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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离开的原因
打篮球而已,而且还是一群大块头女人,没有樱木花道也没有流川枫,至于这么激动嘛……
我沉默以对地将视线从场中的那个焦点慢慢移向了身边人,包猪,双臂高举兴奋不已,平时十分在意的蝴蝶臂此时亦显得如同浮云。
“……包猪,……包猪!!!”我皱起眉头,几番拉扯之后包猪才得以将视线从场中收回。
“干嘛呀?”包猪看向我一脸迷茫,我张了张嘴,脑中一团浆糊。
包猪见我不说话,倒也表现迅速地坐回身,只不过说出的话……还是和我一丁点关系也没有。
“怎么样?够味吧!”包猪一边说着,臂膀还十分自豪地用拇指往后一翻,模样甚是在说她家的谁谁谁,瞧去,还是那个焦点。
“那是谁啊?”我往那边努了努下巴,心想这包猪居然还认识这号人物,平时也没听她说起过啊。脑中很自然地冒出各种可能性,或是亲戚或是老同学或是发小或是朋友的朋友或是……总而言之,能理解的关系我都梳理了一遍,只是万万没想到包猪给我的答案却是——
“不认识。”包猪说着收回拇指,身体还十分坦然地耸了耸肩膀,看向我的神色,倒也看不出什么沮丧,只是这一番动作下来,我脑中的浆糊倒是很自然地化为一个大大的问号了,“不认识你瞎喊什么呀?!”我莫名其妙地朝她眨眨眼,包猪一听却是面露神秘地靠近我半分,压低声道,“现在不认识……待会可就说不准咯……”
“……”这句子这语气……似曾相识的话语让我感觉一阵不适,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有多难看……
“什么意思啊?”我忍不住皱起眉头,包猪却是满不在乎朝我神秘地眨了眨眼睛,“不明白啊?待会你就知道了……”
“喂!”我下意识地扯住她再次站起的身体,包猪顺势坐了回来,看向我的眉头有点皱起,“干嘛啊?衣服会破的啦!”
不理她的哀怨,我依旧语气坚硬地开口,“你要干嘛啊?”
“我干嘛你不知道啊?!这方面的经验你可不比我少吧!”包猪说着挥开我紧拽的手,我下意识地还想抓住,包猪却是难得利索地逃脱开来,来不及思考,迅速起身追了过去!
一路上,鹅卵石磕磕绊绊。
一路上,坏心情此起彼伏。
“现在不认识……待会可就说不准咯……”
同样的句子,不同的人。
同样的情境,不同的心。
包猪居然也要去搭讪?!对象还是个女的?!什么情况?!总之火冒三丈!
“包猪!!!”总差那么一点的距离让我胸闷难当,于是干脆超起近路拦在了早已跑的无法直腰的包猪面前,俩人面面相觑地伏膝低踹良久之后我才略显平静地直起身子俯视她,“小样儿,挺能跑的嘛!!!”
“彼此……彼,此……”包猪喘息着,神色倒还是没有服气的意思,直起身看向我,开口的第一句便让我哑口无言,“干嘛追我?”
“……”我顿时语塞。
包猪见我不回答,脸色更是难看地伸手将我推至一边,淡淡开口,“没事就走开。”
我一口气串上喉咙,却是不晓得该发什么音才好,直到包猪已经走出了三米之远我才下意识地“哎!”出声来,包猪停在原地没有回头,我看着她那圆墩墩的可爱身体,心里却是怎样也笑不出来……
“包猪……那个人是女的。”我缓缓地走上前音量轻而绵,头一回意识到原来说句话也能让人感觉到不适。
包猪站在我跟前没有作声,我伸出手想拍拍她的肩膀,孰料包猪却突然回身将我狠推了一把,来不及反应,我跌落在地。
“喂!”疼痛的感觉迅速从臀部蔓延开来,下意识的,我抡起拳头爬起来对着包猪就是一个大力的反推!
“啊!!”包猪应声倒地,下一秒我又想去拉她,孰料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几个人却是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扭身一瞧,居然是张溪夏慕还有……
张溪和夏慕没心情责备我,跑过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包猪七手八脚的扶起来,一旁的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自顾自地转身看向另外俩个人——杨瑜和穆情。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我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疲惫,看着她们的眼神更是压抑。
她们看了我一会儿,并没有回答我问题的意愿。
穆情自始至终看着我,缓缓走上前,还是那几年如一日的开场白,“跟我回去。”
“走开!”我五心烦躁,推开面前的穆情就要离开,这时一旁的杨瑜拽住我大力回抽了一把,我的力气不如她,却又不想在任何人面前显露自己的疼痛感。
紧咬嘴唇瞪视面前的人,别无他法。
“杨瑜放手,你会把奶昔弄疼的。”穆情连忙劝阻,我却在杨瑜反应前怒斥她,“用不着你管!”
杨瑜一听我这么说,整个人更是气极地档站在我和穆情之间,“你这人有没有搞错啊!我们可是在关心你!你说你一个人从国外跑到这种地方来上大学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啊!穆情很担心你你不知道吗?!你……”
“喂!”对于杨瑜的训斥我反感至极,“你说够了没有?别忘了当初你可是我的朋友!为什么经过这女人一掺和你就跟洗脑了似的啊!”
“那是因为她说的是对的!”
“放屁!”再也不想多说,我用尽力气甩开杨瑜的钳制看向众人一眼,穆情和杨瑜的表情还是一如从前的无奈,而包猪她们更是满脸震惊地呆愣在原地,一时间,我想干的事情只有一件,转身离开,事实上,我也这么做了。
※ ※ ※
繁华的夜市街头,我已经足足走了好几小时,很久没有这样一个人出来,因为这样的喧闹孤独,太容易回忆……
“穆情姐,你好漂亮哦,我叫奶昔!”
“穆情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公司里的人都在我面前夸你哦!就连我爸也说你是个非常能干的秘书呢!”
“穆情姐,我这有两张电影票,晚上一块去看吧!”
“穆情姐,我最近在学做菜哦,你喜欢吃什么?”
“穆情姐,我快成年了,老爸曾经说过我成年后就可以谈恋爱了哦!”
“穆情姐,你猜我今天在地铁里看到了什么!两个女生接吻耶!那是什么感觉呀……”
“穆情姐,18岁生日那天你送我一份礼物好不好……”
“穆情姐,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好久……”
“为什么推开我?!”
“你胡说!你怎么可能对我没感觉?!怎么可能呢!”
“不!我才不要当你的妹妹!!”
“走开!!离我远点!!!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了!!你走!!!”
“……”
三十串羊肉下肚,我又咕噜咕噜地灌下一瓶可乐,一时间胃部翻滚,好不难受。
每次都是这样,想到当年的自己就感觉好丢脸好郁闷,一边吃一边想的方式似乎才能找到身心的平衡,而且因为一个人的缘故,我也不敢多沾一点酒,毕竟,教训还是有的。
那时候因为穆情的事情后来我便很少呆在家里,因为不晓得怎样面对她,很委屈,但更多的是不服气,想证明给她看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她不爱我,我照样可以得到很多人的爱,于是,流转于各个女同PUB成了我的习惯,我也貌似成功地得到了很多人的在意,包括穆情。
她开始像个老妈子似的以家人的名义不断劝阻我,后来我感觉烦了,干脆将玩乐的地域扩展到了外地,也就是在这片广域的范围内,我的玩心也越来越重,无意识地将自己塑造成当初穆情的角色,纵容他人对自己的好感,游离各式各样的暧昧之间,一开始很享受,却也惹来了不少祸端,杨瑜便是其中一个,然而同时她也是,最后一个。
杨瑜的真诚,让我感觉到了游戏的无聊,对于穆情感觉也似乎更多的是因为觉得被拒绝而没有面子,于是后来我想到了放弃,可是当我决定放弃的时候才发觉到为时晚矣,她除了真诚,还有执着。而我的终极方式只有一种,躲。
我躲去了国外,也躲掉了所有影响思绪的混乱。没有人再在我面前像个老妈子一般的唠叨,我也好似感觉到重生般的清静和明晰,可是容易厌倦的感觉,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烦恼,呆厌了,回来,不想回到以前的生活,于是选择了离家很远的学校就读,可是我忘记了,地球,始终是圆的。
多年后的现在,我变了,她们也变了,折转之下我也了解到是穆情为我收拾了一个又一个的烂摊子,而最让我意外的消息便是杨瑜居然和穆情成为了好朋友,她们在一块最多的话题便是怎样把我挖出来!好吧,我承认情商方面和穆情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而这一次,我也早该预料到有这一天,当初遇见杨瑜的那天我就应该立马离开,但是,结果我却没有……
“是啊……我居然没走……”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点,好像找到了原因,自嘲地笑了笑,可乐瓶已经空了,抬起右手想让老板再来一瓶,眼睛看向外面,顿住,一个胖胖的身影驻足在小吃摊外,困难地穿梭于人群之间,不断张望,一脸的焦急……
包猪……
是包猪……
忍不住微笑,我结账走出小吃摊看着她的背影……
什么也不想说,快步追上前将她抱住!
狠狠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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