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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内险中脱身(上)
深宫内苑,一名身着暗红宫衣,手提拂尘的公公走前方带路,而后头则跟着一名蒙眼老妇与一位红衣佩刀男子,俩人皆以慢悠悠的速度在后头跟着,渐渐与前方的带路公公落下了一段距离,不可否认的是,他们其中一人有拖延时间,不想到达目的地的嫌疑。
那名老妇的眼上蒙了一块白布,隐隐约约还能看见白布里,似乎包裹了什么黑色的不名物体,因老妇看不见路,故而那名身着红衣的佩刀男子,必须时刻紧跟在老妇身旁,不时搀扶着老妇上下阶梯。
想来大家对众位的身份,已是猜出了个大概,在前头带路的公公无疑就是郭槐,而那名红衣佩刀男子,便是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至于那名蒙眼‘老妇’是谁,我想大家也已是心中有数。
听见前方的脚步声似乎离她越来越远,张义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来,偷偷地调整了一下蒙在眼前的那块白布,无论是包裹在白布内的黏稠膏体,或是眼前一望无际的黑暗,还是现在身处的陌生环境,这一切都让张义觉得份外的不自在。
今早,当她拦住包大人一众,并提出要易容成娘的模样,冒名顶替进宫之时,每人的脸上皆只显现出惊讶之情,张义的心一下子凉了,这才惊觉自己的想法是有多么的荒唐大胆。
正当张义犹豫着要不要再开口劝说之时,包大人却一脸释然地道出了一句:“如此甚好!”张义闻言一愣,这才发觉众人皆以一种惊喜的目光望着自己,这一刻竟让张义有一种自投罗网的感觉。
其实她能够顺利顶替入宫,也是幸亏了公孙先生当时以医治眼疾为由,这才总算是帮张义挣取了一点时间,只是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制出一张面皮,对张义来说,也实在是件难事,虽是件难事,可在当时的情况下,张义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在闭关一个时辰之后,张义总算是把面皮给赶制出来了,虽比不上平日制的精致,却也不算是劣质产物,因为时间不足,所以连面容的相似度也会有所差异;可张义却觉得,即使不相似也有它的好处,一来可以让郭槐与太后产生只是人有相似的错觉,二来可尽量减免公孙先生对张义越发感兴趣的目光。
而现今摆在他们面前,最大的一个难题其实是瞳仁,面容张义可以模仿,声音张义也可以模仿,可瞳仁却是张义唯一不能模仿的地方。
瞳仁乃是人的心灵只窗,老夫人的瞳仁因患有眼疾,目不能视,所以瞳色灰暗完全没有焦距,即使是最高深的易容高手,也模仿不了盲人的眼睛;最后,公孙先生只好以上药敷眼为由,让张义以白布蒙眼,为防万一,公孙先生还给张义涂上了一层明目的膏药。
这深宫内苑究竟长着啥模样,张义看不见所以并不清楚,只知道,这里大的似乎怎么走也走不完。
张义冒名顶替入宫,若是被太后发现,难免会有性命之危,包大人本想亲自陪同,可惜他乃是外臣,若不奉召不可擅自进宫,而展昭因是皇上赐封的御前四品带刀护卫,深宫内苑能够任意行走之余,在圣驾当前也特许带刀,无人有权拦阻,就算有人想要图谋不轨,恐怕也得顾忌三分;故而保护张义的艰巨任务,便这样落在了展昭的头上。
初见展昭穿官服,张义甚是感概,明明郭槐与展昭穿的同是红衣,虽有色差,可为什么穿在郭槐身上便是不伦不类,而穿在展昭身上则是更显气魄呢,果然,艳丽的衣服也只有此等祸水才能驾驭得住。
走着走着,身旁的展昭突然止住了脚,沉声道:“老夫人小心,这里有阶梯,待我扶您上去。”
“呵,那就有劳展护卫了。”张义依言将手递出,不消片刻便落入了一只温暖的大掌之中。
起初,张义似有不适,当她触到那温暖之时,竟下意识想缩手收回,却已晚了一步,纤细的小手早被大掌牢牢握紧,即抽不出也不能逃,就在同一时间里,耳边又传来了一阵令人酥麻的暖气。
“待会与太后见面时之时不必紧张,只需记得宫中参拜礼仪即可,我定会护在你身旁。”
闻言,张义只是把头埋得低低的,然后轻应了声:“嗯。”本是有安抚作用的温暖,此时却只是令她更为慌乱罢了。
在张义眼中,展昭为人正直持重,不苟言笑,喜怒哀乐不行于色,下属皆对他恭恭敬敬的,感觉颇为拘束,如此便造成了让人难以接近的原因之一,张义对他也颇是敬畏,当然后面畏的成份占了绝大多数。
据王朝所述,包大人还曾婉言劝导过展昭,希望他能够增强自身上的亲和力,结果为何展昭仍是如此?问题明显是出在劝说者的身上(黑脸神如何亲和地微笑,众人都只会觉得心惊胆跳)。
在众人之中,白玉堂是最看不惯展昭的人,经常笑话他面瘫,展昭却也不作理会,若展昭也能做到白玉堂那般随性,咧嘴笑...
唔!不行!那样太妖孽了!想到此处,张义不禁打了个冷颤,适时放弃了这个让展昭笑的计划。
不知何时,展昭已停住了脚步不再走动,张义暗想他们应该是到达了目的地了,那个对她来说,如同虎口油锅的地方。
虽说是受太后宣召,可俩人在原地等了许久,却也不见有任何动静,张义虽然武功不强,听力却也比一般人要灵敏些,此时殿内混杂着许多不同的呼吸声,想必这殿内还站着数十个宫女太监,真是好大的排场,可惜她什么也看不见。
起先张义碍着现场有人,还有点站如松的风范,只是时间久了,张义的脚便开始不安份地在裙摆下,偷偷地做起松筋运动。
时间约莫到了隅中,张义很不雅观地打了个哈欠,本打算继续魂游仙境,可就在此时,屋外竟传来了一把洪亮的叫声:“太后驾到!”
张义吓得一个激灵,竟忘了要等展昭指示,便连忙跪地行礼,操着一口浓浓的乡野口音高呼道:“民妇赵氏,叩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当张义把这段一直闷在心中,快要腐烂发霉的台词全数倾出以后,她自己也不禁松了一口气,殊不知她的举动,却让在场之人看得皆是目瞪口呆。
展昭的嘴角微抽,虽有突发状况,却也很快便做出了反映,跟着张义快速地跪了下来,配合道:“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偕包大人亲眷赵氏叩见太后娘娘千岁。”只不过,他们俩人跪的方向似乎有些不相同。
见俩人都跪了,殿里的太监与宫女这才醒觉过来,慌忙跪地行礼,高呼着:“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如此慌乱的场面,在仁寿宫还是第一次发生。
接着,全场便进入了一片沉寂之中,张义自是不知自己做了什么‘好事’,只以为是太后在摆弄威风,存心不让她起来,那口刚松掉的气又不得不吸了回来,只好认命地继续跪在地上,幸好地上铺着毯子,膝盖才不至于那么难受。
就在张义以为气氛会一直僵化下去之时,背后竟突然传来了一把女子的笑声,张义下意识抬起头来往后一看,却是忘了自己目不能视,只能迷茫地面对着一片黑暗。
“哟,这位老夫人可真有趣,众位平身,来人,快给老夫人赐座!”最后还是由刘后亲自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
张义心中稍微定了定,马上行礼叩谢,待太后踏上最上方的主位坐下后,展昭这才搀扶着张义起身到前方的客位坐下,自己则站在张义的旁边。
见老夫人已入座,刘后这才不紧不慢地盯着展昭问道:“听郭总管说,展护卫执意要陪同老夫人一起进宫,是这样吗?”
“回娘娘,老夫人双目失明又不知宫中礼仪,包大人这才命属下陪同老夫人进宫,以免失礼冒犯了娘娘。”
“呵,包大人实在是多虑了,哀家既然宣召老夫人来,自是不会介意此等小事。”
“太后仁慈,是属下多虑了。”
不知为何,待展昭言毕以后,殿内竟又进入了一片沉寂之中,张义看不见也听不到,难免心中会有些紧张,正盘算着敌不动我不动之时,便听见上头的太后发话了。
“展护卫,既然哀家已承若不会在此等小事上介怀,你就不必再待在此处,继续听我俩闲话家常了。”太后淡淡的一句话,却让张义觉得像是在寒冬中被人泼了一盆凉水般,心寒至极。
太后竟要支开展昭!若是展昭一走,她就真的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既然敌方已动,她是此时不动更待何时,不等展昭反映,张义便开口道:“太后娘娘,俺,呃不对,民妇瞎了眼,若是没有展护卫在旁边,实在是多有不便啊。”
不知是因为老夫人那粗俗的言语,抑或是那口浓烈的乡野口音,让太后看着不由皱了皱眉头,不过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转眼刘后便又露出了笑容,缓言道:“呵,老夫人你也是多虑了,我这仁寿宫的侍女公公多着呢,就不必留着展护卫在此大材小用了,再说这妇道人家聊的话题,展护卫也不适宜在此旁听啊。”
张义听了不禁在心中暗骂道:见谁都道是多虑,我看最多虑的人恐怕是你,这妇道人家聊什么话题,展昭就不适宜在此旁听啦,我就不信你找我来聊行房趣事!
“娘娘,老夫人行动不便,包大人曾再三叮嘱属下要看顾好老夫人...”
“莫非在哀家这仁寿宫内,还会让老夫人出些什么意外吗!”太后有些不满地打断了展昭的话。
在你的仁寿宫里当然不会有意外,有的只是必然的‘意外’,张义藏在长袖下的手不由握成拳头。
“若是老夫人在哀家这仁寿宫内稍有差池,展护卫尽管来找哀家算账,如何?”
展昭连忙低头答道:“属下不敢!”
“展护卫你就先出去呗,既然太后娘娘都不介意俺失礼不失礼的,你留在这听俺们说话也没什么意思啊,还不如到外头去玩,展护卫你放心,俺听过这宫里的戏,基本礼仪俺还是知道的。”最后一句张义特意说得得意洋洋的。
刘后闻言不禁皱眉,到外头玩去?她当这皇宫是村街集市吗!礼仪都是从戏曲里听来的?如此一说,她一开始请安的时候就当是在唱戏?难怪这话后头还带着抖音,这盲妇实在是太无礼了!
刘后虽然心中有气,却又碍于之前的承诺,只好硬是把这口气给咽下去了。
“老夫人...”
“放心吧,你偷懒的事,俺们不会跟包大人说的。”说着张义使暗劲猛地拍了拍展昭的后背,在刘后看来柔软的一个拍背动作,却震得展昭不得不脚下发力以稳住身形。
张义察觉到展昭的小动作,不由得暗自发笑,有这么好的机会,叫她如何能不借机整整这个的板脸狂,原谅她吧,她也只是想要好好地扮演,一个行为举止粗俗的乡野村妇而已。
偷懒?展昭脸色微绿,虽然隔着一块面皮,可他仍盯着老夫人的面皮,想窥探出这面皮内的人究竟有何谋略,良久之后,他终于作出了退让,语重心长地道:“既然如此,展昭就在门外守候,老夫人若有需要,请随时召唤。”
“行行行,你快出去吧,俺难得有机会进宫,还想跟太后娘娘多聊一会,然后要签名呢!”说着拼命朝展昭的方向扇手,示意他快走,张义决定豁出去了。
刘后见盲妇一脸崇拜的向着她,嘴角好像有些不明的液体渗出,若不是因为双目失明,兴许盲妇的眼睛还能发出些恶俗的亮光来,为了弄清楚这盲妇的身份,刘后只能强忍住命人将她扔出宫外的冲动。
娘对不起,为了您的安全,义儿要彻底地颠覆您的形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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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忙着毕业的事....
真的好痛苦....
转眼又三年了....
小的读的是大专....
现在就要外出去实习了....
我该往哪走....
迷茫....
PS:本不想分两章的,但是下章,容小的再改改,太复杂了。
大家快来给我的小说提个建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