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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就是一块钱
原子笔在指尖灵巧地转动着,不时将窗外灿烂的阳光折射到练习本上,掠下一道道耀眼的光斑。
连结A、E还是C、E,这是一个问题。
所以说,开发出人类史上第一道几何证明题的家伙,纯粹就是吃饱了撑的。这种来源于建筑学的边缘学科,只要好好完成它婴幼儿图形识别启蒙教师的角色就好了,干什么要站在少女通往梦想道路的正中央碍事?!谁家的业绩是靠证明A=B+C得出来的?(掀桌)
挡我上名校者,死!!
原子笔倏地停住,改成狠狠地戳着白色的草稿纸。
“青、青月……”一道略显迟疑的女声响起。
保持着左手扶额、低头思考的姿势,我自下而上地转动眼珠:“什么事,妮莉艾露?”
“那个,我想说……他已经走了。”她怯生生地笑了笑。
视线一斜,葛利姆乔的座位上已经空无一人。
“哦,这样。”
慢动作放下抵住额头的手,发现趴在前排座椅背上的双臂仍没有放下。
“还有什么事?”
“青月,其实我刚才就想说了,你手里的数学作业本是我的,”金色的瞳孔直直地看向我,带上了些担忧,“你——”
她很贴心地没有说下去。
我顿了一下,用最快的速度合上本子塞给她:“抱歉,一时不小心。”接着站起身离开座位。
妮莉艾露叫住我:“你去哪儿?马上就要上课了。”
“自然是散步,下一节课是自习吧?”我回过头,笑容灿烂,“对了,刚才那道题,记得延长BD交于F哦~~Salue,mon amour~~”
“哎?”= =||||||||
* * *
喧闹。闷热。
不知贴在那棵树上嚎叫的夏蝉,刺目的日光,一尘不染的琉璃苍穹……
一切都很完美地诠释着夏日课间该有的图画。
猛地甩开大门,抬眼,天台空荡荡的。
我目不斜视地径直走向尽头的铁丝网栏杆,懒洋洋地趴在上面。
好烫。
很真实的痛感从指尖、手心源源不断地传来,蜿蜒而上,在到达心底之前渐渐冷却。
……我的皮大概又厚了一些。
从校服口袋里摸出一小片纸,慢慢展开,铺平。
写有姓名的一栏空间被齐齐挖掉,不过形状总体而言还是长方形。
对了,幼稚园的时候,纸飞机是怎么折的来着?
我蹲下身,认真地陷入思考,手指也开始动作起来。
碍眼的红色笔迹逐渐被层层弯折的白纸覆盖。
“就这样吧。”我拿起折好的飞机左右端详着,“左翼这里开了个大洞,先天不足,可能飞不远呢。”
“你在干什么。”
明明是问句,却硬是没有疑问的语气。
……最坏的时间遇见了最不想看到的人。
最恶。(此为泥轰文= =)
“明知故问,”我继续研究着手中的飞机,“你走路都不带声音的么?优等生乌尔奇奥拉大人。”
身后的人无视我凉薄的语气:“我一直在这里,是你没发现而已。”停了一下,他继续说道:“试卷订正明天是要交的。”
不喜欢被俯视的感觉。
我捏着飞机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转过身去扯出一脸笑:“你也说了,要交的是订正,不是试卷。”
祖母绿的双眼望不到情绪,意料之中。
“如果市丸老师问起——”
“那就糊弄过去。”我笑眯眯地把纸飞机掩到背后:“乌尔,你的任务是照顾公主,不是对我说教,况且,”我向他跨了一步,凑近脸一字一句地说,“我好像没有差劲到劳烦委员长大人您担心我的地步。”
啧啧,真是明晃晃的挑衅啊。
乌发少年没有动,只是视线紧紧跟随着我的动作。波澜不惊的表情,像是无言的嘲讽。
真是,不怎么让人喜欢呢。
“青月,夏祭的那天晚上——”
“没有什么夏祭的晚上。乌尔奇奥拉,”伸出手指,在两人之间游弋,“我跟你,没有什么夏祭的晚上。”
啊啦,说得太直白了么?把自己的笑脸都给撕掉了呢。
移开视线,我调整了一下呼吸,重新固定好笑容:“你……”
想要调侃他的话语,被软绵绵地顶了回来。
如果现在手中有一支原子笔,我一定毫不客气地戳到他白皙的脸上。可惜,天总是不从人愿。
“资源要合理分配啊乌尔君,”我笑着绕到他身后,躲开刺人的视线,“市丸老师钦点你负责帮助井上公主。人家是转学生,能不能尽快适应我们这个温暖的大集体,可就全仰仗你了~~~虽然有诺伊特拉和葛利姆乔在的班级,能不能温暖得起来这点很值得探究……”
“我记得当初市丸老师也有拜托你,女生委员长寺岛青月。”
“诶~?有这回事吗?讨厌啦乌尔酱,你该不会上了年纪,记性变差了吧?我说,这种病可要趁早治,晚了就麻烦了!”
“……寺岛青月,我跟你同年。”
“啧啧,乌尔同学,不及时关注科学技术的新发展,可是没办法在班级同学面前起到表率作用的哦~~老米说过,痴呆症早已不是老年人的专利,它——”
偶尔,你会觉得平时能跟萨尔阿波罗磨磨嘴皮子还是蛮有收获的,比如现在。
科学的力量是伟大的,它一直默默地丰富着我们的语言文化,并时刻准备着为医院的脑溢血病症床位输送新鲜的血液。
前面说过了,乌尔奇奥拉是个非常淡薄的人。
基本你对他说什么,他都可以持续面无表情,直到你觉得了无生趣,自行停止。
我曾经和牙密讨论过他兄贵是不是有睁眼打瞌睡的绝技,结果他抓抓后脑勺说站在乌尔奇奥拉旁边时从来没听见他打呼噜,所以应该是醒着的。
我斟酌了一下,还是没告诉牙密不是每个人睡着后都会像他一样发出袋田瀑布的音效。
不管怎样,面瘫对吐槽毫无反应的行为,让我身为吐槽者的乐趣大大降低。因此,在我嘴上剽窃着萨尔阿波罗的原话,对乌尔奇奥拉进行科学知识普及的时候,我的思维不可避免地跑起了火车。
……你说前面四段已经在跑火车了?
不,国小的时候,老师教导我们任何文章在转换话题的时候都需要引申过度。所以,那四段文字有个很华丽的名字,叫做“转”。
当然也可能叫做“承”。
“起承转合”四兄弟,自我幼年开始就相见不相识。
你吃猪肉的时候,需要认识那头猪么?
楼顶的阳光很刺眼。
我一边长篇大论着,一边抬起左手遮住额头,想要后退到阴影里。
右脚稍稍往后挪了一点。
然后——
眼睛一花,我被乌尔奇奥拉单手抵到了身后的铁丝网上。
视线下移,西法兄贵的右手稳稳地按住我的脖子,左手还是插在兜里。曾经怀疑他之所以如此流连自己的裤兜,可能是把私房钱藏在那里,不过现在看起来,似乎也不是这样。
不得不承认,内黑外白的校服实在反光得厉害,影响判断。
还有,感谢母上和老爸,我不是男人。否则照乌尔奇奥拉这种按法,我已经蒙主召唤。
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我忍住喉骨被按住带来的不适,尽量平淡地开口:“咳、放手。”
用力一拔,没反应。
好吧,乌尔奇奥拉,这是你自找的。
我暗中仔细瞄准雄性人类的弱点,快速抬腿踢过去,结果被他更快地制住,用腿。
所以,如果现在有人上楼来撞见我们的样子,一定会产生相当不妙的联想。
就在我思考要不要呼救的时候,一阵代表上课的小提琴乐声响起。
看来,如果不想把小命交代在这里,我只能自食其力。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涨红了脸瞪着他,一面把牙磨得咯吱响,指甲也恶意地掐住他的手臂。因为呼吸有些受阻的关系,双眼也开始湿润。
尽管如此,我还是发现乌尔奇奥拉不带感情的双眸渗出了一点杀意。
接着他凑近我说:“你,究竟是什么人?”
停顿一秒钟。
“哈、咳咳、哈哈哈……咳咳……”要不是喉咙被掐得难受,我一定会发出无比完美的嘲笑。
“你快、咳、给我放开!”
“……”
我出离地愤怒了:“你、咳、认识我十二年,咳咳,你说我是什么人?!”
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他停止了所有的动作,低头看着我,眼里慢慢透出一种很神秘的情绪。
然后,这混蛋终于知道该放手了。
我立刻抓住身后的铁丝网,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在确认一切身体机能都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损害后,我第一时间转过身给了乌尔奇奥拉一个巴掌。
他保持着万年不变的双手插兜姿势,脸被我打向一边,视线还是转回到我身上。我面无表情地再挥过去,被他一把抓住。
立刻学明菜那丫头换左手,还是被抓住。
卡桑的,艺术跟生活到底还是有差距……
我扬起眉毛,用视线示意他放手。他不说话,也不放手,只是看着我。
“你以为刚才的事情,一巴掌就可以算了?”试着活动了一下被抓住的手腕,发现居然纹丝不动后,我微笑着上前一步。
他还是不说话,不动作。
于是乌尔奇奥拉尝到了少女愤怒的头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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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我和友人谈起这篇文,询问她的意见——
某魔:看完了,看女主失恋吐槽了1W多字。。。。咋一点进展都没。。。。
某魔:存在感也忒低了吧,男主说过几句话?
以上。
我感到鸭梨很大。
眼看TV里小乌的生命逐渐走向终点,TV外我被友人称为后妈,我认为这一切需要一个契机来改变,所以我咬咬牙,还是更了= =
先贴一小些,关于如何给青月甜头,我还得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