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缺了一块

　　空忆坐在自己总裁办公室的办公桌前，看着韦伯昨天晚上拿给自己的调查结果，一会皱眉一会叹气。
　　“韦伯。”
　　“是，少爷。”
　　韦伯正在沏红茶，听到空忆叫自己，马上轻轻放下手中工作，恭敬回道。
　　“把资料上这些人叫过来，让他们一个个进来。”
　　“是。”
　　总裁室外的休息室里，坐着公司里都有一定地位的高层，甚至还有一些元老级人物，大家莫名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空忆的意图。一次性将这么多负责任叫上来不知道有什么重要的事，但是又是一个个见，看着先自己进去的人从空忆办公室里出来的表情，有的很平静，有的则是有掩饰不住的不安，搞得这边也人心惶惶的。
　　“林总，请进。”
　　“好，好。”
　　林总抹抹自己又白又粗的后颈的汗水，跟着韦伯进了总裁室。
　　“小老板。”
　　空忆没有说话，只是闭着眼睛，让气氛忽然变得非常沉闷，又很有紧迫感。只有韦伯沏茶的声音，见空忆不说话，林总自己也不敢擅自说话，只有等下去。
　　韦伯沏好茶。将还冒腾着热气的日式抹茶放在林总面前，然后，在林总看来和蔼一笑，将一份文件袋递到自己面前。
　　颤颤巍巍打开文件袋，才刚刚看见露出来的照片一角，忙收起袋子，眼睛不知道看哪里，端起刚刚上来的抹茶就喝。
　　“啊”地一声惨叫，茶杯翻在了自己的裤子上，还烫到了自己的粗壮大腿，结果搞得自己更加狼狈不知道下面的动作。
　　“林总。”这时候，沉默不语的空忆突然说话了，“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
　　“是是，小老板，我一定会好好尽心为公司做事的，请您一定要……”
　　“出去吧，机会只有一次。”
　　“谢谢小老板。”
　　韦伯还是很和蔼的笑容，笑咪咪地，可是看在林总的眼里现在却有种笑里藏刀的感觉，让自己又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然后，是继续地顺序进屋。
　　“武叔。”
　　“空忆，你这样把大家聚在一起，耽误了公司正常作业怎么办，太鲁莽了。”
　　“武叔先别急。”虽然受到与自己父亲开创事业的元老的责备，不过，空忆还是很沉重冷静地接过韦伯端过来的红茶推到武叔面前，“先喝杯茶。”
　　“大吉岭吗，不过，空忆啊，我可从来不喜欢喝红茶。”
　　武叔很是无奈的样子笑笑。
　　“是吗。那就别喝茶了，武叔我们来谈谈公司的事吧。”
　　不久后，有心人就在公司里就传出了绿茶和红茶之分的消息，不过进过那间房间的人只有自己知道喝到了什么茶。
　　看着说上没有动过一口的大吉岭，空忆转过旋转椅 ，透过面前特大玻璃看向外面。
　　“韦伯，你学会泡红茶多久，才能光看外表就知道是什么品种。”
　　韦伯笑笑，说。
　　“少爷，有一段时间呢。”
　　一句意味深长的“是吗。”
　　看着自家少爷又露出一脸的疲惫，韦伯觉得有点忧心，本来少爷就因为那些事很伤神了，老爷还让少爷来尔虞我诈的地方。
　　“少爷，您应该多笑笑。这样烦心的事情也会少点。”说到这里，韦伯突然想起了今天早上在来公司的路上，经过十字路口的时候，从窗户外边看到的一个看上去十分愉快的小姐，“就像今早看到的那位小姐一样。”
　　空忆把旋转椅转过来对着韦伯。
　　“什么小姐。”
　　“今天在来公司的路上，我在十字路口看到一个笑起来非常好看的小姐，看起来心情一定是非常愉快吧。”
　　韦伯笑着说。
　　“真想见见让你印象这么深刻的那位小姐啊。”
　　看着韦伯说起时十分愉快的神情，空忆也有点好奇了。然后，背靠到舒适的大椅子里，仰起头闭起眼睛，想着到底会是怎样一个人才可以让跟在自己父亲身边这么多年，阅人无数的韦伯一面便记住的，而且印象深刻到在自己面前提起，想着想着，就这么倚着椅子睡着了，可是好像脑子里真的有一个笑得很开心的女孩一样，于是空忆的嘴角也有了一点弧度，韦伯看着满意地笑笑，将室内空调温度调高，拿过薄毯给空忆盖上，毕竟昨天看资料一夜没睡，然后开始收拾刚才的残局。
　　……
　　“小姑娘，上次风惟给找得工作还好吧。”
　　“嗯，真是要谢谢你了，店长。听风惟是你帮我问他的。”
　　“没事，那你在我们店里好好休息休息，就算庆祝你找到好的打工，今天大叔请你，不过下次开始要自己付帐噢，还记得要常来。”
　　“店长你好精啊。”
　　“哪的话啊。”店长大叔于是笑笑去忙别的了。
　　“小姐，你点的热可可。”
　　风惟很有服务精神地放下热可可，随后坐到了可茜的对面。
　　“你不是还在打工嘛。”
　　“换班的时间到了，我今天这里已经下班了。”
　　说着，风惟拿起桌上的水壶，也给自己倒了杯柠檬水。然后，看着不停笑着的可茜。
　　“是吗。这样啊。”
　　“你今天心情好像很不错嘛。”
　　“看得出来吗。”
　　“是啊。有什么好事吗。”
　　“嗯。是有点高兴的事。对了，你干吗这么努力打工啊，算起来每次看到你都是不一样的工。”
　　“我想自己买台钢琴。”
　　风惟喝一口柠檬水，笑着说着自己的目标，提到钢琴，想想都高兴。
　　“有好好的目标啊，上次你在我家弹得很好啊，学了很久吧。”
　　上次弹唱之后，还弹了几首专业级的古典，弄得晓晨对风惟更加痴迷看好了。
　　“其实我是想当钢琴家的。”讲到这里，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风惟的表情变得有点无奈，“可是人生总是不能这么顺利啊。”
　　“是啊，人生真的很难说。”
　　可茜想想自己的经历，还真是有点戏剧化。
　　“才十九岁的人说什么沧桑的话啊。”
　　“谁告诉你我才十九岁的。”可茜一脸摸不清状况的模样。
　　“你不是跟翼音的老板说你是大一吗。”
　　“是大一没错，可是我已经二十三岁了。”
　　“开玩笑吧你，你竟然比我还大一岁。”
　　风惟喝到嘴边的柠檬水差点喷出来，打量下面前的可茜。
　　虽然说有时候的确感觉上是还挺可靠的，不过毕竟人家是一个人生活，这点自理独立能力是一定的。不管怎么说，相处下来总是还有点稚气未脱的感觉，这样的可茜，竟然已经二十三岁了，一般人这个年龄已经大学毕业，顺利的话已经进入职场了，可可茜还在读大一，思路有点混乱。
　　“你二十三岁？然后，大一？”
　　“嗯。”可茜点点头，然后有点歉意地说，“我不是故意不说的，因为你们没有问我年龄，我也没想到会让你们误会这件事。”
　　“看来你人生真的还挺坎坷啊。是重考？”风惟是抱着顺着话题发展，稍稍开开玩笑的心情说的，“还是因病晚入学？不过，延迟这么久应该没学校会收，更何况听晓晨说，你们念的是蓝空吧。”
　　可茜转着还冒着热气的热可可，看着里面的波纹，似在宁静沉思些什么，睫毛一眨一眨地很是漂亮，冬日的阳光透过玻璃晒进来，风惟喝着柠檬水，眼睛却在再一次好好打量眼前的这个女孩。
　　“其实是，精神崩溃进了疗养院。”
　　这下，风惟非常完美地将柠檬水喷出一个非常优美的曲线和宽度……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如果不愿意的话，你可以不要说下去，而且听了你的过去就要背负起听的人的责任，我想，对我这个你刚认识不久的人来说，并不适合。”
　　“说得也是。”
　　可茜笑着答道，喝下一口热可可，呼出一口热气，似乎热可可的味道很好，她露出了一个十分纯粹的笑容。
　　“……”
　　看着眼前能若无其事说起父母的死，还能这样豁达告诉别人自己曾经因应慎崩溃住进疗养院的可茜，风惟突然觉得，这个女孩的过去不是轻易可以被碰触的，刚才自己就算不及时打住，那些过去应该也不会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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