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暖风

　　“好，现在第一个试炼，请您写一下缺点这几个字。”
　　“这、这个……”
　　“怎么，不会？”简短地疑问。
　　故迟疑了一下，诚实地回答道：“……对不起，没有纸和笔我写不了……”
　　“……”
　　对方默了。

　　现在什么情况？
　　是这样的。
　　本岛佑在想，反正迟早要拿到斩魄刀的，早拿晚拿不都差不多。于是呢就勒令鸠羽代和今里故去试着和斩魄刀交流。
　　本岛佑：反正你们都能听到声音，在梦中见面应该不难吧。我们那个时候也是这个时间段开始和刀交流的，要好好搭讪哦。
　　今里故：……为什么是搭讪这个词？
　　鸠羽代：谁知道。
　　然后趁着假日，他们两人各自在自己房间里，试着和刀交流。
　　……也就是睡觉了。
　　于是，当睡着后，故以为自己会做梦。
　　与往常一样，视线里出现的是那个水的世界，明明身处水中，却完全不觉得呼吸困难。今天又会做怎样的梦？故这么想着，就让身体漂浮在水中，慢慢等待。
　　但是什么都没发生。
　　没有水来缠住自己，也没看到什么特别的景色。
　　“怎么回事……好象和平常的梦不太一样……”故疑惑地问着自己。
　　此时，一个他熟悉的声音回答了他这个疑问。“不是梦，这里是你的世界。”
　　这个声音……故记得这个声音是那次救了自己的声音，他立刻回过头，发现一个女子正站在自己的身后。
　　第一反应是愣住。
　　这个女子看起来很成熟，似乎比自己大好几岁。虽然故的老师本岛佑看起来也很成熟，但这个女子的成熟和佑的成熟完全不同。
　　应该是……气质吧。故端详着这个女子那么想着。
　　出于礼貌，故对着眼前的人微微弯腰鞠躬，露出自己自然的笑容说道：“您好，我是今里故，请多指教。上次那个梦，是您救了我对吧，谢谢您。”
　　女子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冷冷地说道：“我应该的。……不过，那时候若你没有挣扎的想法，我也不会出现。还有，不用称呼我为‘您’。我没那个价值。”
　　故愣了一下。“那么，怎么称呼您……啊，你？”
　　“这个还不能告诉你。到时机你会知道的。……只能告诉你，我是你的斩魄刀。这里是我和你的世界。”
　　“你和我的？”
　　故不明白其中的含义，但女子并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开始观赏周围的景色。故也跟着看了看周围。
　　这里除了水再无其他。朝上方看的话，能看到天空的颜色。而下方的话，越深越是接近深蓝色。
　　“这个世界很适合你。”
　　女子轻声说着。
　　故疑惑地看过去，视线里是那女子淡漠的侧脸。
　　“有认真干净的部分，但也有那样黑色的部分。”女子指向深处的地方，顺着那个方向，能看到有一团奇怪的黑色，就像一团漆黑的云朵，似乎随时会膨胀缩小。“看着这里，我会庆幸自己的主人是你。”
　　“庆幸？为什么……”
　　故明白女子言语的含义，但他不觉得人有那种黑色的部分有什么好的。
　　“如果你的世界清澈无比，恐怕我会很厌恶。我不相信有完全天真纯洁的人存在。……比起纯粹的，还是带有些瑕疵的好。”女子说完，缓缓转过头，看着故。和他同样的黑色眼睛里带着温和。
　　“……谢谢你。”故温和地笑着，对她这么说道。
　　“这不是赞美，是事实。你不需要道谢。”
　　“嗯，但这是习惯……”
　　“……敬语，实际上少用比较好。那意味着你低别人一等。……虽说你是我的主人，但我不喜欢自己的主人总认为自己比别人差。希望你能改改。”
　　“我尽量……”
　　女子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就自顾自坐了下来。标准的跪坐——在这满是水的世界了，似乎坐在了一个透明的平面般，女子坐了下来。
　　故愣住。
　　“你也坐吧。放心。”
　　女子没有过多的解释什么的，故自然不晓得能在这个奇怪世界里凭空（水？）坐在平面上的原因，大约是出于主人和刀之间那不知何时产生的默契，故坐了下来。
　　意外的是个很舒服的座位。故这么想着。
　　“我知道你在假日睡眠的目的。不过，我们之间的交流，得通过试炼来。”说完，女子就对故说了文章开头的那个要求。
　　女子听了故的回答，叹了口气。随即打了个响指，凭空出现了笔和纸。
　　“好了，写吧。”
　　“……是……不，好、好的。”本打算下意识地用平常的语气回答，但一看到对方警告的眼神，立刻改口。某种意义上，自己的刀和自己的导师本岛佑有点相象。
　　用毛笔在纸上写出缺点两个字。整齐利落。
　　“别停。接着写。把自己的缺点写出来。”
　　“好的。”
　　但女子看完那张完成品时她彻底囧了。她作为这个人的精神世界的寄宿者，在这几十年来的接触下还算十分了解这个孩子的。女子知道他的很多事。比如他很爱钻研自己的作菜技巧，比如他习惯把自己和他人作比较，然后以此来判断自己所有的缺点。
　　那张纸上正整齐地写着。
　　“作菜时不知不觉会把菜做多，而且味道总容易偏淡。在战斗方面速度不及鸠羽代，鬼道和瞬步熟练程度不及钥前辈。在战斗时依靠本能战斗的能力不如本岛佑老师……”
　　还挺多的，这让女子很满意。但是看了半个小时愣是没看出自己想要的部分，这让女子想掩面了。为什么细数了那么多缺点，就是没有到点上。
　　“……全都是身体和能力上的缺陷。”
　　“是……呃，对。”
　　故注意到对方的脸色越来越黑越来越黑，这让他下意识想到面对钥前辈时怒火熊熊燃烧的本岛佑。
　　“你，不合格。完全没有到点上。”
　　对方冷冷地把纸丢到一边，一瞬间，那纸就变成了水，融入了周围的环境之中。
　　故完全不明所以，他很诚实地把自己所有的缺点都罗列出来了啊？到底哪里不合格了？想了想，“那个，请问点是指？”
　　“……自己想。今天就到这吧，你已经快极限了。”
　　女子的话刚落音，故就睁开了双眼。映入视线的是自己熟悉的天花板。
　　大脑反应过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开始急促地呼吸起来。眼眶的周围很热，连视线内的一切都在旋转着。头部很沉重，连微微的转动都无法做到。
　　四肢与大脑的连接好象断开了一般，无法使上力。
　　他只能听到自己急促呼吸的声音。
　　过了许久，那热热的感觉才渐渐退去，身体也能使力了。
　　他慢慢坐起身，试着活动筋骨。
　　故想起梦里那个女子的那句话。
　　——你已经快极限了。
　　故立刻明白过来，女子指的是体力和灵力。从前面自己的状态来看，和自己的刀在梦中进行对话似乎要消耗大量体力和灵力。每次和刀对话都要这样吗？那么前几次做梦会觉得累也是因为这个吧……
　　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故觉得头有些沉沉的，而且总觉得身体十分疲惫。先喝点茶吧……
　　茶已经冷掉了，只有苦涩的味道，但让故清醒了许多。
　　斩魄刀……有了它的话，就能变得更强一些了吧。
　　看着自己略微苍白的手指，慢慢收紧，仿佛想握住什么一般。
　　“……大家……会高兴吗……”

　　本岛佑坐在自己的办公室，边检查着自己的教案边对坐在自己办公室内沙发上的鸠羽代说：“假日还跑来找老师，你还真是优秀的学生啊。再怎么勤奋地往这跑我可不会给你加学分。”
　　“诶——老师你小气！……我才不是为了学分来的。”鸠羽代趴在沙发上略微不满的鼓着脸。“……想问事才来的。”
　　“事？”佑一脸奇怪地看向鸠羽，等着对方的下文。
　　鸠羽收起前面的表情，难得一脸正经、严肃地缓缓说道：“……老师，你认为的强大究竟是怎样的？”
　　佑微微睁大红色的眼睛，脸上是无法掩饰的些许惊讶。这真是……问了个好问题。她叹了口气，把还在修改中的教案合起，把身体靠在椅背上。“难得你会问这种问题啊。我觉得对你来说这没什么意义。”
　　鸠羽没说话，只是看着佑，但眼睛里却写满了“才不是”。
　　“我可没说错。对你来说，在这学习的全部意义在于故也在这，不是吗？”
　　红色的眼睛直视着自己，鸠羽变得无话可说。锐利的视线，以及很随意地被说出来，自己心里正想着的事。
　　“……老师你会读心？”
　　“是你太易懂了。年轻人都那么血气方刚，我不想懂也难。”
　　你没老到哪去吧。鸠羽眉毛成八字，但碍于对这位老师的恐惧没敢说出口。
　　“当初见到你们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你那时候你就紧紧黏着他，我就想，你只是一个劲地喜欢依赖故。……而且，尽可能地让那孩子只与你在一起。你很幼稚哦。”
　　鸠羽没讲话，只是带有些不满地看着佑。很明显被说中了。
　　“你现在来问强大的意义……是想理解故的想法吗？”
　　“嗯。因为啊，小故总是说想变强什么的……佑老师也很强吧？但总觉得小故的强和老师的强不一样。虽然当初和小故决定一起变强，但觉得小故的强不是我理解的那样……”
　　鸠羽说着说着，宝蓝色开始变得黯淡下去。她很明显在疑惑。
　　佑见她疑惑的样子，满意地笑了笑。“年轻人的特权就是要多思考哟。你感到疑惑是好事。这说明你不想总是依赖他。是呢——故的强，确实和我的不同。对于我来说，所谓强大就是最肤浅的那种。”
　　鸠羽看到佑用右手在自己的脖子前划了下。“对我来说，强大不过就是这样地抹掉一个个强大人罢了。打败各种强大的人——然后自己渐渐变强。……至于故么，对他来说——强大是更简单的东西。”
　　“他想成为别人的助力。想在自己面对某些事物时不再是无能为力的人……这种感觉吧。”
　　鸠羽愣了愣，随即噗的笑出了声。“……呵呵，还真够小故风格的想法呢。”
　　“是啊。和我相比确实是很可爱的想法。……和我的朋友比起来也是更单纯的想法呢。”
　　“朋友？是上次那个睡在这的人？”
　　“是啊。那家伙的强……简直就是没概念。就是盲目地跟着书本学。……说起来，和以前的你很像。不过最近你好多了。是因为有准确的目标了？”
　　“诶？”鸠羽对上佑咧嘴露出的笑容，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怎么说呢。只是……想知道罢了，故那么努力时的感觉。还有，他努力时的想法。”
　　“那么，听了我的回答，有想到什么吗？”
　　“……暂时……对自己认为的强没什么概念。不过，模糊地知道了点小故心中的强。”
　　佑站起身，走到了鸠羽的旁边，按着她的头揉了揉。“慢慢来。……随着掌握的能力越多，强这种东西会变得清晰起来的。一般在与斩魄刀接触后会更加清晰。”
　　“嗯。谢谢老师。”
　　“不客气。”
　　鸠羽看着满意笑着的本岛佑，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老师，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做了符合老师身份的事诶！”
　　“……”啪嗒。什么东西断掉的声音。
　　按在鸠羽头上的手默默收了回去。
　　“？”一脸无知的鸠羽。
　　“呵呵。”温柔笑着但明显笑里藏刀的本岛佑。
　　“……给我去擦练习场的地板去，没擦的发亮前别停哦。”
　　“什、什么！？怎么这样……”
　　“装哭腔也没用。我不吃这套。去做。”
　　“……”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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