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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有时会想,若是当初没有阿金的求婚,没有纯美留农敲警钟,没有蕙兰直言不讳,没有直树的及时醒悟,凭借第六感指引找到湘琴,那么他们会不会就这样错过,他成功卖身救父却在一段婚姻里愈加封闭自己,她因为不爱无法接受不断献殷勤的阿金,独身陪伴老父。幸而这种假设不曾发生,否则,这局面至少也将牺牲掉三个人的幸福。
那时蕙兰因为看清直树眼里心里都只容得下湘琴一人存在,所以选择放手,但她的心却依然系于直树身上--感情绝不是可以像派送糖果般收放自如的,否则直树也不必冒着公司破产之险追回湘琴,大可坦然面对湘琴的“移情别恋”,潇洒地去做大泉集团的驸马爷;湘琴也该忘记直树,转身另寻能给自己幸福的人。虽然蕙兰和阿金分别离场,独留直树湘琴两人在舞台上演出深情戏码,却不代表他们心中能确实放下喜欢的人。都说爱一个人就该给他/她追求幸福的选择和权利,可是要把那句“我爱的人结婚了,为他/她戴戒指的不是我”说出口,当事者又是何等苦痛心酸呢?
因为对直树无法忘怀,事隔六年后蕙兰依旧在逃避,逃避面对适合自己的感情,逃避尝试打开心扉接受体贴关心,她依旧深深爱着直树而无法多爱自己一些,更枉论爱李劲了。只是爱和婚姻都是种责任,既然蕙兰一开始选择和李劲步入围城,就不可避免要将这份责任履行完整。
诚然,由于父母因意外早早离世,从小和爷爷相依为命的蕙兰尽管衣食优渥,却无法淡化她生长在不健全家庭的心灵阴影和对婚姻的恐惧。不愿生孩子,与其说是她对李劲没有信心,不如说是她不够自信,因为直树湘琴时常出现在她的视野里,提醒着她幸福和美满的含义,她实没有足够的信心能跟自己以为不爱的李劲达成这般外在的和谐与内心的丰润。李劲认为蕙兰若是和直树结合,必定不会感受到如此的不安全,可我想如若当初这桩联姻成真,她该会更加的不快乐。蕙兰很聪明,在IQ和EQ上都应该分数不低,既可赴美深造数年,又能看穿相亲对象的心。当时的她也试图改变自己让直树忘记湘琴,我以为那既是她的高自尊作祟,令她无法和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走进礼堂,但她又深觉直树的特别而不想错过。她要的,虽一直是直树,却是一个爱她以她为重的直树,是她幻想中的直树。父爱母爱的缺失,让她对爱情和婚姻存有极高的期待,这固然可以理解。然而问题的关键在于她既不了解直树,更无法忍受他的尖酸刻薄和冷漠多变,即便相识至今,她所见到的直树,多是礼貌温和的,游乐园和幸福小馆里粗鲁倨傲无礼的直树,是他的另一面,是令她倍感震惊而很难接纳的。每个人都会有情绪,会不安会愤怒,即便是天才也不例外,但直树的情绪却只有湘琴才可能触发,直树也曾言明他是不会待她似对湘琴这般的,可婚姻是实实在在的相处,是日积月累的生活,难道她愿意一辈子对着一个优质却失真的丈夫过活吗?直树如今对湘琴的温柔关爱体贴,是他被湘琴暖化软化而逐渐产生的转变,是他在漫长的婚姻生活里养成的不知觉地习惯性付出,而面对不曾令他心动的蕙兰,即便二人成婚,他至多也只可能是一位外在合格的丈夫,不能将心交付,这婚姻又会是如何冷清无味呢?只怪爱会让人深陷却不自知,蕙兰被这份明摆着的暗恋迷蒙了双眼,看不清其实她要的直树,就是枕边人李劲。或许她该学习阿金,将爱意升华成友情和亲情,再找一份独属于自己的爱情去体会,去完善自己和婚姻。所以,她还是将她独有的温柔和天真,留给那个会陪她走上一世的人吧!
我喜欢张小娴在文章《轻轻的暗恋》里的一句,“最深和最重的爱,必须和时日一起成长。”暗恋这回事,即便再明确就算摊在大太阳底下蒸发掉所有水分,没感觉也只可能成为单恋。爱情不是付出努力就会有收获的,可偏偏爱情又是毫无理智可言的,否则,陷入爱情里的人明知可能会受伤,何不多爱自己一些呢?湘琴(虽然袁小姐本就和“理智”这个词不怎么沾边)爱直树爱得丢了自信和自尊,一路听凭他讽刺轻视也要跟在他身边;直树又爱湘琴爱得任凭将自己最重要最私密的内心感受公之于众,只愿换得她安全无虞;还有个阿金爱克里丝丁爱得情愿同样被烫伤只要她接受他的求婚;更有个莫凡明知湘琴是学长妻不该爱却又不能不爱的痴心;末了还有李先生李太太目前双双爱而不得的委屈…若问他们为何不多爱自己一些,他们或许会以蔡琴的歌声来应答--“我要如何不想他(她)”。究竟要如何才能不想才会不想呢?我不知道,也许只有月老和丘比特才晓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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