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航海时代同人）海盗与贵族

　　1580年之后，与英国在本土对苏格兰和爱尔兰的控制逐渐衰弱，军中无人相比，在浩瀚的海洋之上，英国可谓是将星璀璨，这和伊丽莎白这位睿智而开明的女王任人唯贤的政策有很大关系，很多平民阶层却有才华的青年纷纷跻身上层社会，在女王的裙下等待着她发出属于英格兰的声音。而后，他们就可以用头脑，身体，乃至生命去回报女王对他们的信任。

　　伊丽莎白女王统治的时代，是英国最辉煌的年代。

　　当老去的骑士们在病床上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还会高呼一句：“女王万岁！”

　　然而伊丽莎白终生未嫁，被人称为童贞女王，在迈向至高之位时她曾倔强的昂起头颅说：“我嫁给了英国。”

　　英国对她来说既是荣耀，也是她的牢笼和镣铐。

　　对克利福德亦如是。

　　很久以后当人们去回想那个年代才华横溢的海上将领时，总是不免提及詹姆斯·克利福德这个名字。大多数人都会说，是克利福德子爵率领着皇家海军打破了无敌舰队的神话，确立了英国的海上霸主地位。他们形容那一场战争就像是形容诸神的黄昏之战，英国的皇家舰队中几乎汇集了所有数得上名字来的的将领，他们中有贵族，有海盗，有平民，甚至还有诗人，他们围着一张桌子，平等的坐在一起讨论战略，一起吃着几乎没有味道的食物，没有人介意，战争结束后一些贵族甚至抛开了所谓的贵族等级偏见，与那些平民海盗结为了生死之交，这无论在哪个时期都是极为罕见的事情。

　　克利福德从来不介意他的属下有什么血统，他在乎的是任务能不能完成，战争能否胜利。女王给了他很大的权利，他可以直接任命和解任，虽然很多高级贵族质疑过他的能力和他的用人方式，但是都被伊丽莎白驳回，最终，克利福德也用胜利来证明了一切。英国的造船业在战争胜利之后，迈入了一个新的高峰，马不停蹄的飞速发展起来，英国战列舰发展史的最后阶段，大帆船时代，终于来临。

　　有时候人们会议论克利福德的一些更为私人的事情，比如他那个相爱却不能相守的爱人，或者是那个毕生的对手赫德拉姆·约阿其姆·柏格斯统。

　　有人也会提到理查·回森这个名字，这个人被克利福德派到东亚——神秘的中国去经营，并且把生命永远的留在了那里。虽然有关他本人的记录实在是少之又少，但是大家都会把这个人看做是英国开拓东方航线的先驱者之一。至于他为何被克利福德派往东方，这就不得而知了。

　　在得到他的确切死亡消息之后，克利福德请求女王为他这个曾经的参谋进行了追封，并且让他的家族共享殊荣，女王同意。但理查的家人一直把克利福德当成杀害他们儿子的凶手。

　　在克利福德与柏格斯统那场震动北欧的鹰狼之战中，理查的妹妹安妮·回森在复仇的怒火驱使下，做出了在国人眼中等同于叛国的举动，给克利福德，也给自己的家庭造成了不小的冲击。之后，克利福德不仅没有追究安妮·回森的任何罪行，而且亲自去王宫求情，与伊丽莎白女王进行了长时间的密谈，最后为回森家争取了特赦。

　　所以一直有人猜测克利福德派遣理查去东方这件事的背后另有原因，而他之所以如此照顾回森一家，是出于愧疚。这一点连他对手柏格斯统麾下最优秀的副官李华梅也曾经怀疑过，她试图用理查·回森这个人的死打击克利福德，但她失败了。克利福德从未对理查回森怀有半分歉疚，就像是回森一家从未原谅过克利福德一样。

　　易安，这个曾经效忠于克利福德的法国人一直以来都对他的妻子李华梅保守着一个秘密。

　　他随柏格斯统来到东南亚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理查回森跟在李华梅身边，很明显这是一场阴谋，他们甚至可以预见到一场会波及到整个东亚秩序的叛变。然后他们所有人汇聚在一起开始讨论接下来该怎么办，是否需要揭穿理查的阴谋，最后甚至争吵起来。最终，柏格斯统选择了冷眼旁观，待在东南亚的文莱港口休整。

　　他们共同目睹李华梅的惨败，却在战争结束之后伸出援手。对柏格斯统家来说，这是使他们在东亚将利益扩大的最简便方法。

　　十分有效，但是也确实冷酷无情。

　　事后他们不约而同的保持了缄默，将这个秘密永远埋藏心底。

　　柏格斯统说，他和克利福德的决战始于东亚，那时他们隔着五个大洋交战，却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手腕的强悍。

　　而克利福德的失败也起于东亚，他杀了最后一个全身心忠于他的理查·回森，尽管他给出的理由十分信服，但这种举动也让其他属下十分寒心。不信任的种子被埋在将军与部将们的心中，慢慢的生根发芽。

　　在理查·回森死后的一段时间里，克利福德的情绪变得异常暴躁，没有一个下属愿意接近这位随时可能发怒的睡狮。最后他的情绪甚至波及到了皇宫，一些被得罪的权贵在伊丽莎白女王面前略微提点，女王当即作出了让克利福德回封地打理家族财产的决定，这更令克利福德愤怒和失望。

　　克利福德的亲人们都没有他那么好运和长寿，并且可以为家族带来荣誉。克利福德的哥哥早年死于战场，母亲与祖母死于一场突如其来的天花，而克利福德的父亲，这位由于长子的死亡而晋升为男爵的老人也在次子率军大败无敌舰队的同一年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在决战前夕，克利福德子爵抽出时间去探望过他的父亲，父子两个聊了很久，或许在那时候克利福德才发现他的父亲其实一直给予了他和他哥哥威廉相同的爱，没有任何偏袒，公平而无私。得知儿子将要带领海军出征的消息之后这位已经躺在病床上的老人表现出的担忧多过于喜悦，他握着儿子手告诉他，一定要善待自己。

　　这位老人最终没能亲眼看到儿子得胜归来，他死前留了一份遗嘱给一直侍奉他的管家，请求他照顾自己的儿子。这份遗嘱直接导致了詹姆斯·克利福德失去了他在城市中的自由，敞开子爵府的大门，欢迎他的老管家来接任操持子爵府的一切日常生活运转，让他在难得的休息时间中也不得不倾听管家温和的唠叨，享受来自一位老人的过于细致的照顾。

　　这是连克利福德也拒绝不了的温情。

　　————————上篇（完）————————

　　下篇：怒海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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