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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破七星局
大周对越国一向虎视眈眈,屡屡有南下之意,越国亦有北上之心,两国虽相互通商,却交恶已久,谁也不将谁放在眼里。
此次越国派来的使团除了齐临渊名声在外,其余皆是不得重用职位低微的官员,越国并不重视此次集会,除了齐临渊毛遂自荐,谁也不愿意接这个苦差事。
众人前来拜见齐临渊后安安静静在馆驿住下,行事极为低调,只希望顺顺当当参加完集会,平平安安回到越国。
大周负责本次四国盛会的是景王,三皇子宇文斌,贵妃之子,母家护国公府林家,武将出身,掌握着南部边境也就是与越国交界之处的兵权。
大周皇帝宇文庸共生有四子,大皇子未及冠得了重病身亡,二皇子为皇后嫡子,名正言顺被立为太子,三皇子便是贵妃之子景王。
景王宇文斌仗着大周皇帝宇文庸的宠爱以及外祖的军权,常年与太子宇文毓打擂台,二人明争暗斗,大周皇帝喜闻乐见,丝毫没有阻止之意。
太子一边恨得咬牙切齿,一边在世人面前展现兄友弟恭,乐此不疲。
据说大周还有一位四皇子,齐妃之子,幼时体弱多病,好几次险些救不回来,齐妃寻死觅活求皇帝请道士入宫为其做法,道士说四皇子八字与皇宫相克,若要活命需离开皇宫。
皇帝无奈只得将四皇子送到宫外,以至于这么多年大周百姓只知太子和景王,并不知道四皇子存在。
三国使团到达次日,景王派了礼官问候众人,并告知两日后景王设宴款待众人。
赴宴这日,齐临渊换好衣服,刚走出房间被迟来的沈辞撞个满怀。
自那日轻薄了齐临渊后,他便每日晚来半个时辰,正好错过他更衣时间,自以为天衣无缝的他却不知自己一举一动全在齐临渊眼中。
齐临渊并未拆穿他,笑着看怀里的人,他正低垂着头,眉间的红痣被遮住不见,微红的脸颊,像两个人小苹果,恨不得上去咬一口。
听见走廊的脚步声,沈辞赶忙从他怀中跳出来,恭敬垂首站在一旁,等几位越国官员走进与齐临渊见礼离开后,他才抬起头便看见一个丰神俊朗的人。
齐临渊依旧一身白衣,只是不同于平日的素雅,衣襟用银线绣着几只栩栩如生的仙鹤,腰间一条金线勾边冰蚕丝腰带,头戴一顶白玉冠,儒雅中更添了几分贵气。
沈辞呆呆的看着他,直到这人走至他身前,俯身靠近他。“好看吗?”
“好看~”沈花痴点头。
“先随我去赴宴,晚些时候让你看个够~”齐大美人笑着拉着沈花痴走出馆驿。
马车上的沈花痴阖着眸子独自凌乱,不知从何时起只要一靠近这人,心不受控制的乱碰乱跳,难不成他对一个同自己一样的坤君生了别样心思?
不行,绝对不行!不能觊觎神仙哥哥!
经过一番天人大战,沈花痴理智暂时占了上风,长吁一口气,再次睁开双眼时看见齐大美人闭目养神,放下心来。
这人怎么这么好看! 不知不觉沈花痴又看呆了,回过神来时马车已到达景王府门口,沈花痴在齐大美人睁开眼前急忙错开视线。
齐临渊瞧着他深红的耳尖,唇角弯起好看的弧度,快了~
单凭景王府的布置便能看出,景王不愧是大周皇帝最宠爱的儿子,亭台楼阁,假山怪石,奇花异草,正可谓一步一景。
宴客的正厅铺着明红色的地毯,地毯上绣着来自西域的番邦图案,摆放美酒和吃食的桌案都是上等楠木所制。
厅里已坐了不少人,景王端坐在上首,正与蜀国、蓬莱使者交谈,听闻越国使者到,看向门口方向,目光有一瞬间的难以置信。
齐临渊不卑不亢行了使臣之礼后带着沈辞入座,当然齐大美人坐着,沈花痴站在他身后不远处。
“诸位贵客远道而来,本王代表陛下代表大周设宴款待聊表心意,本王敬诸位一杯!”景王端起手中酒杯一饮而尽,宽大的衣袖掩住眸中的不屑。
众人亦执起桌上酒杯纷纷向景王示意后饮下。
沈辞闻声略一侧首便看见坐在上首之人,一袭玄色华服,剑眉星目,傲气十足,果然是大周皇帝最宠爱的皇子,一张口便是代表皇帝代表大周,这些受宠的皇子都是一个德行,目中无人。
“本王听闻临渊公子大名久已,百闻不如一见,公子天人之姿,世人诚不欺我~”宇文斌笑道,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坐在低处的众人未注意到那一闪而过的狠厉。
“殿下谬赞!”齐临渊淡淡道。
酒过三巡,宴会上众人推杯换盏,其乐融融。
“素问越国临渊公子状元之身,才华横溢,在下最近有一棋局百思不得其解,想向临渊公子请教,还望公子不吝赐教~”
众人看向说话之人,身材高挑,书生打扮,他正面对齐临渊的方向拱手立在厅内,话虽然客气,语气却极为桀骜不驯,沈花痴不禁细眉轻挑,面露不屑。
景王看了看那人,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齐公子,这位是我大周今次新科状元范韬范大人,范大人棋艺高超,在大周无人能敌。”
被称赞的范韬俯身道谢,得意之情显露无疑。
齐临渊清冷的目光扫过他二人,将他们面上的神情尽收眼底,眸中闪过一丝不屑,“既然连打败天下无敌手的范大人都解不出来,想必无人能解,齐某就不献丑了~”
景王:??
众人:??
越国其他使臣垂首掩面,默默擦了把汗。
沈辞唇角微不可查的抽了抽,勉强忍住差点爆发出的笑意。景王把范涛夸的天上有地上无,齐临渊不过是顺着他的话说,拒绝的理所当然,无懈可击。
此时的范涛红着脸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颇为难堪,景王被扫了面子,一口气堵在胸口,既惊又怒,脸色难看至极。
“齐公子谦虚了~”蓬莱使臣适时开口,缓解了大厅的尴尬,“范大人乃大周国手,擅长对弈,在下听闻临渊公子画技一流,正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想必齐公子善书画。”
“是在下鲁莽了,在下只是想与以棋会友,却未曾想到临渊公子不善棋艺,考虑不周,还望王爷公子恕罪。”范涛一脸委屈道。
沈花痴看着这个道歉也不忘踩人一脚的大周状元翻了个白眼,心里腹诽,这大周选状元的标准是比谁脸皮厚?
范涛话落,景王面色稍缓,清了清喉咙,煞有介事开口,“不知者不罪,本王亦不知名满天下的临渊公子棋艺不精!既然范大人有意与齐公子结交,不若请齐公子挑一项擅长的,你二人切磋一二。”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能看到周越两国状元切磋,此行无憾矣~”蜀国使臣附和道。
厅内众人闻言皆随声附和,纷纷看向泰山般稳稳端坐的人。
齐临渊面色平静不辨喜怒,幽深的眸中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寒意,“既然如此,烦请范大人将棋局摆上来~”
景王:??
范韬:??
众人:??
沈花痴心里对着齐大美人狠狠竖了个大拇指,不愧是神仙哥哥,狠还是你狠,不杀人只诛心,他对齐临渊迷之自信,从未担心他解不出来,摩拳擦掌,准备看接下来的好戏。
艰难维持君子仪态的范韬面红耳赤的吩咐侍从端上一幅棋局。
“此乃七星残局,传说是当年道玄法师参佛时神魂出窍,游历太虚,巧遇天宫仙人对弈,看到精彩处忍不住出声称赞,被仙人识破真身,被驱逐天宫前记下这一残局。”
说道此棋局,范韬自信满满,其实他早已解开,之所以未对外公布,正是在等待这样一个名满天下的时机,他笃定除自己之外无人能解。
齐临渊不紧不慢闲庭进步来到厅内,负手立在棋盘前,周身气度较之身边的周国状元有如云泥。
“传闻道玄法师寄纤农于滔泊之中,寓神俊于形骸之外,所谓形人而我无形,庶几空诸所有,故能无所不有也。”
齐临渊淡淡说道,“七颗黑子分别对应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座星宿,将白子团团围住,一子变七子皆变,斗柄东指,天下皆春;斗柄南指,天下皆夏;斗柄西指,天下皆秋;斗柄北指,天下皆冬。
可惜万变不离其宗,白子只需摒弃杂念,一气清通,生枝生叶,不事别求,其枯滞无聊境界,使敌不得不受。脱然高蹈,不染一尘,臻上乘灵妙之境。”
话音刚落,齐临渊在棋盘上落下一白子,局势瞬间转变,白子脱困,隐隐有将黑子团团围住之势。
“妙哉妙哉!置之死地而后生,不破不立,白子自断后路,硬是杀出一条血路来~”蓬莱使者与蜀国使者已围在棋盘旁,忍不住赞叹。
其余宾客闻声纷纷上前,无不露出赞赏钦佩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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