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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遗忘灵石
花辞只觉头痛越来越剧烈,脑中的记忆似乎乱成了一团,抿了抿唇,却只是说,“我杀了谷乐之,你的父亲,杀无心杀了琴止,你要不要报仇?”
纱罗猛然抬起头,指尖紧紧钻入掌心,她直愣愣地看着她,良久,似乎从牙关里咬出几个字,“我不报仇,求你,把琴止的尸骨给我,让我带他回家。”
“你爱他吗?”花辞忍不住抬手敲了敲剧痛的头,眼神满是迷茫地问着。
纱罗绝美的容颜竟然微微一笑,让这污秽不堪的刑室也彷佛添了分明媚的色彩,“我爱他……”
纱罗用彷佛看透一切的眼神看着她,“虽然他永远也不知道了,可我却终于明白。这些日子,我一个人想了很久,我爱他。他那样的人,一定不希望我报仇,所以,我要带着他给我的一切,为了他,替他,活下去。”
报仇,报仇……
花辞的脑中依稀出现一丝模糊地记忆,似乎曾经有个一个人,清冷的眸中映着明亮的月,在她耳边气若游丝地呢喃,“花辞,不要报仇……”
一时间头痛大作,花辞忽然站了起来,呼吸局促地看向杀无心,“我,我头好痛……”
杀无心赶紧抱起她,转身大步离开刑室,回到布满灵石的房内,将她平稳放到床上。
一回到这里,花辞的头彷佛瞬间就不痛了。只是神情却更加迷茫了几分,“我,我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杀无心心头一喜,终于,她终于在剧烈的心神刺激下对灵石产生了回应。
只要灵石刺激一分,她的记忆和痛苦便抽离一分。
久而久之,总会有一天,她的生命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没事,花辞,睡一觉就好了。等你醒了,就没事了。”杀无心俯下身子,在她眉心落下轻柔的一吻,蛊惑的声音宛如魔咒。
花辞朦胧着沉沉睡去,这一睡,便是整整三日。
再次醒来的时候,脑中只剩下饥饿的召唤,正欲开口,只见一个小巧的勺子舀着温热的米粥送到了眼前。
花辞张开嘴,小心地喝了一口,温度合适,唇齿留香。
感激地抬头,对着那张妖异的容颜轻柔一笑,“谢谢。”
杀无心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勺子,似乎被她这一句谢谢噎了一下,神色僵了僵,复又开怀笑道,“花辞,跟我无须这般客气。”
花辞点点头,半靠着他一口一口吃完,满足地呼出一口气。
方觉自己脑海中似乎空缺了些什么,仔细想想,头便有些疼痛,开口想问,话到嘴边却又吞了回去。
杀无心放下碗,拿来一件红色的外袍帮她披上,扶她起来,拉起她的手。
花辞朦朦胧胧地,一时间竟觉得他这么拉着她十分地理所当然,便跟着他往外走,也不多问什么。
杀无心走到一个门边,回头望了一眼眼神有些呆滞的花辞,推开房门。
房门一开,花辞便听到一些格外熟悉的声音,嘶嘶,是蛇的声响。
走了进去,只见当中一个布满毒蛇的池子,妖红的蛇信不断吞吐,满室皆是腥味。
蛇池上方的有个铁链吊着的铁笼,关押着两个抱做一团的妇人。
那两人听见有人进来,颤抖着微微回过头来。
花辞抬头一望,竟是君老夫人和云婶。
“花辞,”一旁的杀无心捏了捏她的手,邪魅的笑容浮现在妖异的脸上,“她们既然不喜欢你,我们便成全了她们,让她们死了,永远见不到你,害不到你,可好?”
花辞转身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那君老夫人却一眼认出了她,“是你这个妖女!你居然还没死!”
花辞只觉头又有些疼痛,心中不免不耐烦,口气不善道,“我不是妖女!”
一时又想到了薇儿,只是不知她如今在何处,望着杀无心,皱着眉问道,“你可能找回薇儿?”
杀无心拉着她的手微微一顿,凤眸眯了眯,不经意闪现一丝杀意,“暂时不行,薇儿本就和你一体,找回她,恐怕需要些机缘。”
花辞头痛加剧,心中烦躁起来,冲口而出,“那就杀了她们吧!”
杀无心妖艳的脸上满是笑容,正欲抬手,却听云婶大声道,“姑娘!花辞姑娘!少爷他对你那么好,你就看在他的面子上,饶了他的母亲吧!要杀,就杀了老身吧……”
花辞正欲转身的身子一顿,也不回头,幽幽道,“算了……我们回去吧……”
君如月。这个名字闪现在脑海,待要仔细想时,后脑却像有刀子在割一般,近乎痉挛一般地抽痛。
花辞抚了抚额,“我的头好痛……”
杀无心眸光闪动,看了铁笼一眼,抬手将花辞打横抱起,轻吻她已经布满汗水的额头,“我们走。”
一回到布满灵石的房间,花辞身心一放松,便又一次沉沉睡去。
杀无心坐在她的身边,抬手抚上她的脸颊,缓缓凑近她,喃喃道,“忘了吧,那样痛苦的过往。今后,我不会再让你受伤……”
他自顾自地说着,脸上妖红的那半面瞬时散发出一层妖异的红光。他却浑然不觉,只将眼光轻柔地投在熟睡女子的脸上。
再过三日,又是一扇门前,花辞迟疑地站在门口,拉着杀无心的手微微一顿,眼神中再无先前的戾气或是空洞,只剩下一片水盈盈的迷茫,一副需要人呵护的娇弱模样,“这些天,我好像总是睡着,总是做梦,梦里,一扇一扇的门,等我打开,却什么都看不见……”
杀无心转身看她,弯下身子抚摸着她无助的脸,弯起凤目,近乎诱哄的口气,“那是因为,梦里没有我,现在跟着我,别怕。”
花辞睁着水汽弥漫的眼,似乎眼中有什么东西伴着莫名的情绪要涌出来,等她眨了眨眼,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她走到门口,忽然间想到了什么,抬头定定望着杀无心,“我一个人进去。”
杀无心拉着她的手紧了紧,眼眸一转仍是笑着,“不怕吗?”
花辞的口气竟是忽然间不容拒绝,“我一个人进去。”
杀无心愣住,妖红的光芒又一次在脸上闪现,这次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自觉抚上脸颊,脸上闪过一丝阴沉,他深深望了花辞一眼,眼中沉痛之色稍纵即逝。
终是放开她的手,勾起唇角,“进去吧,我等你。”
花辞点了点头,又是先前乖顺的样子,抬手推开房门,稍作迟疑便走了进去。
这间房子很大,大得有些空旷,只有正中的地方摆放了一个桌子,桌旁背对着她坐着一个人。
青衫黑发,背脊挺直,彷佛没有听见她的脚步声,一动也不动。
花辞走过去,绕道他的面前。
那人的眼睛上蒙着一条黑色的布,几乎遮住了半张脸。
花辞却周身一颤,眼中惊讶、心痛、愧疚多种情绪一一流过,双腿一软,跪坐在地。
她朝他伸出手,缓缓靠近他,却在放在膝头的手边生生停住,只是死死咬着牙,忍住喉中压抑不住的哽咽。
那人却彷佛感觉到了她的存在,抬起手触碰到她的指尖,柔柔握住,脸上绽放出平静淡然的笑容,一如往日,“花辞,别哭……我没了武功,才没有感觉到你,不是不理你了。”
花辞终于忍不住哽咽道,“君大哥……你的眼睛……”
君如月没有任何回应,仍旧握着她的指尖,温柔地彷佛真的化作了一池平静无波的春水。
花辞痛苦地闭上眼,他一直那样正常,那样淡然,总是叫人忘记,他是听不见的,他是个聋子。
她颤抖着手,抚上他的眼,轻轻摩挲着指下有些粗糙的布帛。
君如月微微抿了抿唇,抬手将她的手握在掌心,“没事,不用担心。”
花辞昂着头,望了他许久,忽觉脑海中似乎有什么突然断裂,她抽出手抱住头,恍惚间溢出呻吟,“疼……”
君如月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伸手探索到她的手腕,紧紧掐住她的命门,迫她平静下来。
他拉过她的手,在她的掌心,迅速划了几下,然后将她抱在怀里,“花辞,别怕……”
花辞只觉掌心疼痛异常,几乎盖过了脑中的抽痛,不过片刻之间,头痛却在瞬间加剧,她猛然推开他,跌坐在地。
君如月跟随她倒下,凳子磕碰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房门应声而开,杀无心旋身进来,迅速抱起花辞离开。
偌大的房内,只剩君如月跌倒在地上,仍然向前伸着手,极力摸索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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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几天这么写……怎么也没见人出来拍死我……这是逼我再继续虐不?啊呀啊呀,老身甚是头痛,头痛万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