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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被茶不断呛住的谈话
二哥说完那番话,便低头专心喝茶。我们其他三人面面相觑了会,皆想不出什么话题,只得愣愣地去找空椅子坐了。
房间一瞬间倒是安静了下来。
这番安静没过多久,大哥微微咳嗽一声,清了清喉咙,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他看着我问道:“羽澄,你今天这趟出去,可有听到什么好玩的事不曾?”
我想了想,见他这么问,恰好将心中的疑惑盘出:“今儿去了趟茶楼,听到有人在议论我的婚事。说是白府的好事近了。”
“噗……哈哈哈哈……咳咳咳……”我被这阵声音吓到,抬头发现大哥是被一口茶给呛住了。
三哥一边拍背帮他顺气,一边笑道:“没想到当年你自个编的谎言,现在竟然还有人记得。。”
我心中满是疑问,怎么回事,这样的传言竟然是我自个编的?
大哥笑不可解,半天才缓过口气,看着我开口道:“怎么,不记得了。你十三岁那年随我们外出游玩,听到有些个纨绔子弟在说你这养在深闺中的娇媚女子是何等倾国倾城,有人调笑说待你及笄,就上门提亲。你一时气不过这些个纨绔子弟的轻佻,上前便说那白家大小姐早已许配,就等及笄便要成亲的。也亏你那不圆的谎言竟然能把别人糊弄地一愣一愣的。到最后还自称是白家的远方亲戚,消息确凿。让人不信都不行。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这流言竟然还那么流传。”
我听得满目黑线。我只道这白家大小姐柔弱养在深闺,那在我还好办些,装装柔弱,混不过去的时候就柔柔心口疼,那多容易啊。偏是这位大小姐既不柔弱,也不是深闺的人,毕竟是武术世家,一双拳脚厉害,我倒还能认同,可这婚约的谎言竟然还是她自个传出去的,名誉之事便这般儿戏,这大小姐的思想倒是真正开放得很啊。
我悲苦地咳嗽一声道:“那许久前的戏说了,我怎么还会记得。”
三哥见我一脸阴郁,不由坏笑着调侃道:“怎么,这么想出嫁了?要不我去禀明爹,得给你寻一户好人家?”
我眼睛暗转,不能这般任人宰割,便开口笑道:“三哥说笑了,自古嫁娶皆按排行,哥哥们皆还未有家室,小妹怎么能夺头先嫁了呢?”我戏笑着瞟了大哥一眼,道,“三哥要真有那个心想喝喜酒,倒不如先替大哥寻一门。”
“咳……”大哥再次被呛到,看向我的眼神很是幽怨,眼神瞥到二哥,自认找着个借口,邪笑道:“这倒是有个现成的,真要喝喜酒,这个最快。”
二哥慢悠悠地开了口:“你要是想要,我绝对没意见。”
大哥笑得贼:“我从不夺人所好。”
二哥看着他,一脸安然道:“是我不夺人所好。”
我听到这,不厚道地低笑起来,大哥却没反应过来,愣愣地接口问道:“什么叫你不夺人所好?”
三哥悲悯地看着大哥,喝着茶却未说话。二哥幽幽地开了口:“你今儿自进来就提了颜家大小姐的名号三次,想是你对她有意,君子有成人之美,此一,我不夺你所好。第二,你身为长子,成家立业必定要从你做起。”
大哥顿时醍醐灌顶,却有些苦不堪言,一张脸顿时拉得老长。我侧了脸,笑出声来。
之前便听柳儿说过,大哥的年岁也不算大,他自个自是不着急,本来爹也觉得好男儿志在四方,年少就该多闯荡,自然也不心急他的亲事。但是自大哥加冠之后,媒人跑我家也就勤快了很多,这让爹意识到,虽然大哥的武艺不错,但是走镖多了,出差错的可能性也不是为零,为了保持白家的香火,还是早点得替自己的大儿子找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才是正经。但是大哥的心思全然不在这方面,所以每次大哥为了逃脱那些个相亲,真是想尽了办法。以大哥的那些个思想办法,我想爹能忍他的理由到现在,必定少不了其他两个兄弟的支持辩解。
我看到这抽痛的表情,大哥今日定又被爹说教了,他被二哥打到痛处,自然没了好兴致,没好气地回了句:“你还是解决你自己的问题再说吧。”
二哥见好就收,难得老实地应了声,转头见,目光却瞟向了我。
我喝了口茶,心里却不敢懈怠。这目光虽然清明,却有种要看破人心的犀利。我自认没办法承受那视线,端茶瞟了眼,自觉很忙。
“羽澄。”他终于开了口。
“是。”我小心翼翼地应声。
“我要你帮我一个忙。”他表情轻然,全然不是求人的态度。
我心里狐疑,却不好乱加猜测,只是回问道:“什么忙?”
“帮我断了某人的念想。”他轻描淡写,仿若不是在说自己的事。
我当然知道那个某人指的是谁,却又不知道他这个忙是要我如何来帮,只得看着他,静静地等他的下文。
“我要你扮作我喜欢的那个人。”他看着我,眼睛清透无比。
我瞬间愣住,脑筋艰难地运转后,结巴地吐出句:“可,可是,颜,颜家大小姐,不,不是见过我么……”
他眉头微皱,似不满我这般地不淡定:“当然不是以女子的身份,而是以男子。何况还有我的易容术。”
“噗……”我本为了压下心中惊异,抿了口茶,如今听清了缘由,卡在喉咙里的一口茶被喷了出来,又没喷彻底,不由被呛了一下,严重咳嗽起来。
二哥倒是优哉游哉地走到我身旁,拍了拍我的后背,帮我顺了顺气,又帮我重倒了一杯茶。
我半天方才缓过来,艰难地开口道:“为何是我?”既然有易容术这种神奇的技能,那何必还要煞费苦心地要我女扮男装,直接找大哥和三哥两个人帮忙不就好。
大哥三哥见我眼神已经漂到了他们的身上,不由故装很忙地端了茶,眼神往外漂,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我心中暗骂了句,这也算是为兄之道?
二哥坐了回去,一眼瞧出了我的疑惑,平淡地开口说道:“虽然大哥和三弟都是男儿身,要装起来就外表来说的确方便许多。但是我们都皆非真正的断袖,多少有些心理阻碍,若是羽澄你,至少会令我自然许多。这样破绽自然也会比较少。”
我脑中死机半晌,许久才憋出句:“有什么好处?”
他唤了柳儿给他自个添了杯新茶,依旧平平淡淡地开口道:“你说,若是你今天出去偷玩之事,被最计较礼数的老爹知道了,他会是什么反应?”
“你……”我被他这句话卡住,心下极端气愤,指控道:“你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这不是威胁。”
“那这是什么?”
“这是条件交换。”
大哥悲悯地看着我,拍了拍二哥的肩膀道:“老二,你真是越发卑鄙了。”
他平静地喝了茶,慢慢吐出两个字:“过奖。”
我心中义愤填膺地冒出一个字:“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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