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巳尼镇游戏场6
何衍带的笔是黑色签字笔,而想要符有效,必须得用特定的笔。
这笔最好是朱砂。
这镇子里应该不缺这东西。
何衍把纸收好交给娄不凡:“你看看,没问题的话等下用朱砂临摹一下。”
娄不凡打开看了又看,脸上表情越来越焦灼,最后看向何衍,说道:“姐,这…好像有点复杂,我如果临摹得歪歪扭扭应该不影响效果吧?”
何衍看向张砚修,向他进行确认。
张砚修似乎懒得回答,只淡淡回了娄不凡两个字:“影响。”
魏仙一把抢过娄不凡手里的纸,说:“我来,保证画得分毫不差。”
娄不凡看向替她解决了问题的魏仙,顿时眼里冒星星:“仙仙姐姐,那就辛苦你了。”
徐虎看着有点儿担心:“这符真的管用吗?”
柳安宁顺势“嘁”了一声:“那能有个什么用,现在二十一世纪了谁还信这个。”
易淑柔小声附和:“就是,她们几个总是这样自以为是,到最后就来祸害我们。”
“诶我这暴脾气,”娄不凡忍不了了,她怒气冲冲看向柳安宁和易淑柔,“这一路上究竟是谁在祸害谁?”
易淑柔挤出眼泪来,看了看徐虎,又看了看娄不凡,委屈巴巴说道:“你们就知道欺负人。”
娄不凡直接无了个大语,准备上前揍人一顿,易淑柔吓得立马躲在了徐虎后面,手轻轻拽了拽他衣角,声音带着哭腔:“哥哥,她好凶。”
徐虎没想到易淑柔会拿他当挡箭牌,顿时脖子有点僵,他就算不知道何衍也知道张砚修是谁,哪儿能得罪大佬的人。
他看了看黑着脸的娄不凡,侧走了两步,让开了位置。
没了挡箭牌的易淑柔小心翼翼看向娄不凡:“……”
娄不凡捏了捏拳头:“你说谁好凶?他妈装可怜恶心谁呢?”
柳安宁动了动嘴,想说什么但却没有开口,易淑柔被娄不凡的靠近吓得尖叫起来,蹲下身去抱着膝盖肩膀一耸一耸,大哭了起来。
娄不凡:“………”
娄不凡忍住想踹人一脚的冲动,烦躁无比道:“别哭了,哭什么哭,你有什么可委屈的?”
何衍和魏仙两人去街上买了符纸和朱砂,回来后,魏仙就开始临摹。
她先在墙上临摹了个,而后才在符纸上开始画。
画了五六张,手便酸得厉害。
折腾了一会儿,太阳已经偏西去了,几个人收拾了一下后,便按开始的决定分道而行了。
徐虎给了何衍和张砚修说了昨晚收留他的那户人家地址,两个人便直奔目标而去。
这户人家院子里种了一棵桂圆树,已经有些年头了,不少挂满桂圆的枝头都垂到墙外来。
何衍敲了敲门,很快,就有个年轻姑娘来开门。
何衍说道:“我们来借宿一晚。”
她看了看何衍和张砚修两个人,对人笑了笑,而后边让位置招呼人进来,边往家里头喊:“哥,有客人来了。”
何衍道了谢,走了进去。
一抬头,就看到墙上整齐靠着两个粉扑扑的笑脸。
天还没黑,但太阳已经落下山去了,在逐渐暗下来了。
何衍停下步伐,面无表情地眨了眨眼睛仔细看过去。
是两个大木偶,只是笑容在那木然的脸上有些诡异而已。
“怎么了?”张砚修发觉她盯着门口那两个大木偶,微微低下头问她。
何衍:“没事。”
她将目光挪开,看了看院子里的桂圆树,这树是靠着院墙种的,两层楼高,挡住了二楼窗户。
屋内走出来一个男人,这男人皮肤黝黑,身体极为彪悍,手臂上还有几条疤痕,年龄三十左右。
年轻姑娘笑着说:“我叫阿英,这是我哥哥叫阿岁,你们怎么称呼呢?”
何衍:“我叫何衍,他叫张砚修。”
阿岁看了看两个人,不经意间咽了口唾沫,说道:“阿英,还不去做饭招待客人,你们两个跟我来,我带你们去客房看看。”
镇子里的房子都很奇怪,明明天还没暗下来,屋内却黑得彻底。
何衍看男人转身往里走,也往前走了两步,但心里突然升腾起一阵焦灼感,仿佛有人在不怀好意地直勾勾盯着她。
何衍转头看向门口那两个大木偶,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意识,何衍感觉它们似乎笑得更张狂了。
另外,不知道是不是角度问题,才会产生木偶那双有些木然的漆黑眼睛一直盯着她看的错觉。
何衍正踌躇,张砚修的手便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指尖和掌心都是温热的。
他声音温和:“进去吧。”
然而,一直走到门口,何衍被木偶盯着的焦灼感也没有消失,紧着,屋内一股冷气扑来,这令何衍想起上午去的神庙,但神庙里头冷气更足。
因为屋子里还没点灯,走得近了,才看清里面的陈设。
大厅里几把木椅靠着木墙,一个桌子摆在正中间,四把长凳围着桌子放着。
此外没有别的家具。
何衍走进去。
一楼一共有三个房间。
右边两个小房间,门都是半敞开的。
左边是个大房间,木门闭得很紧,还被一把铁锁给锁上了,但里面的阴冷湿气太重,直往外扑,在门口感受到的冷气应当是从这个房间传出来的。
那个叫阿岁的男人已经在上二楼的楼梯口了,他看向两个人,察觉何衍正盯着左边房间看,眉毛一压,满脸不悦,声音也拔高,提醒道:“你们的房间在上面。”
二楼的地板是木制的,踩上去咚咚作响,响声在一楼能听得很清晰。
两个人去的客房是一楼那间被锁了的房门的正上方房间,但楼下左边是一间房,楼上分成了两间。
推开靠里的门,里面就一张大木床,床上面的被子枕头都是灰色的。
“这边还有个,你们自己看。”男人指了指另一间。
何衍转头看向右边的房间,问道:“那边不能住人吗?”
“可以是可以,”男人打量了他一番,“但你不行,他可以。”
何衍:“???…”
张砚修:“不必了,我和她住一间房,就这间。”
男人神色古怪地看了两个人一眼,随后下了楼。
何衍将背包给脱下,提手里放在床旁边的地板上。
窗户是开着的,能看到外头的桂圆树。
何衍看向张砚修:“为什么你可以住那边房间,我却不行?”
“不清楚。”
张砚修走到窗户边,外头红霞铺了满天。
何衍从包里拿出两包饼干来,丢了一包过去:“接着。”
张砚修伸手接住,看她要拆包装,说:“等下吃晚饭,不必吃这些。”
“你打算吃他们做的晚饭?”
厨房烧饭的浓烟飘来,张砚修将窗户给关上。
窗户关了,房内已暗得不像话。
何衍没再说话,房间没有凳子椅子,她走向大木床,坐在床上,没一会儿,楼下房间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贴着天花板爬。
何衍精神顿时绷紧,蹲下身半跪着伏地听声响,依旧是窸窸窣窣的声音,但声音却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何衍这个位置上。
它好一阵没有声响,似乎也在观察楼上的人。
何衍大气不敢出。
许久,她听到正下方隔着木板传来一声极其轻微但又尖锐的笑声。
一股寒意从脊背上窜上来。
回过神来才发现屋内早已没了光线,黑得不见五指,只能看清楚眼前一尺的东西。
张砚修蹲在她面前,看到她抬头,问她:“蹲这么久,腿不麻?”
何衍摇了摇头,手指了指下面,示意他底下有东西。
楼下突然传来阿英的声音:“两位客人,饭做好了,下来吃饭了!”
这声音乍地响起,打破了寂静。
何衍看了看张砚修,说:“下去看看。”
来到楼下,大厅点了煤油灯,饭桌上的主位已经坐上了阿英的哥哥阿岁,阿英把最后一个菜端上桌来,热情招待两个人坐下吃。
碗筷分好放在桌上。
何衍站着看了看饭桌上丰盛的晚餐,说:“我们刚刚已经吃过了,并不饿。”
阿英笑容顿时僵在脸上,看了看阿岁,又看了看何衍和张砚修,挤出笑容来:“吃嘛,我特意做的,好吃得不得了。”
张砚修低下头轻声对何衍说道:“没事,吃吧。”
何衍不理解为什么明知道里面下蛊了还要吃。
虽然有两个空位,但何衍和张砚修依旧坐在了一起,两个人挨得紧,何衍并不敢动筷子。
这如果下蛊,真防不胜防,且中了蛊还只能是下蛊的人才能解开。
张砚修倒是没这么多顾忌,他拾起筷子给她夹了一块红烧的什么肉。
阿英热情介绍,说:“这个是兔肉,我哥今天去山上抓到的,我烧的兔肉可好吃了,你们多吃一些。”
这么一说,何衍更不敢动筷子了。
张砚修给自己夹了一块,而后垂下眼睫吃了一口:“还不错,阿衍你尝尝。”
何衍见张砚修吃了,自己倔着不吃反而让人警惕,于是跟着吃了一口。
阿英看着两个人,故作高兴地问:“你们两个是不是一对?”
何衍:“……不”
张砚修打断:“是的。”
何衍:“?”
大约十分钟,何衍估摸着吃饭吃这么久完全够了,于是搁下了筷子,表示:“我已经吃饱了,多谢款待。”
张砚修也搁下筷子。
两个人上了楼,进了乌漆嘛黑的房间,何衍去把窗户打开。
窗户是往外推开的,一推,两个木偶诡异的笑脸赫然呈现在眼前,何衍缓了神眨了眨眼,才看清了两只木偶都被架在高高的桂圆树上,脸正好对着窗户。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