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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
“呲啦——砰!”
我的天啊!这女人是疯子还是瞎子?有这样横冲直撞的么?
我坐在驾驶座上,抚额慨叹。
这下子我是再大的酒也完全醒透彻了。
因为撞死人了。
别问我为什么知道她死了,脑浆都流了一地的人还能活那也没什么人会死了。
隔墙对面一片嘈杂,是火警铃?
幸好再没第二个人往这边跑并看到这一幕。
无视车前的女尸,我所幸倒个档把车从另一个方向开走,从事故现场溜之大吉。
把车开进车库,我先是仔仔细细将车前部清洗了一番,才定心上楼。
打开二楼公寓的门进入房间,我先是例行换了衣服喝了点水,就去晒台上准备把渔具收回来。
这周末和大学死党相约郊外垂钓,可要好好展现一把我的新技术。
结果阳台上空空荡荡的,渔具不见了。我十分不解,这年头难道还有人偷这玩意?莫不是当初买得太贵太高档,惹人眼红了?
我扶着阳台栏杆,四处张望。
楼下好像出了什么事情。我仔细打量,发现电视剧里常有的那种警察局在命案现场使用的黄色标有“禁止入内”字样的细长横幅带,将一块不大的区域完全圈了起来。
下楼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有个骑摩托的男子被一件掉下楼去的渔具上意外横挂小街道左右两旁的钓鱼线给削断了左手腕和脖子……
糟糕,这样证据十足的事情,我还是去自首的好……
现场还有几名警察和法医在勘察。我硬着头皮上去,告诉了他们渔具是从我的公寓晒台上掉下去的。说话期间我尽量表现出害怕和愧疚的神色,旁敲侧击询问他们自己是否会因此受到起诉。那名看上去年近半百的法医拍拍我的肩膀,道:“放心吧,年轻人。你不会因此而受到起诉的。我们甚至都没有在死者的身上找到任何身份证明文件。他很有可能是个偷渡者……”
法医先生后来的话我并没有听进耳朵里,我只知道自己又走了一回狗屎运。
傍晚十点多,我从补眠中醒来。收拾了着装后准备开车去上班,酒吧所在的势力范围最近有些不太平,希望不会波及到我这个小小的调酒师。我关上公寓门,像往常那般下楼去车库了。
像我这样的夜班族最不担心的就是日班族最头痛的交通堵塞问题了。我不急不慢跟在一辆大卡车后面平稳行驶。长而直的街道上车辆稀落,行人也很少。
忽然,一道激荡的火光,伴随着在寂静夜空中无比清晰的爆炸声从一旁楼宇的窗户内闪现!一个从窗户中飞出的黑影在亮照下一晃,随即被后方爆炸的气浪往前猛地推进,向大街上飞来!我隐约觉得那像是个人影……
“砰!——嘎呲啦!呱唧!”
前方行驶的大卡车一个停顿,我连忙跟进踩刹车!我可不想制造一场连环碰撞追尾事故。
撞死人时时刻刻都有,只是今天好像特别多……
前方卡车的司机下车查看,然后立刻报了警。我大幅度调转方向盘,准备变道超车继续去上我的班时,看到他颤颤巍巍拿着手机边描述边干呕、挂断后干脆跑到电线杆旁狂吐的情形。卡车头前方的景象一定十分精彩,可惜我还是挺喜欢出门之前吃下的、由黑亲自下厨煎的鸡蛋那柔柔嫩嫩的口感的……我可不想把它们变成城市环卫工作人员的负担,因此我告诫自己还是别看了的好。
把车停进波浪酒吧后面的地下停车场,我解开安全带,刚从车里钻出来并关上车门,Marks就从离我的专用停车位不远的暗门里钻了出来。我不由皱了皱眉。
“老大,有些厉害的家伙要货。”Marks顿了顿,接着道:“要好的,要很多。”
“来路可靠么?”我拢了拢领口,随意问道。我终于知道前面醒来后,自己的右眼皮一直在跳的原因了。
“……不十分可靠。但是对方出得起价,用的是黄金。”Marks似乎料到我会这样问,所以回答得十分流畅。
他说话的时候我的右眼皮又止不住开始跳起来。我不得不伸手去揉揉它。
“让老螃蟹这家伙去出出风头吧。”我的直觉告诉我,还是别插手的好。
“可是老大……”Marks还想说什么,被我恶狠狠的一记眼刀给堵了回去。
这一整晚我还是照旧用很次很凑合的技术调酒,用很正很妖娆的外貌调戏看得上眼的酒客,然后回家睡觉。
第二天我公休。听说老螃蟹和那伙来历不明但携带了巨额黄金、出手大方的家伙搭上了线,今天要在废城区的某处进行当面交易。我很感兴趣,决定以私人身份去瞧个热闹。
途中目睹了一场建筑工地意外事故——铁锤车故障导致击点有误,碎石横飞令铁球意外压烂了一辆高级加长车,当场造成车内两人死亡。
我调转车头,往闹市城东区方向而不是预计中的城西区方向驶去……
理由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的直觉又一次告诉我,那里会很危险。
结果呢?结果是又见火灾,又见爆炸。
一些街上的行人纷纷朝那栋窗户中不停冒出滚滚浓烟的建筑底下跑去,有些人甚至还是先停了车再从车里出来跑去的。如此一来这条本就不怎么宽阔的街道立刻就变得拥堵难行起来。
不得已,我也只好停下车来观望观望。
抬头看着楼上砸碎窗户拼命大声喊叫着救命的女性,我嗤之以鼻。
老子喜欢的是男人,所以英雄救美这份“美差”不适合我干。
热心群众中有几名身材颇丰的壮汉回应了她们的呼救,开始大叫让她们跳下来。才两层楼的高度,他们无论如何也可以接住二女。
两名女性中长头发的那位首先从窗户跳了出来,而下面的几个壮汉果然是轻易接住了她。也许是受到同伴成功的鼓励,另一名白领装扮的女性也纵身跳了下来。
可就在她落过一楼,即将跳到街面时,忽然一楼房间里一声剧烈的爆炸响起!一根燃烧着的锐利尖头木柱被炸得破窗而出,恰好径直刺向了还处于半空中无法借力状态下的那名女性,就这么在瞬间将她当胸刺穿。这还不算,那木头上的火焰更是将她吊在了半空中燃烧了起来,这女孩一时间还没死透,紧接着就硬生生被活活给烧死了。那凄厉的哭喊声,听得街面上的热心群众个个神色苍白,有几个胆小的人脸都青了。所有人的眼中都不约而同流露出了恐惧无比的神情,之前平安跳下来的那名长发女子更是哭得几乎晕死过去。
这下子可把那些原本没将火灾当一回事儿,走自己路忙自己事的一些路过之人也给吓到了,纷纷徒劳尖叫起“救护车!救护车!”来。在越来越多人的注目中,女子挣扎着、哭喊着,最后渐渐嘶哑了嗓音,慢慢变成了一段被燃烧干净的黑炭……
警车和消防车终于来了。在警笛的提示下,我想起了几份拜托警局局长收集的资料名单还没到手。哀悼了一番自己果然是天生的劳碌命之后,再安慰了自己“反正离得也不是很远,就亲自去取一趟吧”,我返身钻回了车里。
官匪勾结这类事,古今中外都不罕见。
很娴熟地与警局办公室里那帮“勤勤恳恳”的帅哥们招手示意“晚上酒吧见”,出了门后见到的一幕又令我不禁嘴角抽搐。警察局什么时候开始改用小型厢式货车来充当警车了?还在顶上那个小窗口插着一杆莫名其妙的竹签儿……
朝着停车场方向走出大约三十米距离后,身后的警局门口传来一阵骚动,具体怎么样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那不关我的事,不是么?
当夜九点多,我刚从一名唇红齿白、可口非常的15岁少年身上下来,就接到了Marks的电话,说是老螃蟹死在了中午城西区一个仓库的意外爆炸中。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有些吃惊。
这……算不算误伤?
我挂断电话,愣愣看向床上由俯卧姿势改摆出侧卧位的我的拍档。
“这不能怪我,白。要怪只能怪那些家伙们,站得离那个弹药箱太近。”
少年边说边呻吟了一下,我觉得自己又精神了。
“对了,黑,下次你值班的时候,能不能少选爆炸或撞车这些老掉牙的手法啊?实在是毫无新意可言……”我在半秒钟内重新压上了眼前人光裸的玉体,同时啃咬起对方锁骨。
少年略带幽怨地看了我一眼,嘀咕道:“嗯哼?……既然如此,那下次换你去施工,我去监工可好?我亲爱的死神大人?”
“不行……你的硬件设施和技术水平都太差……我辛苦操劳都得不到应有的慰藉……所以……还是由小的来好好伺候大人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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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一直很疑惑朱雯的死法,究竟是什么样的警车能够有那种结构,让竹竿从前方绕过驾驶员而直接插死后面的乘客?
还有,恶搞了《黑之契约者》里的叫法,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