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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睿恶整何璎璎,镇国王妃面授机宜
阳光从窗户一路照进来,天亮了。何十六揉了揉眼睛,从床上爬了起来。她伸了个懒腰,发现水芸不在房里。想起待会可能有何家的人来,忙对着镜子开始重新抹上昨晚的浓妆。现在可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不然以后可不好逃了。直到脸上的粉抹厚得看不出本真面目来,她吐了口气。
“咕咕——”肚子叫起来了,可是水芸不在房里,也没有丫鬟进来伺候。于是,她准备出去看看。刚把门推开,只听“噼噼啪啪——”一串爆竹迎面飞过来,她下意识向后退去。可是发髻还是被炸得飞了开去,整张脸熏得乌漆抹黑。
“哈哈哈哈——”她的脸被炸得生疼,好容易睁开眼来,看见一个约莫六岁的华服顽童站在清心苑的庭院里拍手大笑。他长得甚是可爱,眯着又细又长的眼睛,撅着小嘴巴,一脸恶作剧的表情。
“臭小孩,你干嘛!”何璎璎卷起袖子,走上前去戳他的鼻子。
那臭小孩奶声奶气地喝道:“坏女人,慧姐姐说就是因为你,小哥哥离开家了!”
“什么慧姐姐,小哥哥的,你干嘛炸我,还骂我是坏女人!”何璎璎心想好好教训这个没家教的小鬼,伸手要去拧他的耳朵。
可那顽童一把拍过她的手,跳到离她十几米的距离,“原来不仅心肠不好,而且脑子笨,怪不得小叔叔要离你远远地!”见那小鬼说得振振有词,裕十六才意识到他是那个司马世子的弟弟。这位司马家的小孙子是老夫人的心头肉,名唤司马睿,整日喜欢缠着司马焱教他武功。如今清慧姐姐告诉他他最崇拜的小哥哥因为清心苑里住的女人动身往西北边关去了,心里又难过又气恼,这不想了点子来恶整清心苑的坏女人。
昨晚被那个毒辣世子吓,今早又被这个恶魔小叔炸,何十六已是憋了一肚子恶气。她现在是威远王府眼中的恶媳,既然是恶媳,索性就扮得更像些。“臭小孩——”她迅速上前拧住恶魔小叔叔的嫩胳膊,把他往屋里拽。“你想干嘛啊”司马睿毕竟才六岁,力气自然敌不过已经十六岁的何璎璎。他以为这个坏女人要把他拖进屋内行凶,又看着她上了层层厚粉的脸上愈加狰狞的表情,当即被吓得“哇”得一声哭了起来,还不停地把鼻涕眼泪往她袖子上抹。
就在这一大一小以这种复杂的形势向屋子移动的时候,水芸端着食盒走了过来。她愣了一下,忙放下食盒,把他俩掰了开来。只见这位恶魔小叔早已哭得鼻子眼睛全是红红的,他狠狠地瞪着这对主仆。
水芸全当他是个孩子,用温柔的表情问他,“这里有些好吃的点心,你要不要用?”“才不要!”那孩子却记起了仇,可转头看到食盒里精致的点心又咽了咽口水,于是顺手拿了一个,然后跳开去指着何璎璎的鼻子,气咻咻地说:“哼——我要去告诉奶奶,说你想打我!”说完,看着何十六眯起了眼睛,慌忙掉头撒腿就跑。“你这是怎么了?”水芸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披头散发黑着脸的何十六。
“还不是那个小鬼干的好事!他是司马焱的弟弟。”何十六柳眉倒竖,“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毒辣哥哥就有个恶魔弟弟。”何十六一边说,一边往屋里走去,回头一看水芸还望着小鬼逃亡的方向,“我们进去吧,他要告状由他去吧,最好把握的名声搞臭让我早早回自由身!”
离清心苑不远处是一座亭子,那个角度可以正好看到清心苑的全景。“娘——”司马清慧望着司马王妃拧起的眉角,“睿儿还小,他不懂事才会这般。”“那么你和焱儿呢,焱儿前去西北边关你出了多少力。”王妃的脸色愈发冷峻,见女儿低头不语,也不忍在教训下去,“你回慧心阁吧,娘累了。”
看到女儿离去,司马王妃定定地望向清心苑。
自那天起,恶魔小叔司马睿就天天来光顾一下清心苑:要么就逮一袋青蛙偷偷放在何璎璎的房里,要么就把一窝蚂蚁悄悄移到何璎璎的床上,要么就趁何璎璎开门之际往她身上丢臭虫……这个恶魔小叔还极其不讲理加超级贪吃鬼:被何璎璎拧住之后就开始撒泼耍赖,鼻涕眼泪一齐往她身上揩;然后以各种理由留下来吃饭,要求吃上次水芸做的点心,并且说是让何璎璎以这种方式赔罪。一来二去,司马睿和水芸混熟了,每日甜甜地喊水芸“芸姨”,俨然水芸已成他的御用厨娘;对何璎璎则依旧横眉冷对,不忘恶狠狠地喊她“恶女人”。
这一日,何十六正闲闲地喝着水芸一早泡好的清茶,听见敲门声,本以为是恶魔小叔又玩新花样了。只见一个面目清秀的小丫鬟走了进来,道了个万福:“少夫人,王妃有请。”
王妃住在养心园。镇国公王妃出身威远王府司徒氏一族,是威远王的掌上明珠。养心园是镇国公府最大的一处住所,也是当年司马司徒两家合力所修。何十六进了养心园,才知道没落的何家的财富是远不及镇国公府的,也开始明白那个镇国公小世子逃婚不是没有道理的:被逼娶了一个既无家世又无才貌的女子,换成自己也会逃得远远的。
何十六被引进养心园的一处水榭,镇国公王妃端坐在水榭里,旁边坐着一个清丽的小姐,旁边几个有些年纪的丫鬟伺候着。这位小姐就是司马清慧,她看了何璎璎几眼,又别开了眼去,碍于闺秀的风范也并不显露任何神色。
“见了王妃和郡主,还不行礼?”前首的一个年约三四十岁的丫鬟一看到何十六的装扮就露出厌恶的神气,见她一直笔挺挺地站着,此时更是有几分不耐。
“拜见王妃,拜见郡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十六心里暗叹一声,忙俯身道了万福。
“何夫人身体可好?”王妃的声音很温和,却有一股威严。她在问何璎璎话,视线却自始至终未落到何璎璎身上。
“回王妃的话,何夫人身子很好。”这个王妃也不是一般的角色,得小心应付。想起水芸的叮咛,何璎璎不敢把头抬起来,只是低声回话。
“你来之前,她一定叮嘱了你许多话吧。”听到王妃这样一说,何十六心里“咯噔”了一下,莫非这位王妃知道了些什么。只听王妃温和的声音继续着,“可惜焱儿顽劣,正值新婚居然出发去了西北边关,把你孤零零地晾着。”何十六心想巴不得这样呢,那位小王爷和何夫人一样可怕,只会把握当成棋子呼来喝去,这样一想,那位恶魔小叔虽然顽皮,但是天真坦率,也不是那样讨厌。
头顶上,镇国公王妃温和的声音仍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焱儿一时意气竟如此对你,真是不该。他这一走,老夫人气得病倒了,整个司空家只剩下一家的女人孩童。虽是如此,你身为镇国公世子之妻,也该有你应负的责任。”何十六摸不清这位王妃到底想说什么,一抬头,正对上迎面一对如电的眸子,看见王妃的嘴巴一张一合,“你去西北边关,把世子请回来,世子念想着你和他一番夫妻之情,也该会回来。”何十六彻底傻了,愣在当场。
“娘,焱儿他……”清慧郡主诧异地望向自己的母亲,王妃不等郡主说完,道:“我乏了。”那几个丫鬟忙打起华盖,拥着王妃穿过水榭,向园子深处走去。何十六此时心内是七上八下,不知道王妃打得是什么主意:小世子就是讨厌这门婚事才离家的,自己一去,非但小世子不会回来,如果惹怒了他恐怕还会丢了性命。这一去,怎么算都是凶多吉少。清慧郡主站起身来,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好自为之吧。”先前那个清秀的小丫鬟也跟着郡主离去了。
“这王妃打的什么主意?芸姐。”何十六盘坐在床上,正把刚刚从嫁妆里翻出的一把古琴装进琴囊里。“我总觉得那个王妃定是看出了什么,这才逼着我去找小世子,让我去送死。”
“她要是真是看穿了你,你还现在还能好好在这里?”水芸在一旁收拾着衣物,清点着此次出行要带的东西。“何家和镇国公府这门婚事本来就不登对,如何订下的本身就让人奇怪。这个王妃如果是不满意这桩婚事,让你去边关,好让你知难而退,反倒是不让人奇怪。”
“也是,一个千金小姐,怎么肯一路跋涉去西北边关。那这个王妃反倒是好人啦。”何十六装好了琴,束紧了琴囊。她宝贝似地把琴抱在胸前,撅起了嘴巴,“可惜我不是千金小姐,也不能顺她的意知难而退。”水芸摇了摇头,继续收拾行李。
第二天清早,一辆马车停在王府侧门,旁边立着一灰一白两名小厮。司马王府没有给清心苑配备下人,何十六和水芸只好自己抱着一大堆行李上马车。眼见她们两人汗流浃背,那两名小厮却丝毫没有搭把手的意思。裕十六彻底明白威远王府从头到尾就没有承认过这个少夫人,上上下下都在等着看她如何扫地出门。她抱起琴囊准备上车,突然发现那个白衣小厮大喇喇地在打量着他,眼里满是鄙夷的神色。待她们坐在车里,只听一声马嘶,马车开始晃动起来,不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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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了一个小正太,后面会发现这个角色可不是扮可爱那么简单O(∩_∩)O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