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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居
事情总是充满变数,当晚,回到九公阁,秋以至,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分房睡吧。”
我的第一反应是,小王爷肯定给他下药了。
以至一脸认真,不像开玩笑。我看着他使劲瞪眼睛,觉得干涩的可以了,就抽着鼻子扑通跪下抱住他大腿,哭闹:“啊,以至,你不要我了?你怎么能这么就跟我分居?阿九是不是做错事情了,你说出来我道歉,还是什么毛病你不再能忍受了,那我改了还不成?你给我次机会吧,不要这么绝情啊,你要是真不要我,那我就去死……”
“哎呀,你丫这号丧呢?”旁边的向葵看不进去了,“他伤风严重了,开始发烧,怕传染给你,要是真能甩了你倒好了。”
恩?以至脸色是不太好,也没什么精神,听着鼻音是比下午要重了。我抽搭了半天,听完原因更是一滴泪也挤不出来,索性就收起了哭腔,说:“那我更不能走了,最近还有采花贼,我得留下照顾兼保护你啊。”
以至把我从地上拉起来,退后一步对我笑着说:“然后咱俩一起生病?你听话,先回自己房间睡……不准嘟嘴……”
“以至,以至,我不要……”
“也不准撒娇,就这么定了,石头已经给你收拾好房间了,衣物用品都齐全,早点睡。”
“你吃药了吗?我去给你煎药,既然病重了为什么还去锁春楼呢?”
向葵倒了杯茶递给以至,说:“还等着你?洛安早早就回来看着药了,都不是我说你,该看紧点了。”
以至一手一个推着我们俩上楼,边走边说:“向葵去睡觉,阿九陪我回房等药,伺候我睡下再走。”
我答应一声,开始想向葵为什么总能说一些别人特别不愿听的话,难道是心理扭曲?想骂他一句老处男,到底没敢。我们三姿势怪异的往上走,正巧前面炎阳耷拉着脑袋下来,不看人也不说话,直接侧身让路,这比以至要跟我分房还让人诧异,我下意识的看看楼梯有没有被他动手脚。
向葵也注意到:“下午就不太正常,问他怎么了也不说,饭都没吃……”
我惊到,问他:“你说炎阳不吃饭?你见鬼了吧?”
向葵摇头叹了口气:“孩子大了,也到了该想情啊,爱啊的年纪了,我们帮不了的,反正洛安肯定饿不着他。”
我说:“你是说他有相好的了?”
向葵说:“你干嘛两眼放光?阿九……你怎么能这么缺心眼?”
我恼了,跳脚吼他:“这都什么什么跟什么啊,你们天天在前面,什么好玩的都不跟我说,还敢骂我?以至,你听见了吗,他说我缺心眼……以至,以至,以至!你想什么呢?”
以至眨眼看着我们俩,一脸不知所云:“叫我了吗?怎么了?”
向葵笑的不怀好意,道:“以至啊,你刚想什么呢?”
以至说:“没什么,我只是有点头昏。”
我说:“是吗?那你走前面吧,我在后面扶着你。”
以至的房间夹在向葵和洛安的中间,向葵开门进房前还向我们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鉴于他一向神叨惯了,我并未在意。
帮以至宽衣解带,准备就寝时,洛安正好进门,看到我一愣,将托盘直接放在桌子上,招呼都不打一个就往外走,好吧,还得我这个老板先放下身段。
我说:“洛安啊,你小心点。”
他转过身,还是如常的样子,笑的感觉与往常不同却也似曾相识,他问:“你说什么?”
“炎阳今晚不会放过你的,听说他没怎么吃东西,你不如在房门口放个食盒,省得他砸门,害的我们都睡不好。”
洛安看着地面,说了句:“恩,我知道了,记得趁热吃药。”就出去了。
洛安就是洛安,想得就是比别人周到,托盘里除了一碗药,还有两小碟冰糖干果。我坐在床榻看着以至喝药,问他:“今天前面有事吧?”
“为什么这么问?”以至没什么精神,连眼神都是闪躲的。
“每一个都怪怪的。”我拿手指擦去他嘴角的药汁,然后手被握住,他说:“不要管别人,你什么都不管我才高兴呢,我常常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你一直像现在这样,什么都别放在心上,只开心过你的日子,安心让我守着就好了。”
不让想就不想吧,谁叫是以至说的呢。我长呼了一口气,双手穿过腋下将他揽进怀里,细细的亲吻他的脸颊,额头,眼睛,鼻尖,到唇时被他用手掌挡开,笑着冲我摇头,之后我们在寂静的午夜相拥了许久许久。
给他盖好被子掩好床幔,我轻轻的退出房间。脑子里面闪过一些片段,连不起来,被我直接忽略掉,就当没记得过。一个人回到三楼的房间,空空荡荡很不习惯,突然就想起闲出屁来都能找到乐子的小王爷,接着就是司三泉和采花贼,于是,我决定打明个儿开始协助司将军捉拿采花贼。
“什么?你说他回京城了?他不是来抓采花贼的吗?怎么说走就走了,他这算不算是玩忽职守啊?”
“你先听我说,”小王爷把书放下,双手插握于胸前道:“他毕竟是在宫里当差,皇兄突然有事召见他肯定是要回去的,而且那个采花大盗不犯案,也就没有线索,无从查起,留在这里也无用,倒是你,怎么突然这么热心了?”
“我闲的呗,你看书吧,没事我就走了。”
“他过两天就回来了,要不,你跟我回京城吧,咱们去找他?”
萧园书房很小,纯粹装饰用,没什么特色,窗户和门悉数敞开也没有一丝清风,亏得小王爷能稳住看书。
我坐在一旁灌了一大杯凉茶,说:“你待在洛阳有几个月了吧,怎么没被召回去?民间不是疯传你特受宠,骗人的吧?”
小王爷倚在靠背上浅笑,说:“是啊,都是假的,我打算跟你一起老死在洛阳了。”
“要死你自己死,别捎带上我,对了,怎么没看到大花魁?”
“他回燕语斋拿琴谱说是要跟你的以至切磋琴艺。”
“是吗?这几天应该不行,以至伤风了,挺严重的。”
“你的以至不错啊,挺表里不一的。”
我翻翻眼睛,道:“你这是夸吗?”
小王爷移步走到门前,轻轻合上:“是夸,这样才有趣啊,他的话,也许能接未落几招。”
我说:“你在说什么?关门干嘛?”
小王爷说:“就是说他琴艺了得呗。”
小王爷走了两步近到身前,我起身却被他低下的身子压了回来,他两臂支在扶手上,将我锁死。这个情况感觉不太对:“喂喂,小王爷,好热的……”果然,这家伙垂首直接吻上来,我欲闪躲,被他用手掰住脑袋动弹不得,唇贴着并不深入,他的牙齿在我的唇上浅咬着,之后再含住,反复,我没有什么感觉,还能睁着眼睛跟他对视,距离太近,看一会就晕了,小王爷突然大力的一咬,我吃痛,狠狠把腿蹬出去。
看着他在地上弯着身子,捂住下 体嗷嗷直叫,我舔了下唇,流血了,忿忿的说:“谁让你咬我,活该你绝后。”
小王爷强撑起身子,满脸通红,几乎咬牙切齿的说:“我告诉你,老子是志在必得!”
我笑道:“那你最好先给自己配个金钟罩。”
趁着小王爷不备,迅速开门飞出书房,没跑几步跟石头撞个满怀,拉着他,一起跑出了萧园。
据慕石头的眼神目测,我嘴上这个伤,三岁孩子都知道是被人啃的,更何况是别幽苑里那群猴精猴精的家伙,只得徜徉在洛河畔不敢回家。
石头买了一袋糖炒栗子,坐在石梯上吃的挺开怀。
跟以至解释解释应该不会怪我,难办的是向葵和小宛,小宛一定打破沙锅问到底,再添油加醋说给别人听,向葵,总不能真把我怎么样吧,不过亲一下,不至于阉了吧,还有炎阳,他能问出什么让我吐血的问题呢?哎,伤脑筋。
“扒好了,你吃不吃?”
“吃吃吃,当然吃。”
我坐在石头身侧,他没好气的抽走被我坐在身下的衣服,再次肯定最近真的不是我敏感,而是我确实越来越没地位了。
“你说,咱俩今晚去住客栈怎么样?”
“被宛妈妈发现肯定派人满城找,最后必然被找到,你那个伤再加上夜不归宿,向葵不趴了你的皮才怪!”
“那要是等他们都去锁春楼的时候回去,然后你跟他们说我已经睡了,晚上见不着,明天再早早出门行吗?”
“得了吧,每天晚上他们在门口一露头,你迎的比大白还快,这么反常,他们还不都来探望你。”
“那如果去清华堂躲一晚上呢?或者租马车到清虚观玩几天……行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不现实,被我娘知道指不定什么反应呢,天要亡我,难道真的没地方可去?”
“有。”
“哪儿?”
“萧园。”
“我掐死你得了。”
夕阳西下,天上几朵浮云悠闲飘过,怎么看都觉得是在讽刺我。看着门上萧园的牌匾,憋闷到不行。进到主厅的时候小王爷正坐在上位喝茶,眼角带笑,看见我一点不惊讶,一副胸有成竹样。我当下才意识到自己上了当,几欲呕血。
他把茶碗放回桌上,嘴角含笑看着我,道:“既来之则安之,想把晚饭摆在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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