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错过

　　二十二.

　　是夜，那么黑，乌云遮住了月亮。

　　那两个男人就那样面对面的站着，彼此都卸下了伪装。
　　那男子面容冷峻，没有表情，他直直的盯着面前的来人，目光冰冷，不动，不语。
　　而他对面的人，压低了帽檐，遮去了眼中的寒光，披在身上的粉色碎花袍随风飞舞。

　　他们就这样彼此对视，久久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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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还需回到当夜，京乐安抚完琴音有些失控的情绪后，他们发现了礼盒里的那张字条。

　　没有多余的话语，只简单一句。
　　“百竹林，等你。”
　　干净简洁，笔锋透着刚毅。

　　察觉到怀中的身躯突然变得僵硬，京乐叹了口气，轻拍着她的脊背。
　　感受着后背上传来的一点一点安抚，琴音抬起头，看向京乐。她的眼中充满了歉疚，张开口，还未语，却先被对方以食指轻点唇瓣将那即将脱口而出的道歉吞回肚内。
　　京乐看向琴音，目光如水，放于她唇上的手未拿下，他说：“音，不要说话，听我说。”随后又将女子揽入怀中。
　　“去吧。”半响，他才说道“我不会去逼你什么。所以，音，你要看清自己的心，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不论你的选择是什么，我都尊重你。”
　　说完，他将琴音拉里自己，唇印上那光洁的额头，动作温柔。
　　他将琴音拉起，让她转了个身，背对着自己。然后，轻轻地，轻轻地将她推离了自己。
　　“快去吧。”
　　收回的手握紧背在身后。他开口，急切与压抑纠缠在一起，他极力的克制自己不将眼前的女子拉回怀中，克制着自己将那句‘不要去’吞回口中。

　　琴音被推力带着向前了几步才停下来，她诧异的回过头看向京乐，抿紧唇，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眼前这个男人的焦虑，隐忍，不舍，爱怜。统统被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而最终，她仍是选择了沉默。这么草率的给他一个答复，对两人都不公平。
　　她只能默默的朝他点点头，将那句道歉与道谢的话语吞回肚内，转身，走出门。

　　而在她身后，京乐看着那道背影消失，最终，叹了口气，抬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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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竹林湖畔，那个男子静静的面湖而站，远远的看着那背影，惆怅满腹，说不尽的落寞。
　　琴音轻叹口气，从林中走出。

　　“你来了。”他开口，并没有转身。
　　“我来了。”短暂的沉默，琴音又道：“我若不来呢？”
　　“你一定会来。”
　　对于那自信的口吻，琴音不禁觉得有些火大，于是她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问题。
　　“我若不来呢？”只是这次语气不自觉的加重了些。
　　这下蓝染回过了身，直直的看向琴音，目光如炬。
　　“那，我便一直等下去，直到你来为止。”
　　说不触动是假的，琴音低垂眼睑，让人看不到此时眼内的情绪，她用最短的时间整理了因这话而开始动摇的心，轻笑出声，看向蓝染。
　　“蓝染队长，真是说笑了。琴音何德何能，竟能够得到蓝染队长的垂怜。”
　　她没有忽视对方因她一席话而变的愤怒的眼神，虽然只是一瞬。
　　侧身躲过了伸来的手掌，琴音整理了下衣摆，道：“蓝染队长，请自重。”
　　蓝染眸色一沉，看了看半空中的手，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人，眉头紧锁，他挑起嘴角，挂起一抹嘲讽的笑，收回了手。
　　“这便是你的答复吗？”再度开口，他的声音低沉，暗哑。
　　“不然呢，你想听什么？”琴音猛地抬起头，瞪着蓝染，眼中的恨意是那么明显。
　　“你想让我说什么，嗯？”琴音有些激动的上前了几步，抬起头，挑衅的说着，语气中无不透露着嘲讽。
　　“在我的世界，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蓝染惣右介，你以为你是谁！你又把我当成什么！你以为什么都会如你所愿，你错了！”
　　不知何时，她双手紧攥着蓝染的衣襟，因情绪激动而颤抖着。
　　“我要的平静生活，你给不了。你不可能为我抛下一切正如我一样。你凭什么让我选择你！”
　　她狠狠的瞪着蓝染，那眼中带着痛，带着伤，带着无奈，带着委屈，带着愤怒，带着想忘不能忘的思念，带着想诉诉不尽的沧桑。那双眼中带着太多的情绪，最终化成了泪，流淌下来，汇成了河。

　　蓝染始终站在那，低头沉默的看着那女子在他胸前肆意妄为，天知道，他有多想就这样将她拥入怀中，紧紧抱住，永不松手，他需要多强的自制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伸手抹净她脸上的泪。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是的，什么都做不了。
　　拢在袖中的双手紧紧握住，指甲刺入肉中，带着疼痛，可，和心里的痛比起来，这又算什么呢……

　　她要的，他给不起。

　　忍不住的轻笑出声，却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已经打算……忘了我吗？”
　　蓝染的声音很轻很淡，却像一抹散不开的浓雾，弥漫在琴音心底，让她感到呼吸困难。
　　她突然松开了手，向后退了好几步，像是用尽了全力才勉强站住，止住泪的脸上仍留着泪痕，双手紧紧抓着胸口的衣襟，脸上表情变幻，最后停在了冷漠。
　　“嗯。”
　　轻轻的一声后，便转身离开。

　　她，故作冷漠，沉默令人窒息，她，转身，走出了他的视线，才发现，泪水淌了一脸。

　　一个转身，能够听到心碎的声音。

　　久久的看着那背影消失的方向，算是最后一刻的留恋，蓝染深深吸口气，扬起头，略显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温柔而悲凉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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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那娇小的身影淡出视线，再也感觉不到她的灵压，京乐才从林中走出，站在离蓝染不远的地方，看着那苍白的笑颜，久久不语。

　　“呵~你来这里看笑话吗，京乐队长！”那话语中的嘲讽显而易见。
　　京乐眸色深沉，没有接话，他只是静静的看着蓝染，眼中带着怜悯。
　　“不要用那种目光看我！”蓝染将手狠狠一挥，面色阴沉。“你以为你赢了吗？”蓝染高傲的抬起下巴，眼底流露出不屑，双手环胸，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呵~”京乐却忍不住笑出了声。这样的蓝染他是第一次见。不得不说，琴音对他的影响之大。
　　“我并没有说什么啊。”京乐开口，语气甚是愉悦。
　　蓝染眯起眼细细的打量起眼前的男人，仍就是平常的穿着，却少了惯有的懒散，取而代之的是成熟，稳重和老练，这些从未与他沾过边的词。

　　原来，每个人都在伪装，将真实的自己隐藏起来。
　　而他们，又因为同一个女人，卸下了彼此的伪装，只是因为那个女人。

　　此时的蓝染褪去了平时的温文尔雅，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一种俾睨天下的强势气息，让人错不开目光，却又无法与他直视。
　　他勾起嘴角，挂起一丝冷酷中带着些微嘲讽的笑，开口：“京乐队长，你并没有赢，而我也没有输。”那语气中带着一丝倔强，不甘，自嘲和点点的羞辱。
　　此时，他的双手紧握，表情中带着明显的恨，却又同时夹杂着无可奈何。
　　蓝染高傲的抬起头，他不等京乐回话，继续道：“京乐队长，我们来赌一场，如何？”他的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声音里带着蛊惑。
　　“我们就赌将来，音是继续留在你身边，还是回到我这里。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京乐有些不赞同的皱起了眉，他开口，声音甚至有着怒意。
　　“音她是人，是我的妻子，她不是用来下赌注的筹码！”
　　“啊~你不敢么？”蓝染低沉的声音响起，尾音上扬，带着嘲讽。
　　“我说了，她不是赌注的筹码！”京乐大吼着，脸上因愤怒而变得扭曲。
　　蓝染有些愉悦的眯起了眼，轻笑出声：“呵呵~这么冲动的京乐队长，还真是第一次见，真是开了眼。”
　　京乐脸上的肌肉因扭曲而变得有些僵硬，他似是在调整着情绪，片刻后露出了一个有些古怪的笑。“这样满身充满妒意的蓝染队长，我也是第一次见呢~”
　　两个人同样眯起眼，挂着笑，互相盯着对方，不肯让步。

　　半响，蓝染悠悠的开口：“你不了解她。”
　　紧抿的唇慢慢松开，京乐说：“她是我的妻子，我了解她。”
　　“不，你不了解。”蓝染边说着边摇着头，手指虚点着胸口“问问你这里。”
　　“那么你就了解她了？”几乎是恼羞成怒的，京乐反驳着。
　　“啊，就是因为我了解她，所以……”蓝染突然停了口，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
　　啊，是啊，就是因为了解她，知道她想要的平静，所以他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她离他越来越远。

　　蓝染转过身，留给京乐一个背影，悠悠的迈开脚步。
　　京乐看着那慢慢离去的背影，脑中扔回荡着他的话。
　　“将来的事，谁也不知道。而最后最选择的，是她。”
　　没错，做选择的人不是他京乐春水，也不是那蓝染惣右介，而是清水琴音，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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