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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葬父女?
穿越主角出身的正义级别,与结局是否圆满有着千丝万缕的小关系。庞媛自小就是有贼心没贼胆的消极派,当学生那会就时常捏着小抄直至考结束也没敢看上一眼。就举止而言,她绝对是模范生中的模范。但是这些表面文章,在传说中嫉恶如仇的展大人面前,是远远不足的。
跟在庞昱身后的展昭,看着庞昱晃悠悠地出门,接济完这个卖菜老伯,又撒了银子给团成帮得小乞儿,眼角就直抽抽。
兼济天下的志向很大,但是猫猫,你个存款数目还不到当年大学一学年学费的穷人,装什么富二代啊啊。
当庞昱最终在卖身葬父的小姑娘面前滞足,展昭见小侯爷腰间仅存的装门面玉坠也保不住了,终于长叹一声,从贴身内侧带里抖抖摸出了庞昱给他打包的钱袋。
庞昱眼睛一亮,露出堪称欣慰的微笑。
但随后便见着展昭的手指绕过袋中新鲜的一叠银票,直探到底部,甚至掠过小碎银,最终使之和中指在一堆铜板中抖啊抖地夹了一枚出来。
没错,我们的庞同学绝对是葛朗台附身,夏洛克转世,肩负阿巴贡命运的那个守财奴。
庞昱欣慰的小微笑凝结,展开雨夹雪的冰冷气场。
展昭走到葬父姑娘面前,啧啧,一张略带泪痕的小脸粉黛不施,很清秀很动人。
看见高大英俊的优质良品俯下身来打量自己,小姑娘脸一红,侧过一边脸,避开展昭肆无忌惮的热切眼神。
“我帮你安葬父亲,你就卖身与我?”
身后的庞昱脸色更黑了几分,这语气,这态度,分明是个纨绔。
要不是知道这孩子是个姑娘出身,他早就上前一步行侠仗义去了。慢……她真的原是姑娘身么?
庞昱因为小小的怀疑陷入了自我纠结和自我厌恶中。
展昭的脑袋离葬父姑娘不到一肘间才止住。
卖。身。葬。谁的父哟?!
那破草席下微微颤抖的老头哟,汝真的真的,太不敬业了。
展昭收回微微飘远的目光与惆怅,对在秋风里(鸡冻得)瑟瑟发抖的初中小女生研开了一抹勾人的微笑。
“我替你送走老父,你向我献出终生。这样的买卖,我好像能赚不少便宜呢。”
干净的气息轻抚少女的耳侧,鬼使神差地,原本应当出现的恼羞成怒在展昭外壳干净犀利的强大气场下没能及时现行。
展昭身后捏紧拳头的庞昱和小姑娘一起僵住了。
也不等人家姑娘回答,展昭直身走向装死的老乞丐。
卖身葬父特技:假装被调戏伺机寻找冤大头仗义侠士一嫁入豪门。终极目标也不过就是个钱字。
展昭斜睨着脚边的人肉草席三明治,手中剑柄微扬,瞄准靠近人头的侧边就是重重的一击。草席“噗”的一声被剑鞘直直戳了个洞出来。
“嗷嗷嗷嗷~”老乞丐装不下去了,从地上一跃而起。抱着劫后余生的脑袋惨叫着退到城墙边上抖成一堆。
想看好事围观的人群默了。都没有想到看上去俊朗好脾气的小哥居然会临场发作。大家下意识地用同情的眼光看着葬父小姑娘。这年头都是出来混的,自然看得出生手和老手的区别,老手会在城外乱坟岗上拖一具真尸来做戏,新手则偏向就地取材找乞丐合作诈骗,这一青涩丫头出师不利啊。
小姑娘见把戏被拆穿,一张泪迹斑驳的脸被突如其来的局势扭转唬得惨白。
展昭回身,依然带着略微轻扬的笑意:“我这起死回生的方式,要比你坑蒙拐骗的伎俩善良不是一点两点了吧。救活了你爹,你还是归我所有?”
庞昱脚下一虚,身子晃了晃。
“你想怎么样!”少女倔强地红着眼迎上展昭1米8的视线。
“跟着我。”清冽的声音里暗含着一丝邪魅。小姑娘的脸不争气地也红了起来。
?!
庞昱头痛起来,虽然知道展昭内里是个小丫头,但是实际上逼迫人家卖身的行为实在很碍眼。对,非常碍眼,特别是那个挑逗的动作发出者就是自己原来的身子。
“我们失去解决陈州未决之事,你岂能……”他气呼呼地看了看那个险些赚去自己老婆本的女孩子一眼,压低声线:“带她去妨碍办事?”
哦呀猫猫,前面散财的时候咋没说人家是妨碍嘞?
展昭居高临下,有些了然地俯视小侯爷,我就说嘛,这世道甘心当冤大头的人实在稀罕,这仗义大侠都是被名声逼出来的=_,=
“你没看到人家从哪里来的么?”展昭朝穿着虽然狼狈但原材料不错的小姑娘努努嘴。
小姑娘身着平民衣服在开封城外玩卖身葬父来赚钱,被揭穿还抹不开脸懂得反击,说明人家原本就不是做乞丐的料,或者说,不算是个老手。
在陈州水灾的档上,遇到个身无分文孤身来开封寻活路未果走投无路走欺诈路线的孤女,不算太离谱。
见庞昱依然不理解的样子,庞昱咳了一声,伏在他耳边悄声解释:“我们运气好的话,就带上这个陈州的灾民,正大光明地解决软红堂。”
“怎么解决?”庞昱自从知道自己闯得祸后就思索了一路,还未想出除了杀人灭口之外完美解决历史遗留问题的方案。看展昭无忧无虑地随便调戏个小姑娘就能解决事件,有些发呆。
“如果你是庞昱,被揭发了私设后宫后要怎么解决?”展昭还是想深入挖掘一下所谓的大侠表面下的东西,所以也不直说,等着庞昱的回答。
“庞昱贼子,必然杀尽知情之人。”这个方案虽然一劳永逸,但牵连太广又实在愧对自己的良心,所以庞昱才会那么怄。
“杀、杀尽?!”展昭抽抽了,妈呀,果然不能小看大侠的暗黑内心,貌似比原作小侯爷更剽悍!
“你就没想过说软红堂是为了更好地服务陈州受灾女性而特设的赈灾场所么?”
“?!你说赈灾场所?”庞昱内里到底还是做惯了好人好事的公务员,一点就通了。
“但是我这,这个,坏事已经干了呀。”想到之前听展昭口述的剧情,配合着上诉大叔的描述,自己已经被灾民们钉了无恶不作的恶名在身,现在羊亡了不说,恐怕牢也破得补不了啦。
“啧啧啧,”展昭竖起纤长的食指,将庞昱的疑惑晃成了不安。
潜意识里觉得,这个小丫头行为幼稚,遇事应变能力不输公孙先生。但是,那道狡诈的目光让他始终不放心交出全部信任。
“大人啊,我们那里有一句话,叫做一个谎言需要一千个故事去圆。”展昭一本正经,将教授临考消灭作弊种类的淳淳教导拉了出来。
庞昱握着扇子敲敲左手,看着展昭。“将软红堂置换成安民所,所需要的恐怕不止一千个故事了。”
“我们那里还有一句话,叫做有志者,事竟成。”
庞昱差点orz了,这哪叫他那里的话,这不就是南朝范晔的名句么,他那个师父可是一直一直挂在嘴上训人的!
“你不会真想那样做吧TAT”庞昱有些无力地左手捂额。
“展大人啊,你这占的可是安乐侯的身子,小侯爷又不是开封府护卫,需要四处奔走,你只要蹲在陈州料理软红堂一处,十年二十年的,你那点破事就会被忘光的~”展昭抵着下巴眼珠一转:“现在水灾未退,正是笼络民心的好机会,说不定过了一两年就能摆平了。”
“可是那告状之人。”被洗脑成功三分之一的庞昱发晕了。
展昭笑得奸诈:“包大人若去陈州赈灾,必是为了小侯爷不开粮仓之事,你如今将州内官仓全开,灾民自然等着争粮,谁也不会抽身再往开封上状的。到时候将那大叔的主人安置妥当,赔罪赔钱,也算是个补救了。”
话虽然都能说通,但事情能发展得那么顺利才叫有鬼!庞昱可以信一半,展昭却是完全不信的。
因为有太多的电视剧和小说当指路明灯,用上帝视角清清楚楚告诉每一个沉沦在小说中的穿越同胞们——半路必见程咬金。
为了圆下这个弥天大谎,要补救的漏洞程度和筛子有得一拼。在弥补过程中,提防包大人陈州铡刀巡游、警惕侯爷府豢养门客识别小侯爷被掉包而就地围剿、阻止陈州灾民提前爆发游行。变数过多后果就是受到被动的制约。
要打破这种制约对穿越主角而言是可行的,应为毕竟主角光环笼罩全身,作为展昭而言更是不用考虑身家性命问题——无论是电视剧、电影、还是小说里,展昭就是不死之身。纵使被虐个没完没了也能撑一口气到案件完结。
但可怜的庞昱就绝对没这份好运了。那就是一个华丽大炮灰,为开封府铁面无私专门寻上头人开刀做了个血淋淋的案例展示。
庞媛身在大宋王朝,捞到的第一根稻草是被展昭穿了的庞昱。能让前任不死之身兼偶像做自己的保镖,要多牛就有多牛啦,虽然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穿回去炫耀了。
所以就算是要逆天,也不得不救啊TD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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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展昭那开封府做鸡毛令箭,庞昱那侯爷身份欺压民女后,葬父小姑娘和伪尸体乞丐老头的诈骗集团暂时散了伙。小姑娘果然是打陈州来的,身份是陈州大户家生的大丫鬟,由于水灾淹了汀洲的祖宅而随家族逃难到陈州,抵达小玉山的时候路遇山贼而和主人分散,一个人倒误打误撞地撑到了开封。无奈开封府管制周严,流民不得入城,丫鬟一见有(英俊男)人愿意免费带自己去陈州找主人落回户籍,并提供(传说中)救助官驿来确保自己起码的粮食,当下愿意紧跟这个团,即便团员其一方才还捣毁了自己的财路。
从开封到陈州府都城车行需要两日,展昭从来都是用轻功以半日做来回日程计算。
庞昱做出门规划的时候就没计算展昭的份。
但现在他知道自己错了。
要是他学过管理学就会明白,木桶的实际容积取决于最短的木板。
展昭——这条短得不能再短的木板,我们俗称害群之马OR拖后腿的后进生,走了半个时辰就要小歇一刻。三个人磨磨蹭蹭爬了两个小村庄,到了第三个村庄前的时候,展昭终于摊成了一团英俊的泥。
“你是单纯的懒吧!!!!”庞昱要抓狂了。他当然清楚自己的耐力,用半天跑个来回也能不带喘气,怎么这家伙就那么不顶事呢?你看看人家被拐的葬父姑娘,脸不红气不喘的,对比这个让人熟悉过头的家伙实在是丢开封府的脸啊。
“你、你自己试试!”展昭连哭的力气都没了,他穿来前走得最长的路也只不过是高中学农时从农场爬到烈士陵园那来回三刻钟的距离,那时小姑娘普遍流行娇气,回来抱个脚对辅导员嚷嚷好痛好痛搏点同情分。
但这次是身体真的不容许长时间连续赶路。他现在挪挪胳膊都觉得胸口像开了个大洞似地漏风伴随剧痛。
偏偏个不怜香惜玉的家伙还蹲在他边上拿食指这里捅捅那里捅捅的。
谁要再说南侠展昭英雄盖世温和稳重那绝对都是在放P呀!(天音怜悯地看着放狠话的作者<——大家灭了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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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取在三章内搞掉猫猫的挫事,然后就可以慢慢折腾开封府上下了咔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