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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心里居然很平静。
“这杯咖啡是我特意为你冲的。你看看，又香又浓。”
“我看你脸色不好，一定是晚上没睡觉。火气大。这碗粥没有放鲍鱼，是碗白粥，喝它能降火。”
“九百年。……这个疤痕对我来说是刻骨铭心的。”
和冬虫草一起保护宋波，是我当警察以来最安宁也最波动的一段时间。眼前总有些奇怪的影像晃来晃去。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过，偏偏记不起来。
冬虫草在我身边四处出没，殷勤的很。看到他我自己也变得奇怪起来。到后来不看到他也一样了。深夜的放纵提不起精神。我拒不承认问题症结所在。只在晚上更变本加厉地追女人。
只可惜这一招别说治本，连标都治不了。
那天守在宋波门外，只有我们两个人。他笑着看我：“林sir，你看守我？”那么白痴的笑容，那么白痴的眼睛，意识到时我已经走到他面前。那一瞬间心情低落极了。冬虫草看我面色阴沉坐回旁边，也没再说什么。他已经习惯了我的冷淡。
我走过去到底是想和他说什么呢。“不要做小混混了，否则我一定会抓你。”这句话说过很多遍了，很普通的警察语言。可是，那时候，我几乎是彻心彻骨地想对他说这句话。
而他的回答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如果你抓我，我一定不走。”所以我才烦他。
既然都这么说了，为什么还非要和我作对。
别和我做对手。这就是症结所在。
我抓不了他。在我还只能想起一些零碎的画面时，我已经没办法对他下手了。杀手攻击宋波那天，和他并肩作战，畅快淋漓。胸口生出的豪气让一向冷静对敌的我吃惊不小。
更吃惊的在后面。雕像倒了，眼看着雕像手中的箭冲他后背刺过来，第一反应是推开他，完全没考虑扎他是在后背，扎我是在前胸，究竟哪个更危险。
拼死也要护着他的似乎不是我，是住在我身体里的另外一个人。不是被别人认为又狠心又薄情的林子聪。
在警局，他坐在我对面，像任何一个小混混。挂着招牌笑容跟我乱扯一通。似乎在宋波家一次次纠缠我叫我林大哥的不是他。可笑的是，这时候我已经被他的鬼话折腾的心神不定。不，我已经相信一半了，虽然我自己还什么都没有记起来。
看来我的智商也跟着下降了。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对自己又生气又无可奈何。
“不管前生我们是什么关系，这一世，我是林子聪。我是兵，你是贼，我是忠，你是奸……”
为什么说这个？委婉地劝他改过？希望用不知道是不是存在的“兄弟情意”劝他走正道？让他别再和我作对，这样才可以……
才可以什么？不知道。
我是不是被他弄疯了，才会这么胡思乱想，说话做事都这么出格。心里越生气，脸上越庄重。
“你开始说文言了！你还说你不是我林大哥！”他兴奋地叫起来。
这是什么回答啊。盯着他的脸看了一眼，再看一眼。
……败给他了。
杀手的头像画出来，听同事们说他画的图和我的一样，心里得意。随即沮丧起来，我为他得意什么？果然是一个烦人的家伙。
不但烦人，而且危险，最好离他远远的。
和Nichole、小善去吃饭，看见他也在。小善想拉他过来吃，我故意挑三拣四。看着他失落的脸，心里很痛快。
躺在医院，什么都不用做。有这么好的时间慢慢回想那些天，老天真待我不错。
那次，他紧抱着我在火光中翻滚逃命，我要他放开我，他喊：“我不放！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如果这次他回不来，应该不介意在奈何桥边等我一两天。毕竟他和那老太婆挺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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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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