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爱上妳(GL)

　　第 31 章

　　“为什么不让小莫跟我去日本?该不是担心我们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吧?”卓琳直奔正题,语毕还轻蔑的笑了一声。

　　“莫仲儿有手有脚,她想去哪里都可以。”蒋昕松开拉着莫仲儿的手,迅速拿起笔在白纸上写了几个大字「是妳叫卓琳打电话给我?」

　　“没有..没有。”一脸茫然的莫仲儿急急用口形跟蒋昕解释。

　　蒋昕瞇眼看着莫仲儿,竖起食指向她点了点,卓琳的声音又自话筒传来。

　　“今次是一个国际性的大型比赛,我已经等了很多年。错过了这次,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下次…”卓琳收起了刚才的轻浮,认真地说,“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可以到外面见识一下。不只对我,对小莫来说也是。”

　　蒋昕没有接话,她把手机夹在耳朵与肩膀之间,迅速在键盘上打进「日本发型设计大赛」几个字,屏幕就跳出一大段相关的资料。蒋昕一目十行,快速把屏幕上的讯息吸收。这个比赛在日本享负盛名,认受性也很高,过去得过奖的参赛者,都是现在数一数二的发型师。

　　“蒋昕,妳有在听吗?”卓琳那头传来风筒吹头发的声音。

　　“行了,等下我会和她谈谈的。”

　　“那就好。我知道小莫其实也是很想去的,只是怕妳不高兴…”一阵催促声打断了卓琳的说话,她捂住话筒跟对方说了几句,然后匆匆地跟蒋昕说,“不好意思,我现在有事要忙,希望妳认真的考虑一下,尽快给我答复。”

　　挂上电话,蒋昕的目光仍停留在屏幕上,香港参赛者的一栏显示出卓琳的名字。她想了半天,然后侧头看着莫仲儿,拍了拍旁边的椅子说,“小莫,过来。”

　　莫仲儿屁股刚坐到椅子上,蒋昕就伸手轻拧住她的耳珠,故作生气的说,“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妳很想去?”

　　“其实…我去不去也可以的。”莫仲儿小声的回答,可是清澈的双眸却藏不住秘密。

　　“口不对心的家伙。和我坦白真的那么困难吗?” 蒋昕看着一脸无辜的莫仲儿,内心挣扎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合着嘴唇说,“要是妳想去就去吧。”

　　对于蒋昕的转变,莫仲儿除了不解之外,仍是不解。

　　“我们两个已经在一起了,以后来日方长。可是这样的机会可一不可再,我不想妳为了我而耽误了自己。但妳要应承我,比赛完后要马上回来,更加不可以在那边喝酒。还有…”蒋昕突然大力的推了一下莫仲儿的椅子,把它滑到墙角,然后交叠双手看着莫仲儿说,“以后心里想什么,就跟我说什么。妳知不知道…我很不喜欢妳的事情经由外人的嘴巴来跟我说。”

　　蒋昕说罢马上扭头转向电脑开始工作。莫仲儿刚站起身想走过去,蒋昕就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句,“妳坐在那里反省一下。”

　　莫仲儿愕了愕,退回墙角的椅子上坐下来,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专心工作中的蒋昕小动作很多,一时侧头搔搔自己的头顶,一时拉拉自己的耳朵。莫仲儿看在眼里,突然有种上前把她抱住的冲动。

　　“昕昕…”莫仲儿唤了几声,蒋昕仍旧没有搭理她的意思,继续低头写字。莫仲儿从口袋掏出手机,按下她的号码。铃声响了很久,蒋昕才伸手接听。

　　“昕昕,我反省完了。”

　　“那妳有什么结论?”蒋昕不以为然的问道。她笔下仍然走字如飞,视线在电脑屏幕和笔下秀丽的字体间徘徊。

　　“结论吗?结论就是…”莫仲儿顿了顿,然后轻咳两声清清喉咙,十万分认真的说,“结论就是我爱妳。”

　　黑色的墨水笔在雪白的纸张上停了一下,形成一团小小的圆形化开。

　　“听不懂妳说什么。”蒋昕冷冷的说。可是甜絲絲的笑意,已经在上扬的嘴角中渗透出来。

　　“我说,我爱妳..很爱很爱妳。我…”

　　“等等!”蒋昕叫停莫仲儿,她放下手机,然后拉开抽屉取出免提话筒,挂在自己的耳朵上说,“妳很喜欢说这句话对吧?那就给我说一百次。”

　　一份给客人的报价草稿,在一百声「我爱妳」之下完成。两个人都没有看见对方的表情,但是彼此的面上,却是挂着相同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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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几个星期,进入了紧张的备赛练习。莫仲儿每天下班后,几乎都待在卓琳的发型屋里。因为造型不能曝光的关系,所以每天都是只有两人留下。

　　卓琳走到窗边整理工具的时候,掀起窗帘瞄了下面停在路边的银灰色房车一眼。

　　“妳家那个真准时,每晚八点钟就来查勤。”卓琳一边揶揄,一边使劲地摇了摇手上的定型喷雾,发出「咯咯」的声响。

　　莫仲儿看着镜中的卓琳笑了笑说,“嗯。她想等我一起吃晚饭。”

　　“很听话的媳妇。”卓琳说着,伸手盖住莫仲儿的眼睛,来回往她头上洒上定型喷雾。

　　“卓琳..谢谢妳。”

　　“谢我什么?”卓琳拿着U型发夹,小心翼翼的插在莫仲儿的发髻上。然后看看镜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谢谢妳帮我和昕昕…对了,妳之前不是说过想我帮妳完成一个心愿的吗?到底是什么?”

　　卓琳的手抖动了一下,手上的发夹随即掉在地上。她弯下身拾起,随手将它拋到一旁的垃圾箱里。

　　“现在没事了。”放下了许久的愿望,不经意被莫仲儿再度挑起,卓琳只觉得有点无奈。

　　“说嘛。卓琳,妳尽管说啊。如果可以的话,我一定会帮妳完成那个心愿的。”莫仲儿拍拍自己的胸口,一副为朋友上刀山下油锅的样子。

　　“那么…和我拍一辑婚纱照也可以吗?”卓琳若无其事的说。莫仲儿却是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卓琳笑笑站起身,走向墙边的木架,拿起一个玻璃杯放在莫仲儿面前的镜台上。

　　“她很像妳,对吧?”

　　莫仲儿看着玻璃杯上一副面孔,默然地点了点头。她心里知道,这个女孩现在已经不在世上了。

　　“我的心愿就是和她拍一辑婚纱照。我的心愿就是看见她穿起放在我衣柜里那套婚纱的样子。这些以前腾出一天就可以马上做到的事,我没有做到。现在就算我腾出一辈子…也不可能再实现吧。”卓琳说罢,动手拆下莫仲儿头上的发髻。“我第一眼看见妳,就幻想着妳穿起那套婚纱的模样。即使我知道妳并不是她,但我还是有一种想把婚纱套在妳身上,然后紧紧抱着妳的冲动…怎样?这心愿可笑吧?”

　　莫仲儿面上的惊讶,慢慢转化为淡淡的微笑。梳子一下一下地落在她的头上,卓琳努力地为她还原原来的发型。

　　半晌,卓琳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

　　“好了。快走吧,不要让她等妳那么久。”卓琳轻轻拍了拍莫仲儿的手臂说。

　　“拍啊。就当是拍一辑普通的照片好了。”莫仲儿的声音响遍了整间发型屋。卓琳愕然地看着镜子中一脸天真的莫仲儿,一时不懂得反应。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既然是妳一直以来的心愿,那就让我帮妳完成它吧。可是,对于妳那个想紧紧抱着我的冲动,我就要说声对不起了。因为,这个是昕昕的专利…她说过的。”

　　卓琳突然大声的笑了几声,“那个别扭的女人还有什么专利?”

　　莫仲儿脸色一下子变得火红,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卓琳笑着捏了她的脸颊一下说,“小莫,妳是不是真的愿意帮我?”

　　莫仲儿用力点了几下头。

　　“那..这个可以是我们两人之间小小的秘密吗?”卓琳走到窗前把窗帘拉开,叉着腰看着楼下停着的房车说,“照片只有我自己收藏,连妳也不可以带走。因为我不想有别的人知道…包括蒋昕在内。”卓琳转过身靠在玻璃窗上,抱着双臂小声地问,“这样可以吗?”

　　莫仲儿想了一会,然后轻轻点了下头。卓琳看着她,两人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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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是莫仲儿起程往日本的日子,这晚蒋昕跟她到超市买了一些日用品,然后才开车回家。

　　一整天也放晴的天空,突然在晚上下起大雨来,雨点「噼呖啪嘞」地打在车顶上,伴随着一下一下的闪电和轰隆的雷声,把没有带上雨伞的两人困在狭窄的车厢里。

　　车子停在路边已经差不多半小时,雨点仍然像从天上发射出来的子弹一样猛烈。开始感觉不耐烦的蒋昕不断抱怨骤变的天气,又为莫仲儿明天要在这么恶劣的天气起飞而担心。莫仲儿托起头看着车窗带笑不语,静静听着蒋昕的唠叨。

　　雨势突然减弱,莫仲儿拉开车门冲了出去,边脱下身上的风衣边跑到驾驶座旁边拉开车门。

　　“昕昕,我们跑回家吧,快躲进来。”莫仲儿两手撑起风衣造了一把临时雨伞。蒋昕见状匆忙抓起后座的两袋物品,然后缩着脖子躲进风衣下跟莫仲儿一起朝巷子方向跑去。可是才跑了一小段路,雨点又开始哗啦哗啦地落下来。莫仲儿索性把风衣全盖在蒋昕的头顶上,为她挡去雨水。

　　“先到那边避避。”蒋昕说着,绕住莫仲儿的手臂跑进一个小小的屋檐下。

　　两人站定之后,不约而同马上伸手为对方抹去脸上的水珠。莫仲儿全身湿透,像只刚从水塘中捞上来的鸭子一样。蒋昕为她抹了又抹,水珠仍然沿住她脸颊的曲线不停滑落,可是这人却列开嘴巴,笑靥动人地看着蒋昕。

　　“有那么好笑吗?明天生病了,就不准妳去机场。”蒋昕握起拳头,往她的脸上轻轻压了一下。

　　感觉到脸上凉凉的触感,莫仲儿急急摊开风衣把蒋昕裹住,然后把她紧紧圈在自己怀里。

　　“冷吗?”莫仲儿双手不停在蒋昕的手臂上磨擦。

　　“不冷。”纵使身体在发抖,蒋昕依然嘴硬。

　　莫仲儿笑笑把两臂收紧,轻轻一吻印在蒋昕的额头上。两人默默无言,仰头看着街灯的光线下反射出来连绵不断的雨点。

　　“好可惜啊,今晚本来可以跟妳一起看流星雨的。我还想好了要许什么愿望呢。”莫仲儿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

　　“流星自己在天上都挂不住要掉到地上了,妳的愿望,它可能实现吗?比起的流星,我更相信每晚也能看得见的月亮。”

　　“就是因为它不能常常见到才稀罕的嘛。假如每天都能对着月亮许愿,那么愿望便变得不珍贵了。”

　　听着莫仲儿似是而非的道理,蒋昕笑笑不置可否。她收回视线,看着莫仲儿的侧面。

　　“那妳想许什么愿望?”蒋昕挑着眉问。

　　“当然是…世界和平。”莫仲儿想也不想便说。

　　“嗯。很好,很正常。”蒋昕轻轻点头赞同,然后突然张口咬住莫仲儿的肩膀。

　　“别..别咬了昕昕,很痛..呀~~再不放开我就以牙还牙了。”莫仲儿说罢捧起蒋昕的脸庞,轻轻咬住她的嘴唇。

　　闪电的白光一下一下划破漆黑,豆大的雨点淅淅沥沥地下着。夜静的街角,昏黄的街灯下,伴随着两人呼吸声的,是一个又一个的热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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