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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下 所思
翌日,叶锦起床后,只看到芍药正蹲在窗户边,迷离着一双圆圆的眼睛望着天边的太阳。
锦儿穿好鞋袜,将芍药抱了起来,两人开始烧水准备晨起洗漱。
芍药坐在灶台边,复又望着火苗愣神,一把火焰窜了出来,差点燎了芍药漂亮的皮毛,小狐狸却仍旧是傻傻的,也不知道躲。
叶锦往里面添了几根木柴,挨着芍药坐了,想了想,关切的问,“芍药,你不开心么?”
芍药唔了一声,便不再开口。
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小鱼,你喜欢敖裳么?”
叶锦咦了一声。
“这个---不太好说呢。现在我只是想找到师父,还有师兄,我们三个人还在一处,再不分开。”
芍药哦了一声。
“我住在菊谷山,若是你们云游到那里记得找我。到时候你们只需要对当地的土地说找芍药,他便会领你去的。”
叶锦眨眨眼,“你要走么?”
“对,回去。大姐说我性子不稳,还没修炼成,整日里散漫在人间终归不是办法。或许,再有几年,我就需要历天劫了。”
“天劫?那是甚么?”
“这个么,具体也不好说,听说就是有很多道雷朝你劈下来,看你撑不撑的住了。”
“吓?那不是作孽的人遭雷劈么?”
芍药不吭声了,具体的细节他也说不太好。自己打小被姐姐宠着长大,漫山遍野的就爱打听家长里短,从没有在修业上专心。
现在想想,芍药觉得真的痛恨这样的自己。
无能为力。
叶锦拍拍他的头,撑起场面,“我一定会和师父去寻你玩的,放心好了。”
芍药苦笑一声。
锅里的水开了,咕噜咕噜的冒着泡泡。
不久,敖裳,叶守,程远适三人从地铺上爬了起来。
敖裳望望在院中来回端水递茶的叶锦,昨天的怒气竟然就那样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他无奈的摇摇头,或许,这个叶锦当真是自己的克星。
早饭过后程远适依旧出门摆摊。
如此,便要准备给锦儿换珠了。待敖裳将一切安排妥当后便和锦儿进了内室。秉言叶守芍药三人守在院中。
一切看上去都还安好,屋内也很安静,如此看来,换珠的过程很是顺利。
半个时辰过后,屋内还是没有动静。院内三人略微有些焦急。
芍药性子急,大声喊,“我们进去看看罢---都好久了,莫不是出事情了?”
秉言和叶守皱起眉头,心里有丝赞同,却又不敢冒失,生怕会扰乱屋内的两人。
突然,门外响起了砸门声。
“是我,快开门!快!”
芍药大吃一惊,“程老儿?”
将门闩放开,程远适惊慌失措的奔了进来,“快,快跑!京城令尹,就要带着来捉我们了!”
“甚么?”三人皆是一惊。“这---这是哪里的消息?”
程远适摇摇头,“今早,突然有个陌生人将个纸条扔到我的摊子上,要我快跑。说你上面的人查出我私匿朝廷逃犯。”
叶守将拳头使劲的砸向手心,“程秀才,都是我们,拖累你了。”
“诶!”程远适慌忙的将手里的东西卸了下来,“怎么能这么说!我们走江湖的人向来就讲究个肝胆相照,为朋友两肋插刀,哪里就有甚么拖累不拖累的。我老头一生平庸,今儿也能有这么惊心动魄的一回,也算不枉此生!”
芍药双眼闪闪发亮,望着程远适,“老头,我就是欣赏你这一点喏。”
程远适嘿嘿笑了一声,“叶锦师弟和敖裳公子呢?快些罢,我知道你们不怕凡人,只是,在人间随意露了形迹总归不好,我们趁着他们未到,赶紧离开。”
秉言点点头,轻轻的敲敲门,“公子,公子?”
里间却并没有回应。
秉言回身望一眼院中几人,俱是不得要领。
秉言大着胆子将门推开,屋内床上,叶锦和敖裳俱昏了过去。
“公子!”
“锦儿!”
叶守和秉言冲进屋内,一人一个扶了起来。
叶守沉了沉气,拿手珍了下师弟的脉,又探探敖裳的面色,“珠子好像换过来了,只是,两人的气息都微弱的狠。也不知道是为甚么?”
“那!这可要怎么办?”
程远适也紧忙的走了进来,看着晕了的两人,面色凝重道,“先不要说这么多了,当务之急是先找个去处,逃命要紧,现在我们也请不来大夫。”
“那---去哪里?”
芍药想了想,一拍脑门,“我知道了,去我姐姐那里!”
芍药的姐姐,那自然就是牡丹。
叶守和秉言各自背了一个,芍药扶着程远适,隐了形便向城南飞去。
不多久,就出了城郊五里。
几人自云头跳了下来,敖裳和叶锦仍旧没有醒,适才腾云时死死抓这芍药胳膊的程远适不知为何也昏了过去。
这当真是万分狼狈的一次大逃亡。
画眉山庄早就被牡丹设了结界,几人不能硬闯,芍药上前敲门,“姐姐,姐姐!是我!芍药!”
本来紧闭的大门就在突然之间开了,一个女子哀怨的的声音传来,“这么快就决定和姐姐回去了?我当你还要再抵抗一阵子呢。进来罢,直走,后右拐,我在书房。”
芍药背起程远适,向叶守和秉言招呼一声,三人向书房走去。
牡丹将手里的书卷放下,满心欢喜的推门迎接弟弟,却发现来的又似乎不止弟弟一人。
“你这是?”牡丹大吃一惊。
“姐姐!快,他们晕过去了,快看看他们怎么样了!”
牡丹脸上的黑线就下来。
当年在菊谷山,不是闯了祸芍药是绝不回来求自己,现在看来,出来走了一遭的弟弟仍旧没有甚么进步。
“进来罢。”牡丹拉长了脸,侧身将它们让了进去。
“姐姐,姐姐,你快来看看,这个秀才年纪大了,撑不住的。”
将将把他们几个放在书房的卧踏上,芍药就拉着姐姐的长袖子往程远适身边拽。牡丹远远的隔着闲闲的扫了一眼,“你看他气泽不错,肯定不是甚么大事。这么急做甚么?”
“可是他突然就昏过去了,啊!”芍药尖叫一声,“是不是被人暗算了。”
“被你个头的暗算了。”牡丹不觉爆下粗口。她略微一诊断,狠狠的瞪着自家弟弟,将程远适的胳膊扔了回去,一翻白眼,道,
“吓昏过去的。过一会就醒。”
“哦?”芍药眨眨眼,那就好那就好。
叶守上前紧忙拜一拜,“这位姑娘,师弟和敖裳公子也不知为何一直昏迷,我医术尚浅,还望姑娘看一下。”
牡丹一见叶守,微微褐色的瞳孔瞬间放大了一倍。
好一个英俊的小道士呢。
芍药甩袖捂面,“不打紧,不打紧,公子肯相信奴家,正是奴家的福分呢。”
芍药坐在程远适身边,平白的打了个寒颤。
牡丹先拿起叶锦的手臂,搭上手,略微沉吟了一会,面色有些凝重。她起身,又抬起敖裳的手臂,这次,停留的时间更长了些。
最后,她缓缓起身,对叶守道,“此二人是何时晕的?”
叶守想了想,“半个时辰以前。就在换内丹的时候晕过去的。”
“换内丹?”牡丹低着头想了想,“你们当内丹便是一颗珠子么?你给了我我再还给你?吞吞吐吐,随随便便?”
“那---”
“内丹在丹田处,连着身体的几大经脉,正是气泽之源。他们如此几次三番的折腾,势必要造成内伤。而且,我看着这两人,身上还有些些皮肉伤,这些都没有养好就贸然换珠,你们还真是胆子大呢?”
叶守给骂的半天不敢抬头,最后小心翼翼的问,
“那----姑娘这要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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