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种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玉凤婆婆曾为儿子史刚没有生育能力而发愁，生怕史家从此断了香火。如今自己总算随人愿，盼得“孙子”来，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了。无独有偶，同村一组的一户人家，活脱脱地演了一场借种闹剧，只是事情的结果却令人啼笑皆非。
　　一组的史红松，他家就他一个儿子，老爸老娘也是一把年纪了，史红松有二个姐姐，大姐嫁在本村，姐夫是个木匠，个子虽不高，却能弄来活钱，虽算不富裕，日子却也过得去。二姐嫁给邻村，二姐夫长得五大三粗，一副结实硬朗的身材，浑有使不完的力气，家境比不了大姐家，二姐一连生了五个女伢，硬是生不出个带把的。二姐夫因此说话的语气都是软的，总觉得自己比别人矮了三分，一年到头守着几亩薄田度日。史红松眼看也到三十了，可结婚也近十年了，恁是不见媳肚子凸起来过。红松的老爹老娘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去医院看病所有的结论显示都是儿子红松的问题，一直以来四处求医无果，多年的积累也打了水漂。红松的爹娘在心痛钱的同时彻底失望了，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家要断后，心里恁不是个滋味。红松的老娘急得饭也吃不香，觉也睡不安稳，于是心里打起了小九九。抱着“宁可杂种，不可绝种”的观念，她开始打起了如意算盘。
　　一天傍晚,大女婿来了，红松的娘王大婆做了一桌子好菜，特地招待了大女婿，还特意要老头子打了二斤酒,一家人围在桌旁边吃边聊。红松的媳妇刘巧珍也长得水灵，见姐夫常来家里，也热情的忙上忙下，吃完饭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就回自己的房里去了。红松一家却还没吃完，有些话也不能当着媳妇的面说。见媳妇刘巧珍进了屋，王大婆忙把儿子红松打发到大姐家里去过夜。红松起身走了，二老望着儿子消失的背影，心情却沉重了许多，本来吃饭说些家长里短的很正常的，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地话题又扯到儿子身上来了，儿子的病一直是全家人的心病，而且目前又医不好，一提这事王大婆就唉声叹气，脸上布满愁云，一会儿便老泪纵横。俗话说女婿顶半个儿，岳父家里有难做女婿的能出力的肯定出力，可眼前这局面却让大女婿不知如何是好，看到王大婆伤心他就想安尉几句，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手拿着筷子也不再夹菜了，倒象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王大婆泪眼婆娑，望着大女婿嘴巴张了张，还是没说出来。麻利地用手撩起衣角擦了擦泪眼，一双昏浊的眼眼看着大女婿说：“我有事要求你，你可一定要帮我们家这个忙呀，你又不是外人，也算是我们家的半个儿。”声音有点发颤，却明显带有肯求的意愿。大女婿忙答应：“只有我做得到的，您就只管开口，我一定全力效劳。”王大婆赶紧说：“你能帮的，只是不知你肯不肯。”似乎是在试探，又似在乞求。“您有么话就直说，我能做的一定全力帮忙，跟我还客气什么。”大女婿急急地表白，态度也很衷肯。坐在一旁的史红松的爹一直没做声，他也不知王大婆要说什么。王大婆看了丈夫一眼，又看了女婿一眼，：“那我就说，我家史红松没有生育能力，我想让你帮个忙，不能让我家绝后----”“这个忙我不能帮，我还是人吗？”女婿有点难为情，连连推辞。王大婆使眼给丈夫，意思是要他帮腔。
　　王婆婆把目光投向老子，希望他能做做女婿的工作，帮帮家里的忙。老头子心领神会，也开口说了，“你好歹也是半个儿，不要见外，这个忙你就帮帮吧，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史家绝后呀。”一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沟壑，一看便知经历了不少风霜，岳父开了口，把话说到这份上，只是没有求女婿，一双求的眼神不停在女婿脸上睃巡，王大婆也在一旁帮腔，“你看这个忙要是不帮的话，我们史家就只有断后了，不要你负什么责任的，你只管放开大胆的做，不要有心理负担----”两位老你一言我一语，轮翻做大女婿的思想工作，把大女婿的心也说动了，其实这事给谁做也是天大的好事，女婿的顾忌是有背伦理，先且不谈帮不帮忙，舅娘刘巧珍也是个美女，让自己和她睡觉当然是白占便宜。王大婆和老头磨破了皮，总算把大女婿说动了心，大女婿先是默不做声，挨了半天才说：“我就帮这个忙吧，至于能做什么样也没有多大把握，就先试试吧。”王大婆见女婿答应帮忙，脸上立刻露出了久违的笑脸，好象遇上了救星，她也不管媳妇刘巧珍愿不愿意，她在家里有绝对的权威，以为自己这样做媳妇一定会满意的，于是对大女婿面授机宜。
　　大女婿好象领了圣旨，晚上十点了，天完全黑下来了，屋里灯光如豆，他看了看舅娘住的房，那是堂屋靠东的房，房间里的电视时不时传来声音，他鼓足了勇气去敲那扇门，刘巧珍打开门，见是姐夫，很热情地把他迎进了房里，还搬来一把椅子让他坐，姐夫因喝了酒，脸上红红的，刘巧珍就给夫倒了一杯开水，姐夫端着茶杯却不喝，心口有火在往外冒，看着巧珍娇好的身材，他有点把持不住，一双眼睛色迷迷地盯着刘巧珍。刘巧珍心里犯嘀咕，姐夫这么晚了还不回家，莫不是有么事，也就没往心里去，自己和他好歹也是亲戚，兔子都不吃窝边草，何况家里还有公公和婆婆，尽管姐夫的眼神有点怪，看得让人不自在，也许是喝多了酒吧。便开口说：“姐夫今晚有什么事吗？”“没事，就想过来看看你。”姐夫答应着，脸上一脸的坏笑，眼睛一刻也没有移开过刘巧珍，盯着刘巧珍有点害怕。她又说：“姐夫今天是喝多了吧，我要红松送你回家去。”“我今天不回家了，就在这里过夜，我想和你困觉。”说着说着便借着酒劲起一把把刘巧珍抱住，嘴便啃在刘巧珍的脸上，刘巧珍先还顾及到是亲戚，见姐夫动手动脚心里有点恼火，大声喝叱着：“你这是干什么？”身子拼命地左右摇晃，姐夫本来就有点胆怯，便松开了手，刘巧珍是个烈女子，顺势甩来了一巴，姐夫的酒也醒了大半，只觉脸上火辣辣地，刘巧珍得理不让人，“你给我滚出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这声音把乡村沉寂的夜晚给打破了，打破了许多人的美梦。姐夫才恢溜溜地从刘巧珍的房里出来，十分狼狈。
　　公公婆婆闻声忙过来问发生了什么事，媳妇刘巧珍说：姐夫不正经，对我动手动脚。王大婆一脸地惊讶，但还是打圆场，他今天也许是喝多了，你就不要在外面说，原谅他这一回，他以后再也不敢了。过来又对大女婿说：你怎么能这样，这要是让外人知道了，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搁，蓄生。大姐夫是个粗人，人长得不咱地，也不会说话，本来就是岳父岳母求他做的，如今事情闹成这样又怪罪他，他心里憋一肚子委屈，“是你们求我这样做的，还骂我，“说完便愤怒地往家里走去。刘巧珍听了这话很愕然，嘴巴张着半天合不拢，她才明白事情的真相，原来是公公婆婆早就窜通好了的，想找姐夫借种，王大婆见事情穿了包，不停地向媳妇陪不是，说自己是老糊涂了。媳妇哪里听得进去，当即便回娘家去了，之后不久就要离婚，史红松的第一次婚姻生活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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