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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唤
冬去春来,红日微风,天下大兴。
蛮荒大地上矗起金羽雕琢的城池,直入云端。
在后世的记忆里模糊成绚丽的声色,不忍细看,却又无踪可寻。
永远不是单独存在,既是神话本身,又是神话的起点。
长安。
大明宫外夜夜笙歌,西市百坊,千里莺啼,处处桃源,楼台烟雨。
往东是大海,金发使臣,远洋星术,弹丸之地供奉的夜明珠;往西是丝路,车水马龙,楼兰歌舞,蓝色眼睛的波斯胡...
绝美的诗,绝色的音律,紫衫云祂的女子在牡丹从中犹抱琵琶,抿唇轻笑,传音入密,明艳不可方物。
然而长安真正的传奇并非本身,而是来自泱泱大唐对遥远世界未知的好奇和猜测。
从大漠彼端远道而来的商队,有着仿佛从天空采撷的蓝色瞳孔。七彩霓裳,广袖流仙,十二层的琉球羊脂玉,在栽着菩提的玲珑斋里换成皑白的象牙,水蓝的玻璃,闪亮仿佛夜中星辰的银器。
江湖的一把剑,塞外的一曲歌,从宫廷的供奉紫宵银月到百姓的夜夜万家灯火;龙游阁,青槐街,从罗布泊的莽空万顷到广通寺的雨落成荷——只要长安气息所至,皆是繁华。长安也就不再只是一个国都的传奇,而是一个时空的神话。
长安兴,兴天下。
长安没有离开唐朝而单独存在,却被后人和唐朝隔离开来,似乎长安是唐朝唯一的缩影。抑或是唐朝的政治太过复杂,难以一语道尽。然无论过程如何,终究是唐朝成就了长安,成就了洛阳,成就了扬州,成就了四川。
高祖李渊,太宗世民,武媚娘的一纸金雯招徕四海志士仁人;贞观之治,开元盛世,颜筋柳骨松风卧云。敦煌的飞天,四库的宝典,玄宗的半世英明让汴河绿堤五谷丰登...
长安往往只是一种意象,并非唐朝本身。而唐朝本身也最终消失于历史的一页。贞观之治的光辉被宋朝的烟雨洗去,不着痕迹,悄无声息。但长安千年前的云鬓墨鬟却始终缭绕于某个不可亵玩空间,久久不散。
就像即便过去无数个春秋寒暑,那紫衫云祂的女子的笑,依旧停留在我们所熟悉的某个地方,停在诗的韵脚和歌的音律里,透着酥雨的润和迷迭的香,看不真切。
长安唤。
长安幻。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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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解:文中涉及很多在洛阳的政策,希望各位不要误会。
后记:
最近喜欢看长安幻夜和长安乱,所以对长安很是有爱。在我的印象里长安已经模糊的脸神话都算不上了。神话是有固定模式的,但长安却没有。以至于有种遥远神秘,绚丽得让人不知从何说起的感觉。就好像尽建筑大师毕生之力也无法复原圆明园—— 1000个人心理有1000个长安。所以我只是在各个地方都描写了些,结果反倒四不像。我也很无奈... ...想在这么少的字数里写长安,那真是——除了夸她美啥也做不到。
真的。
我只是想表达一下对长安的崇敬。就像WA里写的那样:这并不是爱,只因为存在。
长安给我的感觉就是她从未消失于这个世上,只是活在于我们截然不同的时和空。呼唤长安,但我们庆幸自己永远也到不了——因为自己也不知道长安是什么。这样就很好了。
敝履踏歌,终是一场幻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