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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这夜,陈家安做了噩梦,起初只是眉头微皱说着梦呓,到后来全身颤抖起来,任由两只手紧紧地抓住床单,扯了又扯,像是无力摆脱恶梦只能独自强忍痛苦,到最后棉被下方隐隐勾勒出的凹陷断面竟开始不停起伏抽动,动静之大把趴在床边熟睡的真希闹醒了。
“陈家安?”光线昏暗的病房里,她直觉不对劲,凑近去看他。
窗外街灯反射进来的光线隐约地照在白色被单上,更加映衬着他虚弱苍白的脸。他闭着双眸似正极力挣脱什么,俊朗的五官拧在一起,汗水浸湿了刘海和发鬓,干裂脱水的双唇微微颤动,只发出微弱模糊的呻吟。
“陈家安,快醒醒。”没发现自己的声线颤抖,真希下意识按住他发疯抽搐的残肢,顺带按下紧急呼叫器。
“痛。。。”他佝偻着背,背对着真希,整个人像蜷缩成虾米一般。
痛,有多痛?真希心中一紧。
“家安乖,没事了,没事了。”虽是安慰的话,却又像是自己在安慰自己。
她把脸凑近他的耳边,吐气之间酥酥麻麻,声音轻轻柔柔的,像是哄着世上独一无二的珍宝。她的身子俯在他面前,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却细微地感觉到底下的人没有之前那么紧绷。
凌晨三点的医院走廊长长的,空旷无人,只是一如既往飘着浓重的消毒水味。泛白的灯光打在真希清瘦的身子上,留下一片萧条的阴影。她只在病房外等待,闭目,握拳,又松开。
那一年,她也是这样孤单地站在冰冷医院走廊,焦急地的诊断结果。当时她们才20岁,也是这种阴风刺骨的雨夜,新曼腹痛难忍打电话向她求救,却一再强调不要告诉任何人。真希到她家时,新曼已经痛的摔在地上,过了很久她才慢慢爬出来开门。她痛不欲生,却捂着肚子一直说:真希。不要告诉任何人。不要告诉任何人。然后,只剩下歇斯底里的尖叫,还有流泪。
她故作镇定送新曼去医院急诊,挂号,身体检查,办住院手续,整个流程表现的镇定自若,却始终不敢抬眼去看病床上那个已面如死灰如残破布娃娃般的陆新曼。她曾是那么完美的公主,身材,长相,成绩优异,为人和善,家境殷实,从无娇气和恶念。真希曾发誓要保护这份完美,但是,她食言了。
流产并发症。陆新曼已独自流掉云乔生的孩子,没有和任何人商量。
她不让真希告诉任何人,这当中自然包括云乔生。
走出医院大门那刻,真希紧绷的神经彻底崩塌,全身发抖,泪如雨下。
...............
一夜的雨,烟消云散。空气中弥散着爽人的湿度,医院旁的植被发出一股沁心的气息。
清晨的阳光静静倾洒入房内,映在陈家安精致的侧脸上,顿时俊美非凡。
真希支着手,静静看着陈家安金色的刘海,金色的睫毛,金色的鼻尖,金色的,唇。他睡觉的样子就像小孩子一样,天真,梦到开心的会扬起小小的酒窝。
如果,他有一副健全的身子,那该多么完美。想来,心痛一痛,颇为遗憾地看他。
看着看着,真希居然睡着了,毕竟已经守了一夜。
此时,床上的男子热度已经退了,全身却像散了架一样,疲软无力。他用手遮住微微扎眼的光线,抬头时发现睡在床边的真希眼下青色一片,显然是没有睡好。眼神一亮,像是发现新大陆般,俊美的黑眸中饶有趣味地打量着暖暖金光下的佳人,眼中的笑意,久久不能散开。
想她这样睡时会冻着的,挂着衣物的凳子又显然有些距离。他便想撑起身子,不料腰部一阵撕痛,牵扯到断肢的各种伤口一起发难,痛的他一头栽回原处,别过头大大地喘出气。
自己已如此无用了吗?呵,嘴角散开似有似无的苦笑。
“醒了啊。”真希也不动,仍然支着手,安静地看着他。见他一愣,随即环顾四周,神情完全没有从前黏她的那股傻劲,那双乌黑的大眼睛看到她后,也没有像以往那般笑眯眯的,像吃到糖的孩子。
“这是哪里?”
“医院。”她好心情的开玩笑。“我故意把你打晕,趁机伺候你一晚。”
沉默。毫无反应。
他真是陈家安么?真希失望,本以为开这样的玩笑,陈家安至少会有些表情,恼怒也好,委屈也好,疑惑也好,欣喜也好,总之那一定像电视跳台一般,十分有趣。
可他不理她。
“你可觉得好些?再躺一会,待会让医生看看。”见他不理她,怕还在生自己的气。
继续沉默。时间像霎时放大几万倍,索然难熬。
“回家。”许久,他这么说。
真希一愣,随即轻笑道:“乖,医生过会给你检查,真希姐在这陪你,哪都不去。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就回家。”
又是沉默。显然两人之间的气流已降至冰点,真希怕在这多喘口气都是罪人。
“我饿了,帮我打包陈记的叉烧肠粉。”
早晨七点的街道已经开始喧嚣,城市宛如一个偌大的机器,开始运作。真希的车还在年检,陈记肠粉要坐公车三站路才买的到。她心里想着这家伙胃口真好,折腾了一夜居然还有劲吃那玩意,看来已经好了九分,心情也不禁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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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晚了,虽然观众都走了。。虽然其他两个坑我都有写就是没贴。。。
但,偶就是要先填这个坑!!!
你们看出这张的猫腻了么。。。。笑笑的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