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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风销焰蜡,露浥烘炉,花市光相射。桂华流瓦。纤云散,耿耿素娥欲下。衣裳淡雅。看楚女、纤腰一把。箫鼓喧,人影参差,满路飘香麝。
因念都城放夜。望千门如昼,嬉笑游冶。钿车罗帕。相逢处,自有暗尘随马。年光是也。唯只见、旧情衰谢。清漏移,飞盖归来,从舞休歌罢。
——题记
每年的元宵,都和你相约步入繁华的街市。满街的灯火,明亮炽热,刺痛了我的眼睛。通明的烛光在风中摇曳,变冷,而那些在河面上漂浮的莲花灯,沾湿了些清露,灯火就渐渐暗淡了下来,然后又归于寂灭。但此时,又有许多的花灯同时点起,顺水漂向未知的前方,大片的莲花灯像是一群无知无觉的效死者,集体冲向黑暗河流的深处。
桂华流瓦。纤云散。夜凉如水。你在我身边,携我一起细细观赏这繁盛之景,汹涌的人群,匆匆忙忙地赶往相互约定的地点。人声鼎沸,我眼里能看到的,只有欢喜。即便是这样安静地看着,也觉得心满意足。我突然就很想牵你手,和你说说话,但当我转头时,发现我身边空无一人,人潮中的我,徒劳地寻找着你的影子,不记得在哪一年的元宵,你离开了我,不记得哪一年的元宵,我开始和其他人一起出游,不记得哪一年的元宵,我一个人度过,不记得哪个时候,我们已经开始变老,如今就已垂垂老矣。
年年的元宵,如此热闹非凡,只可惜物是人非,时不待人,我们还没来得及再见一面,就被岁月的洪流冲得灯影微薄,漂向黑暗的深渊。
昔日的一切,早已不可追回,而你的笑影也在流光飞逝中渐渐模糊,我看着热闹的大街,喧闹的人群,还有少年们嬉笑的身影重复着我们年轻时的轨迹。
我不忍再看,只得提前离去,回我香甜的旧梦里。也许能再次和你相约在热闹的上元宵节,赏一回流景,放一回花灯,再漫步于无止尽的街道。年少时的你,是否正在人群中急切的张望呢?请不要着急,我这一生很快就走完,直待这灯火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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