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云上爱你

　　6、我想我喜欢你
　　“什么啊？”我看过去，山丘上只有一簇簇很普通的矮树枝。
　　我们下了车，石明生说：“过去看看吧。”
　　我走过山丘，绿色的树枝，绿色的草丛，绿色的湖泊，整片绿色的世界的中央是堆成的心型的玫瑰花。
　　石明生从后面抱住我，把一束百合递过来在我面前，“对不起，去年生日没能陪你过，谢谢你给我机会补上，虽然晚了三个多月。”
　　石明生从百合中拿出来一个盒子，把里面的项链取出来准备给我戴上，“你一定要喜欢。”
　　“对不起，我有点不舒服，我想回去了。”
　　我匆匆跑下山丘上了车，留下石明生站在那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回去的路上我们沉默了好一会儿，“来的时候不都好好的嘛，你怎么呢？”石明生还是忍不住问了。
　　“没什么。”
　　“是我做错了什么？”
　　“不是。”
　　“那你怎么了，来的时候不都计划好了，玩一下午然后一起去吃晚饭，怎么了说嘛，要是… …”
　　“你很啰嗦耶，我都说了是我自己的问题，你没有做错，你什么都做的很好。”我打断他的话，吼了起来。
　　“你发什么神经。”石明生踩了急刹，车停在路边，“你知道嘛，我放下手中一大堆得事来给你补过生日，你还冲我发火。”
　　“对对对，所以我就应该感激涕零，感谢你的大恩大德咯，既然你那么忙那你还在这里干什么。”我打开车门下了车，石明生追了下来。
　　“田婉，你给我回来，你干什么发那么大火。”
　　“不要你管，我自己回去。”
　　“这是三环外，没有出租车，你走回去啊！你给我回来。”
　　我没有理他兀自跑开了，跑了很远我回头看原地，没有车没有人，石明生真的留下我一个人走了。
　　陈小涵打电话来，“大小姐，你别乱走，我来接你。”
　　“不用，我走回去。”
　　“别跟我发疯，我现在正赶过来，大概十五分钟就到。”
　　然后我就坐在路边等陈小涵，坐在和石明生吵架的路边。
　　“喂美女，上车吧。”
　　认了会儿我才认出是陈小涵，换了个发型，戴着副咖啡色的墨镜遮住了半张脸，还有驾驶的是白色莲花。
　　“什么时候换的车？”
　　“前几天，他送的。对了你们为什么吵架？”
　　“他怎么跟你说的？”
　　“就是说你们在路上吵架，让我来接你，顺便劝劝你，你以前不挺喜欢惊喜的。”
　　“根本不是那样，他老是习惯事后补偿，不是所有的东西都可以补偿的，我想要的不是给我补过生日，不是他说的对不起。”
　　“那项链可是我选的。”
　　“你事前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都说是惊喜咯，那你也不至于发那么大的火吧，硬是硬生生把人家气走了，石明生那种人根本就不是生气的主，居然都能被你气成这样，真瞧不出你还有这能耐。”
　　突感觉得连陈小涵都不再了解我了，以前无论做什么她都是理解我的。
　　“现在去哪？”陈小涵问，“要不我陪你回家坐坐。”
　　“不用，我一个人回家就好了，我想静静。”
　　君悦楼下，陈小涵把我放下，“真不要我陪？”
　　我点点头。
　　“那好吧，你回去歇歇吧。对了，改天你陪我去买家饰吧，下个月我搬家。阿婉，你是对的，我想你终于明白离开石明生的时候到了。”
　　难道陈小涵已经得到她想要要的东西呢？
　　进君悦大门的时候，迎面来的女人提着的行李撞到了我的膝盖，疼得不轻。然后看到了叶锦添，手插在裤袋里站在墙边上。
　　“对不起。”
　　我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刚吵完架。”他指了指门口正在把行李装上出租车的女人。我一下子明白了。
　　“你女友？”
　　“前任。有没有兴趣去喝一杯，算是为刚才的事赔罪。”
　　“不用了。”说完，我匆匆上楼，不想让他看清除我哭花了的妆。
　　晚饭我叫的外卖，一点都不想出门，也不想自己弄东西吃。
　　结果开门的时候看到叶锦添提着两口袋东西站在门口。“刚好碰见你叫的外卖。”
　　“可是我好像没叫喝的？”
　　“为了表示歉意你又不愿意出去，我只好买上酒亲自登门道歉。”
　　“呵，进来吧。其实不用，撞到的地方早不疼了。”
　　“我也觉得不用了，所以刚才的都是借口。你要愿意，就算我心情不好，陪我喝一杯。”
　　我去厨房把东西热上，分成两个盘子。他把红酒拿出来倒上。
　　“怎么心情不好了？”我问，“其实今天我也不开心。”
　　“你也看见了，吵架呗。没经过我同意就把东西拿过来跟我住一块，我不太喜欢太主动的女生。”
　　“所以你就把她骂走了。”
　　“才认识多久啊，没打算继续发展的。”
　　“你也不小了，家里没人催？”
　　“我不急，不是说三十而立嘛，还有两年。说说你吧，怎么不开心呢？”
　　“没酒了，我去拿点。”我从地毯上起来把餐桌上的另一瓶红酒打开拿了过来。
　　“我还没醉了，别转移话题，说。”叶锦添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发火，想吵架，我觉得难受，委屈，可是我也说清到底是为什么。”
　　“和男朋友吵架了？”
　　“男朋友，有妇之夫算不算？”
　　“你醉了。”
　　“我醉呢？哼哼，我想是吧，我醉了五年一直没醒过，可是，可能今天郊外的风把我吹醒了。”我说着说着泪就留了下来，和着酒一起灌进了胃里。
　　“田婉，我想我有点喜欢你了。”
　　“我也喜欢你啊。不行我想我真的醉了，头已经晕了。”我试图站起来，却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第二天醒时候，发现我在床上，房间的灯还亮着，而叶锦添躺在我旁边。
　　“怎么回事。”我大叫着把叶锦添摇醒。
　　“怎么了。”叶锦添坐了起来。
　　“怎么回事，我… …我们… …居然，Okay,我们昨晚喝醉了，只是喝醉了。现在你起床，穿上衣服离开我家。今天的事我们就当从来没发生过。”
　　“什么叫从来没有发生过。田婉，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
　　“你开什么玩笑，我一直把你当弟弟，我们只是朋友。你有女朋友，我也有男朋友。Okay?”
　　叶锦添下床穿上裤子，把衣服捡了起来，“你真觉得一切都那么巧？张思媛那么热心的给你介绍工作，我那么热心的与你搭讪，我也试着和其他女人约会，但是没有了感觉，你知道嘛。只是因为我喜欢你，我不要求你一定要喜欢我或是接受，只要你明白，我喜欢你。”直到叶锦添走了关上大门我才缓过神来。
　　“有没有搞错，我到底在干什么。”看看了放在床头柜上的闹钟，才五点，天还没亮。
　　关了灯我却再也睡不着了。头脑里一片混乱。
　　后来几天上下班我都特别小心，生怕碰见叶锦添，我一直试图把那天晚上的事解释成偶然，酒后乱性，但是叶锦添走之前说的话却一直在我脑海里回荡，甩都甩不掉。
　　星期五陈小涵约我下了班一起吃饭然后陪她逛宜家。
　　“和石明生好了？”
　　“嗯。”
　　“怎么这种语调，感觉好无奈。”
　　“没有，只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啦，还不是和以前一样，再怎么吵闹，最后还是好了。”
　　“所以说，男人的情话比药还灵。不过总这样，你不觉得累啊？”
　　我沉默。
　　“你们迟早是要玩的，他绝对不会娶你，你也不可能一直这样没有名分的活下去，要是哪天有了小孩你准备怎么办。”
　　“我现在就已经觉得伤痕累累了。”
　　“我的态度很明确，你们是时候分手了。”
　　“他星期天去日本出差，我让他去找找双丽，电话打不通，E-mail也不回，我还真有点担心她。”
　　“我早说过你会后悔的。双丽跟付泽军绝对是个错误。”
　　“那你呢？莲花是时候见面了吧。”
　　“还不到时候。”
　　“房子在哪？”
　　“只是一套电梯公寓。等一切都弄好会带你去看的。”
　　“也是他送的？”
　　“他付的首期，我终于成了房奴了。妈的。”
　　每个女人都是期望拥有属于自己的房子，不管是方景华庭还是仅能转身的窝窝，重要的是我们亲手去布置这间屋子的每一个角落，这样，甚至每一厘空气分子都充满了自己所憧憬的幸福未来。
　　对一条鱼最好的结局就是清蒸了它；对一个女人最好的结局就是去了她。
　　而这，石明生给不了我。
　　这个世界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想避开一个人的时候，就算住在同一个小区、上下班在同一栋大厦也真的可以遇不见。直到陈小涵搬家我们也再没有碰见。
　　陈小涵这次出奇地低调，一点都不像她的处事风格。也许她心里还是明白的，如果要给未来留条退路，有些东西还是不要张扬为妙，这也是我的经验教训。
　　所以那天她只叫上了我，买了两口袋吃的喝的，疯了一样互吐心事。
　　“为什么他不肯离婚了给我结婚，凭什么他石明生。难道我就配不上他，他不过是个四十多岁的糟老头，我把我最青春的五年给他，他还什么给我。”
　　“给了你什么，给了你车、房子、钱、经历，有这些就够了。”
　　“那我怎么办，爱了那么久怎么可以说放掉就放掉的啊。我痛啊，心痛啊，你知不知道。”
　　“田婉我跟你说，你失败就失败在太感性，女人多情是好坏事。得到你该得到的，就该离开，爽快点。”
　　“为什么我做不到你那样，都快结婚了说分就分，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你怎么知道我不眨眼睛呐？”陈小涵猛灌一大口酒，“过去唯一的用处就是不要再像过去一样，你知道我以前有多苦啦，我不想我的孩子和我一样，你懂不懂。”
　　“你醉了。”
　　“你应该知足，其实我们根本就晓得这些根本就是场游戏，一个需要富足的生活，一个需要个伴，在一起那么多年你们两个都要多了。石明生很好了，五年来都那么爱你，这样的男人也值得你这样对他，我要是有个这样的男人我就知足了。田婉你很幸福，在我们三个中你是最幸福的，你懂不懂。”
　　“你醉了。”
　　“我没有。你知不知道为了这套房子，为了那些奢侈品，我在做什么，真他妈的贱人。，他妈妈找到我，三十万，三十万，原来我就值三十万。而那个男人的身边还会有很多个三十万，不过是个昂贵一点的小姐。为了这些东西，我让那个真正爱我的男人失望了。”
　　后来我才明白陈小涵最后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在他们分手半年后，向榆树和另外一个女人结了婚。这倒是应了陈小涵的话，现在的社会，男人有套房子，不会愁找不到女人结婚。这一点，向榆树是不是真的该谢谢她。
　　那天晚上我和陈小涵都喝醉了，也说了很多话，从高中到大学到毕业工作，从男人到女人，从爱情到金钱，从现在到未来。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头疼的厉害，但是我们俩继续当做什么没发生一般，毕竟有些话只适合酒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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