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遇同人

　　1

　　我是龙骨，光遇高中一霸。

　　高二一共六个班，我所在的班级倒数第二。要不是隔壁六班班主任出差没人管，这周评比五班还得是倒第一。

　　我最讨厌四班的人，因为他们全是别人家的孩子。

　　别杠，杠我就让冥龙咬你。

　　冥龙是我养的一条土狗，黑的。

　　2

　　今早天没亮，冥龙那傻狗一脚踩我肚子上开始蹦迪，大有我不带它出去拉粑粑就踩死我的架势。

　　“你就不会自己去吗？！”

　　我支起胳膊与它对视，傻狗眼睛贼亮。想起第一次见它时，这玩意像个娘们一样软叽叽的，现在也被我养的黑黑壮壮。

　　“你真我祖宗。”

　　我骂骂咧咧起身掀开被子，随便套了一件卫衣拽着冥龙出门。

　　3

　　深秋的早晨还是有点冷，我出门忘记换裤子，很显然一条黑色短裤抵挡不住这嗖嗖的风。

　　我觉得腿毛都被吹支棱起来了。

　　傻狗本来想在公园路边解决问题，被我一脚送进了草垛：“能不能讲个文明。”

　　毕竟这里的热心大妈很多，我怕再被揪去铲一天狗屎。

　　正想看看有没有人注意到我和傻狗的行为，一抬头就撞见四班班长那死面瘫脸。

　　4

　　哦嚯，完蛋。

　　不对啊，这又不是学校，你怂什么龙骨？！

　　于是我也用死鱼眼回瞪。

　　他似乎刚晨跑完，双手插兜侧脸看我，跟我欠了他八百块样。

　　帅哥无语。

　　正当我想摆一个比他还帅还拽的姿势，后面拉屎的傻狗一头撞上我的腰，腰痛带动着腿麻将我整个撞飞出去，脑门刚巧不巧嗑在卡卡西大腿。

　　傻狗，你马的。

　　5

　　现在为止，发生在你身上最尴尬的事情是什么？

　　一天前我或许会说迟到翻墙却把早餐撒了教导主任一身，可没有什么比光天化日之下抱着死对头的腿还让我觉得崩溃的事儿了——顺便还在人家雪白的运动裤上留下俩黑手印。

　　我抽空端详了一下，你还别说，还挺对称。

　　“抱够了？”

　　卡卡西的声音其实和他人一样干净又有点说不出的低沉，我讪讪松开爪子起身：“抱够了抱够——”

　　蹲的时间太长，脚麻没站住，下巴直接撞上卡卡西的跨。

　　6

　　牛啊，龙骨。

　　小说都不敢这样编。

　　7

　　卡卡西是晨跑完顺路买早饭的，我是遛完傻狗顺便忘带家门钥匙的。

　　幸好我家是一楼，扒着空调箱也翻......好的窗户被我锁了，傻狗它本来就是一只流浪狗，饿不死。

　　可我就不一样了。

　　你们有在全校大检查时顶风作案连校服都不穿就这么进校门吗？

　　我敢。

　　所以我又被人送教导办公室了。

　　送我的人是早上刚被我碰瓷的四班班长卡卡西。

　　8

　　教导主任：“我想你怎么也会给我这老头一个面子。”

　　我：“我本是可以的。”

　　教导主任：“那你就穿一个都不到膝盖短裤进校门？还不背书包？”

　　我：其实我背不背书包都一样的里面全是漫画游戏机还有半包用来装x的烟。

　　但我不敢这么说，我只能以最诚恳的口气向这个地中海小老头解释早上的来龙去脉。当然，遇到卡卡西这段被我忽略了。

　　趁着小老头低头倒水，我飞速瞥了眼一旁的卡卡西。

　　这厮怎么老盯着我腿看？

　　9

　　回到班里已经是第一节课上课，我推门而入直接吸引全班人的目光，口哨声唏嘘声阴阳怪气声拍桌子声差点没把楼顶掀翻。

　　新来的老师是个刚毕业的师范小姑娘，也不知道她盯着老子脸红什么劲儿。

　　一头雾水回到座位，脏辫那逼不要脸的摸了老子大腿一把，猥琐的笑容都能让我把隔夜饭吐出来。

　　“龙哥，你腿比娘们都带劲儿。”

　　于是我二进宫。

　　原因是和同学干架。

　　虽然是我单方面殴打他。

　　10

　　刚巧不巧，我和脏辫被班主任压在办公室写检讨书时又碰隔壁班长过来送作业。

　　怎么今天哪都能看见他。

　　我咬着笔头看他笔直的裤管，忽然想起早上手下那热气腾腾（对不起我一大老爷们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同性的身体）的肌肉，和他一句抱够了吗让我本文思如泉的大脑瞬间卡机。

　　说实话哈，我不是很讨厌他的。但我是一个校霸，对一个好学生和颜悦色其实有损校霸面子。

　　对不住，卡卡西同志。

　　我觉得你的腿更带劲儿。

　　11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卡卡西的腿更带劲儿。”

　　旁边脏辫的抽气声就像撒了气的气球，我定睛一看，带劲儿本人站在我面前看我，闻言挑起半边眉。

　　“......”

　　马的。

　　12

　　等中午放学，谣言也从“五班龙骨在办公室说四班班长腿带劲儿。”变成“五班那个不怕死的在办公室强吻年级高岭之花卡卡西。”

　　我从光遇校霸变成光遇流氓。

　　所以大家，不信谣，不传谣。

　　最后还是高岭之花同志带着我去校工部，那里的老大爷又扒拉一条裤子给我。

　　“支付宝到账，五十元。”

　　我觉得没有比我们学校更黑的校服费了，上衣八十下衣五十，一条裤子花去我一周的生活费，这让本就贫苦的流氓更加雪上加霜。

　　可恶，本来可以吃两块的榨菜生活水平直接降到五毛一包的海带丝。

　　校霸心里苦，可校霸不说。

　　13

　　高二的课排的很奇葩。

　　下午体育大课三个班一起上，内容是排球。

　　一般这时我都会躲得远远的。

　　校霸打架很厉害，可惜是一个体育白痴。所以我提前占好位置趴在栏杆上俯瞰操场上一个个蹦跶的崽子。

　　脏辫嬉皮笑脸还想凑过来一起陪我来段青春疼痛文学，被我一脚蹬下去了。

　　“你好胳膊好腿的和我瞎凑什么热闹。”

　　我胳膊受过伤。

　　当然不是因为打架！

　　那是我一生难得见义勇为的一次，却给我留下了病根。

　　秋风吹在身上很舒服，如果没有隔壁班长卡卡西站在下面盯着我就更舒服了。

　　？？

　　你不要过来啊！！

　　14

　　学校里知道我胳膊有伤的只有俩人，一是体育老师，二是脏辫。

　　你们讨厌在不知道任何情况下就站在道德制高点对别人指指点点并讥讽的人么？

　　我讨厌。

　　所以当卡卡西撑着栏杆问我为什么没有班级荣誉感不去和同学一起打球时，对他那点异样的情绪也消失殆尽。

　　“你下来，和我打一局。”

　　卡卡西身上有股很好闻的味道，像是洗衣粉，又像是阳光。

　　“为什么？”

　　“我是纪检部部长，可以对你这种行为按旷课处理。”

　　哈？官大一级压死人哦。

　　15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哪根筋抽了从台上翻下来应战。脏辫本想拉住我，却被我一胳膊挥开。

　　后来我悲愤欲绝：当时认怂，也就没后来这些破事。

　　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16

　　四班班长卡卡西，个高人帅学习好。现在让我再给他加条：手劲大。一个排球被他拍的像老婆和别的男人跑了一样愤怒。

　　第一个球还好，我能用右胳膊勉强反击，可后来不知道这位大哥哪根筋抽了，剩下的球一个比一个狠，球打在我胳膊上震的生疼。

　　要了老命了。

　　报仇也不能这么报吧？

　　“大不了我给你洗裤子！”胳膊实在疼的受不了，我用过此生最大的嗓门朝那厮喊。

　　助威声像只被人掐住嗓子的公鸡，整个操场就剩洗裤子的回声。

　　对上脏辫震惊的眼神，我来不及朝他比个中指，脑袋就被飞速袭来的篮球打了个正着。

　　17

　　“呕——”

　　我整个人扒着校医院的垃圾桶吐的死去活来，脏辫拍我背的力度快把我成二级残废。

　　“扔你球是四班的，”脏辫咬牙切齿：“输不起就暗算的垃圾。”

　　脏辫你其实没必要骂这么难听的我怕是我们输不起毕竟校霸真一体育白痴。

　　“先别说这个......”我猛灌几口矿泉水漱口，“谁把我运医务室的？”

　　脏辫的表情瞬间很精彩。

　　“？？”

　　“......头儿，是班长。”

　　我诧异：“平头什么时候这么有人性了？”

　　“不是......”脏辫五官扭曲。

　　“是我。”

　　我抱着垃圾桶回头，高岭之花提着一袋子东西站在医务室门口，目光平静的看向这边。

　　18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医务室的气氛过于凝重，脏辫寻了个理由溜了出去。医生去给我拿去肿喷雾现在还没回来，也就是说这巴掌大的地方只有我和卡卡西。

　　“......”

　　“............”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我不自然咳了一声，佯装镇定与他对视：“那啥，今早的裤子，对不住啊。”

　　高岭之花不愧是高岭之花，颜值杀伤力极强，以至于近距离看他这张脸令我心底消失殆尽的异样感觉又回来了。

　　你就是一只颜狗，龙骨。

　　我在心底唾弃我自己。

　　卡卡西拉过凳子坐在我面前，目光落在我的胳膊上后又别开眼。

　　咋滴，我这胳膊还脏了他的眼不成？

　　19

　　正当我以为这个大仙要和我一起坐到海枯石烂的时候，校医回来了。

　　校医：“你这胳膊本来就有伤还逞能打什么球。”

　　不是我，我没有。

　　校医：“你再这样折腾你这胳膊也别要了，喏没事就喷喷。”

　　我手忙脚乱接住药罐，临走时顺手提走了垃圾桶。

　　卡卡西本来好好的跟在我后面，可他突然拉住我卫衣帽子，这条小命差点交代在他手里。

　　在我咳得天崩地裂时，这厮轻飘飘丢下我一句话。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三个月我住你家里。”

　　20

　　是我有毛病还是他有毛病？

　　龙骨疑惑.jpg

　　21

　　“不是我伤筋动骨和你撒关系？”一激动我嘴都秃噜皮了。

　　“我打的。”

　　“没关系，”我哪能和一个弱不禁风的小白脸计较，我摆摆手道：“我抗造。”

　　“......”

　　我被他盯着发毛，用尽毕生的文学修养斟酌开口：“我比较耐揍？”

　　“龙骨，”卡卡西声音比广播站那群男的都好听：“我是年级第一。”

　　我艰难开口：“我是倒数第一。”

　　卡卡西呼吸突然有些凌乱，我赶紧缩到墙角生怕这尊佛碰瓷我。

　　“我不想被人认为输不起就找同班同学暗算你。”

　　我突然同情他，年级第一也要维持自己完美先生的人设。

　　“成，那你就让扔我球的找我道歉。”

　　我觉得我的主意很好，既维护了卡卡西的面子，又让暗算小人得到他应有的惩罚。

　　可为啥卡卡西的拳头硬了？

　　22

　　我收回卡卡西是小白脸这句话。

　　因为他朝我肚子来了一拳。

　　力度大到一时间分不清是早上的下巴更痛些还是肚子更痛些。

　　卡卡西打人这事太让我震惊以至于我抱着肚子傻瞪他。

　　光遇高中土不拉几的校服都被这玩意穿出定制的质感，卡卡西将那一大袋子东西放在我脚边，顺手扯下他围巾围在我脖子上。

　　是我傻了还是他傻了？

　　“放学校门口等你。”

　　卡卡西轻飘飘丢下一句轻飘飘的话便轻飘飘走了，我坐在地上扒拉扒拉塑料袋，里面全是我爱吃的大嘴巴子啊不，光之子果冻。

　　还有不少限量版。

　　我随手撕开一个塞嘴里，是金钱的味道。

　　我边唾弃自己没骨气边吃。

　　23

　　你以为我会老老实实去班里然后等到五点半放学再和年级第一手挽手回家吗？尤其是脖子上还围着卡卡西围巾的情况下。

　　除非我有病。

　　光遇高中挺大，从幼儿园到高中一站全包堪称保姆式教学。虽然我初中才转过来，可这并不影响我熟悉校园每一处狗洞。

　　卡卡西好像也知道这些狗洞。

　　他极其贴心的帮我拿去头上的枯草，几近叹息的口气按着我的肩。

　　“你为什么不能再听话一点呢？”

　　秋天太阳落得早，我看不清他的神情，但能闻到他身上独有的气息。

　　有点上头。

　　卡卡西看了眼我手中的塑料袋，我极其紧张将那袋果冻藏在身后。

　　他也不说话，就直勾勾看我。

　　看得我后背发毛。

　　24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你是真的怂，龙骨。

　　我在心底骂自己一万遍。

　　25

　　事到如今，我只能诚恳的告诉他我忘带家门钥匙今晚只能去小区狗窝和冥龙糊弄一晚。

　　卡卡西皱眉：“冥龙是谁？”

　　我老实坦白：“撞我的傻狗。”

　　他好像对这个解释非常满意，捏我肩膀的力道也轻了很多。

　　“找开锁公司。”

　　“我没钱。”

　　卡卡西似乎并不意外校霸是个穷光蛋，他目光悠远又绵长，露出的笑容让我想起童年最宝贝的弹珠。

　　我如果是女生，我可以这三个字我说腻了。

　　他说：“我有钱。”

　　“......”

　　好的。

　　于是我脖子上还围着卡卡西的围巾，手里提着卡卡西买的零食，被卡卡西本人拉着往前走。

　　等一下这人怎么知道我家在哪？

　　26

　　你还别说，超市打折时买一送一的粉红色拖鞋穿卡卡西脚上还真的挺配。

　　我端详我的蓝色拖鞋，一股好兄弟就要穿同款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说实话，卡卡西这人就像我们班女生看的小说男主似的，长得帅学习好父母从商，好像还有一个留学的哥哥。

　　我有些忧伤。

　　这么一牛的人物端着我家锅问我这锅几天没刷是不是挺有幻灭感的？

　　傻狗又不知道去哪了，我只好自己孤独寂寞的往嘴里送牛肉粒——这也是卡卡西买的，还有地上那一堆瓜果蔬菜锅碗瓢盆。

　　我觉得扶贫少了卡卡西这人都是2020年最大的损失。

　　要不是我拼死拦着，这少爷都能搬一套实木家具进我这小破房子。

　　我怎么觉得他是想长久住下？

　　在超市时我举着卡卡西买的冰淇淋有一搭没一搭吃着，顺便盯着他往购物车里扔牙膏牙刷。

　　27

　　“你家盐放哪里了？”

　　我嘴里嚼着东西含糊不清回他：“我家没盐。”

　　“刚才买了，在我包旁边的袋子里。”

　　我虽然学习不好但我能听懂卡卡西的言外之意是：赶紧给我送过来免得我把锅扣你头上。

　　变故就在这一瞬间。

　　我发誓，我用傻狗后半生的幸福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往卡卡西书包里看的。

　　双肩包里除了几本教科书，一个让我熟悉到发指的东西映入眼帘。

　　是我今上午换下来的黑色短裤。

　　现在板板正正躺在高岭之花的书包里。

　　我人傻了。

　　见我迟迟没有送盐，卡卡西拿着锅铲从厨房出来，我还维持从他书包抓短裤的姿势，在对上他看似平静的脸时脑子里有根弦啪一下断了。

　　28

　　早上的下巴下午的头，晚上的肚子和现在的我。

　　明明是卡卡西先拿的我的裤子，可我却卑微的像是翻别人东西被当场抓住的憨包。

　　29

　　对此，卡卡西冷淡的如同把我短裤塞进他书包然后栽赃嫁祸似的。

　　他反应这么冷淡搞得我像是被人糟蹋的黄花大闺女样忸怩，就差捂住胸口大喊流氓非礼啊。

　　卡卡西握着锅铲走近，我听到自己心跳如雷。

　　就当我瞪大双眼以为他会对我做些什么时，人家只弯腰拿了袋盐。这一刻，我看到卡卡西身上发出圣洁的金光，相形之下我就是思想龌龊的戚戚小人。

　　是我冒昧了。

　　对不起。

　　我没有往下翻，自然也就没有看到在那条黑短裤下还有一些更隐蔽的秘密。

　　后来想想，我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大嘴巴子：你咋就什么傻逼呢？卡卡西那厮透露给你的信息都这么明显了，你脑子不好使被关起来也实属活该。

　　30

　　纯属活该的我现在抱着卡卡西做的蛋炒饭似野猪下山般猛吃。

　　讲真，我活到现在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蛋炒饭。

　　因为我买不起，光遇校霸是个不折不扣的穷光蛋。打架都掂量着来，生怕赔对方医药费。

　　连干两碗后，我终于可以放慢进食速度，也得空看看对面同样席地而坐的卡卡西。

　　真他娘的好看。

　　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后我决定以后好好听语文课来丰富自己贫瘠的大脑。

　　“我脸上有东西？”卡卡西终于放下筷子看我。

　　我抱着碗极其诚恳：“你真的很好看。”

　　卡卡西神情突然变得怪异，他幽幽瞪我好久，才勉为其难开口道：“谢谢。”

　　我偷乐，哪有人不喜欢别人夸自己好看的。

　　31

　　但事情已经发展到卡卡西要在我家洗澡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傻狗溜达回来，看到这一地的东西后看我的狗眼里透露出你偷吃不喊我的震惊。

　　“水放好了。”

　　卡卡西拿着浴巾从卫生间出来，客厅一人一狗都扭头看他。

　　傻狗不喜生人，可见卡卡西比见我还亲一个劲的扒拉人家裤腿。

　　丢狗现眼。

　　我跟个木头桩子似的看卡卡西穿外套，穿鞋，打开门。

　　“你干啥去？”

　　我像只呆头鹅眼巴巴的。

　　“舍不得我走？”

　　卡卡西微笑着抬起另一只手挥了挥：“倒垃圾，要一起吗？”

　　你怎么总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龙骨。

　　我唾我自己。

　　31

　　“没想到你竟然会倒垃圾。”

　　卡卡西下楼的步伐一顿，来人面容隐在暗处，指尖燃着半截烟。

　　“要是被父亲知道，他会是什么神情？”

　　男人将烟掐灭掷地，皮鞋狠狠踏上去碾碎。

　　“初中你还未成年，我顾及你那可笑的自尊心暂时把他让给了你。”

　　“现在你拿什么和我争呢？”

　　男人从暗处走近，俊朗的面容在昏黄的灯光下一览无余，金丝边眼镜隐去了他眼底的暗涌。

　　“用你可笑的占有欲吗，我亲爱的弟弟？”

　　楼梯上的卡卡西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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