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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溪晕倒
屠溪溪缓过来后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和开着的窗户,心里有一股失落的感觉慢慢升上来。
可想到刚刚,小脸又忍不住一红,抚摸脸颊,只觉得滚烫滚烫的。
屠溪溪一时又羞又气,将窗子关上锁好,这才扑到床上拿被子捂住了脸。
好一会儿,又将被子掀开,在床上滚来滚去,忍不住将手放在心口,只觉得那里扑通扑通跳得很快。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终于冷静下来,慢慢进入睡梦。
一连三日,那个白面公子都没有再来,屠溪溪松了一口气,还好他说的是三日,否则她还要想别的办法脱身。
三日过去,屠达头上的伤口已经愈合,陈芸娘的脚伤也完全好了,一个劲儿和屠溪溪说林朔给的药膏好用。
第四日清晨,屠家一行人收拾了东西,装上骡车,吃过早饭,便启程了。
骡车快行驶到城门口时,被人拦了下来,一看,是几个守城的士兵。
士兵很不客气,上来就驱赶屠达,“驾着你的骡车先到一边去,马上就有贵人出城,别惊扰了贵人车驾。”
屠达一看,好多要出城的车和人都退居一边,专等着那贵人的车驾先行。
屠溪溪和陈芸娘坐在骡车上搭着的棚子里,偷偷向外看,见越来越多出城的人都往边上走,而中间空出一条大道,却不见有人来。
屠溪溪心想也不知是哪家的贵人如此霸道,明明还没来就先让人让路。
正这么想着,突然有三、四名小厮闯了过来。
屠达见这几人气势汹汹向他们冲来,立即挡在车棚前面,斥道:“你们干什么?”
领头的小厮推了一把屠达,趾高气昂道:“识相些,赶紧把姨娘交出来!”
屠达一脸懵,反驳道:“这里哪有什么姨娘,胡说八道什么!”
见他不让开,一名小厮头脑一转,去了前面,企图驾走骡车。
屠溪溪和陈芸娘听到外面的动静都坐不住,弯腰从骡车里出来。
领头的小厮一看见她就指着她道:“这就是我们姨娘。”
屠溪溪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小厮,他正是跟在那个白面公子身后的。
他们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按照她推算的时间,他们发现的时候他们早就出城去了。
难不成他还派了人监视他们?
屠溪溪脑子里一团乱麻,但面对此时的状况,心里也不慌张。
环顾四周,见不少行人在看热闹,屠溪溪一不做二不休,上前去推了一把要驾走骡车的小厮,随后放声大哭,“这骡子要卖了给我娘治病的,你们怎么什么都抢?”
她这一哭,周围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屠溪溪身上,陈芸娘也是个机灵的,随即坐在了地上,锤了几下自己的胸口,大哭不止,边哭边骂,“这是不给我们活路了啊。”
一时之间,小厮们都懵了,不知道他们这唱的是哪出戏。
可周围行人都是普通老百姓,一听就知道这家人受了委屈,看向几个明目张胆抢人东西的年轻男子,目光里都含着谴责。
那个驾着骡车的小厮立即扔掉了手里控制骡子的绳子,看着周围人的目光,有些欲哭无泪。
他没想抢骡子,他只是想把骡车驾到另一个地方去。
可这会儿,没人愿意听他的解释。
眼见大家一股脑儿地都支持他们,屠溪溪松了一口气,上前去将陈芸娘搀扶起来,母女两个抱在一起,又是一副可怜模样,赚了不少同情心。
小厮们一看事情要闹大,心里都是一慌。
正在这时候,有一人骑着马“哒哒哒”走过来。
马背上的人驾着马停在屠溪溪他们面前,一脸怒容地看着屠溪溪,来人正是楚兆。
屠溪溪心里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
陈芸娘看见楚兆,还以为他是来为他们解围的,正要说什么,却被屠溪溪拉住了手,朝她摇摇头。
陈芸娘有些不明白,可听见楚兆说的话后不由一愣。
楚兆道:“屠溪溪,你想往哪儿跑?”
这下不止陈芸娘惊讶,屠溪溪也看向了他,他怎么知道她的名字,她明明没告诉过他,可又一想,他都能那么快知道她离开的消息,知道她的名字也不算什么。
屠溪溪装傻起来,“这位公子在说什么?谁是屠溪溪?你要找谁?”
楚兆看她这样,眼皮子直跳,怒上心头,她竟敢耍他,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他可不是没脾气的,看来是他对她太好了,她才这么蹬鼻子上脸。
楚兆也不废话,朝几名小厮使眼色,小厮立即上前,要架着屠溪溪走。
屠溪溪作势高声喊道:“他们不止抢骡子,还要抢良家女子啊。”
这一喊,看热闹的人更多了,想上前帮忙的也有,同时也把守京城大门的士兵给喊了过来。
谁料士兵一见到楚兆,忙抱拳,“楚三爷,您怎么来了?”
这一句话让当场的人都立在了原地,随即看热闹的人都不敢看了,想来帮忙的人也都走了,屠溪溪他们所在的这片地方迅速成了一片空地。
屠溪溪看着面前这一幕,不懂大家怎么都变得安静了下来。
突然电光火石之间,她想起了刚刚那个士兵称呼楚兆的话,她立即抬起头,问道:“你姓楚?你和楚宰相是什么关系?”
见屠溪溪面露紧张,楚兆心里更加痛快,他原先好意对她,没说自己的身份,可她却戏耍他,这下知道怕了?
楚兆睨她一眼,神情傲慢,“那是我爹!”
屠溪溪只觉有一个棍子敲在她头上,“当”一声,震得她头疼欲裂。
正当此时,一辆华美的二驾大马车缓缓驶来,香车宝盖,富丽堂皇,前面有小厮开道,后面跟着几辆小马车,走在这路上极为显眼。
楚潆掀开车窗帘子往外望,不期然看见楚兆,脱口而出,“三哥怎么在这儿?”
正闭目养神的老夫人睁开了眼,正巧马车走到楚兆身边,正要问楚兆,眼睛却意外看到了站在一边的屠溪溪。
老夫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屠溪溪,立即让马车停下来,就要下车去。
楚潆不明所以,忙搀扶她,“祖母,您这是怎么了?你别下去啊。”
老夫人却不听她的,执意下去,脚一沾了地,不顾身旁孙子孙女的搀扶,就扑向了屠溪溪,两手紧紧地攥着屠溪溪的胳膊,老泪纵横,“我的溪儿啊。”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楚兆是最不可思议的,他在看见老夫人的马车过来时就下了马,本还疑惑祖母怎么会出现,又一想今日是初十,往年每到今日祖母都要去普陀寺烧香拜佛。
他一时懊恼自己被屠溪溪逃跑的事气昏了头,忘了日子,心里正编着应付祖母的话,却见祖母的马车停了,心里一慌,还以为祖母要教训他,没想到祖母竟抱着身边的女子喊“溪儿。”
“溪儿”是谁,整个楚家无人不知,那是老夫人最牵挂的存在,这么多年老夫人一直坚信二叔的女儿没有死,他们都不以为然,可谁能想到有一天相遇竟是这样的场面。
而这个“溪儿”,竟还是他想要养为外室的女子,多么可笑,又多么可怕。
楚兆一脸灰败,怪不得屠溪溪刚刚要问他和楚宰相是什么关系,原来是这样,他都懂了,还好,还好没有酿成大错。
楚潆也是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甚至怀疑老夫人认错了人。
而陈芸娘看见老夫人后泪眼婆娑,她也没想到那么难见到的老夫人竟会在今日遇到。
而屠溪溪更是诧异,看着面前泪流满面的老夫人,心里不知为何有些酸涩。
她看向一旁的陈芸娘,见陈芸娘朝她点了点头,她只觉得头好像越来越疼了,比刚才知道楚兆是她堂兄的时候还疼。
那种钝痛似乎是有人在拿着木棍凿她的脑袋,屠溪溪一时受不住,晕了过去。
现场顿时一片混乱,老夫人和陈芸娘两人扶着屠溪溪,才没让她摔到地上。
随即有几个健壮的婆子过来抬着屠溪溪,将她安置到马车上。
陈芸娘欲言又止,老夫人看了她一眼,记起她就是二儿媳身边的陪嫁丫鬟,这下子百分百肯定屠溪溪就是她的亲孙女。
她对陈芸娘道:“你也跟来吧。”
陈芸娘颔首低眉,“是。”
很快,楚家的人就离开了这里,城门口又恢复了通行,对于刚刚发生的事,大多数行人都不清不楚,但涉及楚家,也不敢多问,急匆匆赶路去了。
马车上,昏迷不醒的屠溪溪躺在马车的软卧上,两个丫鬟在旁边照顾着。
老夫人又忧又喜,紧紧盯着屠溪溪的脸,每看一下,便愈发觉得她和自己的二儿子长得一样,这鼻子这嘴,真是太像了,细看还有些像二儿媳,简直是专挑他们两个优点长的。
她握住屠溪溪的手,一刻也不肯放开。
而楚潆,因为屠溪溪昏迷需要有人照顾,马车坐不开,她就只能被迫一个人坐在后面的小马车上,这些小马车本是给丫鬟婆子们坐的,她嫌弃得不得了。
楚潆心里委屈极了,她就知道,只要她这位失踪多年的堂姐回来了,祖母眼里一定就没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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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