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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三节脱险2
第二章第三节脱险2
他离我不到两寸,眼神竟自始自终都没有放过般瞧着我。
约莫过了一刻钟时辰,床微微下陷,听见他的响动,我不自觉朝床里靠了靠。
突然感到肩膀一阵生疼。他神不知鬼不觉狠狠抓着我,指腹一下一下缓缓抚上我的脸颊。
冰凉的指尖生生将寒意传至我的周身,看着眼前那双邪魅的眼睛,借着幽深的夜色,更显神秘诡异。
感受到他双手从我眉心落至眉梢,从鼻翼落至嘴唇,一下缓似一下,却让我如同面颊触碰尖刀,刺骨的冰凉下是掩不去的恐慌。
此时对我而言,每一下都是折磨,每一刻钟都是最痛苦的煎熬。
过了好一会儿,他忽地如同方才梦境一般朝我粲然一笑。身形移动如飞,抬步就走,直到我缓过神来,眼前之人早已无影无踪。
许是被这般惊魂之事吓得有些累了,我倒也并未深思,转而沉沉睡去。
我一觉睡到第二天晌午,阳光透过窗帷暖暖洒在我的面颊,耳边不时传来几声莺啼鸟鸣,我懒懒挣开眼,坐起。
这觉睡得太久,让人不禁全身困顿,竟有些疲乏无力。
双手轻轻揉了揉眼角,行动之时顿感到双肩困痛不已。
此时我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抬头朝着周围瞧去,窗门紧闭,并无任何人进来过痕迹,怎么还会有这般奇怪事情发生?
难道当真是梦境?
昨晚的那双眼睛,我所看到的一切,当真都是梦境?
哎,也罢也罢,现如今但是守梁州问题已经让我焦头烂额,再过考虑无疑雪上加霜。
现在,已经到了午饭时间,我转身关门去往饭厅。
吃饭之余,我想到昨晚发生之事,随口问道:“兰灵,我的居所今日可有调来新侍卫?”
兰灵愕然,放下夹着的菜,银箸停在半空中,“没有,最近这驿馆事情这般多,我人手还不够,怎会平白无故给你多加侍卫?”
听罢,我低头继续吃饭,心底不由更加怀疑。
如此,桌上众人皆低头不语。
过了一会儿,就在众人快吃完饭即将离去时,突然南嘉懿问道:“兰苏,最近可是发现了可疑人物?要不我去给你守夜?”
我忙解释:“我也只是今早瞧见一面生侍卫从门口经过,所以好奇就问问。许是我这阵子没怎么出去,对驿馆人员不怎么熟悉。你勿担心。这几日要在驿馆和梁州府之间来回跑,也辛苦你了。”
南嘉懿抿唇,缓声道:“不碍事,近来驿馆人来来往往,你多加留意便是。倘若真需要我,还望主子莫要客气。”
他此次专门强调“主子”这词,分明是担心我有事欺瞒于他,特此以表明身份。
我点头应答。
月明星稀,雾笼轻纱。
我坐在翡翠霓虹屏风后挑了挑灯芯,借着烛光,将一直珍藏在包袱里的那支惊鸿簪拿出,眼里尽是温情。
这是我及笄大典后的第二天,亦瑄遣人送来之物。
曾经,惊鸿簪是我一直以来想要之物,无奈父皇笃定那簪乃成年女子所用,迟迟不肯让母后批准从内务府的金银局购置,如此这事便搁浅下来,那日偶然我与亦瑄同在东宫与二哥闲聊时,我提起此事,竟被兰灵与二哥嘲笑,再者便搁置脑后了。却说亦瑄那日已然随赵大将军出征,能在临行前念念不忘此物,的确让我感动至深。我嘴角不自然上翘。
那时的回忆总是美好的,带着甜甜的幸福。
可是,如今,人鬼殊途……
那是我最不愿提及的痛楚,如同心底深处一块仍未愈合的伤口,每每触及,终究还是撕心裂肺之痛。
我叹气,抿了抿略微干裂的嘴唇,想喝口茶,抬腕提壶。瞧见这茶杯里空空如也,转身走至窗前,从大壶里续水,猛然,耳边传来一阵诡异的疾风。我不禁停步,抬头,见渐渐沉下来的暮色,想到昨晚发生的一切,竟让我有些坐卧不宁起来。
今晚会不会……
想到这里,方才的困意全无。
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我竟想外出走走。
等待事发向来不是我做事的风格,与其这般坐以待毙到不如我亲自看看,昨日来者到底有何本事!
秀帘半卷,我缓步出门。
忽然想到前些天兰灵提起驿馆后院刚刚修葺完毕,我估莫着此处清闲,便朝后院走去。
香尘暗陌,碧水连空,弄花倒影之处别具一格。
濛濛雾色尽头,回环小桥流水,朗月下映衬水边柳树婆娑倩影,柔美的雅态妍姿,尽显无疑,落叶催黄,暮景深幽。
峰回路转处,忽听假山后传来一阵淡淡箫声。
我停步,悄悄躲在假山后,探头朝箫声处望去。
却见一月白长袍男子伟岸而立。
我先是一惊,突然想到昨夜暗闯我寝室那男子,但细细打量无论身形亦或是气质,完全与先前那位不同。
再者从穿着而言,他仅仅一身简单细棉白袍,长发只是用一根黑绸带束起,并无昨日遇见之人衣着考究。
想到先前兰灵提起后院并未对客官开放,如今他能这般闲定在这儿,他又是谁?
低头思量之际,我突然发现箫声已停。
正抬头而望,眼前再无任何男子?
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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