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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的时候,柏格斯统还没有离去。而克利福德就像个缺少保护的狮子幼仔一样蜷缩在他的怀里,好像他就像个温暖的火炉。
“提督,有情况!”一个海员的声音从甲板上传下来,警钟大声的响着。
克利福德蹭的一下坐了起来,警醒的看着四周,接触到柏格斯统的目光之后他意识到他并非在自己的船上。
“要一起去看看么?”柏格斯统问。
“什么?”
“穿好你的衣服,去甲板找我。”柏格斯统突然眼神一动,伸出手摸摸他脖子,“我还是给你重新找件衣服。”
“啊?”克利福德不明所以。
在柏格斯统离开以后,他对着银器看了看自己的脖子,颈侧一块紫红十分显眼。
“野蛮人……”他咬牙切齿的把酒杯扣了下来。
易安推开门,一个酒杯正冲着他的脸砸过来,他眼疾手快的抓住它:“詹姆斯,在别人的船上应该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克利福德飞快的按上自己的脖子,让易安不会发现那里的淤痕。
“这是提督让我送来的衣服。他说你已经答应了他成为副指挥官?”
“唔,唔……是。”克利福德抢过易安手里的衣服,很好,高领,正好可以遮盖住脖子。
“你的脖子怎么了?”
“晨起的时候抻到了。”
易安眯了眯眼睛,非常佩服的说:“你可真厉害。”睁着眼睛说瞎话。
克利福德走上甲板,站在柏格斯统身旁。两人眺望着远方那正在互相开火的战船。
“谁在打仗?”克利福德啧啧评判着,这种笨拙的防守和鲁莽的进攻方式简直糟透了。”
“你的老朋友和我的老朋友。”柏格斯统笑了一声,“芬·布兰科和海雷丁。”
“哦?布兰科那个家伙?”一丝诡异的笑挂在脸上,“巴鲁迪斯舰队解散以后,他就成了流寇。没想到他现在还有和海雷丁打上一场的实力。”
“因为他就是那个篡位者。”柏格斯统丢开望远镜,朝操帆手命令:“开过去。”
克利福德两手环胸靠在桅杆上:“等等,不要开过去,不如在这里坐山观虎斗。”
操帆手愣住了,似乎是在思考自己到底应该听谁的。
“我是这个舰队的总提督!”
“你已经任命我来解决这件事!”
两个人互相瞪着僵持不下,两秒钟后他们依旧异口同声。
“操帆手,照我的命令去做。”
刚刚登上指挥台的易安开始觉得这个舰队同时拥有两个提督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他看着两个人,好不给面子的冲操帆手命令:“看清楚,我是地方舰队提督。有我在的时候他们的命令只是参考。”
“是的。”操帆手顿时有了底气,“那么现在应该如何?”
“留在这里。”易安迎上柏格斯统不满的眼神,文静秀气的脸上浮现出看成愉悦的表情,“赫德拉姆,詹姆斯的建议很好。我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这种围观别人打仗的快感了。”
柏格斯统抽了抽嘴角,默许了他的命令。
战事在谈话间就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两支主舰在舰身交错的一刹那同时开火,木屑横飞,人体随着木头掉落到海中,血腥气引来了大批的鲨鱼跟随。克利福德饶有兴致的从望远镜里观看芬·布兰科和海雷丁的白刃单挑。
“啧啧,果然是愚蠢的西班牙人,这么多年过去了剑术没有一点进步。海雷丁连这种蠢人都不能在短时间内战胜,看来离地中海霸主的距离还远的很多啊……看来我高估了他。”克利福德依旧评价的刻薄。他突然扬手,“舰队,向前方呈V字型前进!”
易安看向柏格斯统,这位已经在自己的舰队上完全失去了领导地位的提督看起来并没有被夺权的意识,他甚至用很欣赏的眼神去纵容助涨克利福德的嚣张气焰。
芬·布兰科举起枪,瞄准了海雷丁,对手金棕色的发丝垂在古铜色的肩膀上,血口下筋肉起伏。他眯了眯眼睛,心想,这是一个多么强大的男人,他险些刚刚就要死在这个男人的刀下。可惜不知为什么海雷丁在刀刃即将劈开他脑壳的那一刹那偏了位置,才让他有了反击的机会。
战场上的每一瞬间都能成为殒命的导火索,芬根本来不及去想海雷丁为什么会放过那个绝佳的机会,他只知道海雷丁没有杀的了他,那么接下来他将牢牢的把握住这个机会将他打入地狱。
一颗子弹从后脑勺飞窜过来,他反射性的偏了一下脑袋,耳朵被刮出血痕,子弹击在了他的枪上,打穿了他的手。芬痛苦的弃掉了枪,半跪在地上痛苦的握着自己流血的手,有什么人轻盈的荡着缆绳落在了船上,他看到甲板上的黑影拔出了武器,对准他的心脏。芬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但是海雷丁却提着刀朝他身后人冲了过来挡住了必杀的一剑,魁梧的身体把他撞翻在一旁,他仰面朝上,看见他梦中无数次出现的恶魔和刚刚的敌人缠斗在一起。
芬·布兰科面对眼前的情景脑子有些混乱。
克利福德轻巧的点地,向后撤了一步,他将剑换到了左手,虎口有些发麻,海雷丁的巨力相比柏格斯统来说更上一层楼。
“你是什么人,敢来地中海来放肆?!”海雷丁大声咆哮,像一头被侵犯了地盘的雄狮。
克利福德冷笑:“海雷丁,如果不是我,你的脑袋已经被子弹穿孔了!”
海雷丁并不打算领情,他只是一刀一刀的将克利福德逼到船舷,重复着一个问题:“你是谁?”
克利福德即刻决定在自己辉煌的战史中永远抹杀掉海雷丁这个名字,与如此大脑不发达的动物交手简直就是自己的耻辱。
“詹姆斯·克利福德。你给我记住!”克利福德大喝一声,转身用手肘在海雷丁的肋部狠狠的一磕,可是那一击的威力对海雷丁来说只如同他身上其他那些不碍事的伤口一样不值一提。
“你就是克利福德?”海雷丁站定。
“他就是克利福德。”芬·布兰科愤怒的声音显得十分尖锐,然后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冒着寒气的刀刃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逼得他不得不站起来,连咽口水的动作都小心谨慎,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割断了喉咙。
在场的众人停止了厮杀,同时安静了下来
“海雷丁,我们得谈谈。”柏格斯统将手随意的搭在芬·布兰科的肩上,如果忽视他手中的武器的话,这个动作本来不会有如此的威慑力。
“如果芬·布兰科死了,我们什么都不用谈了。”海雷丁声音低沉如滚雷。
“我会小心。”柏格斯统越过他的肩头看向收剑回鞘的克利福德,向旁边歪了歪头,“过来。”
克利福德在海雷丁和芬·布兰科同时愕然的表情下乖乖的向柏格斯统走去,柏格斯统放开了芬·布兰科,把他往前一推。
芬布兰科捂着手向前走了几步,而克利福德朝他走过来,姿态悠闲的就像是陪伴女士在花园里散步。和数年前他站在西班牙的战舰上扫视战俘一样轻松,而他,还是如当年一样狼狈。无论如何,总是被这个耀眼的男人强压一头。
想起这些,芬·布兰科不甘心的咬了咬牙。
他和克利福德身形交错的一刹那,他听到克利福德愉快的跟他打招呼:“布兰科先生,这么多年不见,依旧没有什么进步啊。”
他停住了脚步,尽量让自己的头抬的高高的,用眼角瞟了一眼柏格斯统,用很平淡的语气说:“与多年前相比,您可退步了不少。”
克利福德眼中霎时寒意森然,芬布兰科扯动嘴角,拿出他最后一点傲慢,挺直了脊梁向自己的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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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直在忙小学期作业,所以没来更文,请大家谅解。大概还只有十几章的样子就完结了~~~所以还请大家继续看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