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婆

　　青春学园首届雪上网球双打联赛，手冢不二队以全胜战绩高居榜首，菊越队与石笑队二胜二负，菊越队因胜负关系列第二名，石笑队“屈居”季军，乾村队和海桃队均一胜三负，海桃队通过最后一场的胜利，既结束了不胜的历史，又凭借胜负关系列于乾村队之前，而可怜的乾猪猪在经历了组队时被抛弃的悲哀后又惨遭垫底的噩运。就在战绩统计完毕的时候，除河村外的八个坏人各端着一杯颜色诡异的东西齐刷刷地走向乾，整齐地念出一句RAP：“把这个喝了，现在就喝~”

　　暖意融融的午后阳光中，青学九人一尸聚在旅店门口等车。奇怪的是，海堂和桃城离得远远的，一副互不犯话的表情，这两只搞什么啊，都已经共患难了，怎么窗户纸还不戳，反而还更别扭了？更奇怪的是，粘在大石身边的小猫居然换成了尚未脱离尸体状态的乾猪猪。那两个别扭家伙不在一起我还能理解，可是乾和大石……

　　“那两只凑在一起是想干嘛啊……”我不知不觉地说出了声。

　　“在交流心得吧？^_^”

　　“不二你怎么也跟猪猪似地装鬼吓人啊……那两个双打天才还有什么心得需要这样交流么？而且两个人看起来很纠结的样子……”

　　“不见得是网球哦。”不二笑得既意味深长又带着点惭愧：“纠结过的人才看得出他们在纠结什么。”

　　啊？！难道……不会吧？！要是海堂或者桃城醒悟了，或是龙马突然觉醒了想抢走哪个，哪怕是河村突然想怎么着，这些我都能接受，可是乾猪猪……不会是想把海堂从桃城身边抢回来吧？

　　不二很慢很慢地打量着我，笑容越发诡异：“骗自己可不行哦，队，医。经过了这么多事情，现在乾在纠结的事情你难道真的猜不到？不过呢——这个纠结完全没有必要吧？”什么意思？！不二你别这样看我，我才不要相信这个网球痴数据狂会给自己搞出绯闻，更何况绯闻的对象球技业余又是个男生……等等，怎么回事？！

　　回到东京，我第一时间冲回家，精灵果然在，而且四下飞得很是乐呵。

　　“精灵……那个……我为什么又变回女生了……是不是你要送我回去了……”

　　精灵又悠闲地飞了几个圈，才懒洋洋地开口：“都说了你想走的时候再让你走，担心个什么。”

　　“那又为什么不让我继续当男生了？”

　　“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吼吼吼吼嘿嘿嘿嘿……”精灵笑得翅膀乱颤，最后砰地一下掉到地上。

　　“笑什么嘛！干什么要变来变去的嘛！欺负人家是穿越来的无依无靠是不是！”

　　精灵不笑了，认认真真地开口：“难道你不希望你变回女生？”呃……我……

　　这些日子以来的记忆突然像电影一样在我的脑海里开始循环播放，从和乾一起骗海堂等人喝乾汁吃芥末开始，到联欢会那个夹气球的拥抱和之后的butterfly kiss，再到合宿时的大事小事……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大石问我“海笑，如果你也”的时候，我为什么会有那种反应。是的，我可以给大石鼓励，给菊丸启蒙，给桃城海堂创造机会，给手冢不二起哄，但是对于我自己，我却真的是完完全全地无能为力——就算我想鼓励自己，可我的立场该是男生还是女生？当初变成男生的时候是多么快乐啊，原以为我可以就此做一个快乐的全职媒婆，可我又怎么想得到心动会出现在不经意间呢。

　　“唏~~”精灵飞到我面前催促我：“改变性别可是很辛苦的事情啊，好歹说句谢谢，我也好安心地回去歇着啊~只是问你希不希望变回女生，快点回答嘛，黄金档动画就要开播了，我再不回去就赶不上了，你要赔我哦~”

　　“你还说！你变我的时候怎么不征求我的意见！”

　　“相由心生懂不懂~明明是你内心希望变回女生，不然我怎么可能变得了你~”精灵索性坐到我的椅子上，变出个电视看。

　　“精灵大人啊……我可不可以多用几天的时间来想想清楚？我扮几天男装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随你喽~”精灵消失。喂，干嘛把电视也收走了嘛！

　　几天后的开学日，我猫在网球部更衣室，看着镜子里那张细看起来其实挺像女生的脸，独自纠结。

　　“队医？”不二又突现？你真的被乾灵魂附体了么……

　　“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是不是遇到了医不自医的事情？”你这家伙对中国文化还真够了解的……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拉不二坐到我身边，开口：“不二，你当初发现自己的感情的时候，有没有纠结过？有没有希望过自己是女生什么的？”

　　不二转过头带着些惊诧地看着我：“难道你不是……好吧，我的确纠结过。刚刚发现的时候，我的确以为我永远永远都无法接受这样的感情，不过呢，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随着时间的流逝，人真的是会变的，我就这样纠结了一天又一天，终于——第三天我想通了。”噗！我刚灌的一口水被我喷出来，居然在空中喷出了一道彩虹。

　　不二笑了：“说真的，谁也不可能洒脱到那种程度。之前和大石一样，我陪在手冢身后和调戏手冢也已经成了习惯，可是直到那次游戏抽出“手冢在小河里求婚”，我才发现，我居然希望他求婚时面前的人是我。队医，都怪你捅了我的窗户纸哦。——其实我一直纠结到那天去机场送他，看着他和家人就要永远地消失在我的世界里，我才真正明白自己的心情。原来我想要的，不仅仅是共度高中三年，不仅仅是一年以后共同加入校队共同卫冕，而是——” 不二睁开眼睛，冰蓝的瞳仁和红艳艳的夕阳相映成辉：“——共度一生。”

　　我的眼前出现一幅画面，夕阳下的小河旁，走过一对相互搀扶的老人。天，救救我的鼻血啊……可是，我大概看不到这场景的现实版了吧？精灵一直说“你想走的时候再走”，可是从没说过“不想走可以不走”啊……

　　“不二，你说，如果不能共度一生，是不是趁早收手比较好？”

　　不二看着我，很慢很慢地笑了：“既然你会在意这个，说明你有共度一生的愿望喽？——其实永远又有多远？曾经美好过的，无论何时都仍然美好，如果能一直保存着那些共同的记忆，一直牵挂着对方，就算人并不在一起，也同样是一辈子啊。感情的事情，哪有什么‘能’和‘不能’？上次劝大石的时候你还理直气壮的，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就糊涂了？”

　　不二看我没说话，又加上一句：“的确，说不定将来会有新的缘份，会遇到更适合自己的人，就算不能有承诺，能一直相互关心也可以啊，可要是拒不承认这份关心的存在，就太过分了吧。”

　　不二再次睁开眼睛，蓝色的瞳孔像一扇开了的窗，窗外就是湛蓝明朗的天空。

　　我振奋地奔回教室，兴奋得忍不住戳我的冰山前桌：“手冢~老实回答哦~你有没有希望过不二是女生？”

　　“没有。”哇！这么干脆？

　　“为什么呢？”

　　“因为我不在乎。”

　　“那……如果某天有一个很像不二的女生出现在你面前呢？”

　　“无所谓，我先认识的是不二。”

　　“哇！手冢你这段话好言情啊！你可不可以重新说一遍让我录下来发到‘情话大全网’上去？一定会成为……”

　　“问完了吗？”

　　“呃……问完了……”寒气袭来。

　　“绕操场二十圈。”

　　“好好我这就去……”我冲到门口又折回：“我说，好歹我也算是你们的媒人吧，你就这样感谢人家啊？”

　　“四十圈。”

　　我再次折回：“这好像是手冢第一次罚我跑圈！”

　　“那么，八十圈。”

　　TAT……各位，知道什么叫做作死，看到什么叫做泪奔了吧……

　　我痛并快乐着“驰骋”在操场上，同时默默地回答精灵，我想通了，我不在乎做男生还是女生。对于我的心动呢，就让它在心里悄悄地动吧。我不能像莲二那样和他一起成长，不能给他大石对英二的那种保护，不能给他海堂和桃城的那种默契，更不能给他不二对手冢的那种陪伴，但是至少我能做到不给他负担。已经有了机会成为这么好的朋友，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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