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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与成长
降落在禁林附近,其实梵妮心里明白“哈利他们来了禁林”什么的,从头到尾都只是自己的猜测罢了,她没有任何的证据。
这只是个借口。
“不能眼睁睁看着朋友有危险”的甜美糖衣包裹下的,是暗潮汹涌的金钱与权力。
她要钱,她要用那些在禁林里的神秘,或许危险的植物,如果可以还有动物——制造魔药这个世界没有的魔药换取金子、数不清的金子。
这个认知让她的表情一暗再暗。但担心朋友的安危是真的,她喜欢魔药也是真的。
沉着脸藏好飞天扫帚,梵妮深呼吸着,边祈祷哈利他们不会遇上危险,边不断回忆魔药图鉴上的内容。
她往自己身上撒了一大把巴芬粉,在脚边的地上插上标记草,重新整理了袍子把头发盖好,抬起脚走进禁林。
禁林之行比想象中的还要容易一些,有数条不宽不窄的道路,看得出是有人经常大力踩踏留下的,而这样的小路上留下的清晰印记,让梵妮有自信不会迷路。
举着珠光藤顺着小道一路行走,梵妮在打量四周的同时,也被禁林深深地折服了。
这并不是一座普通的树林,它称得上是一座自然的宝库!
见过、采过、熬制过以及没见过、没亲眼见过的植物遍地都是,虽然她对于所有这些植物的价值没有太大的把握,但相信霍格沃兹的植物图鉴和老狐狸那个活的魔药知识库都会是她的好帮手。
她心头的阴郁一扫而空,欢欣得像喝下了欢欣剂,又像是回到了刚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天。
“……给哈利他们做点快乐魔药吧,还有加速伤口痊愈的药,假如费尔奇打了他们的话……”
梵妮一边动手采摘一边自言自语,不知不觉,她已经偏离了原本的道路。
采摘地上的花草到腰痛之后,梵妮就改抬头研究树枝树叶了。虽然禁林里的树大多都是魔杖树,但偶有几棵比较奇怪的树,她还是会不厌其烦地这里敲敲哪里抠抠,随时记得采取样本等回家交给老狐狸的。
但是呢,腰会疼,难道脖子就不会吗?
于是在她回过神来的一瞬间,她的脖子已经疼得足以让她倒吸一口凉气了。
“疼!”
紧接着,如同连锁反应般,她被树根绊了一下,从小坡上方摔了下来,珠光藤掉在了不远处,脚踝磕到了许多的小石子上,火烧火燎的疼痛让她除了嘶嘶地吸气外什么都不能做。
她下意识的想摸摸脚踝,却感觉到手掌扑在了一块凉凉的、什么东西上。再仔细一看,那银白色的东西像是凝固了的某种液体,发出微微的荧光。
“什么……?”
很奇怪地,这种东西并没有让梵妮产生立刻将手移开的想法,反而给她一种……很莫名的感觉。
心跳加速的同时,她感受到的是……悲伤。
梵妮仔细观察着手原来放着的位置,发现同样的物质散布于这片区域的各个角落,向远处延伸而去。
梵妮眨了眨眼,下唇又一次被咬得发白了。
她一定要搞清楚这是什么东西!
就算是为了她在那一瞬间感应到的情绪也好,为了她魔药材料的搜集使命也好。她决心要弄清楚就一定是要弄清楚!
她取出一个空瓶子和银勺子,就像个职业法医似的一边刮取那银色的残留物一边顺着银色的痕迹一步一步向更深处追踪。
银白色的痕迹渐渐的越来越密集。梵妮也开始一一排除可能性。
不是树汁,更不是树胶,应该不是植物的分泌物。看上去像是能够活动的生物的□□,现在越来越多,恩……是因为那种生物聚集起来了么?
梵妮停下来,看着一路上刮取的小半瓶银色凝块,又看看周围的痕迹。她不能再接近了。看着身边的一棵树根上胡乱刮擦的许多银色痕迹,似乎那些动物曾在这附近——这棵树下激斗,那些液体蹭得一树都是。而前方是棵古老栎树,纠结缠绕的树枝后面可以看见前面有一片空地。
……好像是很凶暴的动物呐。
贸然接近是傻子才会做的事,因此梵妮当机立断,立即准备原路返回一小段路。
突然,她听到前面爆发出一阵凄惨的尖叫,手一抖,珠光藤又掉到了地上。
梵妮手忙脚乱,正想把珠光藤捡起来,前方却突然窜出个黑影,看到披着斗篷的她又是一阵乱叫,吓得她跌坐在地上,手脚一阵阵发麻。
幸运的是似乎相比于她黑影受到了更大的惊吓,他/她/它?几乎是打了照面就尖叫着转身向着别处没命地逃走了,而在他的身后,一只大狗紧随其后,梵妮惊愕地看着它从自己身边跑过。
在珠光藤发出的柔光下,近距离的接触让那只大狗的模样被无比清晰地呈现在梵妮眼前。
牙……牙牙?!
是牙牙啊!
梵妮默然地看着牙牙向着她走来的方向飞奔,醒悟过来刚才的黑影应该是个人。而且显然不是海格——海格怎么可能叫得那么乱七八糟嘛!就算是一群龙追着海格,他也应该只会发出……喜悦的喊叫吧。
慢着……那个人……?
“我靠啊!”
梵妮往那个方向看过之后忍不住爆了粗口。
又是马尔福!雪特!费尔奇真的把学生们弄到禁林里来了!
远远的有个人踉踉跄跄地后退,跪倒在地面上,好像觉得头很痛一样用手捂着额头,一只手撑在地上,那围巾在银色的荧光附近也显得很扎眼,是标准的格兰芬多红黄间色。
——那熟悉的背影毫无疑问就是哈利了!
“哈利——!”
梵妮一下子陷入了恐慌,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叫,试图站起来。
哈利他好像很痛苦的样子,重要的是,离哈利不远的地方,有个和披着袍子带着兜帽的人在向他靠近!
而更远一点的地方,一头美丽的动物安静的躺在那里,珍珠色的鬃毛杂乱的披散一地,身下溢满银色的液体——正是她正在追查的那种奇妙东西。
梵妮的大脑轰的一声响,觉得怀里存着银色凝块的瓶子有千钧般的重量——她刮下的那些凝块,竟然是、竟然是独角兽的血液……
屠杀独角兽,在无论在哪一个世界里都是一项重罪,因为独角兽是最为神圣的生命。
传说之中,伤害独角兽的人会遭到诅咒,杀害独角兽的人的灵魂更是永生都不得安宁,永远无法进入天堂和地狱,只能在死后的世界徘徊。
梵妮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把目光从那死去的可怜动物身边移开,向着哈利步步逼近的黑袍人身上。
那个带着兜帽的人嘴角的银色和前襟滴下的液体,昭示着他刚刚吸取了独角兽的血。
邪恶的人!
梵妮捂住了嘴巴拼命压抑尖叫的冲动。在微弱的月光照射下,她刚好能看见那人的半张脸。
是一张年轻——却疯狂的脸,虽然梵妮还想看的更仔细一点,但那人已经快来到哈利身前了,哈利好像还没缓过来,只是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
必须做点什么!梵妮颤抖地举起魔杖,但有人先她一步冲了过去。
马蹄的嗒嗒声,梵妮茫然地看着奔过去的那个身影,他……有着漂亮的鬃毛强健的四肢和人的上半身。
接下来的事情,就像按着快进键播放,声音却坏掉了的老旧录像带一样。
马人向着黑袍人扬起马蹄,恐吓了他。
黑袍人毫不恋战地转身离去,像一阵风一样消失在密林深处。
马人转身过来带走了哈利。
几分钟内,这片空地上就恢复了宁静。
梵妮呆呆地站了一会,才如梦方醒地慢慢走过去,颤抖着伸出手,试图触摸空地上躺着的独角兽,然后很快地缩回了手。
冰凉,毫无生气的身体。
这只独角兽没有闭上双眼,它的眼睛无神地瞪视着天空,看上去就像一个无底的深渊。
她又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伸出手去,慢慢为那只独角兽阖上了眼皮。
“不要再看了……抱歉……没能帮到你……”
小小地哭了一场之后,梵妮赶在海格他们过来之前离开了禁林。
她没有去动独角兽的角,没有触碰它洁白的尾毛,更没有乘机采集它尚未干涸的银白色血液,她还把那小小的半瓶血块埋在了某棵树下。
“钱……也并不是最重要的呐。”
她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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