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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二皇子……睡的可好？”当那武将全身疼痛地起床时，看到的是昨晚如同鬼魅一般跟着他的女人，正端坐在床边的椅上低头看他，那眼神晶亮璀璨得象在看件正中下怀的猎物。
“二皇子此行恐怕损兵折将很不划算呢。”无暇继续微笑说。
说得越慢他就越发心烦气躁，不想看她，便闭上眼睛。
“你说我们联手如何？”无暇继续自顾自。
二皇子眉毛一挑，冷哼一声道：“跟我联手？杀了我的人跟我谈联手的事？”
“二皇子，当时我可是舍命救你，别忘了，若不是我扑倒你，几百钢箭插在你身上，恐怕今天可睁不开眼。”
“救我还让我做垫背的？”二皇子冷笑着盯紧她的眼睛。
“无暇。”无暇突然报出自己的名字，低低看他。
二皇子正冷笑连连，突然听到这个名字，眼睛一眯，寒芒一闪而过，不动声色地打量她一番，哼哼笑道：“我说你怎么会知道我。”
“眼拙，开始我可没看出来，没想到一年不见，你留了一脸的大胡子，明明是个清朗英俊的皇子，非要弄出一把沧桑来。”无暇越说越轻松，口气里有了调侃的味道。
“不在你的怡红院里呆着，连脸上的面具也懒得戴了？”二皇子口气也越来越松，冷冷的眼神，转做一腔温柔调侃。
“不如当初漂亮了？”无暇摸一把自己的面孔，笑看着他。
二皇子此刻轻松一派地上下打量她一番，低声道：“不一样，那时候只有惊艳，这一刻，其实更想让你多吃一些、多休息一下。”
无暇一听他话语间竟然不自觉地温情款款起来，仰头大笑，笑到最后，渐渐染上悲切的声调，二皇子并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笑，看着她笑完，再慢慢低下头，看住他。
“你已经不是当初走进怡红院锋芒毕露的秦公子了。”
二皇子点点头，顺着她的话回道：“你也不是我想尽办法要抢回国的无暇了。”
“这次你来卸掉少主的左膀右臂？”无暇急转话题，回到当初的主题上。
二皇子看着她，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点点头。
“我还是防不胜防，上了他的当，险些死在帐外，幸好找到忠勇之士却全都丧命在你手上。你说我怎么甘心？”
“秦笙，你不觉得我抵得上你抓不牢的千军万马吗？”
无暇刚说完，就见秦笙眼中光芒暴涨，却有些不置信地问道：“你不是左相的人，也不听命于少主，看来，你的野心不是这一点点儿？”
无暇很老实的点点头。诚恳道：“我的目的很单纯，三国继续鼎立，我只要该在他位置上的人，回到原来的位置，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秦笙玩味着她的答复。
无暇无比诚恳地点头。
“那你先保住贝州吧，没有了贝州，我还可以做逍遥的二王爷，你却已经无城可守。”秦笙放松自己刚才紧绷的身躯，躺回到枕头上。
无暇沉默中点头，只轻轻回道：“永远都没有逍遥的王爷，要么在你登基的道路上洒满鲜血，要么你自己躺在别人登基的血泊中。”
秦笙心中一凛。
无暇已经站起来，对他轻松道：“你好好养伤，我去守城了。”说完，向门外走去，打开门，回头看躺在榻上的秦笙，转身关门。
“无暇……”秦笙突然在门里喊她。
无暇打开门，询问地看他。
“少主……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他这次不过是借刀杀人，想要看着立旬和汉周两国打个你死我活，他再渔翁得利。我跟父皇说过，可你也知道，他更愿意听我哥哥的，当然这次他还是对少主有了疑心，已经派李步云来代替他，我这次私自行动，也是因为接到了跟少主有关的密信，觉得不除他必后患无穷，才铤而走险来这里假传父皇的圣旨，人还没走到，却接连遭到他和你的伏击。看来……唉！”秦笙说完，无暇奇怪接口，“那密信就这么让你放心不下？”
秦笙躺在榻上苦笑道：“就像哥哥永远都担心在旁边的我一样，这种感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能忍住不出手都难，这次他带了3万自己的将士，全部渗透到我们的军营中，只用了20天时间。这种人，怕是要吞并两国还吃不饱。”无暇听着他的话，点点头，却回复道：“只怕他此刻还吞不下我们两个国家。”
“小心。”秦笙看着无暇的小脸不再说别的。
无暇嗯一声，转身出门。
这是一个深院的侧院，无暇穿过侧院长廊，疾步走进大厅。
厅内，僮三等一干人等已经等着。
“府主，周月然答应见您了。”此刻僮三的话语中少了玩味和调侃，恭恭敬敬地禀报。
“我们不忙这一时半刻去见他，李步云已经到了对面军营了吗？”无暇转头问蓝鹰，蓝鹰点点头答复：“今早刚到，那里没有什么异动。少主秘密转移的兵力，已经全部都到我们主城外，恐怕是想总袭了。”
无暇听他说完，点点头，却没搭腔，又问黑鹰：“我安排你的事都做好了？”黑鹰点头默立。
无暇这时候才将视线转回到僮三面前，“我们在见周月然前，先带我去见一个人。”无暇说着，披上黑鹰递上的披风，此刻，她一直做男装打扮，披上披风挺拔的身姿便有了翩翩公子的风骨。无暇苍白着脸紧紧手上的披风，坐到主坐上，不疾不徐。
僮三等人看她没再继续说，僮三便试探地问道：“府主，您想见谁？需要我联络？”
无暇看着他点点头，低声报出个人名：“颜如玉。”无暇刚报出这个名字，僮三眼光一寒。
“怎么？你不会不知道这个人吧？”无暇盯紧僮三。
僮三低下头，过了一会儿，才不情愿地点头，闷声答道：“认识。”
“这位颜如玉小姐这会儿应该就在你僮三僮老爷的府中吧？”无暇像是捏住了僮三的七寸，让僮三在此刻动弹不得。
无暇挥挥手，左近的人立刻识相都散去。
无暇噙着笑看住僮三。
“知道我见她是要干什么吗？”无暇口吻里居然有些谆谆善诱。
僮三惊疑不定地看她，打量她，就是猜不出她要干什么。“你知道她是过去贝州城主的独女，家世威望在这个贝州城无人匹敌；你也知道她天下第一才女的声名有多高，你还知道她的才情其实跟美貌不相上下，所以，很多王公贵族都想得到她而得不到。”说到这里，无暇有意顿了顿，问道：“现在你知道我要干什么了？”
僮三从她一连串的话语中，立刻敏锐地觉察到什么，惊慌地一伸手，拉住无暇道：“不！不行！你要把如玉送给少主，我不同意！”
“一年，你们不过只待在一起一年，凭你的相貌能力，天下这么大不愁找不到匹配的女人。”无暇刚说完，僮三的手劲儿加剧，不置信地怒喝道：“你虽然误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可是这次你要将她送入虎口，坚决不行！虽然我跟她没什么，却答应过她一定保护她周全，她把我当朋友，我怎么能？怎么能把她当个东西随随便便就送人？”
无暇盯着被他紧攥的手腕，摇摇头道；“她既然是原城主的女儿，这次怎么是送入虎口，应该是终于找到可以救助百姓的事，一个人受这么多人的抬举，这次换她为别人做些事不好吗？”
僮三看着她，眼光越来越陌生、越来越愤怒，终于一字一顿道；“无暇，你就这么冷血？”
无暇冷冷会看着他，点点头。
“你可以不引见，我自有办法，可她——我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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