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翼之鸟

　　第一次见陶家长辈，许梓琪特地精心打扮了一番，让原本就温婉淑女的她更加的楚楚动人。
　　这次见面许梓琪本来想瞒着母亲的，但是陶厉说他小叔叔一定要见一见自己家的长辈，便只能带上母亲。
　　为此，母亲不仅把陶厉送给自己那套“贵妇人”装备都拿了出来，还有自己日常偷偷收藏的金首饰全部都拿了出来，把自己打扮成一个珠光宝气、豪横千万的富太太。
　　对此，许梓琪也想过开口说些什么，但是被母亲一个瞪视憋了回去。
　　“跟你说，我们可不能让人家以为我们是那种只想傍大款的穷人，要拿出气势警告对方，我们可不是好惹的。”母亲一边化妆一边说，“我知道他们家有钱，所以我们更要表现出‘不差钱’的模样。无论如何，那个姓陶的不离婚，就休想娶我女儿。
　　许梓琪默默地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母亲丢过去一个大白眼，内心忍不住嫌弃：你压根就是看上人家中老年单身黄金汉的身份吧？！
　　她可忘不掉母亲跟自己打听陶厉那个小叔叔细节的模样。多亏自己了解不多，母亲那模样，本人要是在场怕不是恨不得立刻把人睡了。
　　陶厉开着跑车来接应母女俩，带着二人直奔那个小叔叔名下的私人别墅。
　　一路上，母亲时不时的跟陶厉打听那个小叔叔的事情，要不是许梓琪提醒母亲陶厉开车不得分心，估计人家的生辰八字都要问上一问。
　　不过，倒是得到一个讯息，陶厉的小叔叔名字——陶步尥。
　　知道名字，起码见面打招呼可以安定一些，只希望母亲见面别太直接吧！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饭菜刚上齐没动几口，母亲就憋不住开口，直截了当的问：“陶先生，我们就不玩那些绕绕弯弯了，直说了吧！你侄子打算啥时候离婚？我家琪琪虽然说才二十出头，但女人都是耐不住时间的消耗。这会儿琪琪也快大四了，总不能一直给你们家维持单身不是？当然了，如果你们陶家非要我们家出个人，也不一定非得是琪琪，对不对？”
　　“您说的没错，我对此没有反对意见。”陶步尥优雅的夹起一个虾仁放入自己食用小盘中，因为说着话，便也不急着放入口。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许梓琪却从其眼眸中窥见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不过现在是吃饭时间，更多的细节待饭后再详谈也不迟，毕竟其中需要商谈的细节实在太多了。我听小厉说，赵女士是外省人士嫁过来的，特地请了你家乡那边菜系的大厨。难得的家乡菜，你可要多吃点。”
　　许梓琪的母亲成功的被陶步尥这滴水不漏的话语直接绕晕。虽然表面还在强装镇定，顺便还装模作样的点评菜品，但是许梓琪还是从母亲某些手足无措的举动看出来，她已经彻底被对方牵着走了。
　　陶厉也算是老油条了，很自然的接过陶步尥的话，一边给许梓琪的食盘夹些美食，一边说：“饭后甜点我特地嘱咐了人准备了英式红茶和法式甜品，您只要有充沛的时间，那些事情都可以饭后慢慢讨论。”
　　不知为何，许梓琪总觉得陶厉的叔叔的目光，时不时的会扫过自己，而且每次总有一种让她一丝不寒而栗的感觉爬上后脊背的感觉。
　　大概是错觉吧……
　　许梓琪乖巧的陪同母亲和陶厉之余，眼角的余光时不时瞅一眼陶步尥。
　　虽然陶步尥已五十有六，但是整个人精神面貌十分的神采奕奕，看上去也就比陶厉年长几岁罢了。那脸上的苹果肌饱满红润，微微一笑宛如二十多岁的青年，如果忽略眼角那些褶子的话。
　　自己在想什么呢？看上去再年轻，也是个比自己母亲还大上几岁的长辈不是？刚刚的感觉肯定是错觉。
　　许梓琪暗中掐了自己几下，默默地向陶厉方向靠近了一下。
　　“琪琪，怎么了？”陶厉虽然很享受小女友无意识的依靠，但是出于人道主义还是小小声的询问了一下。
　　许梓琪甜甜一笑，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一旁许梓琪的母亲看到两个人甜甜腻腻的模样，忍不住出声咳嗽几声，略微提高音量道：“现在的小年轻，真是越来越开放了。以前好歹是背着长辈外面瞎搞，现在当着长辈的面也敢上下其手。没眼看啊，没眼看。”
　　许梓琪不悦的紧蹙眉头，忍不住出声：“妈……”
　　“干嘛？！我有说错吗？”母亲瞪了许梓琪一眼，气哼哼的说，“孩子一大就学会顶嘴了，这都什么态度啊这是？！”
　　陶厉闻言也开始面露不悦，但是陶步尥先一步开口：“年轻人嘛！按捺不住感情冲动很正常。现在不都讲究什么个性吗？我看梓琪这孩子很是乖巧安静，现在的年轻人里有这沉静性子的人，不多了。”
　　“也是！我们琪琪啊，可是出了名的气质美人呢！”一说到这个，许梓琪的母亲就来劲儿了。“俗话说得好，美人在骨不在皮。要不是我打小对她细心培育，指不定跟网上那些小年轻一样，说私奔就私奔，完全不顾父母的感受。可惜，我嫁了个不争气的对象，不然琪琪也不会跟个灰姑娘似的。”
　　不知是不是有陶厉在身边的缘故，许梓琪不自觉反驳：“我觉得爸爸挺好的……”
　　许梓琪的母亲闻言顿时怒目而视，面露出许些尖酸刻薄，语气更是加重了几分：“好？那个男人好哪儿了？每天都只知道闷在房间里面看书，除了临摹别人的画和字，什么本事都没有。挣那几个钱，连他抽烟的钱的一半都没有。还自诩艺术家？我呸！他那些字画，能回本都算不错了。老娘……我都不知道自己当年在想什么，非得倒贴这么一个赔钱的窝囊废。哪像陶先生您这样的成功人士！我听小厉说，您年轻的时候就自己创业了，现在都是享誉国内外的银行家了。”
　　最后一句大约感觉自己的谈吐不太合适，许梓琪的母亲一转势头夸起了陶步尥。
　　陶步尥对此只是笑了笑，道一句“承蒙夸奖”，便不再与其多言。
　　饭桌的氛围逐渐尴尬，陶厉连忙随口找了些话题，许梓琪也帮着衬托话题的氛围，这才使其气氛逐渐缓和。只是这些话题多数围绕着诗书音乐展开，许梓琪的母亲这一问三不知的只能看着三人其乐融融的洽谈着，自己吃着食物干着急。
　　饭近尾声，陶步尥突然开口：“梓琪，叔叔看得出你是个不错的孩子。我挺好奇的，你是怎么看上我们家阿厉的？毕竟不说阿厉是不是已婚人士，就这年龄差，我觉得你应该可以找得到更好的夫婿才是。”
　　许梓琪闻言一愣，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母亲倒是欲替许梓琪发言，但是被陶步尥的眼神中透露出的无形威压震住，顿时也不敢支声，默默喝着收尾汤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陶厉则是默默地握住许梓琪放置于桌下的手，给予足够的安全感。
　　半晌，许梓琪开头，却是一句反问：“陶叔叔，那您是为何单身了那么多年呢？以您资本、身价、谈吐修养等等，压根不愁再找个与您与之相称的伴侣，不是吗？”
　　陶步尥闻言不自觉愣了一下，但是很快的收好了情绪。
　　但是陶步尥的那瞬间的神色变化没逃过陶厉的眼神，作为商人的他自然不会随便的放过近在咫尺的“商机”，很自然的接过许梓琪的话头，道：“梓琪，小叔叔其实结过婚的，只是自从婶婶走了之后，他就没有再娶了。”随即他话锋一转，握着许梓琪的手一起放在桌子上，动容的说，“小叔叔，我小时候更多是跟着您长大的，有时候我觉得我真的很不像我父亲。尤其是在感情方面，相对于我父亲那些封建思想，我觉得我更像您。”
　　陶步尥却是微微一笑不再言他，只是看向许梓琪的眼神发生了一些变化。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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