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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深山里的娃
眼见着那红发女孩也朝湖堤边走去,满头银丝一身红色缎面练功服的蔡老太忍不住颠儿颠地跑了过去,一把拉住古焰月,心疼地递过自己的矿泉水瓶子,“小姑娘,那湖水怎么能喝呢!喝了当心闹肚子啊!我这儿有瓶水还没喝过,给你吧。”
古焰月疑惑地接过塑料瓶,在手中颠来倒去,看见那水在瓶里晃荡,偏就是不出来,不出来怎么喝呢?没关系,用牙咬吧!于是乎她小嘴对着瓶身就一口咬下去,咦?以前做狐狸时牙口利得野兔骨头都能咬断,怎的现在这牙齿这么没用了?居然咬不开?
唉,暴殄天物啊!可怜这个漂亮女娃,居然也是个脑袋不聪明的?蔡老太看着古焰月和矿泉水瓶子仿佛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般咯吱咬个不停,愈发地心疼起来,从她手中拿过瓶子,拧开,作势往口中倒水,再示意她照做着喝水。
一扭头又见那个白发小姑娘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正翘起自己的脚伸到眼前看着。围观的人中又是一阵唏嘘和咽口水的声音:这举动不雅归不雅,可这小姑娘的腿脚多柔软多灵活啊!就和杂技演员一样,那么轻易就能将腿伸到眼前。小姑娘这举动,啧啧,多诱人啊!那抬起的大腿处白的……那短裤怎么不再短一点呢?
“狐妹,我脚破了……”古莹月委屈地冲着古焰月伸过自己的小脚丫让她看。
古焰月听得她这么一说,也一下皱起了眉,绵软轻声呼痛的声音一下撞进了所有人的心中,“呼……我的脚也痛死了……怎么办呢?”
周围的人咝得一下全都倒抽了口冷气,这可怜的俩女娃从哪冒出来的啊?怎么会这么狼狈的呢?她那双白晰小巧的脚掌心竟然满是血污!
这一幕只看得蔡老太的眼眶中已经有眼泪开始打转了,“傻姑娘,你们这到底是打哪来的啊?怎么鞋也不穿呢?光着脚走路哪能受得了啊……”
鞋?是什么东西?穿在脚上的?古焰月古莹月对望了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不解,再看看周围人的脚上,呀!他们竟然不是光着脚?脚上都套了各种颜色各种样式的东西,那个就叫鞋吗?
感觉得出蔡老太的好心,古焰月嗫嗫地答道:“我们,我们是从青城山上来的……”
青城山?这江城方圆数十公里内哪里有叫这座个名字的山啊?有活地图般的看客一旁插嘴。周围人一下恍然,哦,那看来是很远的深山里了?难怪这两丫头的脚走成这样……
“那你爸妈呢?也不管你们,就由得你们两个小姑娘这么走出来啊?”有愤青的观众开始想象出一幕幕或家庭暴力或家境凄苦的情节来。
一提到爸妈,古莹月一下想到了她们那早已死去的狐爸狐妈来,也不知怎地,那眼泪竟不由自主地啪嗒啪嗒往下落了,抽抽嗒嗒地回答起来,“呜呜,我们爸妈早已死掉了,死掉几十年了……一直就我和狐妹在一起……”
唉,这么好看的小姑娘身世原来这么凄惨啊,这一哭起来更让人觉得可怜心疼啊……一帮老头老太们开始陪着抹起眼泪来;唉,这么美丽的小姑娘果然是脑子有问题啊,明明她们才十几岁,居然说爸妈已经死了几十年了……一帮年轻点脑筋转的快的男女摇头感慨万分。
可她们那时尚的头发又怎么解释呢?别不是骗子吧?这年头骗子可多!有心眼多的忍不住出声提醒。
“我们这毛发本来就是这颜色啊。”古莹月懵懵懂懂地看着那人不解地答道。
蔡老太朝着那多嘴的男子狠狠瞪了一眼,两个小姑娘都已经这么可怜了,你还拿小人之心来挑事!上前拉起仍坐在地上的古莹月,帮她拍拍身上的灰尘,“可怜的孩子,你们在这江城还有亲戚不?”话刚说完就见两丫头一起摇头,蔡老太叹息着,“唉,这么漂亮的女娃,这样到处乱走怎么成呢?要不,你们先到我家住两天?咱们再想其它法子看要怎么办呢……”
眼见着那对漂亮的姐妹花乖巧地倚到了蔡老太的身边,欣然而笑,她们的笑容是那般可爱纯洁灿烂,周围的人竟像是自己做了好事般开心,不由自主齐刷刷地鼓起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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