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宝莲灯同人】千秋功罪

作者:幻朱若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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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谈


      与展昭相识后,白玉堂就是开封府的常客,但由于他对开封府的饭菜一直敬而远之,所以,直到今日他才第一次见识到这开封府的饭厅。
      嗯,布置得还算古朴雅致,只是狭小局促了些。
      其实这是白玉堂以自己的标准冤枉了这饭厅,日常光顾这里的也就这么三个人,若不被白玉堂强拖出去,展昭会时常与包拯、公孙策一同用饭,若展昭不在,便只有包拯和公孙策二人在此吃饭,相对于三两个人而言,这饭厅确实够用了。
      开封府鲜少有客人,原因有二:其一,包拯秉性太过刚直,在朝堂上不是参这个,就是弹那个,他看别人不顺眼,别人也看他不顺眼,人缘太差了,是以同僚来此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大多是为了公事,自然不会留饭。其二,正如白玉堂所言,开封府的饭菜太令人发指了,整天白粥馒头青菜萝卜,谁受得了?就是与包拯相交甚厚的八贤王来开封府时也只与包拯品茶下棋,吃饭,还是敬谢不敏了吧!
      所以面对今日突如其来的一群客人,光排座次便让公孙策头疼了一番,好在他善于谋划,塞塞挤挤也能坐下了。待自己落座后,他突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恍惚感,自己这是和一群神仙在一起吃饭?
      包拯倒还算镇定,连黝黑的脸上都带着些许平日少有的亲切而慈祥。其实他心下也觉古怪,这里的人,原告、被告,加上他这个主审,白天还在公堂上唇枪舌剑,晚上居然在此同桌而食,生平未见,生平未见吶!
      白玉堂比较好奇开封府会拿什么菜来招待客人,一看桌上的菜,好眼熟,再看看,这不是自己中午在樊楼点的菜么……
      事情是这样的:开封府的厨子老吴晡时突然收到衙役的传话,说是让他晚饭加几个菜,府中有客人。老吴听到这话就愣住了,开封府除了白五爷,几年也不见一个客人,所以并没有备下什么招待客人的菜蔬。仓促之间让他准备,着实太为难他了。倒也不是他想躲懒,只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何况他是个男人。好巧不巧,樊楼的伙计在那时送来了白玉堂午间叫的那桌菜。老吴见了,登时眼前一亮、如获至宝,便将这桌菜恰到好处的派上了用场。
      白玉堂看着这桌菜,心中好生纠结。虽说是樊楼的菜,也没吃上几口,但到底是午间的剩菜,用来待客终归不好。他斜眼去觑展昭,见他面色如常,没什么反应,也就放下心来大快朵颐。
      后来白玉堂才发现确实是他想多了,沉香他们根本无心吃饭,包拯和公孙策吃了几口就走了,展昭光顾着拿肉和骨头喂哮天犬了,自己也没吃两口,所以这一桌子菜基本都是白玉堂一个人在吃,他饿得狠了,两顿并一顿,倒是吃了个畅快。
      吃完之后,白玉堂不禁长叹一声,这顿饭算是他饭局生涯中最离奇的一顿了,悄无声息的开始,悄无声息的结束,由始至终,除了公孙策寒暄了两句话外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当真无趣得很。甚至连展昭都没理他,喂哮天犬吃完饭他就牵着狗儿径自回房去了。白玉堂四仰八叉地独坐了一会儿,也离开了。至于沉香他们什么时候走的,他没注意,也不知道。
      今夜无风,空气有些闷窒,让人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夏日。苍穹漆黑如墨,天际边越积越厚的云层掩去了星月,泛着妖异的红光,似乎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展昭临窗而立,望着夜空,忧心忡忡,但回头看看已经在床尾熟睡的狗儿,脸上又泛起了温暖的笑意。
      小屋中烛光跳动,和着狗儿细微的鼾声,宁静而安详。
      然而,这让人心安的时光总会被什么东西打碎,外间已起了风,门窗被吹得吱呀作响,展昭正要关窗,却被窗外伸来的一只手拦住了。
      颇为无奈的停下手上的动作,展昭走到床边坐下,伸手去安抚被风声惊扰似要醒来的哮天犬,狗儿动了动身子,舒服的蹭了蹭他的手,很快又睡熟了。
      劲风扑面,展昭本能地伸臂一勾,手中便多了一件物事,而且是很大很大的一坨。
      定眼一看,一床被褥。
      把被褥扔床上,他扶额,问道:“你把这个搬到我房里作甚?”
      那厢边,白玉堂已从窗外跃入并关好了窗。
      展昭的房间很小,只有一床一桌一椅,本来那桌椅是靠窗放的,白玉堂觉得它们碍事,就硬把它们塞到了床边。虽然至今展昭也不太明白这位白五爷为什么好好的有门不走,非要爬窗,但好在他只爬自己的窗,也就随他去了。
      白玉堂并不答话,只嘻嘻一笑,挨着展昭坐到了床沿。
      展昭被他挨得难受,推了他一把,示意让他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去。
      猫儿的身子暖暖的,挨着的感觉很好,白玉堂有些不舍,但又怕展昭恼了,便起身坐到了椅上。
      他目力甚佳,望见桌上放着一张素笺,上面墨迹未干,明显是刚写的,至于是谁写的,不问自知。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就拿起来看,是一阙《寄衷情令》,再看笔迹,隽秀飘逸下透着几分骨气劲峭,的确是展昭的字。
      他挑眉,戏谑地问道:“呀,没想到我们猫儿还会填词,文采斐然啊!寄衷情?猫儿,这情你寄与谁?”
      展昭面上莫名一热,这词原是他百感交集下胡乱涂鸦的,刚才见被白玉堂拿起,想要阻止已是不及,若施法焚毁,这老鼠定会不依不饶,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便就由着他去看了。
      白玉堂一字一句的念来:经年又遇浅凝霜。云重碧霄凉。乘风引剑折歌,飞盏尽离觞。
      寻旧路,望瀍邙。寄徊徨。蓦然回首,天上人间,无限思量。
      念着念着,白玉堂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离觞”不是什么好词。
      “旧路”?他那旧路好像也不怎么好。
      “瀍邙”……更不是什么好词……
      微怔之下,手一松,那素笺便从他掌间滑落,飘啊飘啊飘,慢慢淡去,直至无踪。
      白玉堂直视展昭,用从未有过的、极郑重的口吻问道:“猫儿,日间你与他们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
      展昭一愣,随后清浅一笑,吐出两个字:“你猜。”
      白玉堂又是一怔,再问:“你知道些什么?”
      “你猜。”
      “那……以后会发生什么?”
      “你猜。”
      三个玩味十足的“你猜”激得白玉堂无名火起,他突地从椅中站起,一脚将椅子踹飞。
      哮天犬被惊醒了,窜入主人怀中求安慰。展昭瞪了白玉堂一眼,自去安抚狗儿,继续哄它入睡。
      白玉堂眸中泛起血丝,一声不吭走到床边,又挨着展昭坐下,也是一副求安慰的模样。
      展昭侧身坐着,将再次进入梦乡的狗儿安放到榻上,忽明忽暗的烛火将他那张如玉般的面庞映得益发朦胧起来,朦胧得几要散去。
      “玉堂,你听我说。”缥缈的声音响起,舒缓而从容,“我对他们说的,确是肺腑之言。若是可以选择,我永远都不想变回杨戬。可是……将来会发生什么……我……我真的不知道。”
      玉堂,我不知道不代表不会发生,就如同我再是不愿,却还是变回了杨戬,这就是宿命!所以杨戬的路,我必须走完!
      这句话,展昭没有也不忍说出口。因为他转过身来,正对上白玉堂那双通红的眸子,那双眼眸中有火焰在跳动,似要将他二人一同燃成灰烬。
      白玉堂薄唇紧抿,一瞬不瞬地望着展昭,然后用尽平生之力扳住他的肩,直攫得展昭双肩咔咔作响。
      “臭猫你给我听着,不管你是杨戬还是展昭,不管你是二郎真君还是御前护卫,我只认定你是我的猫儿!所以,白五爷不许你出事!不然……”他顿住了,不然怎么样,他不知道。
      一席话激得展昭心绪翻腾,热血如沸。这老鼠的性子他自然知晓,嘴硬心软,还极认死理,不管将来发生什么,需得先稳住他,不然,指不定他闯出什么滔天的祸事来。
      “有白五爷照看着,我能出什么事?”他莞尔一笑,不动声色地拂去了白玉堂的手,又指指床上的那坨被褥,说道,“不过,白五爷,请问你这是作甚?”
      白玉堂自也熟知展昭的性情,方才发泄了一通,心绪稍许平稳了些,难得听他说笑,雅不愿搅了他的兴致,也笑道:“五爷没地方睡了,就来借你的猫窝睡一宿。”
      没地方睡?怎么可能!展昭疑惑地看着他,他不是一直住在开封府的客房吗?
      白玉堂知他所想,不问自答:“开封府总共也就那么一间客房,被你家亲戚占了,我只能来睡你的猫窝了。”
      开封府名气很大,但占地不大。莫说开封府了,从太宗皇帝到当朝官家都想把皇宫扩大整饬一番,奈何百姓不答应,也只能不了了之。
      开封府总不能与皇宫比肩,所以,在有限的范围内,开封府只有一间客房。除了包拯的嫂娘来住过两三次外,这里的常客便是白玉堂了。今日若不是看在丁香这个女流之辈的份上,他也断不会将房间让出来。
      “他们……”他们还在?提到他们,展昭还是有点莫名的抗拒,“他们都住在客房?”客房是比他这间小屋大上许多,只是怎么也塞不下五个人吧!
      “那猴子不知去哪里了,客房就让给龙宫那两口子住了,其他两个,睡柴房去!”白玉堂满不在乎的随口答道。
      “柴房?!”展昭似乎有点不满了,护短的性子也似乎跟着神识一同回来了。
      白玉堂很是不屑,反问:“不然呢?猫大人觉得他们是跟包大人一屋还是跟公孙先生一屋?”
      展昭想想也对,开封府通共那么大点地方,除了柴房就只有牢房了……
      白玉堂起身去收拾被褥,然后,他发现了一个大问题……
      展昭的床实在太小了!小得只能铺一床被褥!
      他们一同外出时也不是没碰到过客栈只有一间房的情况,可人家客栈房间大床也大呀,今晚这情况是第一次发生。
      展昭也懵了。
      “要不……”
      要不请白五爷去睡客栈?且不说天色已晚,就从外面传来的滴滴嗒嗒的雨声听来,就知雨势不小,这时候将白五爷撵出门去,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展昭将刚才白五爷丢过来的被褥整理了下放在椅子上,无奈道:“要不一人一头。”
      白玉堂看了哮天犬一眼,满脸嫌弃。难道让他和狗睡一头?
      展昭急忙解释:“我给它洗过澡了。”
      洗过澡也没用!
      白五爷二话不说脱了外袍靴子就钻进了被窝。枕上和被子上都有猫儿的气味,白玉堂心里生出一种难以言表的舒畅。
      展昭迟疑了很久,才磨磨唧唧地睡了进去。
      两人从未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过,展昭第一次觉得这被窝实在太小了,而且好热。白玉堂还恶作剧般地不断对他哈气,满脸都是轻佻的笑容。
      展昭被他弄的极不自在,猛地背过身去。那床本来就不太结实,被他一个翻身,吱呀一响,差点塌了。
      白玉堂发出一声哀嚎:“死猫,别把床弄塌了!”
      这句话实在太过暧昧,展昭听了,登时面红耳赤。白玉堂自己也是一怔,随后心中飘过一种异样的感觉。他常年流连于烟花之地,自是经过人事的,今夜这感觉……
      背靠着背,摩擦着,小屋中陡然升温……
      白玉堂慢慢的,尝试着,想将展昭的身子扳转过来。在被他触碰的那一瞬间展昭突然僵住了,整个身子动弹不得,泥塑木偶一般任他摆弄……
      衣衫被凌乱的丢了满床,似乎又回到盛夏时节,这小屋就如同蒸笼一般,实在太热了……
      扑通,扑通,两个人的心跳都紊乱快速起来……
      屋外大雨滂沱,屋内云奔雨骤……
      哮天犬又被惊醒了,歪着脑袋看了好一阵,突然冲着白玉堂狂吠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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