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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
姜枝给夏杨杨在课上偷写小纸条:我好感动。
夏杨杨给她写:你好假。
姜枝:“???”
下午最后堂课考物理。
突袭考试。
全班怨声载道的没一个预料到。
最近寒流来袭,班上不少人感冒了,物理老师同样没幸免于难,裹着口罩,发出的声音跟老牛对唱弹琴保准行,就夹带一沓卷子进来了让他们考。
卷子由前面组长一张张传到后面。
算期末又一个水平总结。
姜枝拍着膝盖在卷子到来时就有点紧张。卷子发下来后,后面大题上横扫一眼,开始就苦大仇深套了几个公式在草稿本上,再写反面的卷张。
她物理在沈星许的辅导下已经看得懂题了,刷题量又刷上去了,有时看某些基础套题也会发出怎么这么简单的迷惑。
这次卷子却比之前的要难,不仅是后面的大题。就欧姆定律,线路却连一堆,数字交错,像个无情的机器人脑袋,一看就很难。
别又拿着J省的题型来为难他们吧。
姜枝的头又昏了。
物理老师巡逻也不严谨,前十五分钟,下台来逛了两次,后就坐在讲台的位置上,屁股抬都不抬一下。
他面前一杯绿色的茶盏,悠悠地往上飘液化的白气,他鼻梁挂着眼镜,高深莫测又像打盹的,不知道走没走心的在看啥白底子教科书。
把书往书桌前面又不动声色的推推,夏杨杨放弃挣扎的拿着笔扒拉姜枝的卷子看。
这次她俩估摸只能靠对方。
沈星许本来上星期和陈周一起坐在她们后面,是个可靠的抄题对象,但就因为他俩个子高,又被老李换到了隔一桌的后面。
给她俩换的两个新后桌是两成绩不咋地的男同学,物理老师开始装傻纵容后,夏杨杨和姜枝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他俩就戳她俩,指着选择题疯狂做口型:救救他俩!!
夏杨杨回头:“……”
菜鸟抄菜鸟。
没意思啊。
你后面那学霸兄弟呢??
夏杨杨腹诽,但课上不比课下,手上还是潦草的把选择题写到纸条上,团成团,往后丢给他们。
顿了顿,又写了个纸条:问沈学霸最后大题!!
结果等半天还没回复。
夏杨杨在主力军姜枝埋头思考时,弯下腰皱着眉,往后看:why??
石材才同学才皱着脸给她之前纸条回复,塞她手里:我们给他的求救信全失落大海。
夏杨杨:“……”
才分开没几天就恩断义绝,见死不救了是吧??
……
姜枝咬着笔杆写到后面大题了,写不明白。有一个屏障在面前挡着似的,大题第二道看着会解,但死活解不出。
沈星许之前教过她一次好像,但她认为之后不会再遇见这变态的题!
好吧,她换一道。
……
一道更比一道难。
她每个都写一半或一小半的搁那继续耗着,想自己解不出来就这样吧。
她尽管没学到沈那个同学的全部衣钵,但学会了不会写就诚实的不伤害自己硬写的空着。
她要独立,独立的不会。
这次看自己完全不抄能得多少分……
最后五分钟,姜枝十分迅速的检查完前面,又没死心的看着自己后大题,夏杨杨胳膊肘戳戳已经快陷入自我到忘我的她,往草稿本上假装划划,真实的抄着。
夏杨杨翻一页纸,姜枝看到她干净整洁的纸上写着:快抄!
姜枝:“……”
这公式排列,这abc123专属的遒劲的黑体字,不是沈星许她吃shi。
姜枝等物理老师下来巡逻,在右边盯着班长解题时刷刷刷的把答案抄好了。
放学。
“叮铃铃。”
她笔一丢,对眼前黑板和天花板拐角出神。
黑板偏绿,天花板洁白,又有道横印。
……其实每次课堂考试都对她是一种历练。
特别在以前考政治历史的时候。
放学回家。
夏杨杨慢吞吞收。
姜枝也慢吞吞收。
“……”夏杨杨熬不过姜枝的收完了,不爽的瞟眼背后,说:“那我先走了?”
姜枝心虚点头。
夏杨杨气的拽着陈周书包带陈周走了。
妈的沈星许就看姜枝会不会写,不会写就给抄。而她发了几条消息给陈周让递答案陈周都不鸟她!
她得揍他!
她不知她揍他揍多了班上现在有风言说他俩谈了。
但没证据。
大姐头和房地产之子又很豪横不能惹。
姜枝收拾书包好了回头看沈星许。
沈星许也收好了书包,甚至比她快一分钟的在她背后早早懒怠的站好了。
“手给我看看。”
人来人往的人像电影里刻意为两个主角被造上了模糊虚幻,姜枝不知道为什么因他这轻轻的家常的声音被触动了下,伸出手,撸袖子,给他看了看自己手上被蹭掉的一块长长的皮。
它藏在偏长的袖口中,她刚给同学看的那一霎只是冰山一角。
姜枝当时被医生撕下来时疼死了,真像在割肉,拿个剪刀剪开已经被蹭裂的皮,往后再撕点的清理肉里面的泥土,冲洗,用双氧消毒。
护士见惯了各种血肉模糊,对这并不在意,清好后给她包扎,敷了棉布,但又不方便。姜枝疼归疼,看不流血没事了,冻一冻还煞白,就在家里把布拆了。
“……”
沈星许差点没倒吸口气的过了火的抬手捏住她手边,又看了看,说:“疼吗?”
今天值日的贾松青拿着扫把在后面看见了,惊奇的大嗓门的喊:“姜枝同学你手不是没事嘛??!”
!姜枝一惊,赶紧把手收回。
看看周围值日同学说:“谁说我手没事了?我就手有事。”
贾松青担忧的凑过来,姜枝收回手,“其他地方真没事儿……”
“好了,走了。”沈星许推推她。
学神要带同学走。
谁敢拦……
两个人从班上出去。
刚到阳台,外面白晃晃,寂寞无声的,温度降到零下,南方人取暖却还是靠抖,听说这两天会降雪。
姜枝:“我们坐公交回去吧。”
骑车回去手都要冻僵了。
沈星许说好。
兴致不高。
带着浓浓的鼻音,感冒第四天,吃药无成效。
姜枝想起来,扶着书包带跟他一起下楼:“我带你去挂瓶水不?我知道家老诊所,真的,感冒到他那挂一瓶水就好,也不需要连挂几天。”
沈星许:“不去。”
“那你陪我去?”
沈星许迟她两个台阶,脊背挺直但又状似懒散的在她背后无语看她,耷拉着眼,说:“下次有事一上午不来知道要做什么吗?”
他像宣判,像随口开金口的纡尊降贵。
姜枝干净苍白着脸,不爽,但懵逼没藏得住:“……啊?”
沈星许:“……”
“什么?”
“不止警察医生你爸妈救你,还有你老师同学,你对门。”
沈星许说完那刻,忽然想到一个他也有经历过得一个从别人那听来的小故事:
为了给你颗糖,给了全班所有人一颗糖。
……是拥抱还是糖,他真记不得了。
但他这次说话确实如此,说我能救你,前面加了前缀。
不明所以。
“……”姜枝不懂,所以她笑了,感知到这人说话里有赌气的成分,便开玩笑:“我叫你们你们给我踏着七彩祥云过来吗?”
“……”沈星许的火气立马大了。
他撩起薄眼皮看姜枝的那一眼,不看五官气场就有潋滟桃花眼的眼从眼尾至,就有股野草劲生的反过头烧死野火的劲。他插着兜,不像球星詹姆斯,就像个古代皇帝国王的从她身边过去了。
姜枝反应过来追上,可怜巴巴说:“那你陪我去好吧,陪我去我今天上午去的医院,我还有东西没拿,我爸不能陪我,让你陪我。”
少年高着肩背,没理。
姜枝说:“你不陪我去?”
她费力的边追边打开书包拉链把压书底下的手机掏了出来——她不小心还给按关机了……
慢慢在书包里打开,姜枝看见程序软件启动,不停在她手心震动的静音的手机,电话三十几个,微信六十几个未读。
点开电话簿,夏杨杨打的,班长打的,老李打的,陈周打的——
姜枝抬眼,还有她面前头也不回的人打的五个。
姜枝怔忡,心跳砰砰的打开微信扣扣,除却她意料到的,沈星许反而在她意料外的发了十几个暴躁信息问她怎么不回?怎么了?
最后一条是——你下午来了等着。
姜枝仿佛能见到她面前这对门早上低着薄眼皮发脾气打字的生机勃勃的样子,无声的哑然失笑。
沈同学暴怒的回头。
姜枝闭嘴:“……”
又咧嘴,两个人到公交车站停下,姜枝冻着僵硬的手给放书包里有些湿气的手机抹抹,所有软件一关再点开支付宝,毫不犹豫的迅速叫了个车,继续缠这位同学,“同学,你陪我过去拿我检查报告吗……”
十分钟,姜枝带黑脸的沈同学进了自己打的出租车里。
沈同学都不知道自己被拐上了贼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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