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缺了一块

　　一边惬意地享受着这自己所奏出的豪华钢琴的音色，很自然地开了口，还是一副沉浸在音乐之中的表情。
　　“我今天是来跟你说，我已经通过了我们学校的转系考试，下个星期开始我就会转进在北区的音乐系，继续进修钢琴。”
　　“是吗，这样很好啊。”
　　想到沈悟筠可以在遇见自己以后重新拾起钢琴而刚到欣慰而开心，也为他能够随时随地有着无比自由的走向钢琴这条道路而羡慕。
　　“那你呢，这么大的公寓，这么豪华的钢琴。不过奢侈归奢侈，没有实在就一点用也没有，听上次你的演奏，虽然还是超高水准，但是明显不如那时候了，你有多久没有好好静下心来坐在琴凳上了。”
　　“……我也想每天就抱着钢琴过日子，但是并不是强烈的想法就可以变成现实的……”
　　“好吧，今天我只是来跟你说一声我决定好好进修钢琴的事，还有……”
　　沈悟筠将柔美的音调突然改变，冷不防地就开始弹肖邦的“革命”，开头的重音让风惟不禁吓了一跳。
　　话到一半没有说下去，沈悟筠只是吊了风惟一半胃口，就自顾自地将“革命”整首演奏完，听着那仿佛想要吞噬自己的气势，风惟被沈悟筠的技巧和充分体现出来的感情震惊。沈悟筠满满呼出一口满足的叹息，小心地合上钢琴，走近风惟。
　　“还有就是，我还没有放弃。”
　　“……”
　　风惟没有反应过来，没有放弃什么。
　　“我是说可茜。就算她现在拒绝了我，但是我还没有放弃，只是暂时离开而已。”然后，一脸不服气又极具挑衅地看着风惟，“你最好不要掉以轻心。”
　　“说什么啊你。”
　　风惟拿起桌上的柠檬水看似一脸冷静地喝了一口。
　　“别装傻，还是你要跟我说被吴晓晨上次那么一闹你还什么都没明白。你以为你是幼稚园的小孩吗，算了，反正今天来要说的都已经说完了。我也该走了。”
　　风惟站起身要送沈悟筠，被他阻止了。
　　“我还少一个告白，加上告白之后才能算是真真正正的结束，在赢得足够的自信之后我会回来把这个告白交给可茜。到时候，你还是要站在一旁看着吗，你自己一个人藏着这份感情能给你和可茜带来什么可能性，永远的朋友吗，你是这么容易满足的男人吗，那你对钢琴也只能是到这里为止了……”看了风惟一眼，“我走了。”
　　风惟抚着钢琴，看着径自打开大门又关上它的沈悟筠，对上了再次相遇前的最后一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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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昏过去了吗。”
　　睁开双眼，有点疲惫地看着坐在自己身边一脸担心的韦伯。
　　“少爷……”
　　“对了，可茜她，没有吓到她吧。”
　　“刚才少爷情况稳定下来的时候已经传达可茜小姐，她现在应该在自己的家里休息。”
　　“是吗。那就好。”
　　“少爷，我看……”
　　韦伯有点吞吞吐吐的，始终没有说出口。
　　空忆一皱眉，还是有点疲劳，于是闭上眼睛，然后说到。
　　“说吧。”
　　“少爷，这次又是在可茜小姐身边发作的，我看以后还是和可茜小姐保持一定的距离比较好。而且，这样频繁地发作，老爷也很担心，今天他亲自去接您了。”
　　“……”
　　见空忆只是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地变化，再也没有说什么，韦伯轻叹一口气退出了房间。
　　退出门外，正好碰上刚到门口的老爷。
　　“老爷。”
　　“空忆怎么样了。”
　　“少爷刚刚醒过，现在休息了。”
　　易永轻轻将门开了一条缝，望进去，看了之后才放心。关上门沉默了一会，塞巴和韦伯就安静地等着。
　　“韦伯，你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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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你不认识我吗。”
　　“……不认识，就只有上次看到过您一次而已……”
　　一早，可茜出去买早餐就被一辆豪华大轿车给劫了上去，大街上也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开着这种这么招摇的车子拐人的，路人只当是有钱人家强行带回闹别扭的大小姐。
　　刚被带上车，还来不及喊救命，就看见前几天在直升机上应该是朝着自己叹气的老人，于是就安静了下来。
　　“请问，有什么事吗。”
　　可茜实在搞不清楚状况，所以只能探寻地稍微问一下。
　　老人朝可茜笑笑。
　　“小姑娘，你不认识我吗。”
　　“……不认识，就只有上次看到过您一次而已……”那笑脸，这车，这气氛，都不禁让人用敬语，然后又有点不确定地问，“那样算认识吗。”
　　才这么几句话，易永已经基本了确定了，也稍微有点放心，但更多的还是愁容。
　　“是啊，那不算认识吧。”
　　然后车上一会的沉默后，易永又开始说话。
　　“你会为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人而犹豫你们是不是算认识。但有时候，明明是一种深刻到让人不断追寻的认识，你却会毫不犹豫地否认。你觉得，是被忘记的人比较可怜还是选择遗忘的人可怜呢。”
　　易永停下来等着可茜的回答。
　　“我不知道，但是……”
　　打断可茜快沉思片刻后就要出口的话，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听，说不定只是因为一句话，就决定了空忆之后的人生，是只是自己的儿子，还是另一个人，之后是痛苦还是幸福。
　　“不管是否认的人还是不断追寻的人，这样的事，你不认为是再悲哀不过的吗，你不认为在人记忆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有曾经存在过却被记忆抹杀掉的一些人吗。那些被抹杀的人活过的证据有谁可以为他们证明。”
　　“……”
　　不知道易永的意思，但是可茜此刻却觉得自己选择忘记或许也是对记忆里那些曾经的亵渎，但是，如果想起，或许等待自己不是简单的罪恶感而是更深的痛苦。
　　“老头子我只是感慨一下，不要往心里去。我马上就要离开这个城市了，只是在走之前想亲自见一见你而已。”
　　“见我？”
　　拉回思路，可茜感到很奇怪，回过神来的时候，车门已经为自己打开，已经到了自己家门口，
　　司机捧着一箩筐丰盛的早餐候在车门外，老人笑着看着自己。
　　“耽误你一大早的时间了，谢谢你陪老头子聊天，这些当是谢礼。”
　　然后跟自己告别，终是没有回答自己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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