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辣鸡，为所欲为

　　懂了。
　　来报复我的。

　　我冷眼扫视了谢瑶瑶。
　　然后……
　　我和姐姐这般说了。

　　“想做姐姐的狗。”
　　那么自然，没有克服任何心理负担，我就这样说了出来。

　　我曾以为说这些只是为了讨姐姐欢心。
　　做这些也都是为了如谢瑶瑶所说。
　　让姐姐也能喜欢上我，不离开我。

　　可是当这话真的被说出口时。
　　我牵着她的手，紧贴着，仰望她。
　　我才发现。
　　原来臣服是真的。

　　成为她的狗。
　　这是目的。
　　不是手段。

　　说来也好笑。
　　我曾经那么厌恶我的母亲跪在那个男人面前，虔诚地说着要做他的狗。
　　我想，这不是爱。

　　如今我又重蹈覆辙。

　　所以锁链锁住的究竟是谁的自由？
　　为什么我心甘情愿？

　　*

　　我当然没醉。
　　我比谁都清醒。

　　看着姐姐落荒而逃。
　　我甚至还有点想笑。

　　可爱。

　　我真的好喜欢她。
　　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喜欢到想把她吃掉。
　　又或者让她把我吃掉。
　　骨肉都碾碎吧。
　　我要完整地融入姐姐的身体里。

　　*

　　谢瑶瑶是自愿入宫的。
　　说是入了宫更好办事。

　　谢瑶瑶：“我们磕CP的主打一个爱发电。”

　　可惜了。

　　我：“本来还说给你开俸禄。”

　　谢瑶瑶：“？？？”
　　谢瑶瑶：“收回，我收回我的话。”
　　谢瑶瑶：“TDTDTD！！！”

　　*

　　我还是给谢瑶瑶开了俸禄。
　　主要是为了封上她那张嘴。

　　谢瑶瑶：“踏马啊，救命救命，腊腊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漂亮，哦不，是比我想的还要漂亮。”
　　谢瑶瑶：“而且性格也超好的，太迷人了，和她在一起我都觉得好快乐，怪不得她那么招人喜欢，不愧是我的万人迷宝宝，我太爱她了呜呜呜。”
　　谢瑶瑶：“贴贴贴贴，就要贴贴，以后我要每天和我的腊宝贴贴，老婆老婆，嘶哈嘶哈。”

　　我：“……”
　　很难不怀疑这是图我姐姐的乱臣贼子。

　　不就是想要钱吗？
　　给你！
　　全给你啊！！！

　　我给她开了丰厚的俸禄，只求她闭嘴，“少对我姐姐耍流氓。”

　　她愣了一秒，哭嚎得更大声了，“早知道皇宫的钱这么好挣，我还写什么话本，挣什么窝囊费啊。”
　　“我宣布以后我就驻扎在皇宫里了。”
　　“陛下！金主爸爸！你是我爹，你是我永远的爹！”

　　我：“……”

　　很难想象。
　　这么多年。
　　礼部侍郎就是这样熬过来的吗？

　　*

　　谢瑶瑶给我留下了一个大问题。

　　我是她爹，姐姐是她老婆。
　　那么。
　　我是我姐姐的什么？

　　诚邀解答。
　　解答正确，黄金万两。
　　解答错误，满门抄斩。

　　机会有限。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

　　谢瑶瑶教我对姐姐打直球。

　　我：“打直球？”
　　想了想，“你是说直接告诉她我要把她关在皇宫不许出去？”

　　谢瑶瑶吓得都要跳起来了，“你这个想法就要不得。”

　　“不是给你说了吗？”她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尊重，你爱她就要尊重她，你想要和她好好过一辈子就要对症下药，送她她喜欢的东西。”

　　我：“比如？”

　　谢瑶瑶：“送她自由。”

　　我：“……”
　　果然是来撬墙角的。

　　*

　　行吧。
　　就按照谢瑶瑶说的来。

　　打直球。
　　向姐姐直白地表达所有喜欢。

　　至于最初让我考虑许久的她的择偶标准。
　　呵。
　　我早该明白了。
　　她的择偶标准就是没有标准。

　　今天可以喜欢高冷拽酷的。
　　明天就可以喜欢乖巧可人的。

　　说好听了就是雨露均沾。
　　说不好听……

　　算了。
　　没有不好听的。
　　姐姐就是最好的。

　　*

　　我其实已经不愿意叫她姐姐了。
　　总觉得这在时时刻刻提醒我。
　　她不会对你产生任何爱情。
　　她只把你当弟弟。

　　但谢瑶瑶给我开辟了一个新的角度：“陛下，你想浅了。”

　　我：“？”

　　谢瑶瑶反问我：“难道哥哥的意思就只是哥哥？”

　　我：“……”
　　不然呢？

　　谢瑶瑶长叹一口气：“多看看我写的话本补补课吧。”
　　她笑得很淫邪，是放在任何一个朝代都会被抓起来的程度。
　　她说。
　　“床下叫姐姐，床上姐姐叫，懂吗？”

　　*

　　这皇宫里真的没有正常人了吗？

　　*

　　嗯。
　　我要杀了谢瑶瑶。

　　她居然撺掇姐姐给我选妃！

　　像小鸡一样被提溜到了我面前。
　　我问谢瑶瑶：“生或死？”

　　谢瑶瑶坚定而果决：“或。”

　　我：“……”
　　我：“拖下去吧。”

　　谢瑶瑶立马跳起来：“陛下！冤枉呐！”

　　我摆摆手，“不想听。”
　　身体里的蛊王又开始不安分了，光是压制着她已经要花掉我几乎所有力气。
　　它与我共生，能感受到我的情绪。

　　有人要把谢瑶瑶拖走，她还在竭力挣扎，“陛下，真的冤枉，我那不是替你纳的后宫啊！”

　　我：“……”
　　那给谁纳的？姐姐？

　　更荒谬了。

　　我：“先把她舌头割了。”
　　太聒噪了。

　　谢瑶瑶呐喊：“给娘娘纳的！但是另有原因！你听我解释！”
　　谢瑶瑶：“宫中都没有可以和娘娘一起玩的同好人，我那是为了让娘娘能稳定长期地留在宫中！”

　　她的话终于引起了我的兴趣，我把侍卫支走了，偌大的宫殿里只剩我和她。

　　谢瑶瑶更详尽地解释：“皇宫虽大但空，就像一个囚笼陛下您是知道的，别说娘娘兴趣爱好广泛了，就换任何一个人来，也很难长期地待下去。”
　　“所以，陛下您需要做的就是为娘娘找乐子。”

　　找乐子？给姐姐找小倌吗？
　　我怕不是太大度了一些？

　　也没有什么牛头人倾向。

　　谢瑶瑶还很开心，“陛下你一看就是有看过我的话本学习过了，明显比以前懂得多了。”

　　我：“……”
　　谢谢，真不想懂这么多。

　　“但我想说的不是这个。”谢瑶瑶话锋一转，说：“陛下你想啊，找小倌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找一些女孩子来陪娘娘玩，这样就没问题了，娘娘也不会因为宫中太无趣老是想着出宫。”
　　“再顺便，我平时有事没事就来宫中和娘娘聊聊话本，娘娘那么喜欢我……我是说我的话本，她觉得这宫中有趣了，自然也会更舍不得离开宫中。”

　　谢瑶瑶语重心长：“陛下，要想留下娘娘，是要发挥你的长处吸引她，而不是利用你的短处让她生厌。”

　　很有道理。
　　但。
　　我：“以后想提涨俸禄明说。”

　　谢瑶瑶笑得眼睛都在放光：“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好。”
　　说罢，她还自言自语。
　　“工资太高会不会招人嫉妒啊？我是个低调人。”
　　“不过我这是高危工作，收入高点也是应当的。”

　　*

　　该先给谢瑶瑶扣点俸禄的。
　　失误了。

　　让她把我体内的蛊王又给诱得活跃了起来。
　　不长点记性的确不行。

　　我本来是这样想的。
　　没想到还有更没眼色的人又来招我。

　　一个屠妖师远道而来，“陛下，皇宫中有妖精，还请陛下允许我将其收服。”
　　他还自荐为国师。

　　“堂堂皇宫龙气环绕怎会有妖精？”微微抬眼，我道：“还请大师指明妖精是哪位。”
　　环顾四周后目光锁在那人身上，我轻笑：“是朕吗？”

　　“还是说……大师认为我的龙气是假，所以才会让妖精可以趁虚而入？”

　　“老道不敢。”
　　那人垂头后不敢多留。

　　可惜。
　　到底还是没有走出宫。
　　便成了我暗室中的下一张人皮。

　　*

　　从他说要收掉姐姐那刻。
　　我就没想过放他走。

　　至于后面那些问题。
　　只是看他的死法罢了。

　　不分黑白的屠妖师。
　　杀掉也罢。

　　这屋子里说不定还有许多他的同门师兄弟。
　　能死在一起。
　　也该安息了吧。

　　*

　　这次的蛊毒发作得比以往都猛。
　　我晕过去了。
　　醒来就听见姐姐问我，“你还没死吗？”

　　我：“……”
　　听起来那么遗憾是怎么回事？

　　真感觉自己死了也能被气活。

　　*

　　好吧。
　　死不了。

　　我想我喜欢姐姐可能是有原因的。
　　就比如现在。
　　她用自己的体温给我暖手，对我嘘寒问暖，朝我笑得那么明媚又灿烂。
　　她没像别人那样为了很多目的刻意去讨好我，也没必要，但做的事样样都是对我的真诚关心。

　　我对我的真心始于我的低微处。

　　阴沟里的老鼠在阴冷潮湿的地方待久了也想感受太阳的温暖。
　　这不奇怪。

　　但似乎又是没有原因的。
　　因为除了她，我都不会有那种心动。

　　那个人只能是她。
　　这种想法我从未改变过。

　　老鼠也只会想要那一颗太阳。
　　只是有的老鼠太贪心了，他想霸占太阳，希望太阳只照耀他。

　　*

　　我又想起姐姐之前问过我的话，“你寝宫里怎么一个镜子也没有啊？”

　　姐姐美丽，喜欢照镜子欣赏自己惊艳的容颜，所以对此她很是不理解。

　　“不喜欢照镜子。”我当时是这么说的，复而补充道，“我没有姐姐好看。”

　　明明没有出现原形，但她隐形的小尾巴都快翘起来了。
　　耀武扬威在寝宫中走了一圈，她忍不住说：“这你确实说对了。”

　　话毕，一个轻柔的吻落在我的侧脸。
　　“不过不要妄自菲薄，我宣布你仅次于我好看。”

　　*

　　这大概是她夸人的最高标准了吧。

　　姐姐总让我心动。

　　可是我没告诉她，那句话并不全然是真。

　　我的确不喜欢照镜子。
　　不过不是因为自己的脸。
　　我只是害怕在镜子里看见自己下跪的灵魂。

　　*

　　我知道我一直在自欺欺人。

　　她从没把我当作真正的男人。
　　她只是把我当作好弟弟。

　　当年是。
　　现在也是。

　　终究还是忍不住，算是最后一次固执吧，我问姐姐究竟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神情复杂，她看起来有些难以启齿。

　　久久。
　　终于等来了她的答案。

　　“我可能不喜欢男人。”
　　她说。

　　我：……

　　很好。
　　我不死了。

　　谢瑶瑶。
　　现在该你死了。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