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美人抛弃的偏执皇子重生了

作者:岭近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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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从大理寺阴冷的牢房中走出,才刚一出来,谢景琛就看到门口有一个未央宫中的宫人在墙边等候。
      一看到他,顿时走上前来,施施的行了一礼,随后将自己手中的纸条朝他递过去,有些磕巴对谢景琛说着之前嬴煦吩咐自己的话。

      磕磕绊绊的话音语落,谢景琛点点头,只道了一句,“知道了。”便让这说一句话就小心翼翼的抬眸看他一眼生怕自己转述的嬴煦的话让他不悦的宫人退下。

      嬴煦那边过来的宫人离开后,谢景琛向前几步,把一旁吊儿郎当正蹲在地上逗弄着不知打哪儿来的野猫的下属提起来。

      直接就将刚刚获知的此事转手交付与他进行,道:“你替我跑一个地方。”
      猝不及防的就被一个前所未闻过的名字糊到脸上,不久之前才刚在这皇宫之中做完了“驱邪”的“法事”的裴行舟不禁一脸懵,反射性的问了句,“这什么?”
      谢景琛道:“嬴照在此处,你去将他接回来。”

      嬴照不知所踪的消息,裴行舟自然也是有所耳闻的。毕竟这件事情要说起来是当真不小。
      可……这件事的问题在于——

      他目光有些奇怪,对谢景琛问道:“你是怎么得知嬴少将军的下落的?”
      虽然如今按照官衔来说,嬴照已是大启的大将军,可对于他们这一辈的人来说,却还是更加习惯这样来称呼对方。

      紧接着他就听到了一个明明处处不合理,但是由谢景琛的口中说出来,却又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的答案,
      “阿煦告诉我的。”

      随后裴行舟抽了抽嘴角,但也还是把自己的吐槽之语给压下去了,就着这句话中的问题向下又问了句,“大小姐哪来的消息?”

      听到他这句,谢景琛侧眸看了他一眼,语气有些嫌弃道:“阿煦自有她的道理,你照做就是。”

      “……”
      忍住。忍住。
      裴行舟在心中告诫着自己,眼前的这傻子是自己的上司,不能动手打。

      当然,这里面最大的问题还是他打不过,谢景琛再怎么说也是正儿八经的军中出身,数次上过战场,也实打实的立过军功。要不然的话凭借多年的好友关系,他早就和这个倒霉恋爱脑上手了。
      在心中努力的给自己做好建设以后,裴行舟长舒一口气,随后又问道:“这个部落在哪里?”让他去找人,总得给个目的地的方向吧?

      一句话音才刚落下,就见到谢景琛毫不犹豫的回道,“不知道。”
      紧跟着又是一句:“你自己派人去打听。”
      这个部落的名字若非是从嬴煦那里获听,谢景琛根本就不会知道还有着这么一个爪哇部落。

      “……”裴行舟被他给噎的说不出话来,随后他像是想到什么,忽然之间问了句,“谢六死了?”
      听闻这句,谢景琛微微颔首。

      看到他点头,确定了皇帝的死讯以后,得知后患已除,裴行舟顿时心下安定下来,而就在这个时候,紧接着他就听谢景琛又说了一句,“你尽早些动身。”
      一听到上司这句“撵人”的话,裴行舟不仅有些忍不住道:“老大,你就这么着急赶我走,好歹你让我在金陵城把你的登基大典看完吧?”

      虽说理智上他知道谢景琛去接回嬴照的事情交付给自己,是出于信任他的表现,但是眼下这才刚从漠北回到金陵,回来之后他还一直都在忙,好歹给人个缓冲时间吧?

      而听到他的这一句,谢景琛顿时就是一愣。

      登基。
      ……当皇帝。

      其实在见到嬴煦之后,他完全就忘记了,还有这样的一件事。
      ——他心中唯一所求,不过是嬴煦平安而已。

      看着谢景琛的这副模样,裴行舟心下顿时就是一个咯噔。
      他迟疑了一下,而后小心翼翼问道,“你该不会是……”把这件事给忘了吧。

      只不过最后几个字话到嘴边怎么都说不出口。或者也可以说是,不想说出口。因为在问出之前,心中就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只不过他虽未说完整,但谢景琛也明白他的意思。所以在顶着他的有些惊疑的目光注目之下,谢景琛点点头。

      紧接着很是实诚的说了句,“此事……你等我问问阿煦。”
      他这一句话说的裴行舟差点上不来气。

      掐着自己手上的动脉让自己不要昏过去,压着声音问道:“你不要告诉我,如果大小姐不让你当皇帝,你就真的不当了。”

      诚然,裴行舟知道,谢景琛对于嬴煦的感情很深。
      当年他也曾为嬴煦放弃只要他去争就一定可以得到的皇位,把自己给流放到西北荒凉之地。

      身在西北的四年以来,从不曾有过不臣之心。
      但是现在,皇位却是就摆在他的眼前,是他的唾手可得之物。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他何至于再放手那个位置啊?

      看着他这副极力克制着情绪,以免冲上来掐自己的脖子的模样,谢景琛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以一种极为自然,理所当然的语气反问回去,“阿煦若是不让我当皇帝,那我为何要当?”

      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希望嬴煦能够开心。
      如果他的行为是嬴煦所不喜的,与她的意愿相悖,那他去做这样的事情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裴行舟捂住自己的心口,有些不忍直视的问道:“你知道你现在这样像什么吗?”
      一句话一落下,他也不懂谢景琛的反问,直接就自问自答起来,“就像是市井话本子中见过那身为主角的穷酸书生后就什么都不要、也什么都不顾了的千金小姐。”

      那可是就在眼前的皇位啊!已经到了他手上,仅仅半步之遥,只要他随便向前走上两步就属于他的皇位!
      听着这个有些奇妙的让人很是感到一言难尽的比喻,谢景琛顿时就呵斥了一声,“你别胡说!”

      听到他这一句,裴行舟刚想说好像倒霉老板还有点救,紧接着就听到谢景琛又说了句,“我才是那个一无所有的穷酸书生。”
      能被身为千金小姐的嬴煦看上,是他的福份。

      他与嬴煦,一个是地上的尘泥,一个是天上高洁的浮云。
      所以即便她看不上他,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
      很好,谢景琛依然还是那个他熟悉的恋爱脑,事到如今,他已经彻底没有救了。

      随后谢景琛垂了垂眼睑,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声音轻轻的说了声,“其实我只是……”
      “怕阿煦叫人给欺负了。”

      即便如今他已经回来了,可上一世的事仍然历历在目。
      每逢午夜梦回之际,有时会梦到那个冰冷的、没有嬴煦的世界。再也没有那个睁着漂亮凤眸提着要求让他做这做那的姑娘,冷冷清清,孤孤单单,仿佛天地间都只剩下他一人。

      “不是——”听到他说这一句,裴行舟终于再也受不了,忍不住的插话道:“就她那性格,谁能欺负得了她去啊?”

      想起他们回来入宫的那日,嬴煦周身气场仍然是当年离开金陵以前一如既往的张扬与骄傲,一看就是没受过什么委屈,不曾求全过的模样,裴行舟忍不住心道,嬴大小姐不欺负其他人就好了,哪有她受欺负的事儿?

      不过有关于谢景琛对嬴煦的滤镜到底有多深,他也算是常年日积月累的体会的最多的几人之一,现在看了看上司那不知是回想起什么的模样,裴行舟也不欲再多说,反正说也说不动。

      跟在谢景琛身边的人都知道,只要是涉及到嬴煦相关的事情,那谁都不要想试图劝说谢景琛,这是说不通的。
      所以即便皇位这件事情他心中有再多话想说,也都给压下去了。

      与其白费口舌,还不如去听话做事,起码不用被老板是个无可救药的恋爱脑这件事给气死。
      思及此,裴行舟直接一甩手,表示道:“我走了!去查你说的那个部落的事去了!”

      至于说嬴煦对谢景琛的影响这么大,他们这些谢景琛手底下的人就完全没有想过去找嬴煦帮忙说说话?其实这件事情还真的有人想过从前也真的有人去做过。

      然后最后的下场就是当年人去找嬴煦的时候,直接被这位金陵城中最尊贵的小姐让人给打成了猪头,因为他啰里八嗦的污染到大小姐的耳朵了。而之后谢景琛在知道此人去干扰营去之后,也是一丝情面都不曾留的以雷霆手段让他在金陵城中消失。

      ——切切实实的告诉所有人,嬴煦的主意不是他们可以打的。
      那是他的逆鳞,触之……即死。

      回想起当年的金陵往事,裴行舟不住的在心中叹着气,想着只希望嬴煦“大发慈悲”千万不要和谢景琛说不想让他当皇帝。要不然的话,这一遭真的就是白白折腾了。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还平白无故为他人做了嫁衣。

      嬴煦怎么就不喜欢谢景琛呢?她要是能看上这恋爱脑那该有多好啊……

      “等等!”
      正当裴行舟在心中做法祈祷着让嬴煦喜欢一下谢景琛的时候,忽然身后传来倒霉上司的声音,好像是有什么新的东西要交代他。

      而就在他刚刚才转回头的下一刻,紧接着裴行舟就被上司拉到一旁,一本正经的问他,“你有没有,可以让男子美颜护肤的药物?我想把自己弄的好看一些。”

      “……?”
      裴行舟缓缓地打出一个问号。

      随后他盯着谢景琛那张光洁如玉的俊美容颜看了半晌,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情,道:“你是不是有病——?”

      谢景琛长得本来就好看,丰神俊朗,剑眉星目,是很受女孩子们喜欢的长相。他不爱束发,总是梳着高马尾,带着满满的少年锐气,此前在西北的时候,每逢出门,常常有女孩子往他身上悄悄的掷花。

      至于在金陵城的时候?他大多是跟在嬴煦身边,有那么个大美人在,没人有这个胆子。

      何况谢景琛要不是底子好,长得好看,在最初最初的时候,也不可能被嬴煦嬴煦当她的跟班——谢景琛是冷宫出来的,这事在金陵城也并非是什么秘密,当年他被嬴煦捡到的时候,整个人的条件混得比宫中小太监都差,由此就可以想象他的颜值究竟是有多高。

      嬴煦的身边是绝对谢绝丑人的,若非是容貌绝对出色,谢景琛也不可能当了她时间最久的跟班。

      所以这么一个高颜值的帅哥当着自己的面说自己不好看,跟他要能把自己变好看的药,裴行舟感觉自己是真的有些克制不住自己想要打人的冲动。
      毕竟他是真的有被炫到。

      只不过依然还是那个最大的问题。他打不过谢景琛。
      而且稍微冷静一下,转念一想的话,其实为什么谢景琛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原因也并不难猜。除了嬴煦根本就不必做第二人想。

      也唯独只有嬴煦的话,会在他的心中掀起波澜,引起他的重视。
      即使是当年先皇还在时,谢景琛目中无人、谁都不放在眼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所以在心中翻了好一通白眼,狠狠的嫌弃了上次的恋爱脑之后,裴行舟还是认命的给老大报了一个如谢景琛所要求的方子。

      自然,这方子有着美容养颜的功效的确不假,可以往都是用于世间女子身上的,对于男人来说究竟有没有用这暂且可以打上一个问号,谁让在这之前也没有谢景琛这种另类的奇葩呢?
      报完了这个基本是用于姑娘家的方子之后,许是出自于心虚,裴行舟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用着不好用的话,不若学一下那些个满口仁义道德之乎者也的读书人面上傅粉试试?”

      他这张脸,若是再搞得白一些,那可真的就是正儿八经的成了真·字面意义上的小白脸了。

      其实说这句话出来的时候,裴行舟心中多多少少都带着那么两分恶趣味的意味,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在自己这句话音落下之后,谢景琛还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
      把他看的心中嘀咕更甚,感叹着爱情真的害人,幸好他是个单身狗,免去了这些诸多烦恼。

      不过若要是说起这件事的话,他的心中还真的有一个莫大的好奇,那就是——

      忽然之间想到什么,他有些忍不住的八卦问道:“说来,我之前一直在想一个事,谢六本就必死无疑,大小姐她……何故、”顿了顿,说出最后几个字,“休夫啊?”
      之前在从自家老板这里听到了嬴煦要休了皇帝这件事的时候,他真的是差点就把茶给喷了出来。

      休夫的事在大启朝其实也并非是什么奇闻异事,历代皇帝在位期间,多多少少都能发生上那么几起,可罕见的是被休的那个夫……他是皇帝啊。
      然而再想想做出这件事的那个人是谁,又好像莫名的合理了起来……才怪啊!

      想来想去裴行舟的心中依然觉得这事很怪,然后紧接着他就从上次口中听到了一个更怪的答案——

      听到这个问题,谢景琛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他,好像是在嫌弃他怎么这么笨,连这个问题都想不明白,有一种很是如常的语气反而回去,
      “不然难道你要让人指摘阿煦克夫吗”

      与此同时,未央宫中,系统同样也是在好奇的问着嬴煦这个问题。
      听到这个蠢问题,床榻之上并没有睡着的嬴煦顿时就被系统的不懂事给气的凶巴巴的回了句,“不然难道你要让人骂我克夫啊!”
      “还吹嘘自己是什么人工智能,我看你是智障才对吧!蠢!以后没有本宫的嬴煦,不许你随便说话。”

      系统:QAQ
      随后在骂完了系统之后,嬴煦也是彻底的没有了入睡的想法,从床榻上起身,唤来宫人为自己梳洗。

      坐在梳妆镜前,嬴煦像是想到什么,对为自己梳着头发的宫女问道:“近来有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听闻此句,小宫女恭敬的回答道,“往后除了新春都没有什么特殊的日子,不过今日恰好是乞巧节。”
      听到这个答案,嬴煦微微拧了拧眉,似乎是对此并不太满意。

      乞巧节原本是夏季的七夕,只不过自大启朝的某一任帝王以后,因为那任的帝王要纪念他与自己的皇后之间的爱情,所以自那位帝王起,乞巧则不再是与七夕相挂联,而是被定位那一人的皇帝与皇后初见之日的冬日。

      只不过虽然这一任的帝后爱情后来被世人广为传颂,纷纷赞叹皇帝的深情。但嬴煦却并不喜欢这个故事。原因也无他,
      ——纵观大启朝的历史,可没有任何一个皇帝是一辈子都只守着皇后一个人的。
      花心多情就花心多情,偏生要要去碰瓷人家深情二字,男人果真就是矫情。

      随后她想了一下,似乎是在权衡着什么,之后让宫女为自己梳了一个相对简单的发型,柔顺的长发径直披落,又让为自己准备着装的宫人拿了一件常装过来。

      而后梳妆完毕,在宫人们胆战心惊的目光之下,嬴煦清越的声音缓缓说出,“你们去把谢景琛找过来。”

      把宫人们给听的在心中叫苦连连。心中惊惧着这两日在宫中大开杀戒、砍了无数年轻宫人的漠北王来了未央宫可能就顺手的把他们这一殿的“漏网之鱼”也一并清理了,可又不敢违背嬴煦的话。

      前方是未知的恐惧,而眼前……如果让嬴煦不顺心了,那同样也是逃不过一劫。
      所以一群人相互间的眼神对彼此推诿着究竟是谁去请这位煞神,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之前去为嬴煦给谢景琛“送信”的那位宫人身上,看的对方索性闭上眼睛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开什么玩笑?短时间内在那阎罗王面前连续出现,万一被漠北王记住了未央宫有这么一号人,误以为她受皇后娘娘的信赖是大宫女,那以后若是不小心出什么事她岂不就是第一个被问罪的倒霉蛋?
      而且去给人送东西和叫人过来,这两样活计是能够相提并论的吗?

      此前去送信的宫女心中打定主意,绝对不要再出现在谢景琛面前,其他人也没有办法,何况嬴煦的命令他们也不能够延误,所以一群人之中只能够另选出一个倒霉蛋。

      最后,没推诿过其他人的倒霉鬼怀着一种壮烈的心情去寻找谢景琛,路上不断的打着腹稿想着如何表达能够将嬴煦这简直就是呼之即来的即视感给去一去,避免自己被误伤。

      不过在见到谢景琛以后,这宫人就发现自己想多了。
      他根本就不需要想什么额外的措辞,只是将嬴煦找他这个事实陈述过去对方就完全不再搭理他这个传话人。

      未央宫内。

      谢景琛疾步走进,大步的迈到正坐在桌边等他的嬴煦身边,一双眼目光晶亮,语气中夹杂着期待,“阿煦找我?”

      “谢景琛你好慢。”看到熟悉的狗狗眼的视线,嬴煦先是有些不满的抱怨了一句。
      随后她站起身,直接就是朝前走、完全没给他拒绝机会的下达命令道:“今天是乞巧节,你陪我出去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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