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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这是联盟每个孩童都耳熟能详的历史:
新历开始于一场天灾。
已经向星际扬起战旗的人类文明,却在极短时间内几乎灭绝于肉眼不可见的杀手——病毒,死亡的阴霾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在人类治下所有恒星系蔓延,无论什么研究、行政手段抑或是军事手段,在这场灾难面前都显得可笑而无力。战争、饥荒、病毒……在同一时间接连爆发,人类文明几乎在短时间内毁于一旦。
就像死神对人类挥下了审判的镰刀。
但尚有极小部分变异种幸存——有人据此质疑达尔文遗传学的正确性,也有人认为新人类的亚当和夏娃诞生于宇宙辐射,神明在最后关头原谅了他愚蠢的孩子,在变异可能诞生的亿万可能性赋予了人类那个唯一而渺茫的正确解,赐予了人类新生。
新人类拥有更强劲的□□,远超旧人类的漫长寿命,以及全新的性别构成:男alpha、女alpha、男beta、女beta、男omega以及女omega。
怀揣着人类文明残存的碎片,新人类跌跌撞撞,走出了新的文明。
一千多年的发展过程中,残存人类从藏身的矿洞中哆嗦着走出,从打猎果腹开始,从最遥远的边缘星系一步步回到人类文明的旧址上,用漫长的时间在残败的废墟中试图重现昔日文明的繁荣。
相较于旧人类岌岌可危的家庭结构,新人类则获得了神的“馈赠”,alpha和omega可以在信息素的辅助下相互标记,在对方的身体和灵魂上打下伴侣的不灭烙印——这使得贵族阶层的家庭关系和社会关系异常稳定。各种性别的人在自己既定位置上承担该履行的社会使命,alpha肩负社会发展的重任,omega负责生育,而数量最庞大的beta则是社会发展的基石和中坚力量。
所有人都坚信,伟大的新文明能比旧人类走得更长、更远。
*
宋交时坐在华贵的大床上,他合上手中的史书,闭上眼睛养了会儿神,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外有了些许动静。他将书放在床头柜上,下意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果然,敲门声响起:“宋教授,我是乔,可以进来吗?”
宋交时尽量抬高声音,让自己显得不那么虚弱:“请进。”
乔是宋交时的心理医生。
他是个极出色的心理咨询师,常跟达官显贵打交道——尤其是他们深宅中的菟丝子花们,那些鲜丽动人的omega,不知道有多少泪水被巧妙遮掩在珠宝和华服之下。
乔熟知这些内情,在处理这一类的负面情绪上无比老道。因此,第一次收到宋交时的邀约时,这位心理咨询师心中并没有多大的波澜。
他翻阅着宋交时的资料:“亚尔维斯·伦恩元帅夫人、宋家长子……”
——比以往的患者更加尊贵,但似乎也仅此而已。
这种堪称“轻浮”的初印象打破于乔真正见到宋交时的那一瞬间。
是的,只需一瞬。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秋日,年轻的omega穿着一件深褐色长衫,眼角眉梢带着点秋风的寒意,风尘仆仆进了门。他苍白纤瘦,但完全不同于一般omega的柔弱,一手提着外套,匆匆走到自己面前。
他长得极好,但气质上的吸引力尤甚于那张钟灵毓秀的脸,令人完全挪不开眼。
那大概是……像千金难求的顶级冰种翡翠。
“您好,乔医生。”宋交时在乔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抱歉,今天走得匆忙,没准备什么见面礼。”
“不、不。”乔这才发现自己罕见地出现了失态,甚至忘了起身迎客,他赶忙微笑挽回自己失礼,“您太客气了。”
他起身,热情为宋交时添置茶水:“您不必费心准备那些,相反,我希望您能在这里得到发自内心的轻松感,伦恩夫人。”
乔自认这句话说得没什么毛病,但对面的omega却轻蹙起眉,又迅速松开。不知道是不是乔的错觉,只觉得“伦恩夫人”这个称呼一出口,对面人身上冷淡的气质更凛冽了些——对心理医生而言,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omega苍白纤长的指尖在座椅上点了点,思忖数秒后再度开口:“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宋交时。”
这个“自我介绍”实在有些微妙,作为一个合格的心理咨询师,乔连宋交时偏爱红茶这种生活细节都注意到了,怎么可能搞不清坐在自己对面的患者是谁?
但他敏锐地把握住对方话里的重点——“宋交时”,并没有加夫家姓氏。
乔医生眉角轻轻一抽,回想起宋交时的资料:十数年前入职联盟理工大,婚后、婚后……没有辞职!
天呐!乔顿时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长期和豪门深宅中那些雍容富丽的omega打交道,导致这位出色的心理医生也不自觉地出现了惯性思维。很明显,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位宋交时先生,无疑是自己职业生涯中遇到相当难搞的类型:他清醒、睿智、满腹学识,有热爱的事业和大好前程,但偏偏掣肘于omega的性别。
乔一边给宋交时添茶,一边迅速整理思绪,他斟酌了一下,再次开口:“那么您叫我乔就可以,宋教授。”
果然,乔这回对了!宋交时眉宇当真微微舒展了点,他目光投向乔:“乔医生,您真的很适合这份职业。”
乔突然挨夸,对方还是一个神仙一样的人,顿时有点说不出的诚惶诚恐:“您谬赞了。”
宋交时摇摇头:“恕我冒昧,您是beta,对吗?”
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乔坦然点头:“心理咨询师几乎都是beta。”
“我很羡慕您。”宋交时微笑起来,他应该很少笑,即便唇角微微往上勾,给人的感觉仍旧是一种冷感的美,“谢谢,我确实更喜欢被称作‘宋教授’。”
“很明显这个称呼要适合您得多,”乔也跟着笑起来,这个笑容并非出于职业素养,而是出于本心,“我由衷这样觉得。”
宋交时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就捧着茶杯坐在正对面,含着淡淡的笑意瞧过来。
乔至今仍记得这个苍白纤瘦的omega坐在那儿的样子,脆弱但又坚韧,美得矛盾又复杂,令人印象深刻。
*
“宋教授,”乔轻轻拉过凳子,在宋交时床边坐下,“您又清瘦了。”
宋交时转过脸,那双清亮的蓝绿色眼睛平静地看过来,像一泓无波无澜的湖。
“乔,”宋交时声音有些沙哑,他克制地地咳了两声,带着微微地歉疚再度开口,“让您见笑了。”
乔微笑起来:“我是您的心理咨询师,我是来听您倾诉的,不是来听您道歉的。”
乔把宋交时的被子往上提了提:“伦恩上将……似乎是不在?”
听到“伦恩上将”的瞬间,宋交时的眉心仿佛被细针微微刺了一下,迅速皱起又面无表情地展开:“他事多,在家才算稀罕。”
“上将他允许我进伦恩家的门,可见是尊重您的。”乔把话题往远处扯了扯,“您知道,很多达官显贵以家中有人去看心理医生为耻,更别说让心理医生登门了。”
宋交时目光仍旧是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波澜起伏:“他只是不在意而已。”
乔:“……”
“对亚尔维斯·伦恩上将来说,我这个人从上到下只有姓氏有意义。”
宋交时这话不是埋怨或者讥讽,只是陈述而已,但听来更令人觉得痛心。
按理说乔有无数种话术来劝导,事实上也有相当多的贵族夫人痛苦于丈夫的漠视,但此时此刻,似乎那些已有的例子都不适用于宋交时。他平平静静躺在沙发上,似乎并不伤怀,从那双漂亮的眼睛里乔只能看出一种情绪——疲惫。
乔医生沉默了数秒,他仍维持着同宋交时不近不远的距离:“今晚是您的问诊时间。”
宋交时偏头看他,一时不明白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是什么意思。
“所以我会在这儿一直待着,”乔继续说,“您愿意开口我就听着,您不愿开口我就陪着,直到您不需要我为止。”
“……”宋交时嘴角非常迅速地上翘了一下,即便只是一个转瞬即逝的微笑,但已经殊为难得。
他往后慢慢靠下去,仰起头轻叹了口气,瘦削的身体似乎放松了几分:“谢谢。”
“有些话我是想同你说的,只是——”宋交时眼睫微颤,他静默了片刻。
“乔,我的授勋仪式你看了吗?”
乔点点头:“当然,您虽然不是第一位获此殊荣的omega,但却是最年轻的一位,我难以想象一个omega要付出多大的努力才能在能源领域走到这一步。”
他停顿了一下,由衷说:“宋教授,您令我敬重。”
“谢谢。”宋交时冲他笑了笑,只是他的笑意总是来去匆匆,“这场仪式是这几天所有人茶余饭后议论的焦点话题,对吗?”
乔沉默了一下,才开口:“当然。”
“那请你告诉我,”宋交时继续问,“受关注的是我这个罕见的omega教授,这十位青年学者,还是他伦恩上将的婚讯?”
乔:“……”
“现在铺天盖地的新闻都是亚尔维斯公布婚讯,伦恩与宋家的联姻,还有所谓的‘佳偶天成’,我们整个团队引以为傲的荣誉被埋在元帅大人令人艳羡的花边新闻之下。”宋交时目光投向窗外,“当初他不愿意向公众公开婚姻关系,现在他想要公布——每一次,他都按照自己所需所求毫不犹豫地做了。他从不征求我的想法,甚至从来不会顾虑我的想法,一次都没有。”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我真的是依附他而生的菟丝花就好了,再没有什么能比‘思考’和‘理想’带来更深的痛苦。”
“有时候我又想,”他清丽的脸上再次浮现出一丝极浅的笑意,“干脆拿一把刀捅了他,再了结自己算了。我们既然不能平等地生,那我们至少可以平等地去死。”
乔心里一惊,准备更慎重地组织语言:“……”
“开玩笑的,”宋交时目光移到心理医生脸上,“他是alpha,又是位于联盟顶点的军人,我伤不了他。”
乔没有再从感性的方向劝说,他按住宋交时的手,无不诚恳地阐述事实:“上将他,常在军方和议会当中斡旋,这个人的政治手腕和军事智慧我都略有耳闻,并不是完全不能沟通的自傲贵族。宋,请你先不要对他绝望,你们有很高的信息素匹配度,物理层面上的契合往往也代表着心理层面,再给双方留一些沟通的余地吧。”
这次,宋交时沉默了非常久。
他拉开被子下了床,每一举一动都很慢,睡衣随着他的动作往下滑了些,空荡荡地裹住他单薄的身体,乔心里一惊,下意识伸出手想去扶——宋交时似乎比以前更清瘦了。
宋交时拒绝了乔搀扶的胳膊,他带着点无奈淡淡笑了一下:“我看起来状态有这么糟糕吗?”
乔把差点脱口而出的“是”咽了回去,委婉道:“您憔悴了。”
宋交时没再说什么,他一手点在书桌上,目光在柜格之间扫视,似乎是没找到想要的东西,只得拉开抽屉,一层层地翻。他动作很慢,有时候会停下来多看两眼,似乎这房子里的东西对他而言熟悉又陌生。
“您不常回家吗?”乔轻声问。
“很少,”宋交时没有遮掩的意思,“大部分时间住在校内的公寓。”
“也对,上下班方便。”
对于这个说法,宋交时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他目光一顿,似乎看到了想找的东西,他颇有些费力地从抽屉杂乱的东西里抽出一个小方盒,一打开,里面是各式各样的徽章。
“您还有这样的爱好。”乔微笑起来,对于心理医生而言这无疑是好消息。
宋交时的反应却很平淡,看不出什么对过往岁月的留恋,他把盒子放在桌面上:“很久之前的事了。”
他从盒子一角的底部拿出一个丝绒制的小软袋,从里面取出一块徽章——和其他随意摆放的比起来,这个很明显精心得多,可小袋子却被埋在底部,倒像是生怕被人发现了这份“精心”。
乔一眼看出联盟军方“曙光荆棘”的标识,但又不完全一样,应该是哪次重大活动的纪念版限量徽章。
“乔,”宋交时拿起这个小东西把玩,他声音很轻,“第一次见亚尔维斯,他在联盟理工大的礼堂上演讲,那个时候我还是学生,随人群一起坐在礼堂下面,当时的我……从来没见过那么耀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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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将是个帅且有才的屑,蠢作者抱着交时崽崽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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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班猝死后,社畜何泽书穿成了炮灰男配,不得好死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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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钮祜禄·何泽书:嘿,爷开摆,你们随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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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泽书看着被窝里睡眼惺忪的小糯米团子,心都快化了,把他往怀里一搂:变态退散,莫挨我崽!
*
何泽书喜滋滋看着家里的豪宅,打算拍完娃综就退圈
都退圈了,还怕啥?
何泽书在综艺里快快乐乐当起了大爷,社畜时代压抑了一辈子的懒狗本性彻底爆发,能动嘴绝不动手,能躺着绝不坐着,除了撸崽无欲无求
更是金句频出:
“能靠扯淡解决的事为什么要靠劳动?闲的吗?”
“人类怕苦怕累怕冷怕热有什么毛病吗?”
“讲一个真理:懒人类进步的阶梯,请尊重你身边每一个懒人好吗?”
本以为会被骂得狗血淋头,谁知道父子俩一炮爆红,何泽书更是化身娱乐圈反内卷标杆
[这是什么社畜嘴替哈哈哈哈哈,说得好!多说点!]
[见过摆烂的,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摆烂的哈哈哈哈哈]
[何泽书,我的摆烂榜样!]
……
远处一栋别墅里,豪门大佬正脸色沉沉看着手机:
#何泽书称单亲带崽挺好的#
#何泽书称不负责任的配偶不如没有#
#何泽书称离婚是人生的崭新开始#
#何泽书称会一个人给崽崽两个人的爱#
第二天,所有热搜消失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两个字,顽固待在热搜顶部
#复婚#(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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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美无俦的男人从直升机上下来,抱着一捧白玫瑰,冷峻的眉眼里满是柔情,单膝跪在何泽书面前
“亲爱的,愿意再嫁我一次吗?”
*白玫瑰花语:我足以与你相配
*崽是攻受亲生孩子,中间被“原主”鸠占鹊巢了2年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