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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0日星期四
一晃就要到周五了,三天以来不管是早读听读听课还是晚自习,韦长歌在班上转了多长时间,苏大班长就在位子上趴了多长时间。实习老师通常都要先和班委沟通的,至少要开个班干部会议当是走过场也好。
苏妄言的冷脸韦长歌是不在乎,但如果是因为班长“真”的“很累”,打扰到他休息,韦同志就不够绅士了。
这天下午韦长歌发现苏班长居然不在位子上趴着,而是干脆缺席了,直到放学的铃声响起也没出现。从小被磨平的急性子终于又冒出头来。问了几个已算熟识的学生,这才知道苏大班长是生病了,而且已经病了好久,将近两个礼拜了。
(洛:你以为他趴着是怕你多看到他几眼就会认出他来吗!别自做多情了!韦:我哪有?洛:说不定他早把你忘了!韦:TAT,妄言怎么能怎样对我……)
话说没生病前苏大班长大部分时间也是趴着的,不过生病以后是彻底趴下了。这孩子是极端抗拒去医院的那种人,今天下午被两哥们强押去的。
话题一聊开,前桌的小女生也转了过来。韦长歌索性在一空位上坐了下来。
“我们班长很强的,每次考试都年级第一,每年都拿奖学金。”易洁眼中放出无比崇拜的光芒。
“班长篮球打得很好,下周三的篮球赛老师要来看呀!流氓团的老大老三都会上场,就是阮流光和池振尉。”
“流氓团?”韦长歌觉得好笑。
“是啊!我们班有个流氓团,老大阮流光老二是王子郡老三池振尉。”
“我会去的。”
叫陈军军的女孩接着说:“其实班长才是老大,班长很能打架,上学期,我们班有一女生,现在她转学了,上学期她被七中一个坏男生骗了……”
易洁打断她:“你就别说骗了,就是……我也说不出来,反正后来班长带我们班几个男生过去堵在七中门口,等他放学出来把那个家伙带到后山把他的腿打断了,打到跪在地上,还让他赔了一千块钱给那女生做手术费。”
“没有打断啦!班长他们用的是木头的棒球棍,只是让他三个月下不了床!”
打断腿和三个月下不了床有什么区别吗?韦长歌挑了挑眉毛,暗自心惊:“这样不会受‘处分’吗?”因为按班主任的说法,学校纪律抓得很严。
易洁小声说:“班长后台很硬哦!10班的体委何绍盛是通学生(走读的,一般是城里人),他原先是我们班的,他家开矿的很有钱,都被班长揍过。”
“为什么?”韦长歌起了好奇心。
“因为他对班长毛手毛脚,”易洁越说声音越小,“班长有洁癖,不喜欢别人碰他,原先高二文理刚分班,大家都不知道,何绍盛看班长皮肤好好,想吃他豆腐,结果豆腐没吃到,被班长揍了一顿以后又被老爸揍了一顿,就转到10班去了……”
真是可怜的孩子,韦长歌心中窃笑。半个小时聊下来,收获颇丰,这个小山城还真是不可小觑,韦同学不禁感叹。
晚自习时,苏妄言终于出现了,他从后门进来走回了位子上。韦长歌打定主意,大方地走到正要趴下的班长桌前说道:“班长,听说你生病了啊,现在怎样?”
苏妄言抬起头来,还是一副很酷的样子,看上去精神了点。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出去聊聊吧?”韦长歌提议。苏妄言点头率先走出了教室。
走廊的灯没有开,一片昏暗。教室前后的门都关上了,日光灯柔柔地从窗户里透出来。苏妄言面向栏杆站着,望着远处的灯火阑珊。韦长歌微微侧向他开口道:“当班长会不会很累啊?”
苏妄言耸肩道:“还好。”这是韦长歌耳中他第一次开口,语气平淡,音色不华丽却清冷动听,韦长歌想到了古人佩玉如流水般的金鸣。
韦长歌继续:“我刚到这里,对班上情况也不熟悉,也许你可以给我一些信息。你可以当我是朋友,平时跟老师讲的不跟老师讲的都可以跟我说。”
苏妄言回头看了他一眼:“平时班主任都不找我的,你应该去找副班长。”
“这样啊?”韦长歌停了一下又问,“你病了那么久,为什么不去看医生,还坚持来学校,在家休息不是更好?”沉默中,校外公路上车水马龙,他看着他眼中的光华流转。
“学校纪律很严,缺席就拿不到奖学金了。”苏妄言终于抛出一句。如果事先不知晓,根本听不出其中敷衍的意思。
“你跟我说纪律和奖学金?”韦长歌笑道,“你怎么需要在乎所谓纪律和奖学金?”
苏妄言再次转过头来看他,那眼中笑意真诚温暖,并没有丝毫虚伪做作。
“因为家里永远是空的……I DON'T WANNA RETURN HOME TO AN EMPTY HOUSE. I PREFER TO LEAVE IT EMPTY. ”不知怎么就说出口了,虽然不是母语,苏妄言闭上眼睛转回去,两手搭在在栏杆上低下头。
韦长歌愕然,他也是寂寞的吧!夜风吹动苏额前一簇刘海,韦长歌不禁伸出手去放在他单薄的肩上。苏妄言不由得轻颤了一下,却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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