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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中赌
晚饭将要做好时,程家面子上依旧是天下太平。
只可惜了芍药,蔫头巴脑的挂在程远适的脖子上,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偷偷的瞅着敖裳。
叶锦因为有伤,站在灶房边给敖裳打下手。一张红彤彤的脸蛋自中午就没有白回来。敖裳则黑着张脸,自刚才切菜便招招暗藏杀机。下菜后,手里的锅怎么颠,怎么有种使刀的感觉。
芍药的右眼皮不停乱跳。吱吱又是两声,抖抖一对毛茸茸的耳朵,将头紧紧埋进尾巴里。
程秀才拍拍它的头,“怎么了?今儿怎么这么没精神?想吃鸡蛋了么?”
敖裳自灶房里往外撇了一撇,双眼之中飕飕的往外射小冰刀。
芍药从大大的尾巴里偷偷眯出一堆小眼睛,不慎和敖裳对视后,惨叫一声。
“哼,”敖裳往锅里撒了点盐,嘴角微微一挑。
“敖裳公---”
看着敖裳蹙起眉头叶锦慌忙改口,“敖裳,那个,盐。”
敖裳面上稍稍转晴,和蔼可亲的望着叶锦,“盐怎么了?”
“盐放多了-----”
“哦?是么?”敖裳又添了半勺盐,“那我下盘菜少放些便是。”
叶锦哦了一声。
院门就在突然之间被一队兵卒撞了开来。
程家所有人大吃一惊。不明所以。
“你们要作甚么?”程远适大叫。
有了上次被抄家的经历,叶锦此次表现的倒是异常的镇定。
他跳到敖裳身后露出半个脑袋,“你们可有官文,否则不能随便抄家。”
此次的官兵却没有上次那帮那么讲究,两人把守住大门,剩下的一帮呼啦啦冲了上来。
程远适一看此景不妙,哎呦大叫一声,抱着芍药窜逃进书房,砰一声紧闭了房门。
敖裳将叶锦护在身后,念起诀,右手习惯性的拔剑。可是,无论如何也唤不出纯钧。
敖裳幡然想起,内丹给了叶锦,现下的自己连云彩都不一定可以驾得。
遂跳出灶房,后脚一勾,将叶锦圈在灶房内,赤手上前。
此次来人虽然不多,但是行动处甚是讲究阵法。十几个兵丁配合默契互相照应,和前日叶家那波皂衣人有着天壤之别。
敖裳逼退一波,眼角斜过院中的赏心。竟有个士卒趁此时机上前解绳欲行放人。
“不好!”敖裳心里暗叫。
这波人------是棠迦派来的。
棠迦那个家伙和人间多有来往,怎么会忘记他有这一手。
敖裳正在情急之下。突然,整个院子里的人都似被人定住般无法动弹,在一个眨眼间,他们好似软泥般一个个都倒到了地上。
红衣的男子立于院中,眉宇间流转着千百种娇媚。
“芍药?”程远适大叫,不知何时芍药已经从自己脖子上流了出去,站在院中施了狐术。
芍药脚下一软,程远适及时扶住。
“怎么了?”
芍药软软的倒在老头怀里,长长嘘口气,“没事,身子一直未曾复原。不碍的。”
敖裳上前,探探芍药气泽,叹口气,“好一个棠迦,竟用这么一招。”
“是么?只是略一用计,怎比得敖裳太子?”
棠迦的声音带着一股独有的阴柔,此刻,院中幽幽的传来他的话音,竟让众人不觉一颤。
“棠迦!”敖裳咯吱咯吱的转身。
穿着一身士卒打扮的棠迦微微一笑,手里的剑紧紧的扣在叶锦的脖子上,“敖裳,拿这个小人儿和你做笔交易,如何?”
“诶呀,你竟是何时----”芍药在程远适怀里乱踢,“好狡猾!”
叶锦泪着一双眼睛。动都不敢动弹。刚才院子里的人突然都倒下时自己万分激动,就要跑出去看看英勇的芍药,谁料一推门,就被棠迦捉住。
棠迦阴测测一笑,“哪里哪里。在狐族面前,那个敢自称狡猾?”说着,手里的剑又紧上几分。
“怎样,敖裳?这笔买卖你做还是不做?”
敖裳拍拍衣摆,也笑了。
“怎麽不做?只可惜,不是这么个换法。”
棠迦突然觉得不妙,非常不妙。
若说自己现下得手是趁了他们的疏忽,那么自己刚才,是否是,也算露了些甚么。
棠迦突然一惊,糟了。
一把剑悄无声息的抵到了自己的腰间。
叶守淡淡的说,“一天之内,竟拿剑指了你两次,棠迦公子,这不得不说是缘分呢。”
棠迦咬牙,“我说刚才怎么不见你出来帮忙。不对!”棠迦转身看着角落里另外一个叶守,“那他是----”
那个自中午开始便一直坐在院中发呆的“叶守”。
敖裳将那个早已被芍药施了术法的假叶守抓在手里,拿手在那人面上一抹,“你要找的赏心,可是这个?”
棠迦大惊。“那---那绑在院子里的----”
“我和锦儿的晚饭喏。十文钱一斤,今早将将从大集上买来的海蟹。”芍药从程远适的怀里挣扎起身,拿袖口擦擦嘴角。
“和我们狐族比?你确实称不上聪明,顶多,只能算个狡猾。”
敖裳手里的赏心被人换了叶守模样定在角落里整整一个下午。这个下午,他看着院中的人欢欢喜喜,望着半吊的青蟹真真假假,回想起往事如烟虚虚实实。一颗心早就随着日落冷了。
然而,就在他灰心绝望的时刻,棠迦竟然真的来了。
赏心此刻就好似腾云驾雾般,恍恍惚惚,隐约的,又回到了那个被棠迦捧在手心的岁月。
那时,棠迦宠他宠的很是厉害,时常带着赏心天上地下玩乐。甚至为他向西海龙王求情,赦免了同族并赐了他们西海一方富足的水域。
敖裳一手紧紧扣住赏心的死穴,“棠迦,现在,似乎该是我来和你谈条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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