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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60)
我已经被冬宝儿搞得精神紧张,被她狭隘的深情搅合的焦头烂额,尽管她是如此爱我,她软弱而欲罢不能的痴情令我倍感难过,内年秋天我特别爱睡觉,像只冬眠的狗熊窝在洞里,一直维持到过了整个冬季。
我爱睡觉,是因为所有的娱乐生活拦截门外,周末王海燕的电话把我惊醒,问我要不要去海边钓鱼,我刚要答应,冬宝儿突然用警惕的眼神逼视我,在她无声的控诉下,我只好听着王海燕的奚落挂断电话,继续睡觉,下午陆陆续续又接到一些电话,可都没抗住冬宝儿狠毒的小眼神儿,后来干脆关机,继续睡觉,睡不着我就装睡,直到我忍无可忍饥肠辘辘,从床上爬起来,冬宝儿也跟着我从床上爬起来,我刷牙,她也刷牙,我洗脸,她也洗脸,我抽烟,她给我递烟灰缸,她对我寸步不离,冰箱里什么都有,但是没人愿意下厨,我跟她商量,“出去吃点东西吧。”她不回答,我套上风衣穿鞋往外走,她也穿上衣服跟在身后,我们两人一前一后走下楼,阴冷的空气让我缩起了脖子,我饿得前胸贴后背走路直打晃,冬宝儿贴过来抓我的手,被我一早察觉把手放到了风衣口袋里,原因不言自明,我腻歪她。
天太冷,我们找到一家火锅店,要了一骨头锅,两盘羊肉卷,金针菇,冻豆腐,粉丝,白菜,土豆和藕片,冬宝儿还要份鸭血跟两瓶青啤,冒着气泡的火锅隔在我们中间,冬宝儿一脸的忧愁,菜上齐锅底也开了,我两不声不响的猛吃,酒到后来不够喝,又叫两瓶上来,我们酒足饭饱,拿着账单结账,回家。
我们一路无所事事,因为填报了肚子,身上也暖呼呼的,寒冷的空气中,路边儿的干树枝在空中左横右竖,暗淡的路灯下我们踩着对方的影子匆忙行走,像是着急回家吵架,冬宝儿的脸上毫无表情,甚至蓬头垢面,但这并不妨碍她展示什么叫冷若冰霜,她的反复无常与莫名其妙的心情,除了另我感到手足无措之外,心底还有一股恼火的情绪渐渐聚拢,我决定回家跟她好好谈谈,如果往后做不到一团和气,那就不如现在趁早散伙儿,这种日子我受够了,她不肯原谅,互相折磨,这事儿太令人痛苦。
回到家,我拉着她坐在沙发上,点了跟烟盯着她看。
“你什么意思。”她开口问我。
“这话我想问你,你什么意思。”
“我没几个意思,不对,压根就没意思。”
“是吧,你也觉得没意思,那咱商量个事儿,你看看你什么时候给我腾地儿。”她立刻慌了神,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小脸惨白,半天,忽然失声痛哭,我一动不动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哭,一种歉疚与厌倦感油然而生,直到她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她上前紧紧抱住我,一副没我不行的样子生怕我丢下她,她泣不成声说话结结巴巴,她可怜兮兮的说,我错了,我再也不闹了,你别不要我,求你了。
她这劲头反倒让我心里生出一股得意感,让我有些沾沾自喜,一种被人需要的感觉抓住了我,我意识到,我对冬宝儿而言十分重要,起码目前为止如此,她一次次的为我无条件的屈服与退让原则,我相信,没有的我生活她无法坚持下去,于是我在一次在她的眼泪里妥协,为了她,当然更多的是为了我自己,她让我觉得自己并非一无是处,她填补了我在靡苏身上获得的失望,面临散伙儿的事儿就这样过去,她没有在旧事重提,我们努力恢复原样的生活,事情似乎就这么过去,但一种无形的东西渗入到我们的关系里,我们面对对方不在悠哉悠哉,生怕激起对方的逆反心里而破罐子破摔。
我知道冬宝儿想从我这儿获得什么,她想跟我谈情说爱,她吭哧吭哧的攒着劲儿拼命了的对我好,甚至唯命是从,她想让我离不开她,用我狭隘而卑鄙的想法看来,她不过是想报复,我越不在乎,她越要迎面而上,直到我屈服在她的温柔乡与伟大的女性光辉里不能自拔,到时她会用我对她的方式来对付我,以牙还牙。
但在我看来大多数所谓感情纯属扯淡,除了互相恭维说尽好话肉麻兮兮外,知晓对方的过去种种情感遭遇,还要对对方的未开指手画脚,憧憬着,幻想着,盼望着,无所不用其极的发誓与许下承诺,而所谓的过去全部是经过粉饰过的,未来也不过是胡说八道信口雌黄,而当有一天在这上面狠狠的栽了一跟头,方才大梦初醒不过是遭遇了一场骗局,我们不过是想利用渴望获得真情而摆脱孤独,而所有的过程都摆脱不了欲望,情yu,野心,渴望征服,离不开床铺,很多人的爱始与床上,止与床下,爱情,是为了爱还是为了做,我们把动物单纯jiao配的行为被人转化为复杂的爱情形式,但其实说穿了也就那么点儿事,一个字儿,操。
除了操来操去,我不知道,我跟冬宝儿之间还能剩下什么,我们之所以在一起的意义,好像到后来也只是为了用谎言互补互助,助长完成幻想里的所有诺言与深情,欲望,除了欲望,我们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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