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右岸

作者:夙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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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岸右岸


      我只要一个
      那年夏天,雨多的像是要把什么淹没。丘小雅的泪水多的也像是要把什么淹没。
      因为成绩,因为分数,永远都是因为这些,丘小雅的泪水永远在淌,丘小雅的眼圈永远是红的。
      丘小雅喜欢唱歌,也只喜欢唱歌。她的成绩差到不可思议。也是因为这样吧,她的身上永远带着伤口,也常常会有一边脸高于另一边脸。
      终于,在一个雨停的午后,丘小雅的家安静下来,那个在校庆晚会上生龙活虎的丘小雅,那个嘴角渗出血丝的丘小雅终于屈服了。
      她说,去一次香港。完成这个梦,她就会死心。
      后来:
      一个周末,丘小雅一家去了香港。
      从那之后,泽木只在大街、电视上看了无数的丘小雅的照片,但那上面都有四个字“寻人启事”。
      丘小雅,你在哪?
      丘小雅的妈妈一瞬间就苍老啦,她只是逢人便说,丘小雅回来时说要坐火车,我们就同意了,她一会儿说上厕所,我不放心就陪她去,谁知很长时间她都没声音。我找火车管理员把门打开,我看到窗户开了。你知道吗?丘小雅她跳车啦,她跑啦。丘小雅的妈妈只剩这几句,没有逻辑,唠唠叨叨,说到一半,泪水就流个不停。
      丘小雅的妈妈几乎成了一个现代版的祥林嫂。
      丘小雅的爸爸沉默的面对着他打下的悲剧,只是他手中的烟多了,一根接着一根…
      直到很久以后…
      电视上的寻人启事全部消失,丘小雅的妈妈也如死心般的放弃…
      泽木在街上也习惯了东张西望,他怕胆小的丘小雅就躲在附近,不敢出来…
      没答案:
      “风吹乱了我的发,还有我的心。”
      那是一家音像店中放着的一首歌,只一句,泽木愣在那…
      淡淡的哀愁,清澈的声线…
      丘小雅,你在哪?
      他疯狂的冲进那家音像店,看着面前一排排相同的脸,只是唱片下面,写的是Juity,不是丘小雅…
      那上面的Juity斜着身子,抱着自己,脸上带着一个惨淡的笑容,也有着和丘小雅一样的酒窝...
      他买了两张Juity的专辑,一张给了丘小雅的妈妈,一张放在CD机里,一遍一遍的听...
      丘小雅的妈妈只听了一句,便泣不成声...
      她只是说,她是丘小雅...一遍一遍和所有人重复着这句话...
      丘小雅,你想要的得到啦!
      那时候,整个大街上说的全是这个香港歌手——Juity...
      只是...
      泽木也习惯了在深夜,在网上找出一条条关于Juity的新闻,标记上丘小雅,然后,保存...
      丘小雅的妈妈去报了警,将事情闹到人尽皆知时,Juity没有露面,她那个瘦瘦的经纪人拿出了一堆证件,那些证件上都明白的写着“洛零烁”,也明白的写着“香港籍”。
      只是在这一切之中,叫洛零烁的Juity没说过一句话,没做过一句辩解,永远只会在记者的询问中,微微一笑,然后转身...再然后,那个瘦瘦的经纪人便会出现,说着冗长且复杂的话...
      那是你,对吧,丘小雅...
      丘小雅的妈妈在Juity的一声“不追究”下,就被送了回来。只是,从那之后,她开始对着街上的长发女孩叫出“丘小雅”的名字。再不久,丘小雅的妈妈被几个白衣人架上一辆车,呼啸而去...
      那个叫精神疗养院的地方,丘小雅的爸爸每月去两次...
      她承受了失去女儿的痛苦,却承受不了女儿对她的不相认...
      Juity依旧以一幅大度的样子出现在各家媒体面前,她为这件事说过的唯一一句话“她可怜的很,我不会追究。”而后,转身而去...
      丘小雅,你那一刻是在哭泣吧。
      不管我们习不习惯:
      Juity的第一场演唱会是在香港红馆举行的,那是Juity也是丘小雅的梦想。
      泽木几乎花遍了自己所有的零用钱,最终坐到红馆的一个角落。
      会场人爆满,Juity也很尽力,就像很多年前在校庆上安静的唱《左岸,右岸》的丘小雅一样...
      动作都是一模一样...
      丘小雅,你有没有想起过我?
      泽木只是安静的坐着,安静的听着那个叫Juity的丘小雅的一首一首。
      直至结束...
      丘小雅,你喜欢就好。
      但有些事也是在发生着...
      唱片行老板的夫人在意外的情况下,在床上拍到Juity和她老公...
      那张Juity的半裸照,传到人尽皆知...
      只是,那时的丘小雅的妈妈也早记不住丘小雅,丘小雅不过只是她的语言,无论是什么,只有“丘小雅”这三个字...
      包括半裸的Juity...
      泽木看着Juity背上的那颗痣,不再说什么...
      丘小雅,你闹够没?
      那些片段都不算:
      Juity被打入低谷后的不久,重新爬了起来。
      那是的唱片上是一个低胸的浓妆Juity,妖艳性感。
      声音也在空灵中加了几分深沉。
      Juity用那张专辑扳回了一切,包括将原来的那家唱片逼到破产...
      丘小雅,这不是你。
      Juity的第二场演唱会还是爆满,泽木没去。
      泽木也是后来从网上知道了这一切。
      很成功的演唱会,在临近结束时,一中年妇女跑上去鲜花,在Juity接花之际,忽然拿出一瓶硫酸向Juity的脸泼去,Juity用胳膊拼死护住了脸,只是下巴...
      演唱会被迫结束,整个会场乱成一团...
      那个中年妇女就是当初把Juity捉奸在床的唱片老板的夫人。
      丘小雅的妈妈看到那一幕,忽然哭了,一边哭一边叫“丘小雅”。
      丘小雅的爸爸在旁边默默的削着苹果,地上绽出水花一朵朵...
      丘小雅,无论你成什么样子,他们都要你,哪怕你曾经那样的伤害过他们...
      植皮成功后的Juity将那个女人告了个天翻地覆...
      泽木看到法庭上的Juity,看着她那尖尖的下巴,突然感到窒息般的疼...
      Juity赢了一切,只是从那天开始,她的手边有了另一个有点胖的男人。
      没人相信他们之间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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