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爱上妳(GL)

　　第 25 章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眼前是揪心的画面。随风飘扬的黑发盖着蒋昕的眼睛,彷佛不想再让她看到这一幕。直到感到双脚麻痹,她才转身离去。

　　走到转角处,蒋昕停下脚步,拿出手机按下莫仲儿的号码。

　　铃声响起的一剎那,车厢里的两个人都同时弹起。迷糊中的莫仲儿一时不知道身在何方,还以为手机铃声是闹钟声,习惯性的伸手拍下去,却误中了某人的头。

　　好不容易翻出手机,铃声却在按下接听键的那一刻停了下来。莫仲儿瞇起眼看见是蒋昕的来电,马上回拨过去,她的手机却已经关机。

　　莫仲儿甩甩头抖擞精神。看向旁边,卓琳正靠在椅背上看着她。

　　“豪豪诺诺呢?”莫仲儿带着沙哑的声线问。她的记忆仍然停留在睡前的一刻。

　　“早回家了,妳也快回去吧。”卓琳笑着推开车门,一阵寒风马上窜进温暖的车厢里,两人不约而同打了个寒颤。卓琳迅即把车门关上,转身为莫仲儿的外套拉起拉连,立起衣领。

　　“我开一会车窗适应了温度才下车吧,否则很容易着凉的。”卓琳关掉暖气,把车窗摇下了一点,然后又把车里的收音机开启了。

　　电台的爱情热线中,一个女孩泣不成声的诉说自己的失恋经过,主持人又骂又劝的应付着。

　　“烦。”卓琳咀里轻轻吐出一个字,然后迅速调到一个音乐台。

　　“那个女孩很烦人吗?可是我觉得她很可怜,爱的人不爱自己了。”莫仲儿看着车窗外面微黄的街灯说。

　　卓琳冷冷的说,“这个世界不就是妳爱她,她爱她,她不爱她这些既定恋爱方程式,有什么可怜不可怜的?真正的痛是连自己都说不出来的感觉,能像她这样绘声绘影说出来的,大抵都痛不了哪里,只是不忿气被拋弃吧了。”

　　莫仲儿听了点了点头,脑里又突然记起那一晚卓琳打给自己时说的醉话。

　　“卓琳…既然妳对爱情看得这么开,为什么不能把那个什么…田美放下呢?以妳的条件肯定好多人喜欢的,她不选择妳才是她的损失。”

　　卓琳一愕,听到田美的名字从莫仲儿口中说来,感觉是说不出的奇怪。

　　“不是妳想的那样…她很好,是我不好。”卓琳扫了转角处一眼.勾勾咀角说,“回去吧,她等妳很久了。”

　　拉开车门下车,两人身体已经适应了温度。

　　“今天陪了我一整天,真的辛苦了,改天请妳吃顿饭谢谢妳。”卓琳伸手替莫仲儿整理被压得变型的头发。

　　“要带上豪豪和诺诺。”
　　“行了行了,知道你们现在是好朋友了。”
　　“就是嘛~~”

　　躲在黑暗中已冷得牙关打颤的蒋昕,直至看到两人挥手道别后,才转身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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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起来,莫仲儿在屋里转了一圈,也看不到蒋昕的身影。客厅的饭桌上仍然放着昨晚回来时已经看到的饭盒。莫仲儿打开一看,整整齐齐的两排饺子依旧原封不动。

　　“去哪了?不是说好今天一起到庙里拜拜的吗?”莫仲儿疑惑地打过去,蒋昕的手机仍然保持关机状态。

　　等了一个又一个小时,直到接近黄昏,手机才响起来,来电的人却不是蒋昕。

　　“卓琳…”莫仲儿心里掠过一阵失望。

　　“小莫,今晚我在姊家吃饭,两小鬼一直嚷着要找妳,姊也要我请妳过来,说要谢谢妳昨天帮忙照顾他们。”话筒里头很嘈杂,两把小孩的声音不停在卓琳旁边「莫姐姐,莫姐姐..」的叫着。

　　“我也想过来…但是..”莫仲儿仰头看看时间,差不多五点了,蒋昕还没回来。

　　“不方便没关系,那下次…”卓琳话没说完,话筒就突然传出另一把女子的声音,“妳是小莫吗?”

　　“嗯,妳好。”莫仲儿马上换了个较有礼貌的声线。

　　“我是卓琳的姊姊,今晚就赏面来吃顿便饭吧,人多热闹些嘛。”电话那头的声音十分爽朗。

　　“这个...”莫仲儿仍然在犹豫。

　　“就这样说定啦。我叫卓琳现在过来接妳,待会见。”

　　看着已被挂上的电话,莫仲儿无奈的叹了口气。在发了三个短讯和留下两张便条给蒋昕后,她才缓缓的走进房间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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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两份玩具,莫仲儿两脚刚踏进屋子就马上给两只树熊抱着。

　　“莫姐姐,妳好慢...”
　　“莫姐姐,快来我的房间玩啊”

　　穿上一式一样家居服的豪豪诺诺更惹人喜爱。莫仲儿干脆蹲下去一人亲了一口,然后拿出两份玩具送给他们。

　　“卓琳,别让人家站门口,请她进来呀。”豪豪诺诺的尖叫声中,一把女声插了进来。

　　“小莫,进去吧。”少根筋的莫仲儿没有发觉,卓琳这时的笑容是从未有过的腼腆。

　　绕过一排屏风,来到了宽敞的客厅。卓琳姊姊的家很大,比蒋昕的家还要大数倍。莫仲儿换了卓琳递给她的拖鞋,屁股刚坐到沙发上,一个身形略胖的女人就从厨房里走出来。

　　她看到莫仲儿时,脸上不禁掠过一丝惊讶的神色。

　　“啊~小莫,很漂亮的女生。就跟卓琳一同叫我大姊就可以了。”

　　“大姊妳好。”莫仲儿恭恭敬敬的站起来叫了一声,还外加一个鞠躬。

　　大姊看了也忍不住发笑,“不用拘谨,妳们自己找点乐子去,饭好了再叫妳们。"大姊说罢,丢下一个好奇的眼神给卓琳。

　　卓琳心里知道姊姊的意思,但是她装作看不见,若无其事地对莫仲儿说,“去我的房间坐坐。”

　　卓琳的房间布置很简单,一点多余的摆设也没有,最占地方的,是放在墙边的一座黑色钢琴和旁边的一大个书柜。

　　“妳懂弹琴的吗?”莫仲儿很雀跃,小时候已经很喜欢钢琴,可是婆婆没让她学。这是她第一次以这么近的距离接触钢琴。

　　“小时候妈妈迫着学了点。”卓琳从柜里拿出两个软垫放在床边,示意莫仲儿坐下。“这里是我以前住的房间,半年前我已经搬走了,自己在外面租房子。外面那个是我的大姊,我还有一个二姊在国外,不常回来的,这个新年爸妈就过了去看她。”

　　“很快乐的家庭。”莫仲儿羡慕的说。

　　“谢谢。其实也不算什么。”卓琳面上挂上一个好看的笑容。莫仲儿这才发现,她今天架上了一副黑框的眼镜,比平时更为秀气。

　　两人靠在床边聊了没多久,就看到两小鬼在门外探头探脑的看进来。

　　“进来啊~~”莫仲儿笑着对他们招了招手。可是两只仍然站在门外,睁起圆圆的眼睛看着卓琳。

　　“进来吧。”卓琳对他们扬了扬下巴说。

　　获得卓琳的「特赦」后,豪豪诺诺才笑逐颜开地冲进来,把两手捧着的玩具散满一地。

　　四个人开始在房间里玩起游戏来。扑克牌,UNO,层层叠,以至捉迷藏,跳大绳…嘻嘻哈哈的笑声不断自房间里传出,响遍整间屋子。

　　休息期间,卓琳在三比一的投票下给指使出去拿饮品。

　　“大姊,妳两个儿子说要喝可乐。”卓琳倚在厨房门边,面上的笑容仍没褪去。

　　“别管他们。”大姊拿了两瓶矿泉水扔给卓琳,“要他们喝这个。”

　　“哈哈,我就是知妳不会批准,才特意来告状的。”卓琳说着走到厨房里为莫仲儿泡茶。

　　把茶包落到热水中,卓琳拉着茶包的线,好象在玩扯线木偶一样,边哼着歌边一下一下的冲泡,茶色随着她的动作变得愈来愈浓。

　　忽然感到身边的异样,卓琳侧头看过去,一向爽朗的大姊这时正咬住下唇看着自己,红红的眼睛里满是泪水在打转。

　　“琳,妳知道我这个当姊的,多久没看过妳的笑脸了?妳这年来的笑容都是装出来的,都是用来骗我的,我知道。今天这个,才是我家的卓琳。”大姊伸手揉了揉卓琳的头发,“刚才我看到那个小莫,我就开始害怕,怕她的样子会令妳想起那件事…但看来我是白担心了。只要妳能快乐,不管做什么,大姊..不..我们一家人都会支持妳的。”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以后不会的了。”卓琳走前一步抱着自己的姊姊,她没能说出,这只是从别人那里借回来的快乐。

　　莫仲儿坐得双脚酸痛,站起身在房间踱步。不经意看到床头的一个相架里放着一张似曾相识的照片,她走近一看,认得这张是跟发型屋里的玻璃杯上一模一样的照片。而照片上的人,竟跟自己这么相似。

　　“她就是田美姐姐啰。”豪豪拿起相架对莫仲儿说。

　　“对啊,姨姨以前常常看着这张照片哭的..我问妈妈为什么,妈妈说是因为田美姐姐死了。” 诺诺边在床上翻滚边说。

　　“死了..”莫仲儿惊讶的重复说着这两个字。

　　一直知道卓琳心里埋藏了一个不愿人知的往事,可是莫仲儿没有料到,实情竟是如此的无可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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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时,卓琳的姊夫带了两瓶红酒回来,各人皆显得情绪高涨。

　　几个成年人不停轮流碰杯。虽然每次只是随意呷一小口,可是喝着喝着,本应酒量就较浅的莫仲儿也感到头昏脑涨起来。到杯盘狼藉的时候,桌子旁边的人已经是东倒西歪。

　　“小莫,今晚这么高兴就留下来睡一晚嘛,我家很久也没试过这么热闹了。”大姊满面通红的说。她今晚看来很高兴,是喝得最多的一个。

　　卓琳没有说话,只是笑笑看着莫仲儿,等待她的决定。

　　“今晚.不.了..我还是想..回家。”莫仲儿开始口齿不清。她站起身,然后「之」字形的走向大门,途中却把额头撞到墙上,引得两小鬼哈哈大笑。

　　卓琳紧张的走过去扶她坐到沙发上。

　　“妳乖乖坐会儿,我待酒气再散一点就送妳回去好不好?”卓琳话未说完,莫仲儿已经倒在她的大褪上睡去了。

　　一切安顿好之后,已经是晚上11点。卓琳坐在床边的地上,侧头枕着自己手臂。视线在莫仲儿的眉眼之间徘徊。

　　睡着了的莫仲儿很好看,可是卓琳已经不敢伸手去触碰。眼前的人并不是属于自己的,她心里很清楚。可是自己这么稀罕的东西,到了蒋昕那里却是被冷淡对待,卓琳原本放松了的手不期然再次紧紧握住。

　　正当卓琳忿忿不平之际,莫仲儿的手机震动起来---来电的人正是蒋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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