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债累累的那两年

　　顿时，柳依希直接红了一红脸庞。
　　红完脸庞，对桑幼宁说：“位总烦不烦我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也不怎么样的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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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意思？”桑幼宁就着柳依希的话音，追问了一句。

　　柳依希并没有急着回答，那一个问题的答案。
　　无声地抬起来了脚步，向着沙发的跟前走了几步，走到了距离桑幼宁两个身位之远的位置，也无声地在沙发上面坐了下来。
　　又无声地伸出了一只手来，拿起来了摆放在茶几上方的一只苹果，递到了桑幼宁的身前。

　　桑幼宁也伸出了一只手来，接走了柳依希手中的那一只苹果，接到了自己的手中，垂下了自己的一双眼眸，对着自己手中的那一只苹果看了几眼。
　　看完那几眼，抬起头来，望着柳依希说：“你这是想要让我吃这个苹果吗？”

　　“嗯。”
　　“那，这个苹果你洗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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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顿时，柳依希直接自顾自地笑了一笑。
　　笑完过后，回望着桑幼宁说：“我既然是想要让你吃它，我肯定是已经洗过它了。”

　　“什么时候洗的？”
　　“…，按照最最准确的说法来说，是昨天早上洗的。”

　　昨天早上洗的，应该还没有落上多少的灰尘吧？

　　桑幼宁又垂下了自己的一双眼眸，也又对着自己手中的那一只苹果看了几眼。
　　看完那一只苹果，看了一看茶几上方盛放着苹果的那一只果盘，伸出来了另一只手，从果盘里面拿起来了一只水果刀。
　　一手握着苹果，一手握着水果刀，对着自己手中的那一只苹果，‘咔咔咔’地便来上了那么几刀。
　　转眼之间，就把那一只苹果分成了两半。
　　分完苹果，放下水果刀，一半留给了自己，一半回递到了柳依希的身前。

　　又又顿时，柳依希直接又红了一红脸庞，自顾自地也又笑了一笑。
　　笑着，从桑幼宁的手中接走了那一半苹果，抬放在了自己的红唇上方，张了一张贝齿，轻轻地咬上了那么一小口。
　　一边咀嚼着口中的苹果，一边问了桑幼宁一句：“位总她是不是和你说我什么了？”

　　桑幼宁也一边咀嚼着口中的苹果，一边反问了柳依希一句：“你觉得，位总她会和我说你些什么呢？”

　　甭管是会说些什么，指定不会是些什么好话。

　　柳依希咀嚼完口中的苹果，似有点若有所思地说：“其实，我和位总她那个人之间，根本不太熟。
　　她究竟会说我些什么，我也根本想象不到。
　　她对我所有的印象和评价，应该全都是从静静的那一张嘴里听说过去的。”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和静静一起玩儿？”

　　“我不和静静一起玩儿，你让我和谁一起玩儿？
　　我从师范学校毕业回来之后，我就被分配到了这里的幼儿园，我每天从早上六点到晚上六点，我几乎是从来也没有清闲过。
　　就这，这还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工作。
　　周六、周日，我还要去学校的外面代课，我压根儿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结交新的朋友。
　　静静对于我来讲，好歹是个知根知底的人，她再坏、她再能，她都不会太过于坑我、骗我，总而言之，有外人在场的时候，她的心还是向着我的。”

　　是嘛？

　　桑幼宁‘咔哧咔哧’地咬上了那么两大口，自己手里的那一半苹果。
　　咬完苹果，又‘咔哧咔哧’地咀嚼着口中的苹果。
　　斜着一双眼眸，斜斜地望着柳依希的模样，又追问了一句：“你昨天晚上怎么不让她把给你带走？”

　　柳依希涩涩地笑了一笑：“她？她才不会把我给带走呢。
　　她肯定是嫌弃我喝醉了，带走麻烦，她也肯定是在想着，汪磊在饭店里面不能够把我给怎么样，她才和位总一起跑得那么快的。”

　　那个滑之又滑的静静，就那么的有先见之明么？

　　桑幼宁吃完了手中的苹果，把手中的苹果核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内，抽了一张摆放在茶几上方的抽纸，擦了一擦手中的水渍。
　　才似有意、似无意地，又问了柳依希一句：“汪磊那个人吧，也算是个暖男吧。
　　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我见他帮着你替喝了好几杯的白酒。
　　他最后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主动地说出来了，他愿意留下来照顾你，我们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毕竟，大家老同学一场。
　　也毕竟，追根究底，那是属于你们两个人之间的私事。
　　有些话说得太白了，显得不太够尊重别人。
　　我们和位总、静静三个人都走了之后，你们两个人又都去哪里了？”

　　“哪里也没有去。”

　　柳依希似没有听到，桑幼宁提起来那一件事情还好。
　　一听见桑幼宁提起来了，便直直地冲着桑幼宁‘呼啦啦’地倒起来了，一肚子的苦水：“你们三个人都走了之后，我一连又吐了好几次。
　　当着那么多顾客和服务员的面，我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简直是我这边一个人吐着，我和汪磊我们两个人那边被服务员赶着。
　　赶了一次又一次，让我们两个人赶紧走人。
　　我看，最后那家饭店里面的服务员，都快要被我们两个人给活活得气死了。”

　　都快要被给活活得气死了？

　　桑幼宁听完此话，似有点幸灾乐祸地接了一句：“我说你的脑袋瓜子不会转圈儿，你好像是还有点不太乐意，你就不会让汪磊带着你去酒店开间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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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瞬时，柳依希直接瞪大着自己的那一双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桑幼宁的那一双大眼睛。
　　盯得，恨不能当场千刀万剐了她。
　　盯了半天，咬牙切齿地问了她一句：“桑幼宁，别人这么想，你也这么想？那好，我明天就去和汪磊开房，也好早点称了你的心，如了你的意。”

　　“去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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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瞬时，柳依希直接把自己手中的那一半苹果，‘砰’地一声扔在了垃圾桶内。
　　扔完苹果，站起身子，走人了。

　　这，脾气还挺大？

　　桑幼宁略显尴尬地坐在沙发上，望着柳依希离去之时的背影，却是，一点也不尴尬地从口袋里面掏出来了一包香烟，抽出来了一支。
　　点燃香烟，抽了起来。
　　抽完了那一支香烟，才从沙发上慢慢悠悠地站起来了一副身子，也才慢慢悠悠地走到了柳依希的卧室门口，望着趴在床面上方的柳依希。

　　望了，一时片刻。
　　桑幼宁也不开口安慰安慰柳依希，一张口，就对她说：“柳依希，我虽然已经好多年不在老家呆了。
　　但是，凭借着我这几天和位总相处之时的情形来看，老家的生存环境还是那样，你说我，我说你，说来说去，宛如是没有一点的人情味儿可言。
　　我在此好心得提醒你一句，咱们身边有着那么多位的人都知道，那个汪磊喜欢过你，你以后最好是能不见他便不见他。
　　否则，一旦被他的老婆给知道了，不讲理得去你们单位闹上一场。
　　你这位还没有结过婚的黄花大闺女，就等着丢人现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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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了，那么长的一长段话。
　　桑幼宁及时地又补充了一句：“你躺着吧，躺着好好地想想我对你说过的话，听不听的随便你，我走了。”

　　走了？
　　怎么就走了呢，这大半夜的？

　　又又瞬时，柳依希似乎是不想躺了，也不想生气了。
　　‘哗啦啦’地伸了一伸自己的那一双大长腿，‘哗啦啦’地从床面上方坐了起来。
　　也‘哗啦啦’地走出去了卧室，走到已经走到了家门口的桑幼宁的身后，一把便拉住了桑幼宁的一支胳膊。
　　拉着她，对她说：“你别走了，你也不看看现在都已经是夜里几点钟了，我这里有地方让你睡。”

　　桑幼宁顿了一顿脚步，转过身来，抬起着一双眼眸，抬看着那比自己高了小半个头颅的柳依希，仍然似是毫不客气地说道：“我不在你这里睡，我自己有地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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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幼宁。”柳依希似气愤地、似气恼地喊了一声，又似气愤地、气恼地说了一声：“你这是又有什么可生气的？我以后不见他了，我以后不喝酒了，还不行么？
　　你…，你就留下来吧？”

　　不错嘛，原来她柳依希还知道自己又生气了？

　　桑幼宁滚了一滚自己的那一双眼珠，淡淡地扫了柳依希一眼。
　　扫完那一眼，也仍然似是输了身高，不输气势地说道：“你想干嘛便干嘛，你爱干嘛也便干嘛，我可没有资格管你。
　　我只是作为你的老同学，我好心地提醒你几句。”

　　“你不用提醒我，我知道汪磊对我打得是个什么样的鬼主意，我也知道我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要是真想和他有点什么，也要是真想和别人有点什么。
　　就凭我在这一个小县城里面的这一副身高和长相，也就凭我在幼儿园里面的那一份工作，我想要什么没有？
　　我怎么落也不会落到一个，抠门儿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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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抠门儿，桑幼宁有点不厚道地笑了一笑，也有点不厚道地说了一声：“你说你柳依希是怎么有本事，让咱们同学圈儿里都知道你抠门儿的？你又是怎么有本事，让位总身边的丽姐也知道你抠门儿的？”

　　“这还不是都怪那个静静，她那一个又奸又滑的老油条。
　　她对我的好，好多都是假的，我心知肚明，等她的孩子从我们幼儿园毕业了，她估计连面儿上也不会对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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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此处，桑幼宁又有点不厚道地笑了一笑：“柳依希，你做人做得就那么的差劲吗？”

　　柳依希听见此话，脸色又红了一红。
　　松了一松自己的那一只手中，正在拉着的桑幼宁的那一支胳膊。
　　吞吞吐吐地回道：“我…，我自认为我这个人还是挺好的，我觉得我是因为没有时间和咱们同学之间玩儿，也没有时间和他们之间培养感情，我才落到了这么一个坏名声的。
　　不过，我爸也说过我，说我的性格不适合现在的这个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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