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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波特。”
“嗯?”
“你为什么不用一个照明咒?见鬼的这里什么都看不见!”
“因为我的魔杖就像你的那样,在刚才遗失了。”
“噢。那么……为什么我的下半身没有知觉了?”
“因为我给你施展了止血咒和止痛咒。”
“你说你的魔杖遗失了!”
“马尔福……我是一个傲罗。任何一个合格的傲罗都会掌握最基本的无杖医疗魔法。”
“很好,该死的疤头,你是在向我炫耀?”
“我是在向你解释。”
“解释?该死的解释。我打赌即使你拿着魔杖,也只会这两个治疗咒。”
“……差不多吧。”
“我觉得你更应该去寻找出路,找到庞弗雷夫人,而不是施展你那该死的无杖医疗魔法。”
“出路?我找到了。在你没醒来的时候。”
“很好!庞弗雷夫人呢?你要是忘记通知她,我诅咒你一辈子!”
“马尔福……你还记得情况发生前,我们碰到了门钥匙,是吗?”
“记得,所以我们才落到这个地步。见鬼的门钥匙。那么这里不是霍格沃茨了?”
“嗯。我走出去之后发现这里是一个森林。”
“森林?没有人?没有巫师?我怎么办?我觉得我要死掉了!”
“马尔福……你的伤口没有知觉,所以你不可能感觉到要死掉。”
“我的伤口虽然没有知觉,但是我闻到血腥味了!你知道我从小到大没有受过任何伤吗?你这该死的疤头!”
“……另外我走了三个小时,找到了了电话。所以魔法部的救援队很快就要来了。”
“他们最好快点,我才不愿意跟你在一个黑得什么都看不见的地方呆着!”
“很快。”
“……”
“……”
“我觉得有点冷。”
“所以我在抱着你。”
“噢。我还是觉得有点冷。你可以抱紧一点。”
“嗯。”
“……”
“……”
“外面怎么样了?我是说……战争。”
“魔法部的人告诉我……虽然我们伤亡惨重,不过还是赢了。”
“赢了?”
“怎么?”
“不可思议!谁杀死了黑魔王?”
“是邓布利多。”
“他死了吗?”
“不,还活着。”
“红鼬家族呢?”
“活着。”
“真是个糟糕的消息。”
“马尔福。”
“哼。霍格沃茨怎么样了?它是主战场。”
“不可避免地有些损伤……不过大体完好。”
“仍旧那么不可思议。”
“嗯。”
“……”
“……”
“那么……战争胜利了,你准备以后干什么?”
“我还不知道,你知道我几乎没想过我们会胜利。”
“得了……我知道你想干什么,疤头。”
“哦?”
“你会和红鼬家族的小母鼬生一窝红头发和黑头发的小崽子,疤头。红头发的会长满脸可怕的雀斑,看起来像个斑点鸟蛋,黑头发的会像你这样,就跟出生后从来就没有好好梳过头发似的。”
“啊哈……听起来不错。”
“……”
“……”
“见鬼,你为什么不愤怒地朝我吼了?因为我侮辱了你和你的朋友?”
“噢。”
“就因为我把你推开导致自己受伤?你真是太恶心了!”
“唔……也许。不过我想,我宁愿是我自己躺在石堆底下。”
“噢,来吧,让你尝尝这滋味。感激得想舔我的靴子?波特?”
“永远都不会,马尔福。”
“很好。从我们一年级起我们就是敌人,波特,我们将会是一辈子的敌人。”
“嗯。”
“等你和小母鼬生下一窝红头发黑头发的小崽子,而我也有了一个白金头发,像我这样完美的继承人,波特,他们将会在霍格沃茨相遇,并且他们也将会是敌人。”
“嗯。”
“……”
“……”
“你今天真无趣。丢掉你见鬼的内疚。”
“啊……我在尝试……尝试。”
“……”
“……”
“为什么我觉得更冷了?”
“噢。我可以再抱紧一些。”
“再紧一些。”
“……”
“忍耐很辛苦?波特?”
“什么?”
“你在发抖。还有,你身上很热。”
“是吗?我没注意到。”
“噢!是的!你没注意到马尔福家的完美继承人的完美躯体正在你怀里呢,就好像我会相信似的,波特。”
“啊哈。”
“……”
“……”
“见鬼……我想睡觉……波特。”
“睡吧,等你醒过来,你就会发现已经身处圣芒戈。而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一直?”
“一直。”
“那么我要睡了。我的眼皮简直抬不动了……”
“……”
“波特……”
“我在。”
“哈利?”
“嗯。”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
“嗯?”
“我恨你。比任何人都恨你。从一年级时我就恨你。我恨你恨到现在。我还会继续恨下去。我永远都恨你。”
“我全都知道……我也恨你。比任何人都恨你。”
很久之后,黑发男孩笨拙地在黑暗中移动了一下,从怀中已经冰凉僵硬的身躯底下抽出一只手,在粘稠的血泊中摸索到了自己的魔杖。
见鬼,他想,这么多的血。
活下来的男孩成为唯一活下来的男孩。唯一活下来的男孩带着敌人残缺的尸体,从霍格沃茨的废墟中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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