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二十年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
　　从此我开始孤单思念
　　宁愿相信我们前世有约
　　今生的爱情故事不会再改变
　　宁愿用这一生等你发现
　　我一直在你身旁从未走远
　　——李健《传奇》
　　地点：县城一中
　　人物：程清萧易
　　新年年初，多是新镇走情访友的日子。新镇年初二，就有娘家的兄弟要接姐姐或者妹妹回娘家的习俗。程清家也不例外，舅舅要到程清家接程妈，程清程浅他们也会跟去住上几天。每年这时候的舅舅家最是热闹，程妈的妹妹们也都会拖家带口回到老人身边，兄弟姐妹几个打牌聊天，像是回到小时候。而程清的表弟表妹也是很多，程清最是年长，便会被催着找对象。
　　“大姐，上次泽泽妈又找我了，托我给小清介绍他们家孩子，他和小清还是同学，肯定说得来~”程清的大舅妈又开始劝程妈了~
　　“我看上次小清有个同学去找她，怕她不同意……”
　　“那个周泽，你知道的啊，长得一表人才的，在县城一中教书，县城也有房，老家就在这旁边，距离家又近，你舍得小清嫁的远吗？再说了，他妈妈从小看着小清长大的，很是喜欢，托我好几次了，小清嫁过去也没啥婆媳矛盾~”
　　“也是，我挺喜欢那孩子的，家庭也都知根知底的~”
　　“小清不是不想毕业后回来吗？你就让两个孩子见面聊一聊，万一成了呢，她就留在你身边了，你跟小清说说~”
　　“是的，那孩子老想留在外面，我劝劝她~”
　　饭后，程清帮忙收拾了碗筷，程妈便跟程清说了这件事。
　　“妈，不可能的，我们是同学，要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程清边收拾桌子边说~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那你觉得上次那个男生怎么样？”
　　“长得还行，但看起来单薄，没有这个好，这个知根知底的~”
　　“好吧~他其实是因为在国外饮食不习惯，回国后就好了~”
　　“我不要，我就挺喜欢这个的，他是老师稳定又在本地教书，你回家工作多好~”
　　“妈，你是包办婚姻吗？”
　　“那你试试啊~妈是过来人，这个比你任何人都强多了~”被离家近成功洗脑的程妈一直劝着程清~
　　“妈，我的专业回来没有合适的工作~”程清解释道~
　　“那你考个教师资格证或者公务员”程妈说道~
　　“那些不适合我~”程清说道~
　　“好的工作你都不要，你这孩子诚心气你妈不是~”
　　“不是，妈~好好好~我去~”程清被程妈打败了，本来正好和表妹他们约好下午去县城看电影，正好也顺路完成程妈的任务。
　　程妈说的人是周泽。原来程清在周镇中学的一个同学，和李途一样不是同班，初中的时候一直是学霸，稳居年纪第一，初一初二的时候程清还是紧邻着他是第二名。程清和他并没有什么交集，只是后来程清初三学校出了事，程清便和他们一起晚上约好放学回家了，那时候周泽放学路上喜欢给程清他们讲历史，会从先秦诸子百家讲到近现代史。高中他在实验班，后来报了免费师范生，本科一毕业就在县城一中教书了。在父母眼中，这是很好的职业，很好的女婿人选。
　　来的比较早，表妹们都去附近的游乐馆玩抓娃娃去了。程清便在影院旁边的奶茶店等着周泽。
　　“唉，跟你说哦，你这种长相，我妈居然没看上~”程清边等周泽边给萧易发信息~
　　“不是吧？上次你拉我太早了，我都没介绍好自己~”萧易回道~
　　“不不不，你输在了不是老师、人也单薄、还有不知根知底~”
　　“救死扶伤也还行吧？还有我不单薄，属于穿衣显瘦那种类型~”
　　“别解释了，我现在已经相亲了~”程清说道~
　　“什么？？？”萧易看到程清的信息后，停止了正在去爷爷奶奶家的收拾。
　　“放心，我很快搞定~”程清说道~
　　“你在哪？”
　　看见周泽走了过来，程清发了一个定位便没再和萧易聊天。
　　而一边的萧易，跟萧妈说自己临时有事，晚一点再把东西送给爷爷奶奶，说完便下楼开车去了程清发的定位。
　　一身暗蓝色羽绒服，显得人很挺拔，脸棱角分明，眉眼乌黑飞扬，可能因为已经工作，看起来很是成熟稳重。怪不得程妈喜欢得很，相比较，萧易确实单薄幼稚了些。“好久不见~”程清招手到周泽，等周泽走进说道~
　　“是的~上次还是去年暑假你去周镇遇见~”周泽回忆了下说道~
　　“好像是，你最近怎么样？”程清多点了一杯奶茶，递了过去说
　　“还是在学校教书，你呢?”
　　“唉，为论文累死累活~”程清无奈地说道
　　“相信你可以的，我认识的程清可是像小草很坚韧的。”周泽安慰程清道~
　　“那倒是，野火吹不尽，春风吹又生~”
　　“是啊，今年应该要毕业了吧？工作怎么样了？”周泽说道~
　　“签了S城的工作~”
　　“不打算回来？”周泽问道
　　“也不是，主要是在S城好找工作，回来没有合适的岗位~”程清说道~
　　“你是计算机是吧？”
　　“是的，回来只能老师或者公务员，我又不擅长考试~”
　　“县城确实没有合适的工作~那你在S城加油吧~”周泽说道，接着说：“那个，我妈说的话，你别当真~”
　　“我就知道，你肯定是被逼的，前段时间还看你朋友圈秀恩爱，我就说怎么可能呢~”
　　“我想去那个女孩的城市，我妈不让，要我分手~”周泽说道~
　　“那你现在怎么打算的？”程清说道
　　“我已经投了那城市的简历了，打算面试过了就过去~”
　　“这么决绝？”程清说道~
　　“和那女孩在一起很久了，我每次写的诗，她都能对得上来，我觉得这就是我想一辈子守护的人，想给她一个交代~”周泽坚定的说~
　　看着周泽坚毅的眼神，程清说道“唉~这么好的男生，终究是我妈得不到的人~你可不知道你是多么讨我们家里人喜欢~”
　　“你就别开玩笑了~我看好像有人气冲冲地过来……好像是来找你了……”周泽刚说完，程清还没来得及回头看，萧易走到程清身后拽起了程清~
　　程清一口奶茶还没咽下去，呛住了，周泽很有气质地拿出纸巾要给到程清，但咳嗽中的程清还没拿到，就被萧易拿了去，萧易掏出自己兜里的纸巾丢给程清。
　　程清边咳嗽边对萧易说：“大哥，不至于~”
　　周泽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站起来对着萧易说“你好，我是她同学”看了程清一眼，接着说：“这次的相亲对象~”
　　萧易抓住程清胳膊拽到身边，回复周泽道：“你好，我是她男朋友~”
　　周泽听完，忍住了笑：“是吗？没听她提过啊，我们两家的父母都很喜欢我们~”
　　程清给周泽使了眼色，说：“大哥，求放过~”
　　“那小清，我还有点事，我就先走了~”周泽很有礼貌说道~
　　程清咳嗽好了一点，回复道“那我们就说我们聊的很好~等你面试通过~”
　　“嗯~”周泽转身走到程清身边，低声说：“人挺不错的~你加油~”便走了
　　程清看着周泽远去的背影，拍着萧易，说道“怪不得他深得父母辈喜欢，举止成熟稳重，连背影也那么迷人~”
　　萧易捏了一下她的胳膊，说：“是吗？小清？叫的很亲热吗？你还记得你是我女朋友的事吗？”
　　程清回头看到生气的萧易，说道:“女朋友？对哦，不好意思，我忘记了~”
　　“你还相亲？”
　　“不不不，身不由己，再说你误会了，他有女朋友，只是家里不喜欢，我只是挡箭牌~他刚跟你开玩笑的~”程清连忙解释道~
　　“那你怎么不去我家当我的挡箭牌？”
　　“因为我相信聪明帅气的你可以应付嘛~”程清撒娇道~
　　“这还差不多，带你去个地方~”
　　“不去，我待会还要陪表妹他们看电影~”程清继续坐下喝着奶茶道~
　　“我可是本来要去新镇看望爷爷奶奶的，现在为了你过来，你要拒绝我？”
　　“那等我信息给我表妹他们说下~”程清边说边给一个表妹发了“我有事，你们自己玩吧，不要等我啦~”的消息~
　　等程清发完，萧易便拉着程清出了影院的门。萧易取了车，开车带着程清去了县城一中。因为原先魏杰的亲戚也是教萧易数学的高级教师，家就在萧易旁边，现在成了这个学校的校长。萧易每年回家，魏杰就和他过来，在这边新修的篮球场馆里打球，过年期间学校的保安也一直是张叔，所以萧易便上前和张叔打了招呼。
　　“张叔，新年好~”萧易说道
　　“小萧啊，小魏没来啊？”
　　“他们家觉得冷，去海南过年了，估计过几天就会来~”萧易乐呵呵地回答道~
　　“带女朋友回来了？”张叔看着萧易牵着一个女生说道~
　　“是的，她以前也是这个学校的，好久没回来了，想去转转~”萧易回头看着程清一眼，说道~
　　“嗯，去吧~”张叔给萧易他们开了门
　　程清和萧易两人便正大光明地走进了学校。正对着校门还是科技馆，只是有点距离，主干道要走一段时间才能到科技馆。路两边还是沿路小花园，紫萝园现在都是些老藤攀织在架子上，没有夏天那么好看。现在的学校空荡荡的，除了之前程清班级后面多了一栋楼，其他外部倒是没什么变化。
　　“我带你去个地方~”说完，萧易拉着程清跑到了原来美术馆后面的走廊。这个走廊上写了满满的字，是之前学校默许的学生涂鸦的地方，也不算是默许，因为之前被粉刷过很多次，也许是高中压力大，没多久又会被写上，学校也就放弃了。之前上学的时候程清也来过，但只是看看大家的留言~
　　“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萧易边说边在一个拐角找着~
　　“想不到堂堂学霸，也随手涂鸦啊~”程清看着他在认真盯着涂鸦墙说道~
　　“我记得是在这个地方啊~”萧易没有理他，自言自语地说道~
　　“可能早已经褪色不在了~”
　　随着一年一年的覆盖，早些年的字迹已经变淡，新的字迹也有出现旁边，涂鸦墙上有写着要考上某大学的抱负，也有些谁喜欢谁的青春，也有些没考好的抱怨，甚至还有人当这里是聊天一问一答~
　　“找到了，程清你过来~”萧易喊着~
　　程清听见萧易喊她，便走了上去，看见在一群字的角落，有个很深的刻痕，上面写着
　　“
　　我喜欢你，CQ
　　XY
　　”
　　“CQ是传奇？这人喜欢王菲啊？不对，传奇的原唱是李健~这个人品味不错哦”程清看着缩写说道~
　　“还有没有可能是别的？”
　　“可能啊，CQ还可以是拆迁？这个大家都爱~”
　　“还有呢？”
　　“还有城墙，喜欢我们县的老城墙？”
　　“还有呢？”
　　“痴情？也可能啊，你看这上面就有人写‘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
　　萧易随着程清的指向站了起来，看到了许是新写的字样，叹了口气~
　　“你名字的缩写呢？”
　　“CQ啊~”程清转头对着身后的萧易说道~
　　“没了？”
　　“还有什么？”
　　萧易看着她点不透的脑子，双手撑着墙，拦住一脸疑惑的程清，渐渐把头靠近。不曾想程清低着头绕过他的胳膊，看向原来的刻痕，说道：“我知道了，是你写的，喜欢我？”
　　“你的反射弧可能要去检查下~”萧易本想上前亲吻，被她逃掉，叹了口气说道~
　　“那你太幼稚了，墙不疼吗？”
　　“那时候应该是电影院之后，心很痛，所以在角落刻下了~想不到刻的很深，现在还能看见~”萧易说道~
　　程清看着眼前很深的刻痕，当时萧易的心是不是也是被刻伤~
　　美术馆的走廊很是空旷，如果在一边喊还会有回音。一年四季这里都很少有太阳，又加上屋檐的保护，所以这留言板上字虽然深深浅浅，但大多都被保留下来。但冬天还是很冷，程清记得如果下雪，这里的积雪久久不化。程清他们继续去其他地方。
　　“你知道原来我们在这栋楼，还可以看到远处的山~”站在原来班级的门口程清说道，“不过现在周边被高楼挡住了，什么都看不到了~以前的时候总想着毕业后就和小伙伴们一起去看看，可是直到现在都没实现~”
　　“走，我带你去~”萧易说完便拉着程清走下了楼梯。
　　说是山，确实因为程清所在的地方都是平原，这点119.5米的高度小土堆对他们来说，说的上是山了。当时程清高三的时候是在学校的四楼，那时候县城还没有现在的高楼大厦，天气好的时候都能看到远处的山丘。山距离县城只有十里路，沿着学校门口的国道一直走就到了。
　　停好车，望着这个不高的小土丘，冬天的景色都有些萧条，小山丘也没有多少植被，显得很是荒凉。周边还有些年轻的孩子在玩耍，应该也是骑车刚到，山脚下倒着几辆自行车，还有几个孩子在不远处来的路上。
　　“看谁先登顶？”程清看着萧易说道~
　　“那我们也来比一比”旁边的孩子接着说~
　　“好啊~一起比啊~”萧易说道~
　　大约才走了五分钟，小孩子就已经跑很远了。
　　“叔叔阿姨，你们也太慢了吧？”跑在前面的一个小男孩嘲笑着他们说道~
　　“叫姐姐~”程清听到小孩子的“阿姨”，纠正道~
　　“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让人叫你姐姐？”另一个胖胖的小男孩说道~
　　一时程清语塞，转头问萧易“我有那么大吗？”
　　“嗯，有~阿姨~”萧易边早走两步边笑着说道~
　　“你死定了~等我追上你~”程清说完便也加快了脚步~
　　在这样的追逐中，程清他们很快就到了本就不高的山顶，周围的高铁站还在建设，周边都是些农田，麦苗还很小，但都是绿油油的~因为是平原，虽是不高的山，但天气好的时候也能看到很远，但多是幼小的树苗纵横的小路。
　　“以前念念不忘的山，终究不是想象的样子，那时候隐约看着它觉得应该是茂密的树木覆盖，很是神秘的存在”程清俯瞰山脚，说道~
　　“可能曾经的那时候就是你想象的样子，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景色也在变换着，可能变换成你更喜欢的样子，也可能变换成你不喜欢的样子~”萧易看着被伐过的树桩和新种的树苗，说道~
　　“唉，原来的景色终究还是错过了~”程清叹气地说道~
　　萧易没有说话，其实曾经的萧易和曾经的程清何尝不是错过呢~
　　“阿姨，比不比我们谁下山快？”叫程清阿姨的那个男孩，在山顶转了一圈后，跟程清说~
　　小孩子的精力都很旺盛，也是闲不住，“小朋友，你这样叫‘阿姨’的情商，会很难找到女朋友啊？”程清语重心长地对着他说~
　　胖胖的男孩，忙接着说，“他有女朋友，是他同桌~”
　　而后，小孩子们打打闹闹的跑远了~
　　“现在的孩子这么早熟了？”程清听完，一脸疑惑着看着萧易。
　　“看他们的年纪应该小学四五年级了吧~”
　　“这也太早熟了吧~他们懂什么是爱情吗？”
　　萧易看着一脸疑惑的程清，想着或许是她太晚熟，在他还在上学前班的时候就想和她一直在一起了，但终究是错过~
　　冬天的时间总是很短暂，高处不胜寒，两人也就很快下了山，在得知电影放完了，表妹都回家了，便指挥萧易就带程清回新镇~
　　然而，还没到县城，就接到萧妈的电话，问他还回去吗?还要把家里的东西送到新镇的奶奶家吗？
　　“怎么样？顺路见一下婆婆？”萧易说道~
　　“话别说得太早，还不一定呢~”程清说道~
　　“怎么？不是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
　　“当然不是，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那是你的作风~”
　　“我认真的~”萧易辩解道
　　“你哪一次不认真？”
　　“以前过于幼稚，认为任何人都可以~”
　　“那你怎么证明现在不幼稚？”程清说道~
　　“年纪大了？”
　　“那老顽童这个词怎么解释？”程清反问道~
　　“要不我们结婚吧？法律束缚，道德监督？”
　　“都什么时代了，结婚还可以离婚啊”
　　“那你觉得怎么证明？”萧易问道~
　　“不需要证明啊，缘来缘去，不必强求~”
　　“对我不信任？”
　　“不是，人生嘛，少一些期待，就少一些失望~”程清说道~
　　红路灯时，萧易看了眼望向车窗外的程清，她是不是心里放不下曾经的那些人和事。
　　到了小区楼下，萧易对程清说：“你在车里等我，我上去拿东西”
　　程清点了点头。
　　然而，在等萧易下楼的时候，看见萧易和萧妈一起走了下来，程清也只好下了车。
　　“阿姨好，我是程清，萧易的同学~”程清对迎面而来的萧妈说道~
　　“怎么不上去坐啊？”萧妈看到从自家车下来的女孩说道~
　　“萧易不让，怕你们不喜欢我，让我在车里等他~”程清有点委屈地说道~
　　“你这孩子，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萧妈看着萧易说道“我看这姑娘长得很好看嘛，很讨人喜欢，你要常带回家啊~”
　　萧易侧身低头对程清说道“你要再上去吗？”
　　程清笑着挤出：“快走”两个字
　　“好的，妈，今天天色不早，我们走了，下次我带她来~”萧易把东西放好，便把程清拉上了车~
　　“嗯嗯，路上慢点，小清是吧？有空常来玩~”萧妈说着
　　回去的路上，程清感觉这一场的惊险，便对萧易说：“吓死我了~你咋也没提前说~”
　　“这不是东西多嘛？我妈帮忙提下来~”
　　“你确定不是故意的？”
　　“我确定~”萧易接着说：“不过，想不到你还有两幅面孔呢？我以后可要防着你了~”
　　程清知道他说的是程清说他不让她上去的事，程清便反驳说“哪有，说的都是事实~你不让我上去~”
　　“你真的是颠倒黑白~”
　　“我有吗？”
　　“那当然没有~仙女可是从来没错的~”萧易笑着说~
　　“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学校？”程清想到萧易之前请假，估计要提前走
　　“我今天收到信息，可能明天就要回去了”
　　“这么快？”
　　“年前请的假，年后要补上啊，你呢？”
　　“我要再过几天吧，论文都还没消息，都不知道能不能赶得上第二批答辩~”
　　“那等你回学校，我去接你~”
　　“不用”程清这么多年一个人习惯了~
　　“你尝试着说用？”
　　“没关系，你又忙，没必要~”程清说道~
　　“放心，叶舟回来了，我可以找他顶班~”
　　“好吧~你这么快就走了~”程清看着萧易失落地说道
　　“现在知道舍不得我了？你那会电影院和男生交谈的那么开心，还对着人家背影念念不忘的时候考虑过我？”
　　“没~”
　　“这倒很诚实”萧易接着说道：“说到电影院，我想起来了，高中那年你在电影院时看别的男生眼神，真的放光~你看电影了没？”
　　“说实话，好像没~”程清回忆了一下说道
　　“你也知道啊？”
　　“不过你没觉得那时候的那个男生和你一点像吗？”程清看向隔壁的萧易说道~
　　“他好像比我那会还黑吧？”
　　“半斤八两吧~”
　　“所以你是因为他像我？”
　　“谁知道呢~”程清笑着说~
　　“那算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
　　车里的温度很足，所以也不是很冷。冬天天黑得早，小县镇进入傍晚要更早，天还没太暗的时候，路上已几乎没有了行人和车辆。快到程清家附近的时候，萧易在路边停了车，放好手刹，转身对程清说：“你会觉得遗憾吗？终究我们那些年还是错过~”
　　程清陷入思考没有说话~其实，程清没觉得遗憾，就像那个风景，那时候的自己也确实没时间去看。她觉得现在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以前即便萧易和程清说明，她也会选择友情；她也很喜欢那个从自卑到后来慢慢变坚强的女孩，有萧易的阶段也好，没有萧易的阶段也好，她都喜欢，因为很多事情人无法选择，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做最好的自己~
　　萧易看了眼这个越来越和他亲近的女孩，萧易想着如果当初没有那么多错过，他们会不会少走些弯路，会不会有不同的故事~接着说道“你说我们早一点相认会不会好一些~”
　　“不一定吧~”程清看向萧易，真诚地说：“最好的你，最好的我，才能成为现在最好的我们；如果早一点，我也可能因为其他无法靠近你啊，即便靠近，也可能像你其他的感情一样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分手啊~所以现在的你出现，刚刚好~再说了，只要你能来，晚点也没关系嘛~人生难免会有遗憾，但或许也是这个遗憾，让我们可能成为对的时间遇到的人吧~”
　　程清其实没有想过有人会来，她觉得自己会一辈子孤单，就这样孤单一辈子，也一直认为每一个女生都会遇到那个驾着七彩祥云来娶她的盖世英雄，除了她~即便现在萧易的出现，没有安全感的她也没觉得以后真的会一直在~
　　终究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萧易看着真诚的程清，解开了安全带，俯身吻了上去，先是蜻蜓点水，而后急促，仿佛要把曾经缺失的全部都吻回来，程清大脑一片空白，心想完了，这是她的初吻啊，之前在美术馆的时候躲开了，现在躲无可躲，就这样没了~
　　第一次接吻没有经验，程清很快就没办法呼吸，便推了推萧易，低头害羞地说：“那个，天黑了，我太晚回去不好~”
　　萧易回到座位，一本正经的说：“沉浸学习或者工作的时候，真的没什么杂念；无所事是的时候，果然是温饱之后人容易思考欲望相关的事情~”
　　程清觉得有点气愤但对刚刚萧易嘴唇吻上的瞬间，程清心脏砰砰跳的感觉又很怀念，自己小声道：“这可是我的初吻~”
　　萧易还是听到了，笑了笑，那何尝不是自己的初吻~开车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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