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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23)
前脚走出偏屋就被人挡了下来,抬头看见冬阳暖暖的脸,他很瘦,介于少年与成年之间,个子比我高一些大概175,男孩不显身高,站一起反而看起来不相上下,冬阳皱着眉上下打量番,坐手势示意我别动,从主屋出来时,手里端了堆着满满食物的海碗,还有一杯热茶。
我的头越来越疼,胃里像被人放了把火,院里嘈杂的声音让我有些支撑不住,便带着冬阳回二楼的房间,人太多没人注意我们,房间内只有一张床,冬阳坐在床边,喝过热茶倒在床上,脑袋隐隐作痛,我知道除了酒精,偏头痛也犯了可我没有带药。
冬阳推了我一把,叫我起来吃饭,他不推还好,这一推胃里翻江倒海,直接翻身吐到床下,连找垃圾桶的时间都没,因为没进食,反倒把昨晚的夜宵吐了出来,这边习俗是婚前按新娘岁数包多少饺子,亏着冬宝儿29,就这还匀我一半儿,吐到后边儿就剩汤汤水水的东西,酒精混着茶水直到吐出胃酸,食道有些烧伤,嗓子眼儿一股血腥味儿,这种味道我太熟悉,咳了口唾沫,果然带着血丝,特有的腥味不断往上涌,但胃里实在没有可以在吐出来的食物,只能反复吐着夹杂鲜血的口水。
等我吐得分不清眼泪还是鼻涕时,才注意到冬阳裤腿被溅到污秽物,他一副完全被恶心到的样子,就着怪味儿也弯腰发出干呕,我本来已经停止呕吐,被他一刺激产生多米诺效应,扶着床沿又低头干呕,冬阳一瞧我这样,呕得更加厉害,我实在受不了这份洋罪,强忍恶心拍他肩膀挥手指着门边儿示意他出去。
冬阳涨红着脸倒也没客气直接捂着嘴脚底抹油跑了,他要在不走,我两早晚被互相恶心死,吐得差不多,我翻身躺回床上,实在没力气在去折腾,可味道实在难闻,勉强起了身走到隔壁,想着缓过劲儿在善后。
精神渐渐涣散,感觉自己好似沉没海底随波逐流,想要浮出水面,想要上岸,拼命靠近却一次次被潮涌推得更深更远,一种深深的惶恐袭向我,所有的一切像隔着高空的海市蜃楼看似真实实则虚无。
我看见,冬宝儿一袭红衣头带凤凰骄傲的从我面前走开,她笑得这么如此醒目,她的目光如此安详,再没有大起大落大悲大喜,她在我用旧的眼睛里退去颜色,清晰的五官像发黄的墨迹渐渐淡去。漆黑的大海好似脱缰的野马,海水密密麻麻打在身上,压得我喘不过气,艰涩的睁开眼,看到一张放大的黑色脏腻的头颅埋在胸前,以为自己依然在梦中,可违和感越来越强烈,有湿热的东西在胸口滑动,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就像被蛇缠身,恶心到无以复加,强烈的愤怒与恨意让我抑制不住的剧烈颤抖,身上的人察觉到异样,动作迟缓了下来抬起头,看清这男人的瞬间,我的牙齿嘎嘎作响急红了眼,发疯一样的踢打身上的男人,可酒精让我失去力气,挥出去的拳头像棉花一样软弱无力,所有的反抗都毫无裨益,我想叫喊,可我的嘴被捂上手臂被牢牢困住,我像被甩岸边的鱼疯狂挣扎,男人的拳头打在身上,他的嘴里骂着下流无耻的污秽,心底的羞愤和绝望包围住自己,我感到害怕,我想求救,我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冬宝儿在哪儿?没人来救我,谁来救救我,他移开捂住嘴的手去扒我的衣服,他低下头,我看见男人脖子上青涩血管和涌动的喉头,我抬起头像条疯狗咬向他的喉咙,他惨叫一声,扭打着想甩开我,可我像个水螅手脚并用紧紧吸附在他身体上,像兽一样撕裂他,嘴里尝到了浓重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血滴在我的脸上、身上,我彻底失去理智,这个时候,我是什么都敢做的,骨子里闪着穷凶恶极的念头,想杀人,想要杀了他,想挖出他的眼睛喂狗,想剁掉他的生殖器塞进他肚子,想挖出他的肠子活活勒死他,想要吸干他的血,我想至他于死地,死死的要紧压关,男人得叫声很恐怖像是猪死之前的动静,男人掐住我的脖子,渐渐令人窒息缺氧的感觉让我不得不松口,床上有着一大片血迹,他摔到地上捂着脖子呻吟,可奇怪的是,我并不害怕,血腥味儿让我兴奋,我感到嘴里有零星的肉末像个食人鬼,我镇定的穿回被卸掉腰间的衣服,向地上的男人吐了口唾沫,胳膊胡乱的擦着脸上的血迹,自若的走下楼,我衣衫不整满身血迹的出现让所有人膛目结舌。
站在雨中,看着冬宝儿仓惶的脸,仰起头雨水冲刷脸上的鲜血,我想自己的脸一定长了什么东西,不然他们看我的眼神为什么像看到长角的怪物,这场婚礼在救护车与警车的鸣笛声中彻底变成闹剧,一个□□未遂伤势不轻,一个防卫过当锒铛入狱?
我想你们都已看出,这就是一个漏洞百出的杜撰,我这么写只是满足某些人的狗血心理,这情节如此熟悉,是哪本小说或者电影里出现的场景?可当时却实发生了些什么,哦,想起来了,我确实醉了,把冬阳恶心跑了,也确实迷迷糊糊躲到隔壁房间,姜呈小学同学之一的的确确跑上来趁我不备意精神不济耍了流氓,可惜的是,他刚解开我身上第三个扣子,被醒过来的我踢了一脚,并认出他是姜呈同学,之前酒桌上敬过酒的人,他满身酒气看我清醒依然色胆包天,仗着自己身高力壮还想犯腻,就被折回来拎着扫帚拖把的冬阳打了个底儿掉,从楼上打到院里,闹得众人云里雾里,更可悲的是,冬阳把前因后果刚说清楚,这位同学就被姜呈跟伴郎暴打一顿请了出去。
一旁听到动静的冬宝儿倒是面色惨白,好像挨流氓耍的是她,不是我。我冲她笑了笑,这一笑算是笑出不是了,她脸由白转红,由红转青,最后令我怀疑她中了尸毒满脸煞气,我知道,我的笑让她感到难堪,好像戳穿了她的心思,当然这件事儿是意外,跟谁都没关系,就算是跟谁有着那么点儿关系,又能怎么着,就像你在马路踩到香蕉皮滑了一跟头,脑袋磕石头上,刚起身又被车撞晕了,你说是怪扔香蕉皮的人,还是怪内石头还是开车的人?还是怪自个走路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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