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债累累的那两年

　　去哪玩？
　　下午的生意不做了？

　　即刻，就似有着这么样的两个想法，在桑幼宁的心尖和脑海里面滚了一滚。
　　滚完以后，桑幼宁斯斯文文地吃着卤面条，也斯斯文文地问了丽姐一声：“姐，位总怎么突然之间想起来要带着我们两个人出去玩了？”

　　丽姐又向前倾了一倾身子，一手夹着桑幼宁递给她的那一支香烟，一手从茶几上方拿起来了一只打火机。
　　‘砰’地一声脆响过后，引燃了手中的那一支香烟。
　　平平静静地抽了一口，就那么倾着身子，弯着腰身，伸着头颅，小着声音，反问了桑幼宁一声：“她今天一大早过来就跟我说，你给她介绍了一个客户，是真的吗？”

　　是真的吗？是真的吧。
　　假如那个李莲玉可以算作是一个客户的话，的确是真的。

　　桑幼宁瞧着丽姐的那一副模样，总感觉事情好像是并没有那么的简单。
　　如若不然，这怎么搞得像是偷偷摸摸似的？

　　瞧着丽姐的那一副模样，瞧了几眼。
　　桑幼宁放下了手中的那一双筷子，也小着声音反问了丽姐一声：“昨天晚上，我们同学之间喝酒、唱歌的时候，我们有一个同学跟我说，她想要过来跟着位总学习美容养生方面的技术，我转告给位总过后，位总当时挺不乐意的，她这是怎么又乐意了？”

　　听完桑幼宁的述说，丽姐当即撇了一撇嘴角：“哎…，我最烦她这一点，说话和办事儿的时候完全凭她的心情，你们同学有人想要跟着她学习技术，她有什么不乐意的？她本来加盟的就是直销模式。”

　　直销模式？这个桑幼宁懂呀。

　　桑幼宁一听见丽姐说，位总的店面加盟的是直销模式，颇有兴趣地说道：“姐，我看位总天天从早上忙到晚上的，忙得累死累活的，她赚的钱多吗？”

　　丽姐更更小着声音说了一声：“她不能赚那么多的钱，她赚的钱再多都花给别人了，她赚钱还不如不赚钱呢，我觉得她这样挺好的。
　　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人都不饿。”
　　……

　　这话说得，好高深莫测呀？

　　桑幼宁微微地拧了一拧眉头，拧完眉头，似还想再接着问一问丽姐什么，就见丽姐撤回了她的身子，重新地靠坐在了沙发上方。
　　又即刻，什么也不敢再问了，拿起着那一双筷子吃起了饭来。

　　表面平静，暗里汹涌的情况持续了一时半会儿。
　　位总的身影从那一扇白色的房门里面走了出来，走到桑幼宁和丽姐两个人的身旁，身姿挺拔地站立在那里，看着桑幼宁说：“老桑，我交代给你两件事儿，你必须把这两件事儿给我办好了，办漂亮了。”

　　“哪两件事儿？”桑幼又一次地放下了手中的那一双筷子，转过了身来和眼来，回看着位总的那一副身影。

　　“第一件事儿，今天下午我带着你和咱姐去找李莲玉，争取让她尽快地跟着我来到店里学习手艺，然后加盟我们公司的产品，把她自己的店给开起来。
　　第二件事儿，静静说她给你介绍了一个客户，那个客户是她婆妹的老公，她婆妹的老公可能没有多少的钱，但她婆妹的老公公特别特别的有钱，身家上亿。
　　你明天和静静一起去她婆妹那里，争取把她婆妹的老公给搞定了，从银行里面给他贷个几百万出来，咱们三个人都挣点钱。”

　　听起来，后面的这笔业务好大呀？

　　桑幼宁宛似越听越上头，越听越上心，听到后面直接傻呵呵地笑了一笑。
　　笑完，对位总说：“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你不用给我保证，你完不成任务谁还能把给怎么样了，杀了你？”
　　……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桑幼宁和丽姐一起坐在小沙发的上面抽烟，店里面忽然走进来了一位身材高高大大的女孩子。
　　那位女孩子和丽姐打了一声招呼，便走到店里面的套间去找位总了。

　　等人走过去以后，桑幼宁碰了一碰丽姐的一支胳膊，悄悄地问了一问丽姐：“姐，刚才那个人是谁呀？”

　　“你们位总的店员。”
　　“我们位总还有店员？”
　　“有，除了这一个，还有一个缺心眼的。”
　　……

　　下午三点，位总在套间里面和她的店员交代了一下店里的事情，便开着那一辆白色的轿车，载着桑幼宁和丽姐去找李莲玉了。

　　车子驶出了小县城，行驶在了一条道路两旁满是白杨树的省道上方。
　　坐在车内，远远地看去，那一棵又一棵的白杨树把道路刻画成了一条悠长悠长的小径，看得人心境既似平和又似淡然。
　　成片成片的麦苗，绿油油地铺洒在那一块又一块的田地之上，也看得人心境愈发的淡淡然然，辽阔宽广。

　　路上，位总时不时地抬起眼来，看一看车内的那一面后视镜，也时不时地跟坐在车厢后座的桑幼宁和丽姐说一说，关于那个李莲玉的事情。

　　位总说，那个李莲玉为什么不在县城里面开店？那是因为她在县城里面开不下去了，才没有办法把店开到了县城下面的一个乡镇上面去的。
　　为什么在县城里面开不下去了，那是因为她做了别人的小三。
　　那个别人，也是他们这些初中同学们之中的一个。
　　那位男同学和汪磊的情况差不多，亦也是一个有着老婆，有着孩子的人，并且也还是有着三个孩子，只不过是两个女孩子，一个男孩子。

　　李莲玉跟大家说，她是离过婚之后才和那位男同学在一起的，不属于是婚内出轨。
　　而且，她和那位男同学在一起的时候，也并不是由她先主动示好的，她是被那位男同学缠得不厌其烦了，她才和那位男同学在一起的。

　　那位男同学的老婆知道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丑事之后，去李莲玉的工作单位闹，去李莲玉的娘家闹，去李莲玉的婆家闹。
　　闹得，就如是人尽皆知，满城风雨的。
　　闹到最后，还把李莲玉的照片发布到了网络上面。
　　最后的最后，李莲玉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逃离了县城，也才逃到了县城下面的一个镇子上面，开了一家小小的服装店养家糊口。

　　听完了位总的讲述，丽姐一句话也没有说。
　　桑幼宁的那一副性子，就似没有丽姐的那一副性子高深莫测，紧随着位总的话音便问出来了一句：“咱们那些老同学之间，对于他们两个人的事情都是怎么看的？”

　　“还能够怎么看，那是人家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谁能够管得了？放在你的身上，你能够管得了吗？”
　　……

　　总体而言，位总开车的速度有些缓慢。
　　40公里的路程用了将近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才把车子开到了，李莲玉的服装店所在的那一个镇子上面。

　　到了镇子上面，位总给李莲玉打过去了一个电话，跟李莲玉说了一声，自己开车载着桑幼宁和丽姐两个人来找她了。
　　并没有说，来找她是为了什么事情。

　　桑幼宁无声地转了一转一双眼珠，无声地看了一看坐在自己身旁的丽姐，又无声地转了一转眼珠，望着位总说：“你带着我和丽姐两个人过来找李莲玉之前，你没有提前跟李莲玉说上一声吗？”

　　“没有。”
　　“你为什么不提前跟她说上一声，万一她比较忙或者是不在店里呢，那她岂不是就没有时间来接待我们了吗？”
　　“她再忙，她听说我们几个人过来了，那她也得想办法来招待我们。”

　　这个说法，好不讲理呀？

　　“位总，咱们老家的人是不是大部分都这样？”
　　“哪样？”
　　“想要见到别人的时候，从来都不跟人家提前说上一声？”
　　“你别把你从大城市里学回来的那一套，用在咱们老家的人的身上，你再敢多说一句话，我马上就又想教训你了。”
　　……

　　车子行驶到了，李莲玉的店面门口。
　　李莲玉的人影，已经似早早地等待在那里了。

　　李莲玉看见了位总的车子，连忙抬起来了脚下的脚步，满脸笑容地走到了车子的旁边，等待着位大老板下车。

　　桑幼宁有点不太高兴地推开了车门，走下了车子，和丽姐两个人站立在了位总和李莲玉的身后，听着她们两个人在那里你一句、我一句地寒暄客套。

　　寒暄客套结束之后，李莲玉带领着她们三个人走到了她自己的服装店里面。

　　进到了服装店里面，桑幼宁和丽姐两个人，仍然是站立在了位总和李莲玉两个人的身后。
　　时而跟随着她们两个人，参观一下李莲玉的服装店。
　　时而听着位总和李莲玉两个人诉说着，服装行业和美容养生行业的小秘密。

　　说完了那些小秘密，位总给李莲玉讲了一讲美容养生行业的广阔前景。
　　讲完了那些广阔前景，李莲玉又带领着她们三个人走出去了她自己的服装店，走到了服装店外面的一条大街。
　　沿着那一条大街，把周围的那几条小街转了一遍。

　　转完了那几条小街，李莲玉征求了一下位总的意见：“老同学，你觉得我若是真的做了美容养生行业，我用不用把我的服装店给置换一下，重新租一间更大的店面？”

　　位总转着她自己的那一副身子，转着头颅和眼眸，认认真真地看了又看，她们几个人周围的那些街景和店铺。
　　看完过后，对李莲玉说：“换不换都行。”

　　彼此四个人，走回去服装店的路上，经过到一家小小的水果摊。
　　李莲玉走到了那一家水果摊跟前买了一些水果，似是准备打算回到服装店之后，用来招待位总和桑幼宁她们那三个人。

　　就在，李莲玉购买水果的时候。
　　位总压低着她自己的那一副嗓音，偷偷摸摸地跟桑幼宁说了一句：“老桑，我估计这事儿今天是谈不成了。”

　　“为什么呀？就凭咱们之间的这种关系，怎么谈也能把它给谈成了。”
　　“不是关系的事儿，是钱的事儿，她没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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