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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下 天庭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锦儿是被一句雷霆般的话语惊醒的。
模模糊糊的有了知觉,感到全身都轻飘飘的,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
声音比较戏谑,一时半会还真想不起是谁。
锦儿想起了敖裳,心里惴惴地想要去看他。
尝试着动一下,最起码,睁开眼睛。
全身就好像是压了千斤一般,竟然连一根手指头动动不了,血液似乎凝固住了,经络都不通畅。
“简裳还在---”
一双大手暖暖的拂过自己的额头。
唔,叶锦放弃挣扎。闭上眼睛乖乖的听他们说话。
“简裳已经过世了。就在九百年前。”
唔,敖裳的母后。
“她还活着---”
吓?芍药偷偷告诉过自己,她不是早就过世了么?
“那不过是简裳残存的一缕魂罢了。”
哦~原来如此。
“若是,我能用这一缕魂-----”
“你又想封魂么?这等逆天背道之事,我是断然不会答应的。”
“龙礼!这是我的家事,你最好少过问!”
“你为了引简裳最后这一缕魂出来,连敖裳那个娃娃都狠得下心。他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都不知能否挺得过来。若是敖裳有个三长两短,简裳倘若有知,是绝不会原谅你的。”
叶锦猛烈的咳嗽起来。
这一动,带的全身生疼。
“父王。”
门外又进来一人。就算是是隔着山水十八道叶锦也猜得出是谁。
正是那个唯恐别人过的好的棠迦二龙子。
“龙礼前辈-----”
想不出,这个大坏蛋还有如此规矩的时候,叶锦将气喘顺了。心里盘算。
这个敖梓虽然是敖裳的爹爹,但实在不是个玩意。与其现在起床和他硬碰硬,不如等他走了自己偷偷溜去看敖裳。
“父王,药王菩萨现正在下界云游,一时难以寻到。”
敖梓嗯了一声。
龙礼急道,“那么,天界的御医呢?都去哪里了?都不能来瞧上一瞧么?”
“呃,这个----”
敖梓叹口气,“你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这么点事情想不明白,玉帝下旨拿的人,谁敢来看?”
龙礼一拍桌子,“我这就去找玉帝。”
叶锦听到一个脚步声渐渐远去。
“父王---”
“算了,”敖梓语气甚是平静,竟让人一时之间听不出温度。“我有些事情要去办,你先照看着点。”
“是,父王。”
叶锦心里跟捶小鼓一样,不要走,不要走。若是将我留给棠迦,就坏了啊。
敖梓轻轻摸了下叶锦的脸蛋,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叶锦随即感到一双冰凉的手滑上自己的脖子。
“怎么,还不肯起么?你的靠山可就要倒了。”
叶锦心里一颤,来了力气,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哟,终于肯醒了。”棠迦浅浅的笑起来,就势坐到床边。
“敖--”叶锦发第一个音时,发现自己的嗓子都哑了起来。而且,眼睛看东西也不甚分明。想来,刚才睁不开眼睛却不是因为身体不适,是电母的闪电伤了眼睛。
“敖裳他---怎么样了?”
棠迦冷笑一声。
却转了话头,“我还真看不出,你身子里面竟然藏着简裳的魂,呵呵--”一根细长的手指轻佻的挑起叶锦的下巴。
叶锦并不明白,歪着头无辜的望着棠迦。
“你当真是要----”棠迦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叶锦,亮亮的闪着光。“你当真是---”棠迦切齿,“你当真是命大,花了那么多次都没有将你的魂打碎,这次,终于算是如愿以偿。你该和你儿子,一起从这世上消失。”
叶锦胆怯的向后撤了下。
“你,在和谁说话?”
棠迦回神,自哂一笑,拍拍他的头,“不碍的,总归还是没有事情了,呵呵,”起身,回眸一笑,“只是不知道,现如今你身子里连简裳最后一缕魂也没有了,那个敖裳是否,还会宝贝你宝贝的那般厉害么?”
小时叶锦跟着叶重机走南闯北,常常犯馋虫,时常留恋在糕点铺子前,徘徊不去,一对眼睛就那么瞅着,瞅着。晚上做梦都时常梦见自己追着桂花糕和烤兔子腿。
叶重机爱徒,怎奈囊中羞涩。是以,只能看着叶锦哀怨的小眼睛长叹一口。
有时,路上会有些达官显贵塞些金银物什,叶锦想收,却每每被叶重机拦了。
是叶重机不愿帮他们作法事。
叶锦并不能明白,那些个老爷再塞东西时,嘴巴里说的份外亲昵。
“这么小便跟着叶真人,当真是前途无量啊!哎呀呀,做叔伯的不能尽点心意,这点小钱,就拿去买些吃的喝的。千万别亏待了自己。”
叶重机一甩拂尘。告诫叶锦,“天下自古没有白来的吃食。拿人一点,就势必要回报两点。就算不问良心,天理也是不容的。”
叶锦仍旧不解,他不明白,天理碍他的肚子有甚么关系。
叶重机拿出一根鱼竿,上面挂着一截小蚯蚓。
再问,“若是我将这饵撒下去,你可否愿意吃?”
叶锦拼命摇头。
“有所付出,必是有所图,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情。不是贪你的财便是恋你的色。美丽的小蚯蚓后面很可能是架好的汤锅。还是,冒着热气加好葱花香菜的那种哦~”
“师父,你又馋了----”
师父教导,这个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情。
瞅着四下无人,叶锦跳下床来。穿好鞋,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嵇阴殿里来来回回侍女一个个都露着焦急的神色,手里端着脸盆,干净的毛巾叠的整整齐齐码在托盘里。
有些显然是用过的,正往外运,一盆血红的水和乌糟的帕子。
叶锦自然知道那上面沾染的是谁的血。心里隐隐的开始一阵抽搐。
不想撞上一个红衣侍女。
“荳沢姐姐?”叶锦抓着她的袖口,“敖裳,怎么样了?”
荳沢人未说话,眼圈先红了起来。
“哎,这是怎么话说的,怎么突然,就能变成这个?哎,其他三海的人不闻不问也就算了,怎么连敖梓龙王和棠迦龙子也不管呢,哎,这是叫人没法子活了哎。”
叶锦双脚开始乱颤,勉勉强强的扶住荳沢,两人一道进了敖裳的寝室。
目之所及,一片凌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敖---”叶锦微微喘了一下,“敖裳?”
跌跌撞撞的奔了上去,只一眼,全身便没了力气,一下子瘫软在床榻边。
敖裳直挺挺的躺在那里,全身仅仅盖着一层薄薄的单子,却早被血水污的不成样子。紧紧的裹在身上。只一张脸还保留着原来的摸样。浓浓的眉毛似乎都淡开了,好似即将要消散雾气。
荳沢边哭边上来扶他,“小锦儿,你别这样,敖裳太子平日里最上心你,你若是这般不争气,他心里也不会踏实的。”
叶锦的泪珠哗啦啦的淌,“你做甚讲的好似临终遗言一般,敖裳当真醒不过来了么?”
两人当即抱头大哭,萱草并其他几个丫鬟也跟着抹眼泪。
如此说来,肯在你最后关头为你哭泣的几人,竟是全不相干的丫鬟。
“怎么了这是?”嫦娥抱着茄茄走了进来,还未进屋就听得痛哭声。
茄茄居高临下的撇了眼地上的两人。
叶锦泣不成声,“敖,敖裳他--”
嫦娥往床上微微一望,心里一紧。
这,这,当真是惨烈。
嫦娥点点头,“我正是为此事来的。听说整个天庭的御医都不愿意来?”
叶锦拼命的点头。
嫦娥冷冷的哼了一声。
拍拍怀里的茄茄。茄茄拿头往嫦娥怀里蹭了蹭,这般的意思,便是还有救了。
嫦娥放下心来,将茄茄往众人身边一推,“喏,我的茄茄还是有些医术的。整日的在月宫里捣药,多少有些本事,你们要是信得过,就交给茄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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